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落荒而逃的三殿下
慕亦寒聽了後,一雙墨黑的眸子閃過冷意,毫不遲疑的道:“隻要不影響到桃夭,不煩憂到她分毫,讓她們折騰去,她們折騰得越厲害越好,然後本莊主會趁機把她們通通都處理掉。”
寒影眸光一閃,應了命後就立即吩咐下去。
這裏的女人,全部都是和主子有名無實的小妾,還妄想著爬上主母的位置,真是膽大包天。
原本她們乖乖的,安安靜靜的呆在後院,主子還不會拿她們怎麽樣。
既然她們這麽沒有眼色,那就別怪主子把那些搞事情的全部收拾了,讓墨家那群老不死的通通閉嘴。背靠著主子才有今天的風光,竟然還想用女人操控主子,別說什麽膽子,連臉都大過天了。
估計主子在收拾了這群女人之後,也會把這些長老也一並收拾了。
接下來的日子,慕亦寒完全坐陣在施諾山莊這個大後方指揮著,而前麵,傳來他的替身出現,在掩藏著行蹤的時候‘不小心’被殆發現,然後一路追趕,首先去了亦浪閣,然後直接就把那裏搞得天翻地覆。
魔宮之中,慕修染聽著殆的稟報,越聽就越覺得有意思,忍不住問道:“你說,我那三弟就像一隻落荒而逃,慌不擇路的老鼠,被你趕得到處亂竄?”
殆躬身回複道:“是!因為屬下出現得突然,三殿下像是被嚇了一大跳,但是臉上卻又裝作鎮定,然後迅速的閃身離開,屬下就一直追著他而去。”
慕修染勾了勾唇,腦海中想象一下那情況就覺得好笑,道:“唉,要是當時本王在的話,估計會更有趣。”
他知道,殆的能力出眾,別的人說慕亦寒嚇了一跳,他是不信的,但是殆觀察力強,即使殆這樣說,他便相信真是如此。
沉吟了一下後,慕修染道:“你說,我那三弟是不是發現了些什麽,以前……甚至是這次回來,他不應該是這樣驚弓之鳥的模樣。”
他了解他的三弟,在他麵前向來都是一副年少老成的模樣,很少會有驚慌失措的時候。
殆想了想,便道:“屬下覺得……三殿下極有可能真的在魔界通道的時候受了傷,甚至,是真的中了毒,修為大降,再加上這次回來魔界,整個魔界幾乎盡被主子掌握,他無論想謀什麽事,都不能被主子抓住。”
慕修染自然也是想到這個原因,隻是他喜歡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然後一邊印證自己的想法,一邊或指點,或嘲諷對方的錯漏之處。
聞言,慕修染挑了挑眉,勾起邪肆的唇角,道:“那到亦浪閣後,又是怎麽一回事?”
早前殆追過去的時候,情況就已經有用魔鴿傳回消息,不過紙條上的情況寫得太簡單,他還是想聽聽殆的說明,畢竟殆來說,會覺得有趣很多。
殆沉吟了一下後道:“屬下帶著人追著三殿下進了亦浪閣,原本三殿下身邊沒有看到影衛,甚至是寒影出現攔截屬下,屬下是正覺得奇怪。
然後,在進入之後,在屬下就要抓住三殿下的時候,寒影撲了出來,屬下才發現,他身受重傷,一隻腳還一拐一拐的,臉上像是中了毒……”
“中毒?”慕修染打斷了他,道:“中的什麽毒?”
“詳細的屬下來不及看,因為他拚盡全力轟了屬下一掌之後,轉身就護著三殿下走了。”殆想了想後道:“不過,在他轉身的那一刹那,屬下看到他脖子露出的痕跡,應該就是最近新出現在魔界的‘噬骨冷毒’。”
“喔?”慕修染興味的道:“這麽說來,冷淵的計謀有了效?”
“回主子,應該是。”殆一板一眼的躬身道。
慕修染聽了,立即鼓掌的笑了起來。
因為他知道,自家的那個三弟雖然看似對什麽都不在意,但是,這叫寒影的貼身影衛,卻是萬分的重視的。現在他重傷又中毒,肯定會想盡辦法為他治傷和解毒。
估計也是因此,這三弟才會見到殆的時候拚命的閃躲,若是一旦被殆抓住,想要從自己手中脫身,並且還獲得救治寒影的機會是微乎其微的。
於是他又道:“那接下來呢?”
“寒影重傷後,自然行動是比不上屬下的,屬下立即就追上前,這時候,亦浪閣中的人衝出來護駕,在打鬥之中,閣中的人和屬下帶來的人打成一片,兵荒馬亂的死了不少人。而其中……有兩三個我們的人死了。”殆說著頓了一下後道。
慕修染一聽,立即就明白殆所說的‘我們的人’是什麽意思,指的是他安排進的去的暗樁,但是他安排進去的不僅僅隻有三人,所以他覺得即使是死了,他還有人可以用。
慕修染輕蔑又冷酷的道:“死了,就隻能證明技不如人。”
殆沒有接話,隻靜靜的站著。
他的主子向來對無能的人極之輕蔑和不屑,要是讓主子看得不開心了,主子直接就把這些人揪出來玩殘虐死都有,所以這些在混亂中死了的人,主子絲毫不會在意,隻覺得這些人比想象之中更沒用。
慕修染沉吟了一下後道:“亦浪閣中還有幾個我們的人?”
殆答道:“回主子,閣中現在隻剩下一人,不過,相比死去的或者被廢了的人,所處的位置不高不低。主子可要屬下再安排人進去?”
慕修染眯了眯眼,道:“這次三弟在亦浪閣被發現,估計這次之後,這個據點即使不棄了也會不重用,所以剩下一個人探聽消息就夠了。”
殆躬身應是,然後就接著道:“主子英明,這次亦浪閣經過這次的戰鬥之後,毀了不少,即使三殿下要修整,也需要好長的一段時間。但按照現在魔界的形勢,三殿下怕是不會輕易的大興土木。”
這次的打鬥,亦浪閣的建築毀了近半,要修葺重建,便需要大批量的銀兩支持,以如今慕亦寒的情況,為了自保,是絕對不會輕易現身,更別說拿這麽多銀兩出來重建了。
慕修染輕笑一聲,道:“我那三弟又不是個傻的,他現在拿錢出來重建?本君下一刻就能把他從老鼠洞中揪出來。”
“主子之能,屬下欽佩。”殆接著道:“這次之後,三殿下帶著寒影,借著亦浪閣後麵的陣法和像是迷宮一樣的街道逃走了。
不過,屬下在他離開亦浪滋閣之前,率先在三殿下的身上留下了標記,相信無論三殿下躲去哪,屬下都能把他找出來。”
慕修染目光一亮,立即哈哈大笑的拍著殆的肩膀道:“真有你的!不錯不錯!如此一來,本君就更能直觀的看著三弟像是老鼠一樣的躲來躲去的模樣了。”
頓了一下後,他又道:“你說,此刻我家三弟會躲在哪一個老鼠洞裏呢?”
殆的目光閃了閃,道:“屬下還不能確定,不過按照三殿下逃跑的方向,極有可能他逃去了城外。”
慕修染卻是搖了搖手指的道:“不不不,按本君對他的了解,他會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應該還在帝都之內。”
殆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接著道:“若是三殿下留在城內,除了兩處小院之外,就隻剩下寒意樓了。”
寒意樓,聽著像是一個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但實際上卻是一個以賭博為主的生意,除了平常常見的那些賭博方式,每隔幾天就會有一場比武,極之應和魔界民族的強悍之風。
所以每當這個時候,小小的寒意樓裏人滿為患,地下的角鬥場更是聲勢震天,無數的人為了買中看好的鬥士,幾乎都是傾了身家的把銀子往下砸。
可以說,寒意樓是慕亦寒手中最賺錢的生意。
正因為如此,身為他大哥的慕修染,又豈會不分一杯羹,悄悄的派人潛了進去,便無聲的把收益分了四分之一,在慕亦寒不在的時間裏,收益更是有一半進了慕修染的口袋。
慕修染眯了眯眼,道:“本君記得,寒意樓明天就有一場比賽對吧?”
殆頷首應是,慕修染便道:“我那三弟,估計是想趁著人多而渾水摸魚,帶著些錢而掩藏起行跡。”
殆的眸子閃了,沉聲道:“那主子的意思是……”
慕修染興味的勾了勾唇,回首望向殆,笑道:“你說,本君明天也參加一下那個角鬥如何?”
殆眸底的顏色微變,臉上卻絲毫不變。主子要參加這樣的角鬥,主子的安危是絲毫不用擔心的,他擔心的是那些對手,主子一旦動手,其血腥程度凶殘就已經不能形容了。
看到他變了的眸色,慕修染卻是嗬嗬的笑著,拍了拍殆的肩膀道:“放心放心,本君去那裏,不是為了殺人,而是想看看我那三弟變了的臉色,那肯定會很有趣。”
“主子高興就好。”殆一板一眼的道。
魔界大王子肆意妄為的性子,又有誰人不知?即使是最親近的人,若是忤逆他,也會是被一刀給了結的節奏,更何況是其他的人。
所以,即使殆不能確定自家主子,在去了寒意樓不會因為現場的氣氛而激起了戰意的下場殺人,但既然主子決定了,他便會把一切都準備好。
至於那位現在不知何處的三殿下,等他們這群人去了便會一清二楚,若是三殿下真在寒意樓,還被主子遇上了……
估計,那場麵無論什麽情況,主子肯定都會覺得有意思。
施諾山莊——
慕亦寒又照顧了桃夭兩天兩夜,細致得讓她蒼白的臉色終於紅潤了起來,連唇色也潤澤了,更別說她體內的生機充盈,看得慕亦寒眼眶一熱,他感覺她就快要醒了。
才短短的四天,他為了讓她醒來都快愁白了頭發,這種可怕的狀態,比他之前被慕修染逼得無處可避,不得不離開魔界的時候更甚。
他連晏東辰留下來的九轉續脈丹都用了兩枚,隔兩天用一枚,才有如今的情況,他不知道,要是桃夭挺不過這一關,他要怎麽去度過剩下的餘光。
此時,外麵的庭園中傳來了聲音,吵吵嚷嚷的,瞬間就讓慕亦寒皺起了眉頭。
“你們滾開!為什麽不讓本小姐進去?本小姐的爹是首席太上長老,本小姐的修為是整個山莊所有女人裏最高的的,天賦無人可比,也是對莊主最有幫助的,你們不讓本小姐進去,是不是不把本小姐放在眼裏?”
外麵的男聲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估計是小廝阻止這女人的進入。
“放屁!本小姐不管裏麵的人是誰!本小姐今天這門是闖定了!”
立時,外麵除了這說話的女人,還響起了好多女人的聲音,緊接著外麵推搡了一會之後就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
慕亦寒被外麵的聲音吵得臉色一黑,即使是戴著麵具,都能看出他眸底極之不悅的神色,他緊緊的抿著唇,刷的從床邊站了起來,走向了房門。
“哐啷!”
還不等他走到門邊,這房門就被人從外踹開,門砰的一聲巨響應聲而碎,緊接著一道桃紅色的人影就闖了進來。
估計是那人沒想到房間裏竟然有人,然後一看到站在麵前的人,那囂張跋扈的神色立即一變,連眸子都狠狠一縮,還不等她把衝進來的力量轉移,她便瞬間被慕亦寒身上摒發而出的寒氣給衝得倒飛出去。
“啊!”
那女子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之中越過眾人,然後狠狠的砸落在地麵上,然後直接就噴出了一口血。
慕亦寒冷著一張臉,負手走了出來,站在房門口,不讓那些震驚的人把目光探入房內,冰寒刺骨的看著這滿院子的人,沉聲道:“怎麽?是不是本莊主許久不回來,所以你們都忘記了莊上的規矩了?”
說著,他身上的強大威壓摒發而出,沉沉的壓在滿院子的人身上,令這些人臉色刹那蒼白的卟嗵卟嗵的全部跌跪在地上,連頭也抬不起絲毫,滿身的冷汗透體而出,渾身顫抖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