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試著接受
張翰來到的時候，看到兩個人的表情，隻是納悶，不知道他走了這會到底發生了什麽？
“張翰，開車把依依送回去！”
黎立疆已經清醒的表情中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張翰看著黎立疆，剛才走的時候明明是醉的不省人事，這會兒反倒醒酒了，可是看著他臉上一種難以表達的痛苦,張翰感覺到他還沒有完全醒過來。
孟依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自始至終沒有看進門的張翰一眼，她把頭歪向牆上那副油畫上，好像一個鑒賞家那樣專注，具體的她看到了什麽，隻有她自己心裏明白。
“依依，今晚我喝酒了，隻有讓張翰代駕了，我送你回家。”
黎立疆走到依依的身邊，對著站起來的依依說道。
孟依依茫然地看了黎立疆和張翰一眼，轉身離開這個裝飾有點藝術形體的客廳。
走出樓道，來到院子裏，夜晚的冷空氣讓依依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肩膀，身後的黎立疆被寒風一吹，酒意全無。
他兩步來到孟依依的身邊，把她弱小的身軀摟抱在自己修長的胳膊中，他要給依依一些溫暖，從此後讓她不再受到傷害。
孟依依試圖想掙脫他的懷抱，可是黎立疆另一隻手攥住了她的左手，輕輕地在她的耳邊說道：
“請接受我，從此後，我要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在這寒冷的夜晚，孟依依也隻有依稀尋到這僅有的溫暖。
張翰上了車裏，看到兩個人的表情，沒有再說什麽，也許此時什麽也不需要說，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一路上，黎立疆沒有鬆開依依的手，孟依依就這樣任他握著，麻木了的同時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一點溫暖。
到家了，張翰停自動下車走出車門，把車裏的空間留給了兩個人，黎立疆在黑夜中撲捉著孟依依的目光，他的擔心、他的憐惜都通過這沉默傳遞給了這個受到傷害的女孩。
“依依！我用十二分的道歉說：今晚‘對不起’！”
黎立疆再次把她的手放在嘴唇上，痛惜地吻著她冰冷無骨的小手。
“如果你給我機會，我一定用我全身心的力量來保護你，給你想要的幸福！”
沉默的孟依依，靈魂似乎出竅，然後歸來。她注視著眼前這個自己不完全了解的男人，一次次地放下了他老總的尊嚴，求取自己的原諒，她心軟了下來。
她決定賭上自己的未來，給他一次機會。
“我回去了，本來爸爸要回安徽老家的，我想讓他看著我們訂婚後再走。”
黎立疆知道這個善良的女孩，正在給自己一個機會。他感動地伸出手臂把她擁抱在懷裏。
隻有那麽一下，孟依依還是掙脫了出來。
“我進去了！”
然後打開車門頭也沒回就走進了院子，進去後翻身把大門推上，一個人來到了房門。
進入房間後，依依看到爸爸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等著自己，在她低頭換鞋的時候，眼裏的淚在眼眶裏打了個圈又返回去，依依走進爸爸，說：
“爸！你怎麽還沒睡？”
孟鬆坡沒有注意到女兒的變化，隻是目視著電視屏幕，說道：
“一個女孩子家晚上盡量不要出門，你知道爸爸在擔心著你嗎？”
依依哽咽了一下，強忍著心裏的悲戚說道：
“爸！我記住了。”
依依還想對爸爸說些什麽，但心裏的難言之苦還是沒有說出口，她隻好默默地上樓去洗澡。
原房子主人設置洗浴室裏的條件優厚，電熱水器打開後，依依站在淋浴下，任噴頭的溫水把自己覆蓋，想到今晚的屈辱，孟依依淚水奪眶而出。她不停地搓著身上的某處，看到身體有白變得發紅為止。她知道處女結曾經是她的驕傲， 可是今晚卻無情地被剝奪。
浴室裏一個小時的洗浴，讓上樓送水的爸爸不得不提醒她：
“依依，泡澡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
依依模糊地答應了一聲，關掉水龍頭，裹上睡衣進入臥室。看到床頭櫃上爸爸倒好的開水，熱氣正在房間裏蔓延，依依心裏穩定了許多。
“爸！我會堅強的。”
孟依依在心裏說道。然後倒在床上，她決定把過去自己和林子涵的所有，包括那張照片都擱置在心裏一個陰暗的角落裏，不再觸摸。也許下去幾十年後它會被時間封鎖，記憶冷卻，不會像現在這樣鮮活的一觸及疼。
手機響起的時候，她看到黎立疆的五個未接電話，她輕輕一劃，打開聽到了黎立疆放鬆的喘息聲。
“依依，你再不接電話，我就冒著醉駕的危險去找你。”
孟依依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她本來是某一天要接受黎立疆的，但絕不是現在，也許因為林子涵的緣故，今晚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孟依依感到措手不及。
“你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你，就不會做傻事的。”
“今晚??????”
黎立疆在電話那頭的悔意，讓孟依依感受的到。沒等黎立疆說出他想說的話，依依打斷了他：
“定親的日子你來確定時間，訂好了告訴我。”
孟依依現在什麽也不想說，隻是想讓時間給她答案，所有要愛的和被愛的都交給未知的未來，今晚她想把過去的一切理出個頭緒來。現在隻想對梨立僵說：
“我累了，先休息了！”
“晚安！依依。”
黎立疆聽到依依的話語，知道她不會這麽快就原諒自己，但心裏踏實了一些。
整個晚上，孟依依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也許自己本來就不屬於這個複雜的城市，要是離開這裏自己的未來將是怎樣的？
也許，她會在老家的小縣城裏，像所有的女孩一樣，循規守矩地找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職員，或者是一個家境殷實的小夥子把自己嫁了，然後生兒育女，完成自己這平平穩穩的一生。
自己似乎不屬於這個被水泥鋼筋凝固了的大城市，每次站在辦公室的窗子裏觀望家的方向，她心裏都有一絲鄉戀的感覺。
孟依依躺在床上不停地翻身，索性還是坐了起來。她打開手機看到和子涵在一起的每一次照片，特別是長江大橋上的那張，子涵的頭伸在前麵，擋住了自己半個臉部，因為這個子涵還要求重照一張。看過這些照片回味著以前的所有，最後她把所有的找片都刪除。
她躺回床上，心裏想到明天她就在內心裏接受梨立僵了，不再允許自己對子涵再有任何的思念。
恍恍惚惚中，孟依依看到了小時候的媽媽，正牽著她的手，走過一片透明的小河，河裏的魚兒晃動著尾巴遊來遊去，她低頭很想捉住一條，可是手剛一伸出，小魚就跑遠了。依依抬起頭想要媽媽為她捉住一條，可是媽媽卻不在身邊，明明剛才媽媽還牽著自己的小手，這回怎麽會不見了？
依依急的大聲喊起來：
“媽媽! 媽媽你在哪裏？”
焦急的心情讓依依從夢中醒來，原來自己是做了一個夢，可是夢中媽媽是那樣真切，依依似乎現在還感覺到她手的溫度。
天麻麻亮了起來，孟依依聽到手機的響鈴聲，她關掉。隨後拖著疲倦的身體準備起床。正在這時，手機再次響起，是梨立僵的。
“依依！起床了嗎？我在你院子外麵。早餐已經買好，就是你喜歡吃的糖栗餅。”
孟依依知道他這個點正好是晨練回來的時候，順路捎帶著自己。於是答道：
“我還沒起床！”
“我等你！”
孟依依聽到後，隨後起床來到樓下，看到爸爸又在為自己做著早餐。
“爸！我來不及吃了，你做了自己吃吧。”
夢鬆坡看了一下牆上掛著的裝飾鍾一下，說道：
“還不是很晚，你吃過再走吧？”
“爸！我不吃了，上班正好讓朋友捎帶一程。”
依依大致地洗下臉，穿上禦寒的衣服來到院子裏。昨天的那場雪已經在逐漸的融化，房子上的水正滴滴答答的流著，依依來到院子外看到梨立僵正在做著起跳的動作。
看到依依，他臉上被幸福覆蓋。招手說：
“早上好！”
依依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為昨晚的事還讓她耿耿於懷。
夢鬆坡有點納悶，打開房門看到院子外的孟依依和梨立僵，他心中有了答案。回到房間看著自己做的早餐，心情大好，隨後吃了起來。
來到車裏，梨立僵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切遞給依依，看著依依吃起來，他說道：
“上班後，我去和爸爸商量我們倆的事，你放心，爸爸一定會答應的。”
孟依依吃著糖栗餅，沒有搭理他，他繼續說：
“等早會結束，我就去接你我們一起去逛商場，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看到我梨立僵美麗漂亮的未婚妻。然後我們再回到這裏，我要當麵向老人家保證，得到他老人家的認可，我要做他未來的女婿。”
梨立僵心情大好，看著隻專心吃飯的依依，嘴裏不停地說著未來的計劃。
孟依依突然想明白一件事，隨問道：
“這一切是不是你早就預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