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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第二百二十章 雙規

  第二百二十章雙規

  歐陽志遠看著幾位老人家道:「老人家,你們能確定扶貧款每人只發了二百四?」


  歐陽志遠又問了一遍 。 他怕老人年紀大了,記不住了,又問了一遍。


  幾位老人都說是二百四十元,而且都是冬天發的。


  歐陽志遠辭別幾位老人和孩子們,開著車,直奔貓兒鄉政fu。


  歐陽志遠撥通了縣扶貧辦公室主任付寶樂的電話。


  付寶樂一看是歐陽志遠的電話,連忙按下接聽鍵道:「歐陽主任,您好。」


  「付主任,你們去年……不,前幾年發放給貓兒鄉的扶貧款是什麼時間發下來的,每人多少?」


  歐陽志遠問道。


  付寶樂連忙道:「歐陽主任,我們是嚴格按照國家規定的時間和數目發放的,時間在『春』耕前,數目每人五百四十元正。」


  歐陽志遠得到了準確的數目和時間,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


  貓耳鄉肯定存在拖延剋扣扶貧款的嫌疑。嘿嘿,張興國,你倒霉了,現在,張興強就要調走了,我看你能猖狂到什麼時候。


  歐陽志遠和黃曉麗來到貓兒鄉政fu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


  鄉政fu建設的還不錯,是一座三層小樓,一個大院子,院牆很高,看大『門』的老人家,坐在傳達室的『門』前『抽』煙。


  歐陽志遠停下車,從車上拿起兩包硬盒雲煙走向老人家道:「老人家,張鄉長在嗎?」


  看大『門』的老人一看到歐陽志遠手裡竟然拿了兩盒硬盒的雲煙,他的眼睛不僅一亮。


  看大『門』的老人道:「在,在辦公室,他們上午喝完酒,都進去了,沒見他們出來。」


  歐陽志遠笑著道:「謝謝。」說完話,把兩包煙,放在老人家的桌子上。


  好傢夥,包裝真『精』美呀。


  老人拿起桌子上的雲煙,笑呵呵的聞著。


  兩人直接把車子開進鄉辦公室的小樓前,走下車來。


  一樓所有的辦公室都沒有一個人,兩人悄悄的走到二樓,聽到鄉辦公室里傳來很響的笑罵和摔撲克牌的聲音。


  兩人透過窗戶,一看,好傢夥,五六個人正在打撲克,每個人的臉上,都貼滿了紙條,有的人,頭上都頂著鞋子,滑稽極了。


  歐陽志遠和黃曉麗兩人透過窗戶,一看,好傢夥,五六個人正在熱烈的打著撲克,每個人的臉上,都貼滿了紙條,有的人,頭上都頂著臭烘烘的鞋子,滑稽極了,還有兩個人,臉上畫滿了綠『色』的烏龜。


  嘿嘿,貓耳鄉政fu,就是這樣辦公的嗎?


  歐陽志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這樣的幹部要了有什麼用?


  兩人走向鄉長辦公室。


  張興國今天很是鬱悶,自己的弟弟張興強,竟然被省電力能源廳調走,這是個不好的兆頭。


  誰有這麼大的能力,能到省電力能源廳,說動王瑞國?自己的舅舅陳永鴻可是電力能源廳的副廳長。


  自己的弟弟一調走,雖然大哥是龍海市的副市長,但少了弟弟這個無人敢惹的靠山,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不會是歐陽志遠吧?想起這個小白臉,張興國就恨得牙根痛,恨不得咬他幾口 。


  等到有機會,非讓自己的哥哥張興勇治治他不可,什麼玩意,不就是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嗎。


  張興國和幾位副鄉長在中午的時候,多喝了幾杯,來到了辦公室,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做了很多的夢,夢到了自己當了副縣長,正在縣政fu辦公室的大樓里上班。


  他高興的幾乎發了狂。還夢見縣長何振南在和自己握手。


  張興國的辦公室設計和縣領導的差不多,他的辦公室在裡面,秘書在外面,雖然按照規定,鄉長沒有秘書,但張興國硬是給自己配了一位嫵媚的少『婦』秘書。


  張興國的秘書叫徐娟,是一位極其很漂亮的『女』人,她正在辦公室里織著『毛』衣,歐陽志遠就和黃曉麗推開『門』進來了。


  兩個人一進來,把徐娟嚇了一跳,當她看清楚來人是個小白臉和一位漂亮的『女』人的時候,她不由得冷哼一聲道:「喂,你們是誰?快出去,進『門』不知道敲『門』嗎?這樣沒有禮貌。」


  徐娟狠狠的把『毛』衣擋在桌子上一摔。


  徐娟之所以發這麼大的火,一是對這兩個人進來的時候,沒有敲『門』,她很生氣,第二就是進來的這個『女』人,太漂亮了,特別是她身上的那種典雅中透出的高貴,讓徐娟有點自愧不如的感覺,所以,她很生氣。徐娟看不得有人比她漂亮,他的妒忌心非常的強。


  歐陽志遠沒有理會徐娟的呵斥,反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個『女』人道:「我們有事要見張鄉長。」


  徐娟一看對方不光沒有出去,反而坐在了沙發上,說要見張鄉長,她不僅十分的惱怒道:「你這個人真沒禮貌。張鄉長也是你這種人說見就能見到的嗎,你有預約嗎?快滾,否則,我報警了。」


  歐陽志遠一聽這個『女』人越說越不上路了,禁不止一聲冷哼,一腳踹開裡面的『門』。


  一般的情況下,只要秘書在外面守著,領導一定在裡面。


  徐娟一見這個小白臉踹開了張鄉長的『門』,立刻大叫道:「你這個人難道是土匪?這樣沒有教養?」


  張興國喝的有點多,睡的很沉,沒被徐娟的聲音驚醒,歐陽志遠走進張興國的辦公室,就看到,張興國在沙發上打著呼嚕,睡的正香,而且滿屋子的酒氣。


  看樣子,張興國喝的不少,這麼大的聲音,竟然沒驚醒他。


  「你是誰,你這個人怎麼這樣無理,鄉長辦公室也是你隨便進的嗎?你要再不出去,我立刻報警。」


  徐娟大聲的呵斥著。


  這下,張興國終於驚醒了。這傢伙最煩別人在自己睡覺的時候,吵醒自己。


  張興國猛地做起來,眼睛還沒有睜開,就大聲吼道:「誰吵醒老子睡覺,都給我滾出去,媽個『逼』的。」


  張興國禁不住怒火中燒。


  歐陽志遠一聽張興國在罵人,他恨不得一拳放倒這傢伙,但他強忍怒火,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涼茶,潑向張興國的臉。


  秀娟一看這個小白臉竟然用茶水潑張鄉長,只嚇得徐娟目瞪口呆。


  張興國被冷水一澆,立刻驚醒過來,但是誰竟然敢用涼水潑自己,這讓張興國怒火中燒,張口就罵:「是那個王……。」


  他還沒有罵出來,就看到了一雙噴著怒火的眼睛,在死死的盯著自己。


  「歐……陽……主任,是……您……。( 無彈窗廣告)」


  張興國一看是歐陽志遠,酒一下子被嚇醒了,連忙站起來,他又看到了外間屋還站著副縣長黃曉麗。黃曉麗的臉『色』很不好看,正生氣的看著自己。


  「黃縣長,您來了。」


  張興國立刻跑過來,伸出了手,要和黃曉麗握手。


  黃曉麗並沒有伸出手,而是譏笑著道:「張鄉長,走,到你的鄉政fu辦公室里去看看,看看你的手下在幹什麼?」


  徐娟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辱罵呵斥的竟然是縣政fu辦公室主任歐陽志遠和黃副縣長,這讓徐娟的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黃曉麗說完話,和歐陽志遠走了出來,直奔鄉政fu辦公室 。


  張興國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娟,連忙跟在歐陽志遠的後面。


  鄉辦公室里傳來噼里啪啦的甩牌聲和吆喝聲。


  歐陽志遠看著張興國道:「張興國,你看看你們鄉政fu的工作人員,都在幹什麼?你帶頭喝酒睡覺,你手下的人打牌,你對得起黨和人民培養你嗎?」


  張興國的冷汗下來了,他可知道歐陽志遠的厲害了。


  歐陽志遠一腳踹開了房『門』。


  正在打牌的五六個人,正打的熱火朝天,不亦樂乎,房『門』猛然被人一腳踹開,嚇了幾個人一跳,前面的一男一『女』,幾個人都不認識,但後面的張鄉長大家都是認識的。


  鄉扶貧辦公室主任潘東山獻媚的笑道:「張鄉長,你可來了,你今天不來參加,我就輸慘了,二百塊錢,半下午就輸沒了,昨天你坐在這裡,可是贏了一千多元呀。」


  鄉扶貧辦公室主任潘東山本來是拍張興國的馬屁,但在歐陽志遠和黃副縣長面前說這句話,這不等於把張興國向火坑裡推嗎?


  張興國的臉『色』『陰』沉的像鍋底,狠狠的道:「潘東山,你『亂』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打過牌?在領導面前,不要『亂』說。」


  潘東山一聽張興國這樣說,再仔細的看看張興國旁邊的兩個人,他的臉『色』立刻變得煞白,我的天哪,這……這不是縣政fu辦公室主任歐陽志遠和副縣長黃曉麗嗎?自己在電視上,看到過這兩個人。


  自己本來是恭維張興國的,卻想不到,領導在這裡,這下自己完蛋了。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眾人都知道,明日縣領導要來,和各個村的村民簽訂中草『葯』種植合同,想不到,今天竟然提前到來了。


  每個人都嚇得臉『色』發白,內心狂跳。


  歐陽志遠冷笑這看著張興國:「張鄉長,這就是你們鄉政fu的領導在工作?嘿嘿,不錯嘛?明天清靈集團的『葯』材種子、根莖就要到了,你們不下去檢查村民們的土地準備的怎樣了?竟然聚眾賭博,你們對的起黨和人民的培養嗎?對得起人民的信任嗎?」


  張興國的冷汗噼里啪啦的向下掉,小聲道:「歐陽主任,幾位副鄉長和包村的幹部都下去了,這幾個人都是留守下來的,為明天領導到來,在做準備。」


  歐陽志遠冷笑道:「為明天領導到來,在做準備?用賭博來歡迎領導嗎?」


  黃曉麗看著張興國道:「每人寫一份檢查,『交』給我,給我們準備兩間辦公室。」


  張興國連忙道:「好的,黃縣長。」


  兩間辦公室很快的準備好了,黃曉麗道:「張鄉長,你把每個村要種植中草『葯』的名單、畝數都給我送到辦公室,我要看看。」


  「是,黃縣長。」


  張興國連忙去準備。


  歐陽志遠看著那些人道:「鄉扶貧辦公室主任潘東山,你現在帶著三年以來下發的扶貧款明細表,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潘東山一聽,臉『色』一變,內心開始怦怦直跳。


  難道歐陽志遠要來查扶貧款的發放情況?好在自己有準備,嘿嘿,你就是要查,涼你也查不出什麼。


  潘東山連忙去辦公室里,把三年內的扶貧款發放明細表拿過來,恭恭敬敬的遞給歐陽志遠。


  歐陽志遠簡單的翻了翻,上面各個村的扶貧款賬目很清楚,每個人發放的都是五百四,還有每個人的簽名。


  歐陽志遠看了一眼潘東山道:「潘東山,按照規定,扶貧款要在每年的『春』耕之前發放,為什麼你們要在冬天發放,壓了半年的時間?」


  潘東山連忙道:「歐陽主任,扶貧款按照規定,是在『春』耕之前發放,但扶貧款在下撥過程中,是很慢的,來到我們鄉,要費很長時間,所以,到了自然村,就更晚了,這一拖,就拖到『春』節之前。『春』節之前發放,這也是圖個喜慶,讓大家過個好年。」


  歐陽志遠冷哼一聲道:「你去把主管教育的副鄉長叫來。」


  「是!」


  潘東山如『蒙』大赦一般,快步跑了出去 。


  歐陽志遠知道,潘東山給自己的這份明細表,絕對有貓膩,嘿嘿,羊角村的那幾位老人不會撒謊,張興國太大膽了,每個人的扶貧款,竟然扣掉三百,真是喪盡天良呀。這樣的貪官,要是不拿掉,對的起這些老百姓嗎?


  主管教育的副鄉長吳孝國急匆匆的趕來,敲了一下『門』。


  「進來吧。」歐陽志遠大聲道。


  吳孝國走進來,小心翼翼的道:「歐陽主任,您找我?」


  歐陽志遠看著吳孝國,這傢伙的臉上還有沒有洗乾淨的綠『色』烏龜形狀,他剛才也在打牌的行列,歐陽志遠冷聲道:「帶著你的鄉教育組,咱們下去一趟。」


  歐陽志遠說完,看也不看的走了出去。


  這時候,黃曉麗看完了那些資料,也走了出來,鄉長張興國和那些官員,都跟在後面。鄉黨委書記不在家,到縣裡去開會了。


  來到樓下,歐陽志遠又看到了張興國的那輛豪華桑塔納。


  沒有錢修橋,沒有錢修學校,到有錢買二十多萬的豪華轎車,張興國,你太囂張了吧?為人怎麼不會低調呢?

  歐陽志遠沒有說到哪裡去,越野車在前面開著,張興國他們的車,在後面跟著。


  歐陽志遠第一站,要去的就是深水澗的高架鐵索道,歐陽志遠要讓這些官員,看看那些小學生坐在鋼筋編的簡易鐵籃里,是怎樣渡河來上學的。


  深水澗距離鄉政fu,就有十里路,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正巧,鄉中心學校的學生們,已經放學了,他們都在深水澗這邊,等待著過河,這些小學生每天要走二十幾里路來上學。


  深水澗的地勢極其的險要,這個渡口,沒有渡船,而是在兩座山之間的岩石上,拉了一根鐵索,來回過河的人們,只要坐到鐵框內,兩手扶住兩邊,旁邊的人用力一推,二十幾米的河面,頃刻間就滑了過去。


  但下面就是近百米深的山澗,山澗下面,就是洶湧澎湃的大河。每年都有小學生和大人,由於沒抓住兩邊的抓手,而掉下山澗,命喪黃泉。


  歐陽志遠和黃曉麗看到一群小學生在一個一個的,戰戰兢兢的坐在小鐵框里,兩手死死地抓住扶手,哆哆嗦嗦的滑向對岸。


  整個山澗霧氣『蒙』『蒙』,河水洶湧澎湃,響聲如雷。


  黃曉麗看著這驚險的過河方法,驚得目瞪口呆。


  小學生們如果不從這裡過去,走大路的話,要繞路三十多里。


  歐陽志遠看著張興國和主管教育的副鄉長吳孝國道:「張鄉長、吳副鄉長,這裡面,可有你們的孩子?」


  張興國、吳孝國的臉『色』很難看,兩人不敢看歐陽志遠的臉『色』,冷汗順著額角流了下來,但卻不敢擦。


  這時候,人們猛然一聲驚呼。


  歐陽志遠的心一沉,連忙向索道看去。


  不好,危險。


  一個**歲的『女』孩子,坐在小鐵框里,滑倒一半,不知什麼原因,小鐵框竟然劇烈的晃動起來,而且向前滑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


  小鐵框里的『女』孩子,嚇得臉『色』蒼白,哇哇大哭,竟然鬆了一隻手。


  小『女』孩子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危險。


  「遇到迴旋風了。」


  一位老人大聲喊道。


  迴旋風,是山澗里的一種強勁的旋風,風力極大,能把坐人的鐵框,輕易的掀翻,裡面的人,瞬間就會掉下山澗,被河水吞沒。


  「快救救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


  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流著淚,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救聲。


  但這種情景,沒有一個人敢去救得,誰下去,都會被迴旋風刮下來。


  這時候,索道上的鐵框晃動的幅度更大,小『女』孩嚇得臉『色』蠟黃,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


  歐陽志遠一聲大喝,身形如同閃電一般,沖了過去,腳尖一點,上了索道,兩『腿』快速的站穩,沿著鐵索,向前衝去。


  我的天哪,這個年輕人要幹什麼?難道他會走鋼絲?是練雜技的?

  黃曉麗一看歐陽志遠崇沖向索道,她的心驟然收縮,心臟狂跳。


  志遠,小心!

  黃曉麗雖然知道歐陽志遠的身手極好,但也極為歐陽志遠擔心,下面是萬丈深淵呀,而且沒有任何的扶手,迴旋風極大。


  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歐陽志遠兩眼死死地盯著小『女』孩,根本不看腳底下的索道。歐陽志遠知道,如果自己看腳下的索道,下面的河水在急速的流動,自己瞬間就會發暈。


  他只能憑藉感覺,在鐵索道上快速的移動腳步,撲向那個就要掉下去的孩子。


  張興國和潘東山一看歐陽志遠上了索道,兩人的嘴角上,都『露』出了一絲獰笑,

  嘿嘿,歐陽志遠這***找死不成?竟然走鐵索,去救那個小『女』孩,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迴旋風的風力能達到十級以上,一個迴旋,就能把他捲走,葬身河水裡。


  嘿嘿,淹死歐陽志遠正好,省著老是找老子的麻煩。


  風再大一下,在大一些,淹死這***。


  張興國和潘東山兩人在心裡,瘋狂的詛咒著歐陽志遠。他兩人恨不得一腳把歐陽志遠踢下去。


  風太大了,歐陽志遠感覺到,巨大的迴旋風,死命的旋轉著撕扯著自己的身體,要把自己扯下去。


  這時候,小『女』孩子的那個鐵籃子,搖擺的更加劇烈,幾乎要達到一百八十度了,危險呀。


  歐陽志遠屏住呼吸,猛然發出一聲震耳的長嘯,以氣助威,功力提高到最大的程度,身形快速的撲向那個小『女』孩。


  快了,十米……八米……五米……四米……三米……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黃曉麗的指甲已經深深的刺進了自己的掌心,但她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她的雙眼,死死地盯住歐陽志遠和那個嚇呆了的『女』孩子。


  猛然,又是一個狂暴的迴旋風團,發出尖利的怪嘯,猛烈的刮過來,一下子把小『女』孩子的鐵框掀翻。


  「啊!」


  小『女』孩子發出一聲絕望而凄厲的慘叫,從小鐵框里掉了下來。


  「啊!」


  岸上小『女』孩子的媽媽,一聲慘叫,暈了過去。


  鐵索上的歐陽志遠猛然感到一團更打的迴旋風狂暴的刮過來,他就知道不好,果然,這股巨大的迴旋風,一下子把小『女』孩子的鐵框掀翻,小『女』孩子慘叫著從鐵框子里掉了出來,向下落去。


  歐陽志遠大喝一聲,身體閃電一般的向前一竄,一把撈住小『女』孩子的『腿』,扯了過來,但強大的慣『性』,讓兩人的身體向下落去。


  很多的人都嚇得閉上了眼睛,他們知道,這個年輕人和那個小『女』孩子,都活不成了。


  黃曉麗一看歐陽志遠雖然抓住了那個小『女』孩子,但兩人的身體都向下掉去,淚水立刻在眼裡狂涌而出。


  「志遠!」


  黃曉麗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正在向下掉的歐陽志遠,聽到了黃曉麗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喚,他的腦子一震,他知道,自己絕不能死,自己還有很多的事沒有去做,自己還有要孝敬的父母,還有自己要愛的人蕭眉、黃曉麗,可愛的一帆,自己絕不能死。


  歐陽志遠一聲暴喝,雙『腿』猛然一絞,腳尖一下子勾住了鐵索,猛一用力,身形一個迴環,猛地翻了上來,又站在了鐵索上面。


  岸上的人們一看到這個年輕人,竟然在緊急關頭,用腳尖勾住了鐵索,又神奇的翻了上來,人們一下子都驚呆了。


  我的天哪,這人是怎樣做到的?

  難道是神仙下凡?

  黃曉麗一看到歐陽志遠又神奇的翻上來,『激』動極了,她的淚水狂流而下 。志遠,你知道嗎,你在我的心裡,是多麼的重要,你是我的生命,我的唯一,我和一帆都離不開你。


  岸上的人們看著這個年輕人,抱著已經嚇得昏過去的小『女』孩,快速的踩著鐵索,跑了回來,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人們沸騰了,歡呼著,跳躍著。


  張興國和潘東山兩人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這***命真大,掉下去竟然還能上來,真是不可思議。


  人們好像歡迎英雄一般,用熱烈的掌聲,歡迎著歐陽志遠。


  孩子的媽媽,醒了過來,看到了自己的『女』兒沒有死,正抱在那個年輕人的懷裡,她哭喊著撲了過來,緊緊地把『女』兒報在懷裡,放聲大哭。


  孩子慢慢的醒了過來,兩隻小手,死死地抱著媽媽的脖子,再也不捨得鬆開。


  歐陽志遠看了一眼張興國,冷冷的道:「張鄉長,你看到了嗎?每年這根索道吞噬了多少人的生命,你作為一鄉之長,你不感到慚愧嗎?為什麼不修一座橋?」


  張興國低下頭,小聲道:「歐陽主任,我們沒有錢呀。」


  歐陽志遠狠狠的瞪了一眼張興國,看著鄉里的官員道:「誰負責『交』通?」


  一個中年人站了出來道:「歐陽主任,我負責『交』通。」


  歐陽志遠看著那個中年人道:「你說,修一座橋,要多少錢?」


  中年人道:「歐陽主任,在這個地方修橋的事,最低要二十萬。」


  歐陽志遠一聽,嘿嘿的冷笑道:「張鄉長,二十萬就能修一座橋,你說沒錢,我問你,你那輛桑塔納『花』了多少錢?」


  張興國一聽,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這輛桑塔納,買的時候,『花』了三十多萬,是剋扣的扶貧款和退耕還林款買的。


  張興國一時說不出話來。


  自己的大哥,張興勇曾經警告過自己,為人要低調,不要再開這輛桑塔納,免得被人抓住小辮子。


  今天,歐陽志遠要用自己的車,來開刀吧。張興國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歐陽志遠大聲道:「張鄉長,你有錢『花』三十萬買車,而沒有二十萬給老百姓修一座橋,黨和人民要你這種鄉長,有什麼用?」


  旁邊的那些老百姓們,一聽鄉長的車,要『花』費三十多萬,頓時都憤怒了。


  「撤了他,我們不要這種貪官鄉長。」


  「***,敢坐三十多萬的轎車,卻說沒有錢修橋,蒼天呀,打雷劈死這個王八蛋吧,要是修上橋,我『女』兒也不會在去年掉下河裡了,嗚嗚嗚……。」


  一個『婦』『女』,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我的孫子,在前年,掉下河的,可憐我呀,就只有這麼一個孫子呀。」


  一個老人嗚嗚的哭著。


  「打死這個王八蛋,打死他,我們不要這種人當鄉長,撤了這個王八蛋。」


  歐陽志遠看到遠處開來一輛轎車和一輛警車,歐陽志遠笑了,看著張興國道:「張興國,你看看誰來了?」


  張興國一看,前面的那輛轎車,正是縣紀委書記張建設的專車,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雙『腿』在打顫。


  完蛋了,就怕過不了這個坎了。


  何振南知道,龍海市電力集團董事長張興強一調走,自己就沒有什麼顧慮了,立刻命令縣紀委書記張建設雙規張興國。


  貓兒鄉的領導班子,要換換了。


  兩輛車,停在了眾人面前,縣紀委書記張建設和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大聲道:「張興國,我們請你去調查你們貓兒鄉的扶貧款和退耕還林款的問題,上車吧。」


  張興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癱倒在地 。


  警車裡,幾名警察走了出來,把張興國架到車上。


  歐陽志遠連忙迎上前道:「張書記,您好。」


  「呵呵,志遠。」


  張建設走到黃曉麗面前道:「黃縣長,您好。」


  「張書記,您好。」


  旁邊的鄉扶貧辦公室主任潘東山一看到張興國被帶走,就知道不好,貪污挪用扶貧款,自己都參與了。


  果然,兩名警察走了過來,看著鄉扶貧辦公室主任潘東山道:「請跟我們走一趟。」


  潘東山的臉『色』變得蒼白,兩『腿』開始發抖。


  兩名警察給潘東山戴上了手銬,押進車裡。


  警車和轎車,揚長而去。


  看熱鬧的老百姓一看到這種情況,頓時一片歡呼。


  所有的官員們,一看到鄉長張興國和鄉扶貧辦公室主任潘東山被帶走,所有的人內心狂跳不已


  歐陽志遠看著副鄉長吳孝國道:「你馬上聯繫車,把這些學生和要過河的村民們,送到對岸。」


  吳孝國連忙打電話,不一會,一輛客車開了過來。


  歐陽志遠看著吳孝國道:「在這座橋修好前,以後,這些學生來上學和放學,都用這輛客車接送。」


  吳孝國連忙道:「好的,歐陽主任。」


  人們一聽說,要修橋,頓時都『激』動萬分。


  一位老人大聲道:「歐陽主任,真的要修橋?」


  歐陽志遠大聲道:「馬上就要修了,資金已經到位了,施工隊已經聯繫好了。」


  「這太好了,這根鐵索也該退休了,每年在這裡,不知到淹死多少人,連屍體都找不到。」


  那位老人道。


  小學生們一聽要修橋,個個高興的蹦起來。


  歐陽志遠撥通了天都集團龍海分公司經理王天祥的電話。


  王天祥一看是歐陽志遠的電話,他不敢怠慢,連忙按下接聽鍵。


  霍天都已經吩咐過了,只要歐陽志遠提出來要求,王天祥必須立刻去辦。


  「王經理,貓兒鄉深水澗的橋,什麼時候修呀?款項已經打到了你們的賬戶上了。


  歐陽志遠大聲道。


  「歐陽主任,勘探已經進行完了,明天人和設備就要過去,您放心,在雨季來臨之前,深水澗的大橋,一定能修通。」


  王天祥回答道。


  「好的,王經理,。麻煩你了。」


  「不客氣,歐陽主任。」


  人們一聽,果然就要修橋了,個個高興不已。


  這時候,那些小學生和要過河的人們都上了車,那位抱著『女』兒的『婦』『女』走過來,噗通一聲,跪在歐陽志遠面前,感謝歐陽志遠救了自己的『女』兒。


  歐陽志遠連忙扶起來她道:「快起來大嫂,以後,橋修好了,你們就不擔驚受怕了。」


  所有要過河的人,都上了大客車,大客車慢慢的消失在遠處的路上。


  歐陽志遠帶著眾人,直奔羊角村。


  羊角村坐落在兩座大山之間的一個山谷內,狹窄的山谷如同羊角一般彎曲,所以,這個村就叫羊角村。


  歐陽志遠帶著大家,來到了羊角村東頭,羊角村小學。


  當歐陽志遠看到這座只有三間屋的小學小時,心裡難受至極。


  三間屋的教室,已經塌了兩間半,剩下的那般間屋裡面,養著幾隻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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