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漫天火勢
虞歌去了城南的義莊,找了一具與淩香身形差不多的女屍,之後又偷偷的潛入了偏院,將這具女屍放了進去。
之後一把火,扔進了柴房,連帶著小院,燃起了巨大的火光,之前在淩香的屋子裏撒上了一些香油,所以這一把火,燒的愈加的旺,勢不可擋。
而這時的靈司耀,歇在華苑裏,但是他的心思,早就飛到了偏院去了。
若不是顧及華家臉麵,需要維護和華蘭的表麵情意,這幾日,他不得不住在華苑裏,然後故意的冷落淩香。
淩香是一個十分柔弱的女子,這一次為了給自己產下麟兒,耗費了所有力氣,偏偏自己的兒子還遭人所害,她必定是十分傷心的吧。
靈司耀側躺在床上,心裏想的都是那個嬌弱欲滴,一口一個老爺,一口一個妾身的淩香。
素日裏,他起床方便,那女子都會從後麵抱住他,撒嬌的讓他不要走,如今冷落了她這麽天,她是不是生氣了。
不過為了大局著想,隻能先委屈淩香一段時間了,等過了這段時間,他一定好好彌補她。
而且淩香還年輕,大夫也說了,淩香的身子好生養,容易生大胖小子,等這個風頭過去,他一定還會去淩香的屋子。
外麵漆黑的夜空中突然冒出了一撮火光,靈司耀從床上慢條斯理的爬了起來,華蘭也睡眼惺忪的看著窗外。
過了不久,外麵傳來了一陣陣的呼聲。
“走水了,偏院走水了。”
靈司耀感覺自己的瞌睡立馬就被這個消息給衝走了,偏院?淩香?
待靈司耀衝出去的時候,隻能看到漫天的火光了,京城出動了巡邏的禁衛軍,一起參與了救火,火勢很大,一直到天快亮時才消了下去。
而在靈司耀奔走出去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身後女子的雙手,楞在半空中,久久的沒有收回來,女子苦笑一聲,穿好了衣服,起身查看府中的火情。
發生火災的是宰相府的偏院,而公主府雖然是和宰相府合並了,但是他們兩者之間,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所以盡管火勢再大,也沒有蔓延到公主府的華苑這邊來。
靈司耀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他的宰相府,在一夜之間,沒有了。
還有淩香,對了,還有淩香,靈司耀急急地跑向偏院,卻發現裏麵躺著很多具屍體,有一具屍體,是剛從偏院抬出來的。
那具屍體被燒的很焦,完全辨認不出來這人原本的樣貌,可是從身形來看,卻是和淩香是差不多的身段。
靈司耀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具屍身,每一步都是那麽沉重。
他一生當中有過三個女人,三個女人都為她生了孩子,可是對於這三個女人來說,隻有淩香最乖巧懂事。
靈司耀在年少時遇上了虞淺,一直想和虞淺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後來為了讓她過上好日子,也為了光耀門楣,他不得不娶了現在的正妻,大炎王朝的長公主。
虞淺和靈司耀有很多美好的過往,但是這女子春心不死,進了宰相府之後,竟然還和別人勾勾搭搭,之前蘭嬤嬤說她在鄉下與其他人有私生子,靈司耀還不信,直到那晚上,他親眼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形鑽進了虞淺的臥室裏,兩人在屋子裏行著魚水之歡,真是不知羞恥。
靈司耀對於自己的第一個女人虞淺,也就是在那時候徹底的死了心。
他人生中的第二個女人,就是華蘭,華蘭是一個權勢和占有欲都很強的女子,她身為大炎王朝的長公主,自然和其他女子有不一樣的地方,但是正因為她有權有勢,靈司耀對她的更多感覺不是愛護,而是恐懼和害怕。
而他的第三個女人,就是淩香,他與淩香結識,是在嫣紅樓,那時候他一眼便看到了淩香,因為她的薄唇,實在是太像記憶中的那個女子了,那天晚上,他破例的第一次進了紅樓,也第一次召進了一個舞姬。
采野花這種事,有了第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漸漸的,他越來越沉迷於淩香的身體,也越來越大膽,甚至在長公主生辰的前一夜,他還去了嫣紅樓。
在淩香麵前,靈司耀不用掩飾,因為淩香一直將靈司耀放在首位,在她這裏,靈司耀找到了許久沒有的男人尊嚴。
在淩香進府後,她有了身孕,他看著她一次次的孕吐,她卻一直安慰著靈司耀,說自己無事,哪裏像華蘭懷孕時,嬌氣得不行,還老是怪靈司耀伺候不到位。
一次次的相處,女子一次次的傾心相待,也讓靈司耀,暗暗的對淩香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
可是如今,這一把大火,將這所有的東西都毀了。
它不僅帶走了他的家業,還帶走了淩香。
而虞歌卻是喬裝打扮的混在人群中,嘲諷一笑,靈司耀,你如今做出這般傷心欲絕的表情,演戲給誰看?
不過,你害的淩香如此地步,若是隻給你這一點懲罰的話,未免太輕了。
靈司耀這時候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突然從旁邊走來了一位身形不怎麽高的男子,隻見男子摸摸地上的灰,放在鼻尖嗅了嗅,眉頭擰了起來。
“這個氣味,不對。”
靈司耀聽到這話,立馬抬頭看向男子,麵具下的虞歌故作深沉的繼續說道:“看來這不屬於天災人禍,而是有人故意作案。”
靈司耀的眼神陰沉得可怕,上來就提起男子的領口,差點碰到了虞歌那假裝的喉結。
“你什麽意思?”
“宰相大人莫生氣,屬下隻不過是一個仵作,大炎王朝驗屍的,在下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且慢慢說來。”
這火本來就是虞歌放的,她自然再清楚不過這件事的流程了,也清楚的知道這個火勢是哪裏燒起的,在他說來,自然是頭頭是道。
眾人也是聽的直點頭。
這一次放火,也傷了不少人的性命,可是這些屍體,當年可都是踩著她母親屍身上來的丫頭老媽子,當年虞淺的死,跟她們可推不了關係。
所以她們的死,是死有餘辜,隻是這般死法太便宜她們了,若不是因為淩香走得急,虞歌也不可能讓她們幾個惡仆,這麽容易的償還了當年的債。
“是誰?”
“屬下不知道,在這洛陽城,天子腳下,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在宰相府放火啊,而且燒的還偏偏隻是宰相的院子。”
虞歌的這一句話,看似平常,可是細品,就會發現許多值得深思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