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2-12 白雲

  再說睦州這邊，黑白二人循著蛛絲馬跡，以睦州那座酒樓為突破口，還真查到一些陳年舊事。


  這酒樓背後，說是一個來自京城的人，其實，睦州知府海有天也占了一些股份。


  海有天在睦州勢力不小，除了是土生土長的睦州任之外，他在睦州任知府，已有八年之久。


  海有天與木子然的關係很好。


  在沐王來之前，明仁堂雖不是一家獨大，但背靠木府與海知府，也是順風順水的。


  那時候明仁堂與其他行醫者的競爭很激烈，但並不是隻有明仁堂一家醫館。


  不是沒有那種想法，主要原因是海有天和木子然，沒有這個權利，將睦州其他的行醫者趕出去。


  直到沐王來，木小沐對沐王說出心願，沐王便依照木小沐的想法，禁止其他行醫者在睦州落腳。


  沐王其實也沒有這個權利，但，誰讓睦州是他的封地呢。


  他是這兒的老大，說一不二，誰敢不聽？

  於是從沐王十個月之前來睦州，睦州便風風火火掀起了反外來行醫者的風氣。


  木府想明仁堂在睦州一家獨大，這想法一直都有，卻沒實現。實現起來最大的阻礙就是所謂的“名正言順”。


  而沐王的令，就是這個名正言順。


  查到此處之時，黑風覺得疑惑：“若無爺的幫助，明仁堂也不能順利稱霸。那海有天為何仍要與爺過不去？”


  當朝天子，沒有說禁止為官者入股做生意的，所以沐王也不太可能會阻止他海有天與商人合作啊。


  且，沐王來此之後，明仁堂、慕仙樓等，就多送上自己的股份給沐王，以討好。


  沐王不反對單純入股的做生意。除非海有天除了入股，還一門心思做生意，荒廢政業。


  可也沒有啊，睦州上下清明，這十個月來他們有目共睹。


  沐王對海有天，看起來沒有任何威脅，還幫助明仁堂一家獨大了，讓海有天獲利了啊。


  白雲暗暗搖頭，他覺得線索還不夠多。


  這陳年舊事，人盡皆知，不足為憑。


  “明仁堂年頭已久了，也頗有些根基。海有天若是為謀暴利，確有可能幫明仁堂撐腰。那酒樓，倒是新開不久。”


  雖也是在沐王來睦州之前開的，但那東家，可是沐王來之後新換的。


  東家都換了，說是新開的也不為過。


  那新東家，是京城的人。


  經過監察，黑風發現，那酒樓的東家與海有天有書信往來。


  酒樓東家初來乍到，應該來主動討好海有天才對啊，該光明正大，讓人都知道他酒樓後是海知府做靠山的。


  但酒樓東家不是這麽做的。


  明麵上，酒樓與海有天沒關係。


  他們的聯係都在書信了。


  寫書信，一般都是關係尚可的人之間互相聯係了啊。


  海有天一個睦州任職八年多的知府，與一個在京城開酒樓做生意的人，關係還不錯？


  這說不過去。


  除非他們早就認識，一直有聯係。


  “海有天生在睦州，如今又在睦州任職，卻與一個京都的人早有聯係。”


  “怕他們效力的，是同一個人。”


  有一個人統領他們，讓他們彼此聯係。那人派酒樓東家來睦州，與海有天一起在睦州，是要有所行動。


  這動作不外乎是針對沐王的。因為沐王來了，那京城的酒樓東家也來了。


  “會是誰。爺都如此忍氣吞聲了，他們還不肯放過！”


  說不好會是誰，但繞不過一個詞去。


  爭儲。


  王爺一向是皇上最喜歡的皇子，所以王爺的存在，教他們寢食難安吧。


  “既然海有天幕後有人，但還是在小小睦州潛伏了這麽久，都未有大動作，怕是此人心機深沉，有什麽計劃。”


  “目前都不可知，還是將消息帶給王爺吧。”


  “也好，你先回府述職，過後再來找我。”黑風說著，一個閃身不見了。


  白雲點頭：“我也正想回去看看初顏。”


  彼時，黑白二人從睦州酒樓查起，查到了睦州知府海有天，再順著海有天查探與海有天交好的一些人。人雖然也在睦州，但睦州不小啊，不是隻有一個沐王府，一個知府府邸。要查個人之間的關係，來回奔波，即使是過了家門，也沒空進去打個招呼了。


  時間就這麽一點點過，過了一個月，黑白二人才倒騰點眉目出來。


  因為不知道幕後到底會是哪位皇子，甚至，如果說安排海有天在睦州是皇上的主意，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事情調查到這，需要稟報給王爺，做進一步猜測或者定奪了。


  於是，在沐王離開睦州，去往京城沒多久，白雲就回沐王府了。


  沒見到王爺，說是去京城了。


  為何去了京城？


  “王爺責罰封大人，有些過頭了，被皇上召回。”管家說。


  管家不是很知道白雲的地位，他是新換上來的啊。所以他一向是一副巴結討好的模樣，怕得罪了人。


  白雲看著這唯唯諾諾的管家，是真有些不順眼了。


  若非沒找到熟人，他還想不起來到管家房間來找。


  管家房間裏，住著的就是這位了。


  別說，這位在房間裏還挺逍遙，哼著小曲兒，吃著點心，還有幾個丫鬟給捶腿。


  白雲進來以後，沒管這些，他有正事呢。


  “如何過頭了？”白雲不解。


  管家道：“將封大人吊在了城樓上。”


  白雲撇嘴，這是有點兒過，但還不至於鬧到京城吧。想來，又是那海知府的手筆了？


  “為何責罰封大人？”


  “這，小的就不是很清楚了。”管家的不是很清楚了，他隻知道王府發生了一件大事，因為這件大事，他才被選上來當新管家的。


  從管家這問不到更多消息了，白雲才一改不追究的態度，對屋子裏一眾人道：“王爺最不喜歡屍位素餐的人。王爺既然不在府裏，管家就當擔起來管家的職責。”


  管家聽著，有些發抖：“是是是，小的謹記。不，不知您是？”


  “付齡你知道吧。”白雲問，心道這王府多了許多新麵孔，但付齡不至於被換掉。


  見著管家的狂點頭，神色恭謹，白雲繼續道：“你可將我當成與他一樣身份地位的人，懂了？”


  說完，白雲轉身要走，實在不願意在此浪費時間。


  管家的差點兒沒跪下。


  付齡，堪稱王府裏第二個王爺。一般，有王爺不願理會或不直接出麵的事情，都是付齡出麵解決。


  包括將之前的下人責罰並發賣，以及選了一波新的下人進來。


  管家的就是被付齡一句令下，才有機會被挑選過來的人啊，哪能不知道，這是能決定他前途的人。


  白雲忽然想起來什麽，轉過身來。


  管家嚇得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