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尋人
現在桃夭的這種分開元神行動的力量,已經是她修為提升之後,才能擁有的技能,隻不過這是她第二次使用,第一次是戒指世界裏,分別把自己的元神放置在藥園和花靈小界之中,凝聚和附身都分別和同時進行。
而把自己的元神和萬物化為一體的消耗是最大的,因此,桃夭進行這件事的時候,時間不能太久,否則被人發現不說,還極容易被人發現本體突然極之虛弱,引來懷疑。
因此,桃夭為了找到寒影和墨玉不得把五分之四的元神分到潛移的元神之上,而站在大殿之上的‘桃夭’則站立不穩的,不得不靠在慕亦寒的肩膀上。
慕亦寒自然是不介意桃夭在大殿上和他顯示親熱,然而當他目光一亮,喜滋滋看向桃夭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臉色變得蒼白,嚇了一大跳,立即就把她納入懷中,輕聲詢問她怎麽了?
桃夭向他虛弱的一笑,動了動唇,向他用唇語說她沒事,卻更是看得慕亦寒心都提了起來,若不是真的虛弱,桃夭又何時會在他麵前連話都說不出來,立即抓住她的手一探,發現她的內息極弱,於是二話不說,手一翻就拿出一瓶補氣的丹藥,倒了一顆塞進她的嘴裏。
這邊的動態,自然全部落在把注意力都放在他這裏的殆和慕修染的眼中,慕修染眉頭一皺,沉聲道:“寒卿家,妖妖怎麽了?”
殿上眾人沒有在慕修染的嘴裏聽出喜怒,便在竊竊私語,說桃夭是因為心虛才經不住總管大人和殿下的威壓,所以才突然變得這麽虛弱,想借此來躲過總管大人和殿下的責罰雲雲。
有此則是說這女人故意勾三搭四,連自己未婚夫在身旁,還要在這樣莊嚴的大殿上,故意做出柔弱的姿態來引起總管和殿下的注意力,然後等私下的時候就可以做些讓天下不恥的事情等等。
聽到他們明裏暗裏的指責,以及那些完全沒有根據的抹黑攀扯,慕亦寒的臉色一黑,一手牢牢的摟住桃夭,一邊陰冷而危險的掃過那些說三道四的人,發現這些人都是那些平日裏表現巴結奉承他的人,不禁冷笑的把這些人一一記在心裏。
聽到慕修染的問話,慕亦寒道:“這段時間夭夭沒有休息好,剛才好不容易有了些感悟,想要好好入定打坐,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不得不提前退出修煉狀態。
剛才出來的時候還沒有看出來,估計這會兒情況有所反噬了。”
聞言,殆臉色一變,回頭看了一眼慕修染,慕修染向他頷首,殆便立即抬步走下台階,腳步匆忙的走到桃夭的麵前,沒有多說一句,立即就抓起桃夭的小手把起脈來。
慕亦寒一驚,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然後看到殆的眉頭越來越皺得緊,便道:“總管大人,你所診斷的情況,是否和在下所認為的一樣?”
殆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專注的看向桃夭,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甚至還有些站不住腳了,當下一急,就想把她抱起來,然而慕亦寒卻比他快了一步,把桃夭打橫抱了起來。
慕亦寒擔心的看了桃夭一眼後,看向慕修染道:“大殿下,請恕在下無禮,實在是夫人抱恙,還請大殿下讓在下先行退下。”
這次殆並沒有和他抬杠,也是回身朝慕修染拱手道:“屬下附議。”
聞言,慕修染挑了挑眉頭,原本他還以為是桃夭是演戲,想要幫助‘寒墨’逃過這次的刁難,卻沒想到情況真的是這麽差,不得不退場休息,於是眼珠一轉,便勾唇道:“妖妖可以下去休息,不過寒卿家你得留下,現在這件失竊之事未解,你的長隨和奴婢失蹤,你身上的嫌疑是最大的,所以你不能走。”
“殿下,現在我的未來夫人……”慕亦寒自然不想離開桃夭,要據理力爭。
然而慕修染卻是擺了擺手,義正辭嚴的道:“你要是擔心她的情況,讓殆親自照看她就可以了,若是你不能為自己洗清罪名,恐怕你以後都不能看到她了。”
慕亦寒一聽,眸子狠狠一縮,心中的怒火立即揚起,混帳!現在撇開失竊的事件不說,這混蛋和殆一起,公然搶他女人,還威脅力十足的讓他以後都見不到夭夭,這件事,真是忍無可忍了!
他氣得青筋賁起,臉色猙獰,狠狠的瞪著慕修染,恨不得直接就上前把他那些得意洋洋,滿臉你奈不了我何的臉給撕了。
慕修染邪笑的勾唇,道:“寒卿家,你這是什麽表情呢?難不成……你對本君的決定有異議?”
慕亦寒察覺在這話剛落之時,旁邊的殆盯著他的神色便變得銳利萬分,原本麵無表情的臉,刹那便充滿殺氣,驚得旁邊的一眾官員和大小家族家主們膽戰心驚的退避三舍。
慕亦寒的眸色一深,剛想開口,卻突然感覺到懷中的女人攥住了他的衣領,然後就看到桃夭朝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她便扭頭望向慕修染道:“還請殿下見諒,在下雖然有些虛弱,不過還不至於需要立即休息,在下也希望這件失竊的事件水落石出,還我們寒家一個清白。”
她這話一出,引來了其他人的竊竊私語之餘,更是讓慕修染的眉頭挑起,然後他似笑非笑的道:“你真的能堅持住?要把這件事查出來,可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
他的話中,暗示這件事不簡單,同時也會拖得極久,其事件的進度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然而這個認知,就隻有慕修染,殆,慕亦寒和桃夭四人之間明白。
而其他人隻會認為他們的大殿下這是在關懷這名女子,好心的讓她快去休息,心中不免詫異之餘,更是對桃夭的身份和身邊這三個男人之間的關係猜測不斷,更免不了的是等著看好戲的吃瓜群眾,畢竟這種皇室和當紅大官之間的八卦,可不是那麽容易能遇上的。
聽到這話,慕亦寒不禁咬牙切齒,然而現在他們身在別人的地盤之中,還被人掌握了主動權,自己又沒機會向外發出消息,故而一切都很被動,他隻能暫時的忍氣吞聲。
慕亦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桃夭放在他衣襟的小手隱隱的安撫之下,平複自己的怒火,然後聽到桃夭開口道:“多謝殿下關心,有阿墨剛才給我的丹藥,現在我好多了。”
殆看到她依舊蒼白的小臉,看到她這麽堅持,也隻能欲言以止的抿唇。她對他,終究是比不上寒墨好,縱然身體不舒服,也要陪著寒墨一起麵對。
此時,殆隻感覺自己的胸腔間又酸又悶,卻在這麽多人的場合之下無可奈何。
慕修染的視線在慕亦寒手中還拿著的瓶子上轉了一圈,然後輕笑道:“寒卿家為了你,倒是舍得。”
那瓶子看似普通,但以他的目力,卻是能看出裏麵放的可是外麵有價無市的頂級丹藥,僅僅一枚,便足以讓魔都一品大臣傾家蕩產,甚至有些求丹瘋了的,直接就用一座礦脈來換。
這麽珍貴的丹藥,寒墨這小子卻是說喂就喂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這讓慕修染很好奇,到底是這小子真的愛這丫頭至深,不在乎東西的貴賤,還是寒家真的富可敵國,這種丹藥隨手一抓一大把,所以才這麽不在意?
不過,慕修染邪氣的勾唇,無論是哪一種,都讓他覺得很有意思,畢竟能把東西搶過來,其過程都挺有趣的不是嗎?
慕亦寒聽了,擺了擺手的道:“謝殿下稱讚,夭夭是在下此生最愛,什麽東西都不如她重要。”
慕修染嗤笑一聲,沒有繼續在這話題上打轉,他慵懶的單手支頭,居高臨下的盯著慕亦寒,道:“言歸正轉,現在即使你的長隨和奴婢還沒有找到,但是卻不代表他們沒有嫌疑,你作為他們的主人,自然得拿出證據證明東西不是你們偷的。”
慕亦寒一聽,直接就被氣笑了,這船是你的,失竊的東西也是你的,連寒影和墨玉的失蹤也是因為你的人而起,現在你卻逼迫著拿出證據證明寒影和墨玉不是小偷,不僅僅厚顏無恥,還強詞奪理,胡亂攀咬。
他剛想當場就懟回去,卻被桃夭的小手輕拍了一下,把他的衝動拍散,然後聽到她道:“殿下,在下認為,現在最先要知道的是我家的長隨和奴婢在行蹤,隻要知道他們在何方,並且把他們找出來,肯定能讓此事水落石出。”
桃夭說完後頓了頓,然後才沉聲開口道:“更重要的是——這裏的皇船,還是大殿下的船,臣子的隨從在船上莫名被侍衛莫名帶走後不知所蹤,並且船上還出現了失竊案,實在是給殿下的臉上抹黑,讓人認為殿下是禦下不嚴,所以才出現這樣的紕漏。
此事不僅僅讓眾位心中對總管大人的印象大打折扣,更是讓人心中惶恐,害怕下一個便成了自己。”
她的話一出,讓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這話雖然聽著是想要盡快解決事情,但是更像是質疑總管大人和大殿下的處事能力,妥妥的當場打臉啊。
當下,在場的眾人膽戰心驚,均滿頭大汗的小心翼翼的卻瞄高位上的慕修染的麵色,生怕他一個被氣得狠了,直接就一拳頭轟過來,那他們不死也得重傷了。
慕修染愣了愣,然後在眾人震驚的表情中,吃吃的笑了起來,道:“你這丫頭還真是會插科打諢!好!本君就好好的派人去把人給找出來,省得你以後怕得不敢上本君的這條船。”
殆剛想拱手領命去吩咐人,卻聽到桃夭道:“殆大哥且慢,想必大殿下也知道,經過這麽久都沒有人回複說已經找到他們,可見他們現在極有可能被關在一個隱蔽又難以找到的地方,估計短時間內也難以找到他們,而現在在下有一個快捷的方法,可以快速的找到他們。”
聞言,慕修染挑眉,道:“什麽方法?”
“在下也是想一試,”桃夭苦笑著扯了扯嘴角,然後道:“我的婢女墨玉,因為是在下唯一的侍婢,她認在下為主,在下很喜歡她的辦事能力,所以在她認主的那時候,便讓她以特殊方式滴血認主,所以現在我手上有一枚晶石,可以讓在下立即找到她。”
聞言,慕修染的眸底閃過暗光,道:“什麽特殊方式?”
難不成,是暗衛或者影衛的滴血認主方式?她一個山野丫頭,不可能有這種途徑知道這種皇室專用的方式,那麽……慕修染猜疑的目光落在寒墨身上,暗道:別讓本君查到你是那人,否則……
桃夭仿佛沒發現他的視線,開口道:“據祖上流傳下來的一本書記載之法,若是殿下有興趣,在下事後可以奉上。”
慕修染揮了揮手,表示此事容後再議,讓桃夭繼續剛才的話題。
桃夭便把放在普通儲物戒指的一枚拇指大小的晶石拿出來,道:“就是這枚晶石,隻要在下拿著晶石,根據晶石的感應,就可以立即找到她了,在下相信,她和墨影應該在同一處。那是否可以現在開始追蹤?”
聞言,別說慕修染,連殆的眸光也微沉,眸子緊緊的盯著她手上的那枚晶石,半晌之後,在眾家族家主和臣工的疑惑和期待之下,同意立即追蹤。
在他們點頭之時,慕亦寒也不管慕修染和殆是什麽眼神,繼續維持橫抱著桃夭的姿勢,隨著她的指示在皇船上奔跑。
殆一見他動了,二話不說的就追了上去,其他的家主或者臣工原本糾結著應不應該追,卻見到他們的大殿下輕飄飄的主座上躍下,然後不動聲色的就閃身到了那正抱著人跑的旁邊,才驚覺他們的大殿下經過修為盡失之後,又再精進了不少。然後這些人左右對視一眼,便不約而同的奮力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