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激烈角鬥場
花靈界的人雖然也修煉,但是卻沒有那麽大的爭強好勝之心,比拚也都隻是切搓一下,不會真的拚死戰鬥。即使在各門各派的比拚中,雖然大家都盡力,卻極少會以殺死對方為目的,故而有些時候這些打鬥都不能盡興。
而這裏是魔界,魔族大多好勇鬥狠,特別是那些平民,因為家族資源不多,都隻能自己去尋找資源,魔界的環境惡劣,魔獸凶殘,變異的魔獸更凶殘,所以這些平民想要活下去,就隻能更凶殘。
平民都如此了,更別說那些想要出人頭地的人,以及家族的子弟,更是削尖了腦袋想在極有限的情況下爭取那一丁點資源,甚至為了把競爭對手擠出去,而暗中的對決了。
總之就是一句:想要在魔界活下去,就看你有多狠辣,多凶殘。
所以桃夭覺得,今天這一樣的角鬥,怕是會鬥得凶殘又血腥。
不多時,裁判上場宣布角鬥開始,觀眾們的歡呼聲呐喊聲震耳欲聾,幾乎想要把天花頂都給掀了去。
雖然吵雜,卻極大的調動了人的心情,一直處在隱身狀態的桃夭,聽著角鬥場上那些觀眾們的呐喊聲,在此刻也感覺自己體內的血熱了起來,戰意也不自禁的燃了起來。
雖然她覺得有些莫名,畢竟她是花靈,不會因為這種即將到來的血腥而這麽心浮氣躁,但是她卻更莫名的相信,好像自己就是應該有這種熱血的。
吐了一口濁氣,桃夭默念著靜心的口訣,讓自己盡量靜下心來,然後趁著別人沒意思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並且還散發著這個空位不能坐的氣息,令其他想要坐的魔族莫名的繞開了這個位置,於是她便能安心的觀看這場魔界的角鬥。
今晚的角鬥,分別有五場,修為從高到低排列,而大王子慕修染的是最後一場,原本他的對手並不是噬兵,而是另外一名強者,但是桃夭聽到旁邊的觀眾們說,是大王子來了之後聽聞有噬兵這人,指定要和他角鬥,所以今晚的壓軸便變成了慕修染對戰噬兵。
桃夭原本對噬兵這人毫無概念,但是多得旁邊的魔族也是一個不清楚內情的人,所以跟他一道來的人給他詳細的說明了噬兵這個魔修的情況,也便宜了桃夭,讓她全程聽了去。
不過聽到別人說的內容,桃夭卻是和那些人覺得大王子是看中了噬兵的凶殘才指名的不同,她覺得……慕修染極有可能是看中了噬兵身上的某些東西,所以想趁著角鬥確認一下,然後極有可能在結束之後再進行下一步。
不過,慕修染如果前麵四場都安靜的話,第五場還要進行角鬥,桃夭倒是猜不到,慕亦寒為何還會來這個極像是被莫修染設下了圈套的寒意樓,還坐在慕修染旁邊的包廂裏。
然而,還沒等桃夭想出個所以然來,角鬥場上的打鬥就已經開始了。
“轟!”
才剛出手,雙方均以三成力轟出一拳來試探對方,然而,即使這樣的三成力,便已經在角鬥場上爆出激烈的火花。
桃夭仔細看這兩名對手,便發現這兩名都是火係的魔修,修為也半斤八兩,要真打起來,想要分現勝負怕是也得看各自的底蘊。
畢竟這角鬥場上沒有禁止使用丹藥,也沒有禁止使用靈器法器,除了那些具有強大殺傷麵積,或者影響到角鬥場防禦安全級別的都可以使用。
角鬥的雙方一觸即分,也沒有停頓,緊接著就用純體能的拳頭打在一起,兩人都是打的速攻,速度快得驚人,你來我往的打得砰砰直響,中間的步法偶爾也夾雜著靈氣,激烈得讓場上的觀眾們連聲喝彩。
桃夭一邊感應著慕亦寒的那裏的動向,一邊眯著的眼睛的觀摩著這兩人的戰鬥,想象著自己若是遇到這樣的對手時,又失去了靈氣,不能使用法器和法術可以怎麽抵擋。
體能她是絕對比不上場上的男人,但速度她倒是勉強可以持平,就不知道這兩男人後續的速度會不會繼續提升,畢竟現在他們還沒有拚盡全力。
一輪緊身的近身肉搏之後,兩人同時一躍向後跳開,緊接著連氣也沒有喘一下,手中就又凝聚出火係靈氣,朝對方轟過去一個個火球。
“轟!轟轟轟轟……”
瞬間,整個場上連連爆出劇烈的火光,一些修為差的或者是沒有準備的,直接就變成了睜眼瞎,完全看不到場中二人的情況,有些有防備或者無畏火光的,看到場中二人還站在原地的身影以靈氣輸入的火球比拚,場中的歡呼和呐喊聲依舊激烈。
但是場中的實際情況,桃夭卻是一清二楚。
她閉上了眼睛,用‘萬物自然’之術,比別人用眼睛看得更清楚,這兩個人雖然是站在原地對轟火球,但是其中一個卻是在單手結著指印,準備著一擊必殺的法術。
他的手速極快,桃夭即使是用‘萬物自然’之術,也要眯著眼睛的才能看清他的動作,緊接著,隨著他的指印完成得越來越多,他那條手臂上取匯聚的力量越來越大,看似使用的靈氣不多,但是在桃夭的‘目光’之中,卻比他另一隻手轟出來的火球強大得多。
場上兩男人的火球不間斷的對轟著,像是拚著一口氣的都站立在原地不動,不讓對方轟過來的火球逼近自己的一方,隨著時間過去,對轟著的火球漸漸減少,像是二人都開始後力不繼了。
然而,下一刻,桃夭所‘看’著的那個男人卻是突然勾起了得逞的微笑,在突然轟出了一個比上一個強大得多的火球之後,他的身影便嗖的一聲,隨著火球的行動軌跡極速前行。
此時場上的火焰已經散去了一半,觀眾們可以看到場中二人的身影,突然看到那男人的動作,許多人均倒抽了一口冷氣,有些人更是熱烈的歡呼‘打他!打他!’,也不知道是為這攻擊的男人說的,還是為他的對手說的。
“你以為這樣就能打倒我了嗎?”
那男人的對手突然說了這一句,然後便在火球接近之前身影一閃,從原地消失了,攻過來的男人眼眸一縮,迅速的用神識在場上尋找自己的對手,然而這個對手似是能看出他的想法,要極高的速度在場地之間移動,讓人即使用神識能感應到一絲他的存在,卻無法捕捉到他。
那男人被這對手耍得團團轉,身上更是隨時爆出血痕,麵上慌亂得讓人覺得他下一刻便會出局,那高速移動的動手更是桀桀的笑出聲來,像是嘲笑這男人的不自量力。
“本大爺玩夠了,給你一個了結吧!”
突然,那高速移動的動手高聲說了這麽一句話後,手中短小的匕首便忽然轉換成了一把長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那男子的心窩中刺去。
“嘶!”
那淩厲的氣勢,即使是場外的觀眾們都像是感受到了刀刃上的寒意,通通都倒抽了一口寒氣,紛紛覺得千破萬破,唯快不破的道理。
桃夭看到這裏,卻是唇角一勾,讚賞的看著那即將被人刺中的男人,輕輕的道:“贏了,果然厲害!”
坐在她旁邊的魔族突然聽到這麽一句,正想和說話的人說道說道來分享自己的見解,然而他一扭過頭來,卻發現旁邊空無一人,更沒有任何一名女性,讓他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然後又扭頭朝向另一頭的同伴們討論去了。
與此同時,也正如桃夭所說的那般,那看似被人圍著打,正陷於最大劣勢的男人,竟然在下一刻,用那曾結過指印的手徒手捏住了那速度極快的對手的長刀,然後得逞的道:“你還真以為,就憑你,就可以隨隨便便的傷到我?”
霍然,這被捏住刀的對手眼眸狠狠一縮,倏然間便被眼前這男的威壓給衝擊得腦袋一麻,緊接著長刀便脫了手,自己則被男人擊得倒飛出去。
場中此時已經火焰和煙幕全散,露出了瞬間反轉的兩人,那摔倒在地的男人想要爬起來,才發現自己竟然渾身麻痹,絲毫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中了對方的招,驚得他眼眸狠縮之餘,還是連連的向後爬去。
男人一手捏著他的長刀的刀刃,一手凝聚著火球,一步步的走近地上的男人,沉聲道:“是不是覺得自己突然沒有了力氣?是不是覺得連暗靈氣都凝聚不起來?”
地上的男人麵色一白,才想起之前關於自己這對手的傳聞,一咬牙的道:“你不過就是用了藥來麻痹我而已,根本就不是你的實力,你……”
“嗬嗬,誰告訴你我用的是藥?”男人把捏著的長刀舉了起來,讓刀刃遞到了地上男人的眼前,然後才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麽!”
地上的男人心驚膽戰的低頭一看,卻眸子狠狠一縮,臉色刹的慘白,然後顫抖著望向這居高臨下的男人,道:“毒……毒靈氣……你竟然種下了毒靈根?”
聞言,桃夭一愣,毒靈氣?她還真沒有聽說過這種靈氣,難道是魔界獨有的,或者是一種極稀有的變異靈根?
還沒有等她想明白,那場上站著的男人道:“種下毒靈根?嗬嗬,這還得多虧了你啊!要不是你當初把我遺落在魔瘴毒林,自己獨自逃跑,我也不會有機緣獲得這種好東西啊。”
地麵上的男人臉色死白一片,一邊掙紮著向後爬,然後他便發現,自己竟然在眼前這男人的威嚴之中連爬起來也無法做到,於是一邊驚慌的道:“不不不,岩哥,我沒有拋下你獨自逃跑,我當時……當時……”
看著他眼珠子骨碌碌亂轉的想著主意,那男人便知道這該死的人還想騙他,便舉起長刀,向他狠狠的揮下,並道:“有什麽話,去跟被你害死在魔瘴毒林的同伴們說吧!”
他手起刀落,地麵上那企圖能逃走的男人便瞬間頭首分家,血濺當場。
這種迅速反轉的情況,讓整個角鬥場鴉雀無聲,幾乎全部人都無法從這節奏極快的打鬥中回過神來。
那男人緊接著舉著長刀向上頭做了好幾個動作,在桃夭看來,這像是在和在天之靈的同伴們禱告和進行儀式似的,那男人臉上的神色虔誠得像是摯愛和至親一般。
做完之後,他轉身就朝剛走上場地的裁判點了點頭,也不等裁判把結果公布,便轉身就朝台下走去。
裁判疑惑的抓了抓頭,連恭喜都來不及說,便看到了那男人遠去的身影,猜想這男人和地麵上被殺的男人,並不像外境傳聞的那樣是一隊感情極好的隊伍裏的好兄弟。
但此刻,不是他一個裁判用來猜想的時候,他們場下觀眾們的喝倒彩之後,立即便宣布了那男人獲勝,以及所得到的好東西的名單,立即就引來了觀眾們的陣陣驚呼。
什麽馬棘刺,什麽赤鐵泉或者是其他的人,僅僅隻是前麵這兩種稀有的,有價無市的靈草,便足夠讓觀眾席上的人尖叫得連屋頂都給掀了去。
而裁判把結果宣布了後,輕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然後輕描淡寫的說讓場下的工作人員處理了,同進把場中的血跡清理幹淨了便行。
桃夭也算是看到這裏才知道,這角鬥場,竟然允許對手傷及性命,但是看到這麽一場精彩對決,她倒覺得是獲益良多。
然而,在下一刻,場地上負責處理屍體的人的行為,卻是直接就拿出化屍水,倒落在那無頭的屍體上,緊接著,屍體便化成了一攤水痕,連地麵上那些噴濺而出的血跡,也被有著水靈根的魔修用靈氣化成的水給清洗幹淨了。
看那些工作人員輕描淡寫的模樣,以及身旁這些習以為常的人的表情,桃夭深深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被刷新了。
果然魔界的人太過凶殘,連比鬥場上的屍體都不讓親人來認領,直接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