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第372章 拒人千里

  郁臨風開口：「去梧桐語茶會所吧。」


  那裡環境清幽靜謐，很適合兩個久別重逢的人坐下來，好好地聊聊天。


  他出國的時候，是跟蘇珊一起，所以一直沒有跟穆曉晨主動聯繫過。


  從上次分別，他已經許久沒有見穆曉晨了。


  她吃了那麼多的苦，不知道瘦了沒有？


  郁臨風的心情，帶著些急切，飛速地下樓，驅車直奔梧桐語。


  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蹤了，有一輛黑色標誌，一直不遠不近地跟著他。


  華家離得比較遠，郁臨風到了之後，跟服務員說：「一會兒一位穆小姐到了，直接領過來。」


  他選擇了一處比較僻靜，卻又正對著茶道表演的位置。


  足足等了半個小時，穆曉晨才姍姍來遲。


  她一坐下來，就滿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堵車，跟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坐在車上了，還以為很快就能到。」


  結果趕上了早高峰，也沒選好路線。


  她都說了這麼多的話，郁臨風的目光，還落在她的臉上，熱切地看著她。


  穆曉晨有些尷尬地：「不好意思啊……」


  郁臨風開口：「不要跟我道歉，你知道，我永遠也不需要。」


  一顆想寵她愛她的心，還無處安放，又怎麼捨得怪她？


  穆曉晨輕輕地咳了一聲，提醒他現在這個樣子很不合時宜。


  郁臨風卻不再像從前一樣，事事尊重她的意願，所以，直接無視了她的提醒，開口問：「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


  「好官方的答案。」


  穆曉晨有些接不下去話：「……你這麼說，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了？」


  「我怎麼會不相信你說的話？只是，我總擔心你報喜不報憂。」郁臨風看著她的眼睛：「曉晨，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過得好與不好，我都知道。」


  「……」那你還問我！


  不過，等等！

  穆曉晨急忙開口問：「你是覺得我過得不好，才急急忙忙趕回國的嗎？誰跟你說的？這人不僅嘴碎，還胡亂造謠啊！」


  郁臨風向後靠了靠，似乎很疲憊的樣子，他就這樣看了穆曉晨好一會兒，才問：「曉晨，我們，居然已經離得那麼遠了么？我本來以為，就算不是戀人，我也會是你最重要的朋友。什麼時候起，我不僅沒有資格知道你的喜怒哀樂，甚至，連一句真心話，都不配聽到了？」


  穆曉晨被她這一番話說得壓力山大，退了一步說：「其實人生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啊，不是有句話么，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覺得我算是挺幸運的了啊。誰能不經歷點挫折呢？但是現在，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好的方向，就是你向華雪城妥協，然後，他替你向你爸討回你該得的一切？」


  「談不上什麼妥協不妥協……」


  郁臨風忽然說：「曉晨，你不要騙我了！華雪城在向你求婚後那麼長時間，都跟那個宴文麗糾纏不清，為了她害你傷心流淚，放任她對你造成那麼大的傷害，他到底把你置於何地？」


  「那都是從前的事了，現在我們很好啊。」說起華雪城，穆曉晨臉上，帶著絲甜蜜的笑意：「其實，他也不愛宴文麗，那不過就是他初戀情人的替身而已。」


  穆曉晨臉上的笑，大大地刺激了郁臨風，他有些不敢置信：「他那樣對你，你還能笑得出來？你是愛他愛到什麼都能包容，還是根本對他就不在乎？」


  「……一定要這麼極端嗎？」


  郁臨風看著她的眼睛：「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了，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開心嗎？快樂嗎？他對你好嗎？」


  穆曉晨一臉為難地：「郁臨風，你何必堅持聽這些呢？」


  親口聽她說愛上別的男人，幸福快樂，又不是什麼能讓他開心的事情。


  郁臨風緩緩道：「從你嘴裡聽到的，永遠都是一切安好。可是，別人說給我聽的，卻又完全不一樣……曉晨，你知道這是一種怎麼樣的忐忑煎熬嗎？安定不下來，永遠都在猜……曉晨，我不想再猜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我都說了啊－－」穆曉晨拿手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我現在就坐在你的對面，你覺得我有什麼不對、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郁臨風卻苦苦一笑：「你不是一個肯輕易示弱的人……你越是說得這麼雲淡風輕，越讓我感覺，你已經拒我於千里之外……」


  明明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現在卻只有一句：我很好，是能夠給他聽的。


  他真的是離她，好遠好遠。


  明明坐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卻像遙望天空的星辰。


  那麼切近，卻又那麼遙遠。


  穆曉晨有些感動，也有些無語。


  如果他再早來那麼幾天，面對他這樣的逼問，她可能就和盤托出了。


  可是現在，的確一切都過去了啊。


  她與華雪城之間的心結，已經圓滿地解開了。


  想了想，她說：「郁臨風，你何必這麼倔呢？戀愛本來就是一件甜蜜而磨人的事情，我的經歷，也的確不可能都是甜蜜，沒有曲折……不過，那些真的都過去了。」


  「是嗎？」


  「走過了那麼多的風雨坎坷，我還是選擇和他一路走下去，你這個時候，非要聽我們的故事，對你自己，也是一種折磨，這又是何苦呢？」


  郁臨風卻不在意：「折磨？」


  關於她的哪一件事，對他來說不是折磨？

  她處境艱難，他擔心猜測，是一種折磨。


  可她依偎在別人的懷抱里幸福，對他同樣是一種折磨。


  知道實情，至少能讓他提著的心，落到實地里去。


  穆曉晨嘆了一聲，說：「好吧，我就跟你說說。」


  不開心的事情，一言帶過，多告訴他一些舒心的事情讓他安心，就罷了。


  這也是從另一個角度告訴他，放手吧。


  她真的覺得蘇珊是個不錯的女孩子，說完了，也順道勸勸他好好地珍惜身邊的人。


  為得不到的東西蹉跎了歲月，傷害身邊的人，是很傻的行為，就像之前的華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