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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結為知己

  回到出租屋,孟依依看到房東大叔從門縫裏塞進的紙條:“小孟姑娘,交房租和水費的日子到了。”


  孟依依拿起那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紙條看了有兩分鍾,然後撥通了小艾的電話。


  “小艾!在幹嘛呢?”


  孟依依說完這句話又後悔了,明知故問,因為電話裏傳來的是KTV裏的喧鬧聲。


  “依依,都想死你了,你現在在哪?”


  電話裏的小艾好像喝了很多酒,語氣都變得迷離模糊。


  “小艾,你又喝酒了,你不是告訴我不喝酒了嗎?”


  “今天高興!張大哥請客,張大哥一大把的鈔票沒得消費,都要難過死了,依依??????”


  下麵的話孟依依再也聽不到了,隻聽到有個男人端杯勸酒的聲音。


  孟依依心裏難受極了,為了小艾。


  認識小艾,是孟依依大學畢業後的一個月,自己閑在出租屋裏也不是個辦法,就在網上投了幾份簡曆,結果和她聯係的大多都是“陷阱”似的個人企業,孟依依知道自己就是露宿街頭也不會去賣身換錢。


  可是孟依依看到一個KTV找個吧台生,月薪是一萬,並且注明工作單一。意思就是幹吧台就不幹別的,自己不喜歡的一定不會讓幹了。於是孟依依打通了那家電話,接電話的是個男士,粗壯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男人成熟的穩重,於是夢依依第二天就去了應聘單位。


  去了後,老板果然很看好孟依依,看到白襯衣牛仔褲,腳上登著帆布鞋的依依,好似一塵不染的墨蘭,老板穩重的聲音有些變調,忙聯係總管讓孟依依去換裝。


  接下來的一星期孟依依安安穩穩地待在吧台上,燈紅酒綠的夜生活似乎與孟依依無關,她就是一個賣東西的售貨員。依依暗自琢磨著,在自己找到工作前,低調的待在這裏掙生活費,還是不錯的。於是每天低著頭,為顧客拿酒拿煙的工作,雖然讓孟依依感到提心吊膽,但似乎一切安然無恙。


  可是有一天,包間裏來了幾個財團頭子,老板點名讓孟依依服務,孟依依問站在自己麵前的總管:


  “招聘通知上不是寫的明明白白,就是單一的吧台生嗎?”


  總管臉上露出一塊塊橫肉,看著孟依依說道:


  “你認為這裏是慈善機構嗎?沒有這些有錢的大客戶,你一個月一萬元的工資單靠這些雞毛零碎就能得到嗎?”


  看了孟依依難為情的樣子,總管又說道:

  “小孟,你看你的樣子,不就是端個茶水上個水果,遞遞話筒之類的活嗎?又不讓你上戰場。再說今天服務的不隻是你一個人,還有艾茉莉,有不會的地方你站在一邊讓茉莉幹就行了。”


  隨後,總管招手讓人找到艾茉莉過來。


  艾茉莉來到孟依依的麵前,見麵熟的樣子讓孟依依很不習慣。


  “哎呀”


  光這句“哎呀”就讓孟依依心裏反胃,再看看她眼上的假睫毛就要蓋上眉毛了,臉上的濃妝在迷彩燈光下妖冶浮華,十足一個風塵女的樣子。


  她把手搭在孟依依的肩上對總管說道:


  “王總管,你看我和這純情妹簡直就是仙女和妖婆的結合。你還真會安排,人家這小妹妹就是來體驗幾天生活的,你別把人家嚇到了。”


  “茉莉,廢話少說,孟依依就交給你了!”


  看到孟依依的樣子,茉莉一個小小的動作讓依依改觀了對她的看法。


  茉莉輕輕的扯了孟依依的工作服一下,孟依依抬頭的時候,茉莉向包間的方向努了一下嘴。


  孟依依膽怯的隨茉莉來到了包間門外。


  “你叫孟依依吧,我注意你好幾天了,一定是生活所迫才來這裏的吧?你放心,我不會讓那些混蛋動你一根指頭的。”


  孟依依看到艾茉莉“大姐大”的樣子,心裏有了一點點安全感。


  走進包間,裏麵的氣氛不像孟依依想的那樣雜亂,幾個男人都紳士的坐在沙發上,孟依依搭眼一看,一共六個人,其中 兩個比較年輕,在三十歲左右,其它的四個都在五十歲以上。


  看到艾茉莉身後的孟依依後,年輕的那兩個眼睛明顯的一亮,幾個年老的用嘲弄的眼光看著兩個女孩走進包間。


  “哎呀!各位老總晚上好。”


  “哎,小艾小姐這邊坐。”


  看來小艾和他們中間有很熟的。


  “馬總,怎麽還小姐了?這稱呼我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麽?我盡快地改掉。”


  “我喜歡叫你叫我大姐。”


  艾茉莉很自然的和他們打情罵俏,隨後坐在那個馬總身邊。


  小艾身邊的另一個人自然而然的往一邊挪了挪,留出了一個不大的空間,對在一邊站著的孟依依說道:

  “這位姑娘,這邊坐。”


  孟依依站在原地沒動,此時想自己會隱身有多好,她一分鍾也不想留在這個房間裏。


  “哎,王老板,還是讓我的這個妹妹倒倒茶水,端端水果的就行,她還是個剛畢業的學生,你們可不要嚇著我的妹妹。”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從孟依依進門那兩個年輕的目光還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把孟依依看的毛骨悚然。


  屋裏的氣氛燥熱起來,那兩個年輕的非要拉著孟依依唱歌不行,孟依依卷縮在沙發上像個受驚的小鹿一樣,這樣的靦腆更加勾起了幾個人的欲望。


  緊接著好酒名煙不斷地被服務生送了進來。


  喝過酒後的男人,不論是什麽年齡的手都開始不安分起來,那個馬總直接把手伸進了艾茉莉的胸口內,艾茉莉一邊躲著,一邊嘖笑著阻擋著那個鹹豬手的襲擊。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年輕男人向孟依依靠了過去,一個胳膊摟著了孟依依的脖子,孟依依“啊”的驚叫一聲,掙脫那個男的嚇跑到了門口。


  接著聽到剛才對孟依依動手的男人大聲喊著門口的服務生。


  “喊你們老板了,看看今天晚上的消費要打多少折?”


  艾茉莉看到這樣的情況,趕緊離開馬總來到那個人的身邊,說道:


  “親愛的,不要這樣嗎?我妹妹不懂這裏的規矩,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替她給你陪罪了,來!我們幹杯。”


  艾茉莉為自己到了一杯洋酒,也為那的男人倒滿了麵前的酒杯,然後對著門口的孟依依說道:

  “依依妹妹,你去吧台照應一下,一會兒老板們走的時候有禮物相送。”


  孟依依像得到大赦一般,飛快離開那個地獄般的房間。


  半個小時後,孟依依看到那幾個人走出包間,從吧台的方向走過,完全一副不認識依依一樣,說笑著離開“鳳凰KTV”。等確定他們都離開以後,孟依依快步來到包間,看到像一灘泥一樣醉倒的艾茉莉,她眼裏流出了心酸的淚水。


  她為艾茉莉準備了一杯醒酒湯,扶著她慢慢地倒入她的嘴裏。


  從此後,她和艾茉莉成了知心的姐妹,也知道了在這燈紅酒綠的世界裏的無奈。


  當孟依依的哥哥孟飛翔知道妹妹去了那個地方後,打電話讓孟依依盡快離開那裏。依依工資沒掙到,卻是收獲了艾茉莉這個朋友。


  從此隻要依依生活上有困難,就找艾茉莉,艾茉莉真的拿她當自己的好姐妹,不論怎樣都會幫她,有時候手裏沒錢隻要孟依依等著急用,她都會想辦法的。這一點讓依依很感動。


  孟依依聽到艾茉莉在“鳳凰”裏的聲音,坐了個出租就去了那裏。門口的服務生認出了依依,告訴她艾茉莉在十四號包間,依依進去後,所有的客人都已經走了,隻有艾茉莉躺在那裏,爛醉如泥。


  當依依把艾茉莉弄到出租屋的時候,渾身被汗水濕透,看著床上的艾茉莉,依依打了水給她擦洗著。等弄完這一切的時候,孟依依看到已經夜裏十二點了。疲憊隨即而來,想到明天還要去“豪森”報道,她趕緊躺倒了床上,坐了一天的車,又被艾茉莉折騰了這麽長時間,她不一會就酣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手機鈴聲把孟依依驚醒的時候,她感覺到身邊的空曠感,轉頭看到身邊的艾茉莉已經離開了出租屋,孟依依想到昨晚的情景,心裏為茉莉的未來擔心。


  她起身來到寫字台前,正在要拿起牙刷準備刷牙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房東大叔的紙條和旁邊茉莉留下的五百元錢,孟依依眼裏濕漉漉的。她發誓等自己有了工資一定不讓茉莉再去夜總會。


  床上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孟依依拿起看到是林子涵的。


  “依依,起床了嗎?第一天別遲到了!”


  “好的,馬上就到!”


  關掉手機,孟依依加快了洗漱的速度。第一天去“豪森”,一定不要遲到,不然會給自己的形象倒扣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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