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17 切磋

  初顏說這些之後，饒是五位坐堂大夫都不禁對初顏刮目相看，遑論不大懂醫術的群眾們。


  引得人們一陣好奇之後，自然就有人想要嚐試。


  初顏繼續遞台階：“結合這些吃食做的診斷呢，也算多了一方麵的依據。另外，諸位若是覺得我的診斷有誤，或者不滿意我開的藥方，大可再去找五位先生診斷開方。不過呢，諸位要先給我個機會啊，我應該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初顏說罷專業知識，便微微撒嬌賣萌。


  恰到好處地，將一部分人吸引了來。


  不排除有些人為吃的好奇，但單純為了吃的很少。


  負責搬箱子的小廝，此時察言觀色，大概記著一些，初顏跟前的就診者，吃了什麽，什麽表情之類。


  以便等會兒初顏需要作為診斷依據的話，他們可以提供一下。


  王府的小廝，就是不一樣。


  初顏詢問著就診者吃的可是什麽什麽，略有不適或者很是享受？

  照此方法，初顏很快診斷了幾位病人。


  拿著初顏開的食療加藥材方子，有些人猶豫不前。


  今兒是義診，雖然初顏方才那些吃的沒要錢，但是抓藥卻要錢。


  初顏說了，覺得她開的方子不好，大可再去找五位大夫看診。


  但，初顏這方子上的食材簡單，藥材也簡單，甚至是他自己都能去挖到的野草。他若是去找五位坐堂大夫再看，怕就要換成了昂貴的藥材。


  珍稀的藥材，不管是什麽病都能給養的好上三分。


  但他忽然覺得，這簡單的藥材就是能對症呢。


  抱著懷疑和省錢的態度，這中年人進了明仁堂，抓藥去了。


  有了第一位，就有第二位，經初顏診斷的病人，幾乎沒人再去找五位大夫。


  開玩笑，放著這麽省錢的辦法不用，非要去找明仁堂的大夫開藥？誰都知道明仁堂的五位大夫資曆深厚，但就因為資曆深厚，那才是下藥不分人呢。他開了藥，反正你是要去明仁堂買的，哪能不撿著貴的給你開？


  不是人們懷疑五位大夫的醫術和醫德，而是明仁堂的大夫向來這麽做。


  隻是明仁堂一家獨大，眾人是敢怒不敢言。


  有些藥材他們常年吃藥的，都知道一些可以替代的了，偏大夫不開，他們能怎麽的。


  今日初顏開的方子便宜，簡單。


  若無效，那也頂多是初顏比試失敗，他們之後再找明仁堂大夫繼續看病罷了。


  如有效，那省了大錢，還治了大病，何樂而不為。


  若隻是小病，那就更沒必要再去打擾五位大夫，沒的讓人覺得他們逮到了義診機會，拿明仁堂有資曆的前輩當大白菜。


  經初顏診過的，抓了藥，在明仁堂安排的記錄人下記了名額，便不再繼續去求診了。


  一個時辰過去，初顏診過的人，沒有五位大夫多，卻也有漸漸追趕的趨勢。


  今日比試，明仁堂這邊這麽隆重，不過是為了明仁堂打打廣告罷了。至於比試結果，有腦子的都知道，贏的不會是那外來的小丫頭。


  於是明仁堂這邊注重的是群眾反應，而非比試結果。所以沒來什麽大人物，最高職位的就副掌櫃的孫長生。


  沐兒不在，冷初辰也沒道理來看這比賽。


  冷初辰不來，白無常就是再想來，也沒個合適的理由：說自己指導初顏麽，那不行，這是比試；說自己想來看麽，那也不行，他是王爺的侍衛兼小廝，王爺走哪他跟哪兒，哪有擅自出門的道理。


  於是白無常想看，卻沒來。


  不過不妨礙他派人去打聽。


  去打聽的人看了會兒熱鬧，去稟報了，再回來繼續看熱鬧。


  因為傳消息不及時，白無常那邊現在的消息就是“初顏姑娘生意慘淡”。


  白無常微微失望，心道那丫鬟的送吃策略都無法拉攏人心的話，可真沒別的辦法了。


  也罷，照著初顏說的，這場輸了，教明仁堂放鬆戒心，接下來可能容易贏了。


  這麽安慰自己，白無常不大高興。


  “大人為何不高興啊？”幫白無常添茶的小廝不理解。


  “初顏姑娘怕是要輸啊。”


  “那是因為大人投了初顏姑娘的注，所以怕輸咯。”小廝自我以為道，添了茶，便退下。


  嗬，他白無常是缺那點錢的人麽？


  可是除了這，他還有什麽理由怕初顏輸？


  白無常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對自己說道：“你隻是個局外人而已，左右不了結果，也無需去左右啊。”


  晌午一到，明仁堂前的人並沒減少。


  隻是五位大夫要吃飯去了。


  初顏幫人診脈，旁邊兒擺著的點心，不都是給病人準備的，也有給自己準備的。


  她怕看人吃，自己饞啊。


  所幸她這邊病人少，她總是能趁機淨手，再吃幾塊點心。


  所以到了中午，反而沒有那麽餓。


  倒是五位大夫，專心致誌幫人診脈，開方，一通忙碌下來，歇息的時候也沒有。


  好不容易日照當空，孫長生也不敢讓自家搖財樹餓著不是。


  於是孫長生道，請五位大夫先去用飯，諸位可自便。


  明仁堂是醫館，也就是個開門做生意的。做生意沒有將人往外趕的道理，但做生意的自己也要吃飯。


  於是孫長生這做法沒什麽不對。


  但，看病的人好不容易排到了這位置，一散開，下午再來的時候哪還能有這好位置了？

  所以，散去的人很少。


  可是他們也餓啊，眼巴巴朝著在吃的初顏那看去。


  那點兒點心不頂事，不可作為飯吃。就是臨時墊補下，這麽多人一人也吃不到一口啊。


  且他們不找初顏看病，哪好意思吃人家的點心。


  但是他們餓了，這點心聞起來就特別勾人了。


  初顏這邊清閑，自然是看到了大家的表情。


  初顏在外混跡多年，也是知道餓著的滋味兒不好受，自然也知道排隊離開的損失。


  她於是對身邊的小廝講了幾句話，小廝便就進去找孫副掌櫃的了。


  沒多時，孫長生走出來，朝著初顏的位置看了看，見著初顏這會兒正給人診病。


  孫長生一出來，大家都看他。


  他說：“諸位諸位，大家可自行離去用飯，至於位置，這邊我們會給各位發一個號牌，大家等會回來繼續按照號牌排隊就好。”


  這辦法不錯，也不費事，就是臨時寫幾十幾百個號碼而已。


  孫長生也不想下午因為排隊發生混亂，所以小廝進去說了這辦法，他就覺得好。


  初顏這會兒一邊寫藥方，一邊對身邊的小廝道：“你們也自己商量著，輪流吃飯去吧，不用都盯著我。”


  這些人說是來給初顏幫忙的，其實還不是怕初顏跑路。


  小廝又搬東西又是動腦子看人的，這會兒的確是餓了，也不推辭，幾個人商量了幾句，當時走了一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