529.第529章 不管是誰有何分別
「你放心，我會為你挑個好對象，不會白白糟踢了你。」許媽媽安慰道，若是剛剛那位公子能來的話，也算是極好的人選了，只是那樣清貴的公子，一看就是出身不凡，且家教極其嚴格的，只怕是連青樓也不會走近半步的吧？。
凝香苦澀地一笑。早在她點頭的那一刻，她便已糟踢了自己。
掏空了靈魂，讓自己麻木得不帶任何知覺，她才有勇氣跟在紅身許媽媽后，否則，她會無法面對現在的自己！
停在雲翼樓門前，許媽媽轉頭問她：「你真的決定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凝香搖搖頭。就當是一場噩夢吧，醒來之後，她會將它全部忘掉，不再去碰觸這不堪回首的一夜。舉起沉重艱巨的步伐，趁決心尚未消退前，她不容自己後悔，毅然推開了房門。
雲翼樓中一片歌舞昇平，只是，在她推開房門的那一霎那，所有的女子都失去了光彩，所以人的目光都投注這一抹清麗至極的嬌顏上，猶如誤入凡塵的仙子，那樣的格格不入。
許媽媽笑道：「怎麼？都看傻眼了？還不快準備！這樣的佳人手快有手慢無！」
許媽媽的話叫眾人一陣的蠢蠢欲動，紛紛打探，「這也是來投壺的美人？」
「什麼時候雲翼樓有這樣的絕色了？許媽媽，你手上有這樣的王牌，倒是能和逍遙坊一爭高下了！這美人，和那明月也不遑多讓啊！」
「這樣的美人，要多少的銀子才夠啊！？」有些公子頓足，今夜帶的銀子不夠多，怕是不能夠一親芳澤。
許媽媽笑著打著哈哈，將凝香推進了內室梳妝打扮，這才笑著道：「這次我們換一種玩法，我們來猜美人的心意！可不是價高者得哦！你們將自己願意出的價格標在箭上。
不由得看著剛剛進門的一抹清俊的身影，心下安慰，這丫頭，總算是有福的，這樣的公子，也不辜負她的美麗了！
眾人頓時鬧騰騰的開始投壺，那許媽媽來到了宋陌的面前，「公子，要不試一試？」
宋陌微微的皺眉，他自己都知道跟著幹什麼，是想再看看那熟悉的容顏？可是，已經知道不是她了，不是飲鴆止渴嗎？
「公子，既來之則安之……」許媽媽若有所指的說道，宋陌摸摸自己的胸口，也只有一千兩的銀子，丟給許媽媽，只當是買一個清靜吧！
許媽媽的眼底閃過一絲喜色，接下來的事情她會安排好的！
……
面窗而立的男子神思恍惚，暈黃的燈火下，他怎麼也不明白，自己那一千兩的銀票只是丟給老鴇，自己他就成了中標的人，能有幸和那美麗的女子共度春宵？
他想要離去，卻在老鴇的暗示之下不忍，如果他走了，那凝香只能選擇價高的男子，那樣蠢鈍如豬，卻閃耀著好色的光芒的男子，怎麼能配得上這樣清麗的佳人？
凝香忐忑不安的走進了房間，迎接自己未知的命運，她看不清他的容貌，由他頎長卓然的身形看來，隱約可知他應是年紀極為年輕，並且雍容風雅。
許媽媽說，不會讓她太委屈，指的就是這個嗎？
她該覺得慶幸，該感恩，畢竟，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至於讓她太過噁心難受……可是，為什麼泛滿心胸的，卻是濃得化不開的悲澀？賣就是賣，有什麼分別？她依然是下賤的女人啊！
房門開了又關，他不至於全無所覺，知道風塵女子的妖嬈媚態，他以為她會主動黏上來，沒想到，她卻文風不動，兀自沉默。
難道她真的是清倌人，這是她的初夜？宋陌默然，心裡居然有幾分安慰。只是，既然要做這一行，難道還沒有想清楚要過這一關？
傻獃獃的站著做什麼？宋陌說不清自己的情緒，為她的清純而心安，卻又忍不住想要打破這樣的清純！
他側過身來，對視的剎那，凝香一驚！
」是你！「
居然是他！那個剛剛認錯了自己的男子！他難道真的要一個替身？凝香心裡說不出的酷社，這樣也好……
「怎麼？是誰又分別嗎？」再次看見他，宋陌的眼底閃過一絲怒色，這麼一個清新俏麗的姑娘……居然打扮的如此妖嬈！
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這女子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艷冶的，但這艷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色了許多。她的大眼睛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她那楚楚動人的姿態更是叫人血脈噴張！
他譏諷的表情刺傷了她敏感脆弱的自尊，她幾乎要無地自容，只想奪門而出！
宋陌審視著她臉上每一寸情緒，她還有自尊啊。
「也許你並不樂意看到我，那麼……」是的，她退縮了，在那樣的注視下，她只覺得羞愧難當。
「站住！「」她想走？然後去伺候其它男人？想起這張動人的容顏，在別人的身下婉轉承歡嗎，宋陌就覺得受不了！
皇宮之中的麗人他無可奈何，她委身的是天下之主，世間萬物的，都要睨視在腳下！
可是，眼前這相同的臉，他卻能擁有，要擁有！
宋陌的心頭火焰涌動，是的，他要擁有！
休想！她是他的，至少今晚是！
」既然無論是誰都無妨，那麼你有什麼理由拒絕我？或者說，青樓女子，有什麼拒絕的權力？」宋陌不知道是生什麼氣，生誰的氣！
凝香輕咬下唇，忍下他言語上的輕侮。
說不出打何處而來的情緒，宋陌莫名地感到生氣。「還不過來替我寬衣！」
這不算什麼。凝香告訴自己，在決心放下尊嚴時，她便預料到了可能面對的羞辱，唯一沒料到的是，必須面對之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