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2-10 入京
四個刺客,除了兩個自知失敗無法回去複命的,自行了斷了。
另外兩個想尋死,封父沒給他們機會。
既然已經到了京城門口,沐王也就不嫌麻煩地,將人帶上了。
“父皇定會心疼我,到了家門口還被刺傷。”
沐王撒嬌賣乖似的,將自己不知怎麽被撕破的衣服,顯擺給封父看。
封父假裝看到了破裂的衣服下,有血跡,一臉驚訝:“王爺回京述職,竟然被刺殺,此為大事!”
而封父被沐王吊在城樓上,與沐王的安危比起來,是小的不能小的小事了。
刺客被束縛,目瞪口呆,想說話。
想說我們不是來刺殺你的。
冷初辰交代好了自己的手下,讓手下都知道這刺客就是來刺殺他冷初辰的就夠了。
至於刺客到底要刺殺誰,他不知道,反正他受傷了。
沒見嗎,衣服都被劃破了。
至於傷得重不重?
不重,沐王好歹練武十七年,沒那麽脆弱。
將沐王轟去封地,將近一年沒見了,皇帝作為一個父親,知道兒子做了錯事,就叫兒子回來訓一頓。但是回家路上呢,兒子被人刺殺了。
你說,事情的重點是什麽。
是誰要刺殺他的兒子!
以及,早不刺殺,晚不刺殺,偏在皇帝召回兒子的時候刺殺。
為何?
是不是兒子手裏有什麽把柄,進京打算呈給英明神武的皇帝,但刺殺沐王的這夥人,不希望皇帝知道這把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什麽事情不能讓皇帝知道的。
莫非是謀反?
封父與沐王這一人一句,就將這刺客的刺殺,定性為:沐王手裏握著某人謀反的證據,怕沐王回京與皇上提起,所以要殺沐王滅口。
至於那要謀反的人是誰,全看刺客的了。
查出來刺客是誰的手下,那人就是誰。
封父與沐王一唱一和的,沒避諱兩個刺客。
刺客聽得渾身發抖。
奸詐小人!
誰說的沐王最講道理,哪個人說的,站出來看看現在的沐王是這樣的人嗎?
他明明,就是可以將黑的說成白的,無中生有的人!
與封父說完了這話,冷初辰抬眸看了一眼刺客,便離開。
刺客隻覺得自己習武時候真該再努力一點,不至於現在自我了斷都不成。
要知道,這罪名一旦上報,他家老小是別想活了啊。
可是他真心冤枉啊,他真的不是來刺殺沐王。
他隻是來刺殺封大人,好讓人以為,是沐王嫌在睦州對封大人的責罰被上達天聽,所以沐王惱羞成怒,殺了封大人。
他們隻是想嫁禍給沐王。
不是要刺殺沐王。
但……
為何要嫁禍給沐王呢,最終目的又是什麽呢?
為了讓沐王失寵,或是……失去爭儲的機會?
這麽折騰,還真不如刺殺沐王來的幹脆。
刺客還不會覺得這麽冤。
是夜,刺客趁守衛換守的時候,二人逃走了。
要將沐王與封父這一番汙蔑,告訴給幕後之人,早做準備。
看二人潛入黑夜之中,冷初辰神色莫名。
封父歎息一聲:“王爺這次放虎歸山,日後可得加倍小心。”
要問沐王為何放過了刺殺之人,還讓他們回去通風報信。
還不是因為之前的刺客說了,此番刺殺與木府可能有關係。
沐王再不滿意海大人的陽奉陰違,也不想此事牽連木府。
木府,是沐兒的家啊。
言語恐嚇一番,若是那海大人就此罷了與他作對的心思,他也不是不可以考慮放過海大人。
畢竟,他沒對自己造成過實質性的傷害。
但若是不知悔改,偏要繼續為難的話,初辰表示自己不會再給第二次機會。
至於海大人那邊為何要與冷初辰作對,以及會不會悔改,還要看黑白二人的調查結果。
如此做,正是因為,初辰極講道理,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
是夜的刺殺風波就這麽過去了,第二日,是個大晴天。
吃了早飯出發,不到中午就到了京城。
京城守門的,不大認識沐王,例行檢查。
封父將沐王的腰牌遞過去。
守門將領立即將沐王迎了進去。
皇宮裏,下了早朝,皇帝也知道了沐王進了城。
其實心裏是挺激動的,但一想起來這次將他召回的緣由,就高興不起來。
“辰兒不似魯莽之人,怎麽外出一年,行事竟如此沒有分寸起來?封成玉好歹是五品官員,吊在城樓上,確有些……”
說話之人是皇後。
皇上未理會皇後,隻是神情也不是很激動了。
隨後不久,沐王進宮。
皇帝的貼身奴才看了看皇後,又看了看皇上,似有些話難以啟齒。
“但說無妨。”
“回稟皇上,沐王帶了木府小姐,不知,是否一並覲見?”
皇後眉頭微調,心情愉悅。
她知道冷初辰當時為何去的睦州,就為的這木小沐。
當時皇帝已經很生氣了,如今他又帶著木小沐來,怕不是要求賜婚,走見家長這一程序吧?
皇後覺得皇帝這會兒,鐵定是不高興見冷初辰了。
皇上果然是很生氣,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他兒子將近一年不回來,也不遞個折子給自己請安,一回來,就帶了當時惹了自己不高興的木家女兒來。
這不是成心不讓他高興嗎。
“不見。”皇上很幹脆,並用眼神看了看皇後。
就是要見,也是皇後見。
但他也不許皇後見。
讓見家長這一環節沒法進行。
皇後笑道:“皇上有事就去忙吧,臣妾頭痛了,要去喝藥,先行告退。”
這就是說,木小沐今兒來,沒人接見她。
得到回答的沐王,臉色有些冷。
但是皇上不宣見木小沐,她就進不去,這是規矩。
進了大殿,沐王給父皇行禮。
四下無人,皇帝也沒擺架子,讓他起來,賜座。
而後便是問他:“離京的感覺如何?”
並沒有要責怪他吊起了封大人的意思。
冷初辰看著皇上,看他確實沒有問責的意思,於是坦言道:“離了父皇的庇佑,確實舉步維艱。”
天高皇帝遠,他身份尊貴,到了封地除了自在之外,也沒旁的好處了。
旁人巴結討好,他要提起精神來,唯恐一個行差踏錯就成了貪汙受賄。
他高冷清醒,凡事講道理,於是旁人就敬而遠之,背後捅刀子。
若非他一直在讓黑白二人調查五年前的案子,怕都不知道,他在自己的封地也處處為人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