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求尊者手下留情
張三一聽,立即汗如雨下。他手上的毒,來源極少,但卻不是不能查到的,並且大當家之前因為二當家之死,對這種毒極之上心,若是被他看到中毒的位置,恐怕一眼就會認出來,接而在自己的身上找到毒針……
想到這裏,張三極速的思考著脫身的辦法,麵上則是做出一副被冤枉的憋屈神色。
趙大當家聞言,瞥了一眼張三之後,便立即走了過去,此時,已經有人把張義被刺中毒針的那部分褲子割開了,露出了那枚細如牛毛的毒針,以及針下中毒後的皮膚。
入目所及,就這麽片刻便已經青紫色一片,僅僅隻是一眼,便讓趙大當家變了臉色。
張義早已經服下了桃夭給他的解毒丹,臉色才好了許多,不過他在不敢運氣之餘,卻更感覺自己中毒針那一片的皮膚的古怪,像是那一片的皮肉在毫無所覺的時候被割走了,明明那麽厲害的毒藥,他卻完全感覺不到對自己有什麽影響。
“趙大當家,你看這毒針和毒發的模樣,是不是跟趙二當家當時的一樣?”桃夭淡淡的看著趙大當家頻頻變化的臉色道。
“趙二當時所中的毒,皮膚的確有如這一塊一模一樣,但是那種毒卻是見血封喉,不可能像他這樣還有機會說這麽多話,到現在還能這樣平安無事的坐在這裏。”趙大當家說著瞪向張義,道:“況且,若是這毒針是他自導自演的戲碼,那他有毒針,自己中毒而不死,不是正常的嗎?”
趙二原本想不到有什麽應對的辦法,一聽這話便眉眼一亮,立即道:“大當家英明!”
旁邊的鴉巢幫眾也齊聲附和。
聽雪樓這邊的人卻怒了,道:“誰會在這種場合,拿自己的性命做這種事啊?這樣厲害的毒,要是控製不好,會立即沒命的!”
趙大當家聽了卻是冷哼一聲,道:“他正是覺得人人都抱著這種想法,才更要反其道而行,可以光明正大的抹黑張三,讓大家都敵視他,這樣就能達到你的目的了。”
張義直接就被他這樣無賴的言詞氣笑了,道:“我抹黑他?我差點就被他的毒針給毒殺了,這還不夠證明嗎?趙大當家,既然你不相信,還不如派人去搜搜他身上有沒有和這一樣的針和解毒的藥吧!”
桃夭此時,豎起了兩指對那毒針一指,那毒針便在沒人碰到的情況之下,直接從張義的腿上拔了出來,懸浮於半空中,讓眾人看得一清二楚,雖然眾人想要細看,但是因為上麵可是有致命的毒,所以沒有人敢上前去碰。
“除此之外,趙大當家也可以派出大夫,和聽雪樓的人一起研究這針上到底是什麽毒,從何而來,毒和解藥的材料曾什麽人接觸過,不就一清二楚了嗎?”桃夭負著手的道。
“對!太上長老說得對!搜他的身!”
趙二一聽,當即就怒了,道:“憑什麽搜我的身?他要抹黑我,應該搜他的才對。”
鴉巢的幫眾附和著搜張義的身,不搜身對不起被冤枉的張三當家。
張義冷笑道:“哼!搜身?你敢和我一起被搜身嗎?”
“對!一起被搜身!”木和水也氣憤的道。
聽雪樓的樓眾們也附和說一起搜,這樣才能平複樓主被冤枉的事實。
桃夭不說話,直直的看著趙大當家,趙大當家瞥了一眼趙二之後,臉色便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不傻,張三這神色和平時很不一樣,一說到搜身的時候眸底閃過的驚慌沒有逃出他的眼睛,這內裏必定其中有什麽貓膩,但是,如今在群雄的麵前,他即使對張三有所懷疑,為了鴉巢的地位和麵子,他也不能當場責罵或者揭發張三。
但現在雙方都叫囂著搜身,他騎虎難下,便必定會搜出張三身上藏著毒針,如此一來,便成了他想要毒殺張義的證據。思前想後之下,趙大當家才咬牙下定了決心。
“既然誰都不服誰,要搜就搜吧!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冤枉了張三。”趙大當家沉聲道。
桃夭看到他這神色就知道了他所打的算盤,眉頭皺起,對他傳音入秘的道:趙大當家,你想包庇張三?
趙大當家一震,眸光一縮的望向桃夭,看到她冷冷的盯著自己,便緊崩著一張臉對她怒目而視。
桃夭眯了眯眼,又傳音道:本尊可是有一個法寶,可以呈現當年的實情,還是趙大家想要本尊當眾展示這法寶的效果?
趙大當家臉色一變,神色複雜的看向桃夭,半晌之後才在心中道:桃夭尊者,在下自知無法抗衡您的力量,當年的事情自然可以查清,在下也很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但今天在眾目睽睽之下,尊者可否手下留情?
桃夭挑眉,傳音道:若本尊手下留情,趙大當家會否私下給本尊一個交代,給張義正名?
趙大當家斟酌了一下後回道:若張三真是凶手,在下自當親自給尊者和張樓主賠罪。
桃夭:但是,這次張三意圖毒殺張義是確有其事,本尊絕不會讓張三誣賴張義。
趙大當家臉色一沉,看了一眼表麵冤枉,但眼底卻透著驚慌神色的張三,便道:此事在下自會給張樓主一個交代。
桃夭:好!希望趙大當家說話算話!
趙大當家當即朝桃夭拱了拱手,謝過桃夭的恩情。
眾人見趙大當家沉默了一下之後,向桃夭拱手,桃夭便道:“那就一起搜,無論是誰,都得證明自己的清白!”
“來搜啊!”張義大聲的道:“本樓主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誰來搜。”
“我也是一樣。”張三聞言,也硬著頭皮的道。
“既然如此,那搜身的人便不能隨便了。”桃夭冷著一張臉的道:“為避免雙方覺得不公平,便由對方隨意指各自幫中的一個人來搜吧。”
“說得對,我們大當家最公正嚴明了,我推薦大當家。”鴉巢的幫眾其中一個叫道。
這一提議得到了一眾幫中成員的支持,桃夭便道:“既然如此,那便讓趙大當家去搜張三的身吧。”
聽雪樓的人一聽,當即就急了,趙大和張三可是兄弟,他極有可能會包庇張三,如果太上長老隨意指鴉巢的人搜張三的身,那人頂著尊者和他們聽雪樓的壓力,自然不敢弄虛作假,肯定會在張三的身上搜出東西來。
但是,他們看到桃夭的神色,也隻能按捺下來,畢竟他們相信桃夭,也隻能相信太上長老絕對不會害聽雪樓。
趙大當家聞言,感激的看了一眼桃夭,然後便也隨意的指了一個聽雪樓的小卒,讓這人去搜張義,並且還表示為防止有人做小動作,一個搜完到一個。
桃夭應允,那名聽雪樓的小卒突然被人指使做這件事,膽戰心驚的哆嗦著走了出來,但看著眾人盯著他,便是不敢動手,生怕自己做了些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張義見他如此,便道:“你搜吧,無論搜到些什麽都拿出來,本樓主無畏。”
“對!搜吧!我們聽雪樓的人,對得住天地良心!”其他人應和。
此人一聽,當即便便燃起了信心,然後走到張義的麵前,在無數人的目光之下,開始搜張義的身,而旁邊有人端著一個托盤,用來放置搜出來的物品。
隨即,托盤上便開始一一被放置上從張義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上麵有銀票,銀兩,兩瓶療傷用的藥,一瓶丹藥,還有幾枚菱形的暗器。
因為這個人在搜之前,是一路輕輕拍打張義的衣物,若是裏麵有什麽異物,其餘的人是可以看得到的,所以不存在有什麽藏私。
“回太上長老,小的已經搜完了,沒搜出來。”那小卒恭敬的對桃夭道。
桃夭看了一眼,道:“把他的護臂也解下來讓人看看吧。”
小卒一聽,才發現自己剛才的確忽略了這個,便走了過去,張義也大大方方的把雙手抬起,方便他解下放置到托盤之上。
鴉巢的人其中也有留意這個細節,本想著提出抗議的,但看到對方這麽自覺的交出來,當下便啞了聲音。
眾所周知,若是毒針藏在身上,肯定會藏在一個安全又方便拿到的,又不會刺傷自己的地方,因而,護前臂的那一段皮革便是最好的地方。
此時,一直悄悄留意著張三的趙大當家,發現他在聽到解下護臂時,便臉色變了,手在微微顫抖,讓趙大當家當即便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想到當年自己二弟的死,咬自憤恨的咬牙,估計若不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怕是會直接就掐死張三了。
“大家都看到了,張樓主的身上沒有和這根毒針一模一樣的東西,若是大家不相信,可以上來檢驗一下。”桃夭指著托盤上的東西道。
鴉巢的人道:“誰知道是不是他故意隻帶了這麽一枚毒針,所以直接就用掉了,讓人抓不到把柄吧。”
“是啊是啊!要是他自傷陷害三當家,肯定會這樣做的。”
桃夭聞言道:“腦子是一個好東西,麻煩你們記得帶出門。你們的張三當家還沒有搜呢,這麽急著就說三道四,你們心虛嗎?”
“對!他們就是沒帶腦子出門又心虛。”聽雪樓的人聽到桃夭這麽毒舌,當即便笑著附和道。
趙大當家臉色一片鐵青,恨鐵不成鋼的回頭瞪了一眼這些幫眾,深深覺得自己的幫眾真是沒腦子,便開口道:“廢話少說,讓本當家來搜一搜就知道了。”
他也沒有二話,直接就對著張三搜了起來,張三的心中忐忑,但想到自己和大當家之間的兄弟情義,知道他肯定不會為解自己,便在他搜自己的身時,望向他的眼神中帶著些祈求和討好。
趙大當家一一把從張三身上搜出的東西放到被端著的另一個托盤上,從張三的身上,自然也搜出了銀票,銀兩,兩瓶丹藥,一麵令牌,以及張三習慣使用的軟劍。
到最後,趙大當家準備去解張三的護臂的時候,看到了他眸中懇求他掩護的神色,趙大當家頓了頓,眸光微微一閃,然後低下頭去,把張三的護腕給解開,攤開在眾人的麵前。
張三一見,當即便臉色大變,他震驚的望向趙大當家,卻發現他正陰沉的瞪著自己,指著護臂上暗藏著的,和被桃夭的力量而懸浮起來的毒針一模一樣的針,含恨的道:“張三,你為什麽會有一模一樣的毒針?”
“嘩!”
此言一出,現場當即轟然,他們沒想到真的是張三射毒針想要毒殺張義,而鴉巢的人更像是見鬼了一般,他們真沒想到一向大度的張三當家,竟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毒殺張樓主。
“我……”張三此刻真是百口莫辯,眼珠轉了轉,想到了一個辦法。
但還沒有等他說話,桃夭當即便道:“為證明這些毒針是一樣的,本尊建議以一頭小豬證明。”
“怎麽證明?”
“如果本尊猜得沒錯,張三搜出來的兩個瓶子,其中一個必定是解藥,我們把這兩枚毒針都刺到這頭豬身上,看它毒發時的皮膚是不是一樣,也給這頭豬提前服下解藥,便知道毒是不是一樣,解藥是不是有效了。”
“那要是豬被毒死了呢?”鴉巢的幫眾不甘心的道。
桃夭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道:“那就再找豬來分別試驗,若是你覺得有問題,可以親自試毒。”
那人一聽,當即便臉色一白的閉上嘴巴,退回到幫眾的身邊,盡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要是被拉出去做試毒的,恐怕他十條命的都不夠死的。
即使解毒是真的,但毒發始終都是毒,也不知道中毒後有沒有什麽後遺症,自然不是誰都有那個膽子站出來以身試毒。
桃夭見趙大當家沒有異議,立即便讓人去帶小豬過來,隨之便迅速的驗證了從張三身上解下來的護臂上的毒針,是和從張義腿上拔下的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