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一樣一樣的算!
門還未關上,唐秋言就在外面。
哭的是青青,她倚在雲舟的懷裡淚如雨下:「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子情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昨天還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千骨怎麼樣了。」唐秋言問。
青青暫時止住了眼淚,一把將眼淚擦乾候。
「暫時沒事了,醫生說幸虧偏位了,如果刀子再偏上一毫,就沒得救了。」說著她的眼淚又砸下來:「子情到底怎麼了,她這是純粹想要哥哥的命呀。」
唐秋言呼出一口氣。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不甘心。
但是此刻我卻真的慶幸花千骨沒有死。
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對青青沒有辦法交代。
******************
花千骨在醫院整整住了一個月
而我兩天之後便出院了。
出院之後我一直住在清泉山莊,我和爹地媽咪還有唐秋言住在一起。
我再也不想回墨園了。
家裡的人統統都沒有再提起這件事情。
聽說醫院那邊也被爸爸動用家族的勢力,將消息全部封鎖。
所有的人三緘其口,這件事情就當是沒有發生一樣。
我經常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
可是我離不開唐秋言半步。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唐秋言一不在我的身邊,我就會害怕,我就會慌張,我會覺得這個世界變得很黑,變得恐怖。
我經常能夢到花千骨那種絕美卻冷如魔鬼的臉龐。
他總是在夢裡對我說:離開他,離開他,他不屬於你……
每每在噩夢中醒來,我總是驚得一身冷汗。
每一次唐秋言都會拍著我的背將我擁入懷中。
他從來不問我為什麼,自從那一次之後,他再也沒有問過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問,可是我自己也不敢提這件事情。
青青來看過我,她對這件事情,也一個字也沒有提。
我整日渾渾噩噩的度日,變得十分的嗜睡。
可是又睡不好,總是在夢中歇斯底里的醒過來。
我自欺欺人的以為時間會將一切傷口撫平。
我期待這段令我羞辱難堪的歷史趕快抹去。
我沒有想到等到的卻是更沉更深的噩夢。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唐秋言不在身邊,我赤足想去找他。
他不在他自己的房間,不在客廳,不在廚房,不在客房。
我又跑到爹地的書房,他會不會在那裡。
他平日喜歡看書。
一樣沒有人。
連爹地媽咪也不在。
他們去哪裡了?
我忽然聽到外面的腳步聲。
我聽到爹地沉沉的聲音:「你跟我進來,有些關於諾諾的事情,我要跟你說。」
是爹地和唐秋言。
他們正朝著書房的方向走過來。
可是我聽到那句話以後,我的心忽然變得不是自己的?
跳的很快。
什麼事情要跟他秋言說呢,爹地的語氣聽上去那麼嚴肅。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條件反射的躲到窗帘的背後。
書房的窗帘很厚,此時拉開褶在一起,在裡面藏個人更是輕而易舉。
小時候,我和唐秋言捉迷藏的時候,就喜歡藏在這裡。
「關於小諾的事情,相信你也早就知道了。」爹地開口。
「我知道。那個混蛋!」
我聽見唐秋言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從來沒有聽到唐秋言爆粗口,可是現在我確實確確實實能夠感受到話中的怒氣,像是要將空氣燃燒一樣。
可是我的心裡卻不停地打鼓,心好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他到底知道了什麼。
他們所說的到底是什麼?
「那邊雖然一開始也很震怒,但是花千骨說他會負責,因為酒後闖的禍,他又挨了小諾那一刀,畢竟花千骨是他們兩個看著長大的,論能力與相貌都是人中龍鳳,更是沖著他對墨家的那份忠心,墨家的態度已經軟了一些。」
「他想負責,想的美!他的那份心思任誰都能猜到半分,都當我們唐家是傻子嗎?」
爹地嘆了一口氣:「問題就在這裡,我們都知道千骨這孩子自小對子霜有著一份情,偏偏現在又說要對小諾負責,安得是哪份心,我懷疑所謂的酒後闖禍也是有蓄謀的,千骨這孩子從小就有心機。」
「這件事情不能張揚,否則我一定親手把他送到監獄,真是可恨!
」
唐秋言的聲音包含著深切的自我怨恨和傷痛:「都是我不好,我當年若沒有把妹妹逼回那邊,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一手釀的禍,都是我該死!」
我聽見唐秋言一拳打在牆上的聲音。
安靜的書房他骨骼咯咯直響,像是移了位。
「夠了,秋言,冷靜點!」
爹地的聲音任舊如湖水一般深沉。
我只覺得腦袋空空。我整個人像是置身原野,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只有一又一個悶雷朝著我炸過來,無處躲藏,只能任憑粉身碎骨。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小諾的手術,過幾天等小諾的情緒穩定下來一點我們就動身去英國,這邊的事情先放一放,該算的賬,等我們回來在一樣一樣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