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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他們的交易

  天字一號包廂,慕修染慵懶的坐在被鋪了華貴獸皮的主座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嘴角含笑,似是想到些什麽好玩的東西,讓他的心情愉悅。


  侍衛敲門,然後開門把慕亦寒等人引了進來,慕亦寒等人按例向慕修染行禮。


  慕修染抬眸看著慕亦寒的‘寒家主’蒙麵扮相,看了好半晌沒有說話,其神色不明,想法莫測。


  整個包廂,因為他的這種觀察,氣氛迷之尷尬和詭異,

  慕亦寒自知自己所扮演的身份雖然也算是有些地位,但在慕修染這樣的皇家子弟的麵前,終究是身份低了些,故而目光微垂,不和慕修染的鋒芒相觸。


  但是,除此之外,他渾身的氣質不卑不亢,身軀挺拔直立,氣勢雖然不淩人,但也能讓感覺厚重,不能小覷,故而不會讓人覺得他和慕修染之間差得太遠,也不奪了慕修染這位王子的鋒芒,倒是讓慕修染高看了他一眼。


  突然,慕修染輕笑一聲,然後開口道:“寒莊主果真少年英傑,年紀輕輕的就能支起沒落的寒家,還把施諾山莊打理得這麽好,直接就發展成了整個施若鎮,成為首富,縱然是當地的鎮官,都要避其鋒芒,對你交口稱讚。”


  慕亦寒一聽,立即拱手道:“殿下過譽了,寒某隻是有些經商頭腦,肩負振興寒家的重責,才做事大刀闊斧了些,若是不淩厲一些,難以鎮住手下人,相信這一點,殿下也能明白的。


  寒某如今隻能為施若鎮百姓謀一些福祉,鎮官也是為了盡自己職能,為殿下盡忠,便對寒某客氣一些而已,我寒家又豈能和殿下之威相背。”


  剛才慕修染的話,可是暗指他鋒芒太盛,讓鎮官沒了地位,若是他不能周旋過去,以慕修染的性子,估計以後會變著法子的來搓磨他,到時候他想做些什麽,會麻煩上許多。


  不是他怕慕修染,而是他需要在慕修染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才能讓他元氣大損。


  慕修染嗤笑一聲,慵懶的靠在獸皮大椅上,道:“你倒是會說話。”


  “殿下謬讚。”慕亦寒不卑不亢的道。


  慕修染把玩著手中的玉佩,目光卻一直盯著慕亦寒臉上的麵具,興味的道:“不知怎麽的,本君倒是挺好奇你麵具之下的臉是什麽模樣,你揭開了讓本君瞧瞧?”


  慕亦寒倏然一僵,然後掩飾性的微低下頭,才道:“寒某麵貌醜陋,恐礙了殿下的眼睛。”


  慕修染眸中閃過暗光,然後勾了勾唇的道:“本君什麽醜陋的魔獸妖獸沒見過,還會怕你這難看的臉?揭了揭了。讓本君看看是不是真那麽醜陋,如果是真醜,本君自會下一道皇令,讓所有子民都不準揭你的麵具,以防嚇到花花草草的,有礙觀瞻。”


  聞言,慕亦寒隱在袖子裏手微微攥緊,眸色微沉。


  慕修染這話,果然是他那一如既往的任性妄為,還加了惡趣味的毒舌。


  那聽似是為他著想的皇令,要是一經發出,恐怕天下人即使不敢當麵指著他這‘寒家主’笑,也會背地裏議論他太醜,醜得驚動了皇族而出這個皇令。


  並且這道皇令中的‘所有子民不準揭麵具’,肯定連他自己也不能揭,從此之後,若是他有辦法‘修補好醜臉’,也永遠隻能以麵具示人,延續他被人恥笑的命運。


  嗬,你說臉好了之後再去求他收回誠命?抱歉,以慕修染這惡劣的性子,又豈會是你求,他就會滿足的?他不把你抓弄得吐血,玩弄得脫一層皮,就別妄想在他的手中獲得一分好處。


  要他答應不是不行,隻是得在他玩得開心了後,你還能不死的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才會一邊笑眯眯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一邊輕描淡寫的給你想要的。


  幸好……


  他不是真正的寒墨,而是慕亦寒!

  慕亦寒腦海中的思緒如電轉,在慕修染說完之後,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抬手揭下了臉上的麵具。


  慕修染立即坐直了身體,望向這‘寒墨’被毀了的臉。


  隻見那被麵具擋住了的地上,右邊的麵頰上露出了幾乎占了大半麵積的花紋,而左邊的眼下,有著三道疑似是爪痕的黑印。


  慕修染見此挑了挑眉,道:“寒墨,你不老實啊,臉上的花紋不是挺好看的嗎?”


  他雖然是讚歎,但眸中劃過的卻是對‘寒墨’騙他的事情而不悅。


  慕亦寒立即拱手道:“請殿下明鑒,寒某臉上這些花紋,是因為寒某年幼時被帶毒煞氣所傷,即使是之後治好了,但是臉上還是有著一道道凹凸不平的疤痕,顏色還極其醜陋。從小到大都被宗親內同齡的孩子恥笑,受盡委屈。


  寒某天天對著這樣的一張臉,自然心情不佳,即使想挽救沒落的寒家也難以靜下心來,所以某天讓人在臉上刺了這樣的紋理,以掩蓋那些疤痕,但刺完後發現,臉上的花紋過大,顯得女氣不夠強勢,故而才戴著麵具至今。”


  關於這件事情,他所說的都是真的,隻是這中間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一個人而已。


  若是慕修染想查,也可以任他去查,慕亦寒不怕。


  聞言,慕修染興味的道:“原來還有這麽一段,估計你小時候是被欺負慘了吧?不過,你臉上的疤痕真有那麽嚴重嗎?非得去刺青朵花上去?讓本君的人看看,本君這裏多的是能人異士,把你臉上的疤痕,甚至是這些刺青都可以一塊給去了。”


  他說邊看了一眼身旁的影衛統領邪兵,邪兵會意,便走上前去觀察。


  慕亦寒的眸子縮了縮,心中極速的思考著自己是不是什麽時候漏了可疑之處,所以讓這多疑的慕修染懷疑上他的身份了?

  同時,緊張的他開口道:“寒某惶恐,怎能勞煩殿下的人替寒某查看傷疤。”


  其他人不知情的,隻以為慕亦寒這是害怕大殿下曾經的那些‘輝煌’成就,某一段時期,瘋狂的他曾把看不慣的人的臉,或者全身的皮給撕下來,到後麵更癲狂的時候,連魔獸的皮也撕。


  若不是他這種詭異又瘋狂的模樣隻持續了三天,之後便像是從沒有發生過一般,再沒有動不動就撕人臉皮的傾向。然而,被他所撕下的皮,卻完好的,被弄成像是生前的模樣保存在他的宮殿之中,成為他的收藏品之一。


  那些膽子小點的人,還不敢走近那間宮殿半步,因為曾有多人說過,那宮殿某些時候,傳來幽幽的慘叫聲,仿佛是那些被撕了皮而慘死的人的尖叫……


  現在這位已經成長的大殿下很少會動手做些什麽,但是,誰又能保證這陰晴不定,又肆無忌憚的大殿下,會不會突然興起,要撕人臉皮呢?


  而知情的,例如寒影,便暗中為主子捏了一把汗,他臉上不動聲色,腦海中卻是在急速的思考著若是被慕修染發現了主子的身份後,他有什麽辦法可以保主子安然無恙?或者,又有什麽可以做的,讓主子在大殿下的眼皮子的底子,獲得上風?

  但在他還沒有想好任何辦法之前,邪兵的手便已經伸向慕亦寒的臉側。


  慕亦寒的手再度攥得死緊,雖然這段時間他的修為上升了不少,但是邪兵的修為也很高深,再加上他是慕修染的死忠影衛,一旦發生什麽事情,邪兵都會拚死保護慕修染到底,如此一來,即使他再有大殺器,恐怕也無法造成對慕修染的致命一擊。


  更何況,他對自己能否全身而退,全無把握!

  然而,在他擔心得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臉上攀上了一絲熟悉的氣息,讓他那刺著花紋的麵頰微癢和微熱,令他感覺臉上的人皮麵具幾乎與自己的皮膚長在了一起,隨後,邪兵的手便按上他的臉。


  經過一輪翻來覆去的仔細檢查之後,‘寒墨’的臉上已經被捏得紅了一片,麵無表情的邪兵才收回手,朝慕修染拱手道:“回稟殿下,寒莊主臉上的疤痕的確明顯,並且也有盡力治療過的痕跡,既然治療後無法消除,那屬下也無能為力。”


  如果是別人對慕修染說自己無能為力,慕修染分分鍾會直接一腳踹死這個人,但是說這話的是邪兵,他卻是完全相信事實就是這樣,並且絲毫不覺得邪兵無能的。


  他聽了後,點了點頭,道:“那倒是可惜了。”


  至於他所說的,可惜的到底是什麽,估計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慕亦寒一聽,知道這是桃夭的‘萬物自然’的力量所成的效果,她果然是在乎他的,否則不會在他身上放了這麽一絲力量,然後在他需要的時候猶如天降神兵般的幫他一把。


  他的心中高興又興奮的跳個不停,但臉上卻做出一副已經對臉複原死心的表情,朝慕修染拱手道:“寒某謝殿下的關心。”


  “現在不說這些小事了。”慕修染興致勃勃的道:“本君和你說說,一個有趣的交易吧。”


  他看也不看‘寒墨’臉上那被‘檢查’得通紅一片,極有可能一會就變瘀青的臉,一邊拋著手中的玉佩,隨意得像是剛才對慕亦寒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小得微不足道的事情。


  然而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指責他。


  慕亦寒眸光一凜,拱手道:“寒某惶恐,還請殿下明示。”


  身為魔界大王子,如今還獨掌大權的慕修染,卻要和他這個‘平民商賈’交易,恐怕這魔界上下也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況且有些聽說和他有過交易的人,也在交易期間死得不能再死了,所以聽到這個話,極大多數人都會心驚膽戰。


  慕修染勾著唇角道:“寒墨啊,你看這裏怎麽樣?嗯……就是寒意樓,覺得怎麽樣?”


  慕亦寒垂眸,拱手道:“這自然是極好的,寒某聽聞所有來這裏玩過的人說,這寒意樓是魔都的第一樓,雖然隻是一個玩樂場所,提供的也主要是賭博的玩樂,但是能做到如今這規模和有口皆啤,絕對是樓主下了大力氣的。”


  慕修染聽了大笑,道:“哈哈,寒墨果然有見識,這寒意樓的確是那人下了大力氣的,正因為如此,本君才這麽喜歡,所以經常過來玩呢。”


  慕亦寒聽了後抿唇不語,心中卻是對慕修染的厚顏無恥程度提升了一級。


  什麽過來玩?根本就是過來吸血的,樓中的玩意早就已經被慕修染玩兒膩了,看到這裏這麽賺錢,便總是把手伸過來收銀子,而現在的口氣,像是完全把這寒意樓據為己有了。


  “怎樣?寒墨,你想不想要這寒意樓?”慕修染慵懶的靠在獸皮椅上,支著頭的道:“本君看這寒意樓的名字和你的名字挺般配的,若是你為本君做事,本君把這寒意樓賞給你又何妨。”


  聞言,慕亦寒倏然的抬起了頭看向慕修染,然後震驚的道:“殿下要把這寒意樓賞給寒某?”


  寒意樓在魔都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別說居住在魔都的魔族,連遠離魔都數百裏外的城鎮也聽到寒意樓的名字,在這人人彪悍好鬥的魔界裏,神秘的寒意樓樓主能把一家賭坊經營成這般模樣,也是得到了大多數魔族的佩服的。


  寒意樓每一個月收入的銀兩和靈石魔晶,都幾乎是一個驚人的天文數字,這麽龐大的資產,這位大殿下說送就送了,實在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以為自己是處在夢中,才會經曆這麽詭異的一幕。


  慕亦寒頓了頓後,還沒有等慕修染回應,便做了一個商人應有的反應,既心動,卻又謹慎,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敢問殿下要寒某做什麽事?”


  他想來想去,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麽慕修染會來這麽一出,把他的寒意樓送給‘他’?真是虧得慕修染說得出口。


  不過也是,以他一向以來的任性妄為,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的?即使是把寒意樓送人了,到時候他想要銀兩和靈石魔晶了,別人還敢不乖乖的拿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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