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另有去處
孟依依望著眼前這個穩重優雅的男生，直白的表達讓孟依依心動。這一天也許自己已經等了很久了，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今天能夠聽到他紅唇白齒裏美妙的聲音，她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
是啊，咖啡屋，春陽下；真真切切的坐在對麵的林子涵，那個優秀的讓自己隻可觀望、不可觸及的男生，今天想和自己拍拖。
孟依依轉頭看著這個讓自己激動的地點，xx路xx街??????
正在她觀望街的位置，突然看到“豪森”大門口，車裏下來的黎曉彤正停下腳步，從精致的包裏拿出手機，要打電話的樣子，孟依依心裏的浪花被黎曉彤這個黑漆漆的岸邊擋住了跳躍。
“叮鈴鈴??????叮鈴鈴???????”
林子涵的手機鈴聲簡單明了。
孟依依瞟了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一眼，黎曉彤三個字後麵是電波的流動，果然是要打給林子涵的，孟依依看到林子涵 很無奈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要放下的樣子，但最終還是接了。
“黎曉彤，有事嗎？”
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有內涵。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電話裏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到孟依依的耳中。
“我在外麵，有時間再聊！”
沒等黎曉彤發飆，林子涵關了手機放下手裏的電話，看著依依，那眼光裏有一份的無奈。而外麵一目了然的情景讓 孟依依陷入沉思，現實不容她繼續幻想，如果想少惹麻煩還是拒絕他。
“子涵，我們??????”
“依依，你現在不要回答我，我希望你考慮一下好嗎？”
林子涵也觀望到了“豪森”大門外情緒不樂的黎曉彤。
依依知道林子涵已經看透了自己此時的心思，他怕依依張嘴說出的話，把自己很久一直抱有的希望秒殺，所以他寧願時間長一些，給自己留一點渴望的等待，雖然這等待的結果不知如何，但他願意等。
“依依，到了‘豐源’要記得常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不順心的事告訴我，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你。”
依依知道哥哥現在不在這座城市，能依靠的人很少，能夠聽到他的這句話，就已經很感動了。
“好的”
本來依依還想說謝謝，可是她感覺那樣客氣的詞匯會傷了林子涵的心。
“去了‘豐源’也好，那裏比較清靜。”
依依不知道林子涵說的清靜是離開黎曉彤？黎立疆？還是包括他自己？
依依此時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在昨天她就想問個明白，那就是他是怎麽來到“豪森”的？。是不是和黎曉彤有關？經過了兩分鍾的思想鬥爭，依依還是把這個話題提了出來。
“子涵，你是什麽時候來到‘豪森’的？”
林子涵看了依依一眼，把眼鏡摘了下來，露出長長睫毛下的大眼睛，由於摘掉了眼鏡，他的書生氣去了一些，他掏出一塊柔軟的布擦拭著眼鏡片，突然抬起頭望了孟依依一眼。
“這個問題是不是我昨天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就想知道？”
“今天我更想知道。”
“因為黎曉彤的原因？”
看來啥事也瞞不了他。
“是的。”
她的坦白，讓林子涵笑了一下。
“我不是黎曉彤介紹來的，我是我爸爸的老關係介紹來的。”
“你爸爸？”
孟依依怔住了，她一直不知道他爸爸是幹什麽的，每次別人在林子涵麵前提起爸爸，孟依依都在心裏著急，怕觸及林子涵的心裏那塊最脆弱的地方。今天他主動的談起自己的爸爸，孟依依很有興趣。
“當年因為出國深造的事，爸爸和媽媽意見不合，賭氣離婚。離婚後爸爸去了美國，當時博士生畢業後的爸爸任教美國哈佛大學教育心理學，他和‘豪森’的老板也就是現在的董事長黎向東是高中同學，我在大學的時候，他就安排了工作人員去學校裏找過我，拿走了我的簡曆。當時，我不知道黎曉彤的爸爸就是黎向東，也是我大意，黎姓很少見的，但就是沒向黎曉彤那方麵考慮，本來我想繼續考研的，可是看到媽媽負擔我很困難，她又不願意接受爸爸的救濟，所以我就選擇了來‘豪森’工作，到現在我媽媽也不知道我來‘豪森’是爸爸的原因。”
林子涵戴上眼鏡，換了個姿勢坐著，繼續說道：
“你不知道我媽媽的性格很倔強，就像六七十年代她考大學那樣，一年考不上兩年，兩年考不上繼續複課，直到考上大學為止。我來到‘豪森’後，隱瞞了爸爸為我引薦的事，我也不想讓媽媽知道我來‘豪森’和爸爸有關係，媽媽隻知道我是在學校裏就被‘豪森’的人挖到的，她一直認為她的兒子非常優秀，工作的事也是別人趕著她兒子的事。”
說完這件事情，林子涵長長的舒了口氣，在依依的眼裏，不曾見到林子涵有過情緒低落的時候，今天初見，她有點為斯人而泣的感覺。
“好了，依依我來‘豪森’的經過都告訴你了，這下你應該明白了，我和黎曉彤是來到後碰麵的。有些事我不想瞞你，黎曉彤她確實在追求我，而且兩家的家長也希望我們能在一起，但愛情這東西，不是一件東西，喜歡了就要不喜歡了丟棄，所以我一直在回避梨曉彤的關心。”
“那大學裏，你們在一起讓人看到是默契的，比如說一起去琴房。”
“其實，黎曉彤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堅強，雖然家庭條件優勢，但他的爸爸媽媽感情不合，婚姻一直是名存實亡的狀況。曉彤心裏是痛苦的，再加上大學裏她朋友很少，所以她對我很有依賴，我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
當林子涵說完這些的時候，孟依依心裏笑了，自己這是怎麽了，一方麵不想摻進這複雜的情境中去，一方麵又對林子涵有好奇心。什麽兄妹之情、愛情之意，明天自己就要到“豐源”了，這裏的一切也許過不了多久塵埃落定。梨曉彤是個什麽樣的人，她黎大小姐想要的什麽能拿不到手？自己還是躲得越遠越好，免得引火自焚。
離開咖啡屋的時候，林子涵和孟依依麵對麵的站著，用深情的目光望著她說道：
“依依，給我個機會，看我能不能給你快樂？”
依依慌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低頭怯怯地說道：
“我不知道，給我點時間好嗎？”
“好的！”
林子涵心裏那團堵塞的亂麻扯開了一條縫，臉上恢複了陽光般的笑容。
依依從咖啡屋裏回出租屋，因為明天就要上班了，她準備收拾一下。本來林子涵想送她回去，她借故要去逛街，自己坐上了公共汽車。
回到出租屋，依依交了房租。然後拿了一張椅子，坐在天台上看著那盆墨蘭發呆，今天林子涵的表白，自己應該珍惜還是放棄？她想起什麽，返回屋內，找出寫字台裏一本書裏夾著的畢業照，一張張笑臉溫暖了依依的心。她在前麵第二排的左邊，中間是輔導員和老師們，每個人的臉上是感情的囤積。依依找到了林子涵，原來他就在自己的後麵，這張畢業照從拿回來自己就沒有仔細看過，隨手就夾在書裏了，林子涵帥氣的臉在自己的左肩之上，也是笑的陽光燦爛。
黎曉彤呢？依依在後麵的一排的中間發現了她，她和大家的眼光不同的是，大家看著前方，她卻看著左邊，這樣她的表情顯得更加冷漠高傲。
“她是不是在找林子涵？”依依心裏想著。照片在陽光地下有點刺眼，依依拿照片回屋，又把它放回了遠處。
現在手機照相很方便，照完了隨便找個文件夾一放，到時候點開就是。相反，照片成了奢侈品了，她想等下去二十年，再看看這些戴博士帽，穿博士衣的同學們，會不會再找到當初的模樣？
夕陽在武漢這座大城市的西方，有溫暖變得冷峭，低頭觸目下麵的商業街上，熙熙攘攘的車輛開始湧動，下班回家的時候到了，這個時候也是武漢交通最擁擠的時候，依依習慣了這雜亂的聲音，不像剛來到時那樣煩心，整個晚上把被子蓋住頭還是無法入睡，漸漸地這聲音有時候讓依依感到心安和親切。她搬起椅子回到屋裏。
剛放下手裏的椅子，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誰呢？
“喂！你好。”
“喂！你好。我是黎立疆。”
手機裏磁性的聲音透過冰冷的手機屏幕，傳到依依的耳中。
“你??????你怎麽知道我的手機號？”
“好奇嗎？我想幹的事情沒有不成功的，區區一個手機號不是問題。”
哼！和你妹妹一樣霸道。
依依心裏起了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