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要惹殿下
桃夭卻是撇了撇嘴,道:“現在是他惹我,不是我惹他好嗎?”
殆額上的冷汗冒了出來,快速的掃了一眼慕修染,發現他沒有看這邊,於是麵色嚴厲的沉聲道:“陶妖,你要記住,殿下是這個魔界的大王子,未來的魔君,你再這樣目無尊長,不分尊卑,到時候惹怒了大殿下,連我也無法保得下你,更別說姓寒的那小子了。”
桃夭臉色一變,殆正以為她是聽明白他的話,心中產生敬畏之時,桃夭卻突然猛然乍起,一把推開他之後就猝然朝慕修染撲去,把他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殆臉色大變,正想嗬斥她,卻在下一刻,慕修染剛才所站的地方便驀然射來一道火箭,以及地麵刺出泛著綠光的木刺。
慕修染被桃夭這突然一撲,也是被她嚇了一跳,原本他就不喜歡被人碰觸,也是正想嗬斥桃夭,才猛然發現她推他是因為要救他,緊接著,被她撲倒之後,她卻突然抱緊了他,然後在地麵上滾動了起來。
此時,正在和其他的毒獸對戰著的殆才冷汗直流的看到——隨著他們滾過的地方,不間斷的有一排排明顯帶毒的利刺自地麵刺出,並且還防不勝防,如果沒有桃夭提前發現,隻怕大殿下在被火箭射中之後倒地,身體也會被這些毒刺給紮得千瘡百孔。
連續滾了好幾下之後,桃夭感覺不能再繼續滾下去了,便一咬牙,趁著下一個毒刺刺出之時,猛然一腳蹬在那毒刺側麵,然後借著這道力量抱著慕修染一躍而起,接著就和來接應的影衛匯合,把慕修染的安全交還給他們。
接著,桃夭便發現了毒獸王故意留下來的一個空隙,然後看了殆一眼,給他使了一個眼色之後,便又一把拉過慕修染朝著那空隙的方向衝去。
這次,這些影衛們也相當有眼色,同樣也發現了這個空隙,一馬當先的在前麵開路,前後左右的護送著慕修染突圍。
殆自然也發現這個地方,朝毒獸們發了一個魔技之後,阻擋住它們繼續追來。
桃夭拉著慕修染一直跑並沒有回頭,但是卻一早就已經用花靈之力和小章魚說好了,讓她帶著人離開之後,它就把弱化牌栗果子交給毒獸王。
毒獸王原本還正為她這種不聲不響就落跑的行為憤怒,正朝著她的背影憤怒的咆哮,控訴她這種背信棄義的行為,然而,當她的背影快要消失,它指揮著小弟要追上去的時候,小章魚卻適時的出現了。
‘這是和你約定的五枚果子,少主子吩咐我交給你的。’
聽到小章魚的話,毒獸王的眼珠子震驚的瞪圓了。它聽到了什麽?這秘境裏有名的小章魚大佬竟然說那兩足魔女竟然是它的少主子?
當下,毒獸王就後怕得冷汗直流,深深覺得自己剛才沒有一下子和桃夭翻臉,否則它這毒獸王的位子不僅會讓人坐,恐怕之後還會遭遇到這小章魚大佬的報複,小命涼涼。
毒獸王是個什麽樣的心思,桃夭不知道,隻知道和慕修染跑了一段距離之後,感覺到已經脫離了毒獸王的視線範圍之後,有其他的影衛們上前接應時,便非常自然的鬆開了慕修染的手,繼續朝前狂奔。
感受到拉著自己的溫暖的小手鬆開了,慕修染雖然自認為自己可以跑,但是沒有了那股力量,總覺得少了些什麽,於是忍不住多看了前麵奔跑著的女子的背影一眼,卻感覺她似乎並沒有發現,莫名的,他又再對她興味起來。
這女人,還真是什麽都敢做啊,而他自己似乎……並不反感她的行為。
有意思!
跑了一段路之後,發現已經沒有危險,殆便安排影衛在原地休息,分出兩個人去探路,其餘人在原地紮營。
他們剛才的戰鬥已經消耗得極大,並且自被傳送過來後,也過了五個時辰,即使他們是修煉的魔族,身體強橫,但是大殿下的毒還沒有完全排出,沒有修為,更容易疲憊,所以一有空,他們就要抓緊時間休息。
桃夭對他們的提議並沒有異議,因為她知道,現在他們的位置已經離秘境出入口很近,若是全力朝一個方向奔去,大概七八個時辰就可以直接出去了。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沒有故意賣力的讓他們繼續朝前走,省得下子被慕修染或者殆懷疑她的動機,那解釋起來就太麻煩了。
他們這行三十人,如今隻剩下十八人,差不多折損了一半,真可謂損失慘重。
想到這裏的桃夭,不禁靜靜的坐在侍衛們拖回來的枯木上,掛念著大營區的情況。
殆安排好人員的工作之後,看到桃夭的這種神色,便猜到了她的想法,一邊一屁股坐在她的身旁,一邊溫柔的道:“怎麽?掛念大營區裏的人?掛念……寒墨?”
桃夭看了他一眼,點頭,然後才幽幽的道:“再怎麽說,都是他帶我來見識這個花花世界的,同時還庇護我那麽多,如果我那麽忘恩負義的絲毫不為他著想,我想我也沒資格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了。”
殆眸光一閃,然後道:“如果寒家呆不下去了,你可以搬來我總管府住,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桃夭抬手打斷,隻聽她道:“殆大哥的好意,桃夭心領了。如果寒家呆不下去,我又豈能在魔都繼續呆?能呆的,就隻有回去自己的那個山中小木屋了。”
殆以為她這是在記恨他剛才言語上的教訓她,想又想開口,卻被走近的慕修染打斷,他道:“在聊什麽?”
“殿下,你的身體還沒有好,還是在帳內多休息休息吧。”
慕修染擺了擺手,道:“本君又沒有受傷,這個女人倒是受傷了,還不是在外麵浪費時間,也不進去療傷。”
殆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之前她抱著殿下打滾的時候,身上好像有血跡透出,於是就上下打量起桃夭來,然後才發現桃夭身上的衣飾早已經變得淩亂不堪,身上手臂上和腳上更是掛了幾道口,滲出一絲絲的血紅來。
當下他便緊張的叫道:“妖妖,你的手和腳都受傷了,快,我帶你去包紮一下。”
桃夭瞥了一眼已經不流血的傷口,然後才道:“沒事,我皮粗肉奄的,這樣的小傷,不礙事。”
如果傷的地方是普通手臂什麽的還容易包紮,但是有兩處地方位於肚臍的下麵,想要上藥包紮,勢必要將衣服或撩起或脫下,如果是這樣的傷還用殆來包紮,那她的老臉就不用要了。
看到她尷尬的神色,殆這種毫無和女性交往經驗的男人,也在掃過幾眼她身上的傷後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說了什麽蠢話,然後就尷尬的咳了咳,拿出一瓶療傷的丹藥遞給桃夭,道:“既然你不想我幫你包紮,那你用這個丹藥吧。”
桃夭見了並沒有拒絕,並且還當著他們的麵前拿出一顆服用,殆他們本以為她會隨手把東西收好,卻沒想到直接就把瓶子遞向慕修染,道:“大殿下剛才護著我,恐怕也受了點傷,趕緊也吃幾顆。”
慕修染愣愣的看著落在自己懷中的瓷瓶,和殆對視一眼,然後興味的勾唇,但他的笑容,卻讓殆眸底的暗光沉了沉。
不多時,負責探路的兩名影衛回來了,報告了一個慕修染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接受的事情。
“你說什麽?這裏很接近秘境出入口?”
殆也聽到消息,也過來追問負責打探的影衛,道:“你確定我們是離出入口近,而不是你以為的‘出入口’?”
“屬下不敢有半句假話,已經親自在出入口那裏測試過了。”探路的兩名影衛對視一眼之後,雙雙抱拳道。
聞言,殆的眸中劃過鬆了一口氣的神色,而慕修染卻是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不行,這……”
慕修染正開口說話,桃夭卻又在這時候開口道:“這真是太好了。既然離出口近,我們就別休息,馬上出去吧,殿下的毒還沒有完全解掉,之前已經因為沒有休息的時間而錯過泡藥浴了,如今再不抓緊一點,隻怕以後都要留下後遺症。”
慕修染挑眉,扭頭朝桃夭道:“會有什麽後遺症?”
他好不容易讓人建個傳送陣,為的可是去秘境深處探險和尋找神奇的果實,不是為了走一天,就直接離開秘境的。
桃夭也向他挑眉頭,道:“例如,每到月圓之夜,你會失去力量,例如,聽到某一種聲音,你會突然全身僵硬,無法動彈。”
慕修染一聽,就咬牙道:“你是故意的?”
桃夭滿臉無辜的道:“殿下可不能冤枉我,這樣的毒性我也隻是從書上知道,並且上麵也曾寫著這樣的毒若沒有及時排清,就有可能產生這樣的後遺症。若是大殿下信不過我,大可更換別的醫者,或者繼續深入秘境。”
聞言,慕修染瞪了她好幾眼,然後氣笑的道:“你這臭丫頭就是吃準了我拿你沒辦法是不是?”
桃夭更是無辜的瞪大眼睛,然後撇了撇嘴,委屈的道:“要是殿下覺得這樣認為會舒服點,你就這樣認為吧。”
其他眾人聽到她的話,倒抽了一口涼氣。
在這魔界裏,特別是魔宮之中,從來沒有誰有膽子敢這樣和大殿下說話,即使是他那些寵姬再得他寵愛,也不敢如此說話,正因為如此,聽到桃夭說出這樣的話後,眾人均為她捏一把冷汗。
姑奶奶哎!現在他們還在秘境裏哇,你這麽撩大殿下,就不怕撩死了,他一巴掌把你拍飛嗎?
“噗嗤!哈哈哈哈哈……”
正當眾人冷汗直流的時候,卻聽到慕修染噴笑出聲,然後大笑起來,讓眾人更是愕然的看向他,但又因為他的積威,不敢久視,於是紛紛神色劃名的瞄向慕修染,以及掃向一臉無辜的桃夭的身上。
半晌,慕修染終於止住了笑意,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一邊道:“還是你這丫頭有意思,這樣笑一笑,似乎胸腔裏的悶氣都散了不少。”
桃夭一聽,立即目光一亮,便道:“既然本姑娘的話讓大殿下舒暢了,那回去之後,大殿下會有賞賜嗎?”
慕修染睨向她,道:“賞賜你嗎?”
桃夭立即點頭如搗蒜。
慕修染卻是邪邪的勾唇,道:“那要看本君的心情好不好了。”
桃夭一聽,那點頭的動作差點沒扭傷,然後哀怨又鬱悶的瞪他,大有指控他說話不算話,耍得人團團轉的意思。
慕修染便是好心情的挑眉,道:“耍的就是你!”
他說著,就立即下令讓眾人收拾行裝,直接朝出入口而去。即使他再想去深處探尋一翻,再想摘到神異果實,但是卻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桃夭裝作被氣得臉都鼓了起來,卻還是迅速的跟著殆一行人朝出入口而去,同時在心中告訴梵天歌,通知她和懸木婆婆自己已經將人引出秘境,讓她盡快做好芥子空間,好等她下一次來把花靈地域帶走。
出了秘境之後,慕修染一行人立即去了附近的營帳休息,同時讓之前安排了的,負責在秘境門口往內外通訊的兵將通知還在秘境裏的人,若是有信心可以繼續深入,直至找到深處,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神異果實。
如果已經損失慘重的,則趕緊的出來,然後回到秘境外麵的營帳裏匯報情況。
於是,在他們一行人出了秘境後一兩天,就不斷的有小家族從秘境裏出來,看到這些人可憐兮兮的情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從哪裏逃難而來的難民呢。
桃夭掃過這些出來的家族的成員後,卻發現這些人之中,竟然連一個寒家的都沒有,她忍不住又走到秘境的門口,拿出傳訊晶石向慕亦寒發出消息。
然而,無論她發出多少次請求通話的消息,對方都沒有接收過一次,時間還長達一天一夜,桃夭的臉色便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