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一百八十二章 父親
第一百八十二章父親
「爸爸,我和志遠去看您 。( 無彈窗廣告)」
蕭眉對著電話道。
「志遠?……」
蕭遠山嚇了一跳。
「我的未婚夫歐陽志遠。」
當蕭遠山聽到自己『女』兒口中說出志遠的名字,他嚇了一跳。
林志遠的死,是蕭遠山心中永遠的痛,這種痛,如同一根毒死,深深的扎進了他的靈魂。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看到『女』兒的照片,心裡說不出的後悔。
這幾年,他已經看透了官場里的一切,反而有一種淡然的感覺。明年就換屆了,自己的年齡也到了,今年是自己在這個位置上的最後一年。
五年前,為了遷升,差一點失去了自己疼愛的『女』兒,失去了溫馨的親情。就是做到了這個省委書記的位置,自己快樂嗎?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是假的,只有割捨不斷的溫馨親情,才是真的。
蕭遠山站起身來,走到『女』兒蕭眉的房間,整個房間,被自己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每當他感到心痛的時候,他就走進這裡,來打掃衛生,五年了,從來沒有間斷一次
牆上的照片,『女』兒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女』兒,快回來吧。
蕭遠山撥通了蕭眉的電。
當『女』兒的聲音在電話里傳來的時候,蕭遠山的眼睛濕潤了,他的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當『女』兒說要帶著自己的未婚夫歐陽志遠來看自己的時候,蕭遠山的心情慢慢的平靜下來。
自己已經犯過一次錯誤了,讓自己差一點失去了『女』兒,這次『女』兒不論帶來什麼樣的『女』婿,自己都不會反對,只要她自己願意。
歐陽志遠?『女』兒的未婚夫?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這一陣子,這個名字,一直在自己的耳邊縈繞。
蕭遠山的記憶極好,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傅山縣政fu辦公室主任,那個年輕人,就叫歐陽志遠。
龍海市委書記周天鴻和常務副市長馬明遠在拜訪自己的時候,提起過這個人,難道『女』兒帶來的就是他?
蕭遠山放下電話,走到了客廳。妻子魏海娟還沒有下班。
能在山南省所有官員面前,馳騁的蕭遠山,現在反而有點慌『亂』起來,雖然整個客廳被收拾的窗明几淨,但他還是拿出拖把,又把客廳的地板拖了一遍。
家裡沒有請保姆,誰又能想到,蕭遠山在家裡是一位很喜歡收拾家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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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兒,還要買什麼嗎?」
歐陽志遠看著蕭眉,神情有點緊張。
「噗哧!」
蕭眉看著歐陽志遠僵硬的表情,笑道:「志遠,不要買了,你不是給爸爸準備好了禮物了嗎?爸爸喜歡喝酒、喝茶、還喜歡下圍棋,對了,你可不一定能下過我爸爸,爸爸可是業餘六段的高手。」
「眉兒,我就是能下過你爸爸,我有膽量贏他老人家嗎?呵呵。」
歐陽志遠笑嘻嘻的道。
「哼,小壞蛋,還算你聰明。」
蕭眉疼愛的擰了一下歐陽志遠的耳朵道。
「眉兒,你說,我見到你父親,喊他什麼?」
歐陽志遠握住蕭眉的手 。
「小壞蛋,我到你家裡,喊你爸爸媽媽什麼?你不會忘記了吧?」
蕭眉抱住了歐陽志遠的一條胳膊,把頭靠在他的肩膀,那種溫馨和幸福,讓蕭眉陶醉。
「就喊爸爸吧,呵呵,這次來南州,多了一個爸爸,兩個媽媽。」
志遠呵呵笑道。
蕭眉抬起漂亮的睫『毛』,看著歐陽志遠道:「小壞蛋,怎麼會有兩個媽媽?」
「馮姨。」
歐陽志遠笑道。
蕭眉的眼裡頓時『露』出了濃濃的親情,她看著志遠道:「志遠,咱以後要把乾媽當親媽媽孝敬,她老人家無依無靠,沒有親人,她把我一直當親『女』兒看待,這幾年,天信『葯』業,都是乾媽一個人給我打理,我要給乾媽養老。」
蕭眉的眼睛『潮』濕了。
志遠拍了拍蕭眉的腦袋笑嘻嘻的道:「眉兒,我早已把乾媽當成親媽媽了,等乾媽退休后,我就把她接到龍海,和我父母住在一起,讓他們看好他們的孫子。」
「他們的孫子?」
蕭眉疑『惑』的看著歐陽志遠。
「咱們的兒子呀,傻丫頭。」
志遠呵呵笑著。
「小壞蛋,饒彎是吧。」
蕭眉的臉『色』紅紅的,抱著志遠的胳膊,伸出手,撫『摸』著志遠寬厚的『胸』膛,幸福極了。
「志遠,你知到乾媽給你的那張卡里有多少錢嗎?」
蕭眉抬起臉來,看著志遠。
「不知道,可能不少吧,只是見面禮。」
歐陽志遠看著蕭眉。
「乾媽就只有這一張卡,她在天信『葯』業的股份是百分之十,天信『葯』業每年的分紅,乾媽能領一個億,我敢肯定,那張卡里,有五個億。」
蕭眉輕聲道。
「我的天哪,五個億,不可能吧?」
歐陽志遠嚇了一跳。
「不可能?你知道天信『葯』業的抗生素在全國佔多大的份額?」
蕭眉自豪的看著歐陽志遠。
「佔多少?」
「最低四分之一。」
蕭眉微笑著道。
「這麼多呀。」
「哼,你以為天信『葯』業進入500強,是『混』進去的嗎?」
「眉兒,這卡我不能要,還是還給乾媽吧,這是她的養老錢。」
歐陽志遠道。
「拿著吧,這是乾媽的一片心意,你說過,要把乾媽當親媽看待,記住你說的話。」
蕭眉嬌嗔的瞪了志遠一眼。
「那好吧,整好,我正想在傅山一中學,設立一個救助貧困生的基金會,我以乾媽的名義,設立吧,就叫:馮秀梅救助貧困基金會,先拿出一個億。」
「很好,乾媽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咱們天信『葯』業扶貧基金會,就是乾媽設立的。」
蕭眉道。
「乾媽的內心真善良。」
越野車開到環境優雅的省委宿舍大院,執勤的武警攔住了去路,越野車上沒有通行證。
蕭眉已經五年沒來這裡了,執勤的戰士,不知道已經換了多少次了。
「同志,請問你找誰?」
一個戰士敬禮問道 。
「這裡是我的家,我來看父親省委書記蕭書記。」
蕭眉回答道。
歐陽志遠從來沒有問過蕭眉,她的父親是做什麼工作的,剛才來到省委宿舍大院的時候,歐陽志遠就嚇了一跳,就想,難道蕭眉的父親在省委工作?
現在一聽蕭眉說來看她的父親省委蕭書記,內心不由的大吃一驚,心臟狂跳。
我的天哪,眉兒的父親,竟然是省委書記蕭遠山!
雖然歐陽志遠有種預感,眉兒的父親,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但卻沒有想到,自己老丈人的位置,這樣高。
這個戰士疑『惑』的看著眼前漂亮的『女』子,心道,自己在這裡執勤一年多了,沒聽說過蕭書記有一位『女』兒呀?
「請您等一下好嗎?我打電話詢問一下。」
那位戰士很負責的道。
「好吧,你求證一下。」
蕭眉苦笑著道。現在自己的家,竟然進不去。
那位戰士把電話打到了省委書記蕭遠山的家裡,蕭遠山一聽『女』兒來了,連忙對著電話道:「是我的『女』兒,給他們辦好通行證。」
那位戰士快速的給蕭眉辦好通行證,遞給蕭眉。
歐陽志遠在蕭眉的指引下,開向自己的家。看著自己熟悉的一草一木,蕭眉的心裡竟然有點說不出的慌『亂』。
「眉兒,那個……啥,你父親,是蕭書記?」
歐陽志遠苦笑著道。
蕭眉看著歐陽志遠道:「志遠,是的,我父親就是省委書記蕭遠山,志遠,咱們相愛,和我父親的地位無關,我們認識的時候,我們都是平等的,都是醫生,我知道,你愛我,沒有任何的外力因素,和我愛你一樣。」
志遠點著頭道;「是的,眉兒,我知道這些,呵呵,你就是國家主席的『女』兒,我照樣娶你,照樣愛你,沒有任何改變。」
「謝謝,志遠,我們的愛情,沒有摻雜任何的世俗因素,志遠,我很幸福,志遠,我愛你。」
蕭眉說著話,把頭靠在了志遠的肩頭。
志遠伸出了手,握住了蕭眉的小手,輕聲道:「到自己的家,還緊張嗎?」
蕭眉感到志遠的手傳來陣陣暖意,讓自己慌『亂』的心神,慢慢的平靜下來。
到了,到了……。
這顆小槐樹,已經長的很粗了,自己離開的時候,還是一棵小樹。旁邊的那顆桃樹,開的正『艷』,很多的蜜蜂在勤勞的采著『花』蜜。
蕭眉終於看到了自己家裡的那座小樓。
蕭遠山接完戰士的電話,慢慢的走出客廳,越過小院子,站在『門』前。他『抽』出一支煙,點了幾次都沒有點著。
「那是爸爸。」
蕭眉透過車窗,看到爸爸就站在『門』前,看著自己。
他老人家的身板,還是那樣的『挺』直,只是,頭上多了一些白髮。
蕭遠山也看到了窗戶後面的『女』兒。
他的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歐陽志遠停下車,蕭眉打開車『門』,快步走向父親。
沒有變,『女』兒還是那樣的漂亮,眼裡透出濃濃的愛意。
「爸爸!」
「眉兒!」
五年的分別,時間已經讓父『女』兩人的隔閡,消失的無影無蹤。父『女』兩人緊緊地擁在一起,兩人的眼睛都濕潤了。
「爸爸,您還好嗎?」
蕭眉忍不住伸手撫『摸』著父親斑白的鬢髮 。
「爸爸還好,就是想你。」
蕭遠山看著『女』兒道。
「進家吧,那個誰?」
蕭遠山轉過身來,看著歐陽志遠,微笑著。
「爸爸,這是歐陽志遠,志遠,這是爸爸。」
蕭眉抹去眼淚,笑著給兩人介紹著。
歐陽志遠看著眼前這位頭髮『花』白的山南省第一把手,他恭恭敬敬的叫道:「爸爸,您好。」
蕭遠山一愣,看了蕭眉一眼,『女』兒正微笑著點點頭。
蕭遠山笑了。
「唉,好孩子,進家吧。」
歐陽志遠拎著禮物,和蕭眉,跟在蕭遠山身後,走進了這座小別墅。
蕭眉看著自己熟悉的院落,那一盆盆君子蘭,正在爭奇斗『艷』,心裡很是『激』動。
這幾盆君子蘭,還是自己給父親買的。
「爸爸,這幾盆君子蘭,您養的真好。」
蕭眉微笑著道。
「這是你買的,你不在家,所以呀,爸爸每天給他們施『肥』澆水。」
蕭遠山看著君子蘭道。
三個人走進年客廳。
「志遠,坐吧。」
蕭遠山要去給志遠倒水。
但蕭眉早已把水壺拿了過來。五年了,房間的設施,一切都沒有改變,父親還是原來的那樣,把家收拾的乾乾淨淨。
「爸爸,您喜歡喝茶,我給你帶來傅山的新茶,您嘗嘗。」
志遠從包里拿出兩包謝抗日送給自己的新茶,恭恭敬敬的遞給自己的岳父。
蕭遠山接過茶葉,笑著道:「謝謝志遠。」
蕭遠山打開茶葉的包裝,一股淡雅的清香,飄進了他的鼻子。這種清香帶著一種清新,竟然還帶著一絲靈泉的氣息,沁人心扉,讓人『精』神一震。
「志遠,好茶,這種茶一定是生長在靈泉的旁邊,而且是雨前的第一次冒出來的嫩牙,清香怡人,不錯。」
蕭遠山一輩子就喜歡三樣,喝茶、飲酒、下棋。
這三樣,他都是高手。
這種純天然的野茶樹,一般都有幾百年的樹齡,又生長在泉水邊,吸收了無數年的日月『精』華,本身就帶著一種靈透的清香,通過純手工炒制,這種茶葉,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
蕭眉給父親沖好茶,那種沁人心肺的清香,立刻瀰漫了整個房間。
蕭遠山微微的呡一口,頓時口生香津,一股清香剎那間瀰漫了自己整個五臟六腑,全身通泰,如同沐浴在三月『春』風裡一般。
「好茶!好茶!」
蕭遠山呵呵笑著。
蕭眉看了一眼歐陽志遠,眼裡的笑意盈盈的,如同『春』水。
「爸爸,蕭眉說您喜歡下棋,正好我有一套老棋具,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送給您吧。」
歐陽志遠微笑著拿出幾樣東西。
蕭眉在路上,就聽志遠說,要送給父親一件禮物,但一直不知道是什麼,想不到,志遠要送給父親一套棋具。
蕭遠山一聽志遠要送給自己一套老棋具,微微笑道:「志遠,你也喜歡下棋?」
「爸爸,我只是會一點,和你相比,就怕不行。」
歐陽志遠的棋風,就如同他的武功一樣,極其的犀利,布局大氣周密,下子環環相扣,而且速度極快。
父親和母親兩人聯合起來,都不是歐陽志遠的對手 。
圍棋高手兼中醫聖手朱文才,每次和歐陽志遠下棋,都是在最後功虧一簣,每次都輸不到半個子,結果,歐陽志遠從他手裡贏了很多寶貝。
當歐陽志遠打開包裝的時候,就是省委書記蕭遠山,也不禁吃了一驚,為之動容。
兩個一黑一白,寶光四『射』的漂亮『玉』質小罐子,盛滿了黑白『玉』質棋子,每一枚棋子圓潤飽滿,晶瑩剔透。
這兩個小罐子,竟然是兩塊名貴的白『玉』和墨『玉』雕刻而成,每個『玉』罐上,盤著兩條張牙舞爪、尾巴狂卷的赤龍。做工極其『精』湛考究,古迹斑斑,上面的包漿,如同抹了油一般。
當蕭遠山的目光落到棋盤上的時候,他再次震撼了。
整塊棋盤竟然是一大塊綠意『逼』人的碧『玉』雕刻而成,線條,全部錯金。整個棋盤如同鏡子一般的光滑,照人的影子,透出一種古樸的悠遠氣息。
蕭遠山知道,這套圍棋的棋子、棋罐和棋盤,年代久遠,從做工和包漿上來看,應該是『春』秋戰國時期的古物。
這套棋具,價值連城呀。志遠怎麼會有這樣一套寶貝。
「好東西,志遠,不錯,這應該是『春』秋戰國時期的寶貝,你怎麼得到的?」
蕭遠山拿過棋盤,棋盤剛一入手,一種溫潤清涼的感覺,就傳到掌心。
「爸爸,我的一位朋友,是位老中醫,他救了人家的命,那人家給錢,他不要,人家就送了他這套棋局。我的老友和您一樣,就是喜歡下棋,呵呵,他從來沒有贏過我,這套棋局,是我在一次下棋的時候,贏過來的。」
歐陽志遠笑呵呵的道。
蕭眉看到兩人談的投機,就去了廚房,開始準備飯菜。
「呵呵,志遠,咱們下一局如何。?」
蕭遠山笑道。
「好呀,爸爸。」
第一次見面的翁婿兩人,立刻擺上了棋陣。
歐陽志遠是小輩,執黑先走,蕭遠山執白。
蕭遠山的棋風,比歐陽志遠還要大氣厚重,落子沉穩,布局很是周密。
剛一開始,兩人各自布局,並沒有發生廝殺。
棋風如人。蕭遠山看到志遠的布局,眼裡『露』出來驚奇的神情。
不錯,志遠的年紀很輕,而棋風,竟然和自己很相似,大局觀極其的明確,並不看重一城一地的得失。
不錯,很好。
十分鐘后,大布局已經完成,但兩人還沒來得極廝殺,大『門』外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
蕭遠山一聽,看了一眼歐陽志遠,他知道,妻子魏海娟下班了。
蕭遠山已經把『女』兒和歐陽志遠要來看自己的事,打電話告訴給了魏海娟。
魏海娟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五年前,魏海娟為了蕭遠山的升遷,強制蕭眉嫁給楚浩南,結果引起蕭眉的拚死反抗,最終導致母『女』關係的破裂,蕭眉離家出走,和林志遠遠走龍海。沒想到,楚浩南暗下毒手,找人開車撞死了林志遠。
蕭眉的離家出走,讓魏海娟十分的惱怒,就是她聽到,蕭眉在龍海又找了歐陽志遠,這個『女』人還不死心,竟然開車直撲龍海,要帶回蕭眉,如果不是蕭眉撒謊,說是自己懷孕了,魏海娟還是不會放過蕭眉的。
魏海娟停好車,走進大『門』,一種說不出的煩躁纏繞在心間。
死丫頭今天回來,回來幹嘛?老娘的臉都讓她丟盡了,竟然跟人『私』奔,讓自己五年來在單位都抬不起頭來,讓對頭在背後議論。
今天竟然有臉回來,就是一輩子不回來,老娘也不想她。
魏海娟剛走進院子,就看到一個年輕人,正在和老頭子下棋,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一聲冷哼,一步跨進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