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第472章 相信我嗎
穆曉晨這種反常的沉默,肯定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華雪城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慌了。
如果,如果在他和郁臨風之間,她選擇的是郁臨風,他以後還要怎麼面對她?
當做不在乎,瀟洒說再見?
還是死皮賴臉,卑微地繼續跟在她的身後,盼著她能夠回頭正視他一眼?
又或者,肆無忌憚地發泄完自己的脾氣,再把她囚在自己的身邊?
怎麼都不會幸福的樣子。
穆曉晨開口,問:「華雪城,我跟郁臨風是朋友,並不是你想象的曖昧關係,你相信我嗎?」
華雪城有些意外,這個時候她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穆曉晨繼續說:「今天你和朋友們跟楊晴雪一起演戲,我當時很傷心很生氣,甚至出手打了她,但是當你告訴我,一切並不是真的的時候,我就從心相信了你。你當時不是問我,你護著她讓我道歉我是個什麼感覺嗎?我當然是難過,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我立即就真心實意地跟她道了歉。」
華雪城居然有點不明白她想說什麼。
穆曉晨神情平靜,緩緩地說:「因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相信能夠解釋得清楚的一切,既然你跟她是沒有任何曖昧的,我就沒有必要跟她計較吃她的醋。所以,你說讓我為她的生死負責,只要我有那個能力,我真的不介意幫助你的朋友。」
「你拿這個說服我?」華雪城冷冷的:「能一樣嗎?你相信我是因為知道我和她只有幾面之緣,不可能莫名其妙攪和到一起去,可是你跟郁臨風呢?六年,他追了你六年,你們之間發生過多少事?現在你又說他在你的心目中比你自己都重要,你叫我怎麼想?」
穆曉晨點點頭:「我明白了,你不相信我--即使你看了全部的錄像,知道我心裡沒有把他當成曖昧對象,即使知道他是一個君子。」
「我沒有不相信你。」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他不會再追究什麼,也是真的相信他們之間沒有過肌膚之親。
「相信我?」穆曉晨苦笑:「即然你相信他只是一個普通朋友,為什麼就不能伸以援手?」
「一個在我的心上反覆扎刺的人,我為什麼要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救他?」華雪城感覺得到穆曉晨似乎下了什麼不好的決定,所以趕在她說出口之前,先試著補救,把自己的立場說個清楚明白:「我不是告訴你了,放了穆陽,你能控制以後的事態嗎?如果你要背著一個污名,我要被人懷疑綠雲罩頂,咱們在一起還會快樂嗎?」
穆曉晨輕輕一嘆,「也許你是對的。」
華雪城剛要開口,她已經又說:「但是,我覺得我們真的不太合適,這樣的相處方式,不過是彼此傷害罷了,還不如早點結束早點解脫。」
華雪城一動不動,屏息了好久才說:「這才是你要的吧?」
分手,她到底還是說出來了。
她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嫁進華家,而他們兩個的安全,又是比她的命更重要的東西,所以她的選擇,從始至終都那麼清楚明白,無可更改。
穆曉晨說:「也許你會覺得我很衝動,又或者是跟你賭氣。其實,我是真的想明白了。如果你相信我,明知道我跟他們沒有什麼就是普通朋友,都不能伸出援手,你的心,也未免太硬了。你只在乎你自己,和你在乎的人……」
「那有什麼錯嗎?」華雪城冷冷地,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穆曉晨卻說得很認真:「面對不是你在乎的人,你的心就是冷的、硬的,堅如鐵石,死在你面前,你都是不會眨一下眼睛的。如果你相信我跟郁臨風是清白的,就該明白他不過是我一個落難老友,又是被我拖累,卻還是不肯出手相幫,那隻能說明你很冷血。」
華雪城咬牙:「是嗎?冷血?」
他的傷他的痛,她都視而不見,反而只覺得他是冷血?
這就是她對他這個人的評價嗎?
華雪城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穆曉晨有些感慨地說:「有人說對前女友太苛刻的男人,都不值得託附。我本來還不相信,覺得宴文麗是太壞了咎由自取,一切都是她該得的。但今天重新回頭審視--她再不好,也是曾經陪伴過你一年的人……我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你在乎的人,會是個什麼下場。」
一樣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吧。
又或者,到時候他遇到新人,她卻無法自拔,想方設法阻止新人上位,那麼,豈不是也會成為一個攔路的跘腳石,一個他們眼中不擇手段的壞女人?
那就更理所當然地,不論怎麼無情待她,都是她罪有就得了。
華雪城簡直要吐血。
這什麼破比喻,宴文麗是什麼人,配跟她比嗎?
--又或者,自己燒掉了倪若若的東西,反而讓她寒心了?
那到底怎麼做才是對的?留著那一切緬懷前人,她就能平靜接受了?
簡直就是他怎麼做都是錯,無路可走!
華雪城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夠解釋得清楚,只好說:「如果我說我覺得郁臨風不該跟你走那麼近呢?」
既然相信她,就該為那些在他心頭扎釘子的男人的生死負責,那他選擇不信好了,她又會怎麼說呢?
穆曉晨開口:「我不也看到了你和楊晴雪滾在一張床上?你一席話,我就能把那一幕劃過去,完全不當回事兒。可是你都看過了完整的視頻,還是不能相信我的清白……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的關係,又該怎麼繼續下去?」
華雪城一直覺得自己的口才很好,這會兒卻被她的胡攪蠻纏給繞了進去。
他有些抓狂:「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就只有我去救了他們回來,才跟你適合在一起?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反覆說過,放了穆陽,你想過後果嗎?」
穆曉晨心下一喜,說:「你可以不放他們,也可以不救他們,畢竟,這件事跟你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我想要營救我的朋友,你能給我一點幫助嗎?」
華雪城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他真是當局者迷,又或者對這丫頭太在乎了,居然被個小女孩兒牽著鼻子走了一圈。
但現在都被牽到這裡了,不答應似乎也說不過去了。
她都敢把分手的話說出口,他要是不給她一個台階下,難道真的這個鬼時候鬧分手?
這麼敏感的時候,張瑜還在那裡等著她的答覆,她肯定沒有心情陪他打感情關司。
萬一那兩個小子真的死了--
華雪城感覺得到,他和她,恐怕就真的完了。
算了,誰讓自己沒有說得過她呢?
那就只能認栽:「那要看你想要我怎麼幫你了。」
「我保證不放了他們,但是,我打算借了用用。」
「怎麼用?」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穆曉晨惡狠狠地說:「他不是折磨郁臨風和歐陽策嗎?我就不能折磨張悅和穆陽了?」
華雪城的眉頭跳了跳。
她這會兒腦子倒是挺靈光的嘛。
穆曉晨繼續說:「我就不信他能賭得過我,我和郁臨風、歐陽策不過是同學,又有你在,我根本就沒有立場去在乎他們受什麼罪,可是張悅是他親妹妹,我倒不信他硬得過我!」
華雪城心裡一下子放鬆了很多,只要她不一門心思想著要放人,那一切都好解決。
--心下明白,他是慫了,失去不起,就只能任她為所欲為,為配合她尋找理由。
「好,我看傑森能不能聯繫得上他。」
穆曉晨鬥志昂仰:你發血腥圖片,我也發血腥圖片,我絕壁要比你還暴力一百倍。
他們身上有一道傷,我就要在張悅和穆陽身上製造十道!
帶著這樣的恨意,穆曉晨翻出張瑜發過來的照片,忍著暈炫數傷口。
她認真的小模樣,卻讓華雪城舒服了很多。
--能忍得下心,冒著那兩個小子被更深地傷害的風險,跟張瑜比誰的心更硬,那說明她對他們兩個,也不至於多心疼嘛。
她還能那麼冷靜,說明她真的把他們兩個當朋友而已。
最起碼,如果穆曉晨落在歹人手裡,對方拿折磨她迫他就範,他是不敢做什麼反抗的。
這一次,他很樂意地就配合了:「只要不是換人,不傷害我們的未來,我肯定不會阻止你救人。我這就安排人以牙還牙。」
穆曉晨卻咬著牙:「我要親自去看看怎麼對付張悅才解氣!」
華雪城寒了下,答應:「好,我陪你去。」
坐上車,穆曉晨向傑森虛心求教:「要怎麼樣才會讓張瑜心急如焚?」
傑森笑:「對付女人,有無數種能讓她生不如死的方法。」
一般情況下,對付男人無非是踢打折磨,傷害的是身體而已,可是對付女人,卻有太多傷害她心靈的侮辱方式。
穆曉晨一喜:「對,就讓她生不如死給張瑜看看!」
傑森笑說:「那你就白去了,很多方法,是少兒不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