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她竟能接受元神傳功?
封玄奕心中這般想,但麵上絲毫不顯,還極恭敬的拱手道:“謝仙尊恩典。”
他說完之後,便隨著四人進入了管理殿大殿後的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的布置簡述歸真,中央擺放著千年的楬色靈木所做成的八仙雕花雲桌和配套的靈木圓凳,左邊是白玉雕花屏風,和擺滿了小物件的九格八珍架,以及右邊則是一張書桌和雕花高背椅,桌上擺有文房四寶,其後便是一個放得滿滿當當的書架。
整個房間的顏色相配又自然,並不會讓人感覺到壓抑感,令人輕鬆自如,可見,此房間是某位長老在此辦工的小書房。
五仙分主次在八仙雕花雲桌坐下,鴻音仙尊坐在主位上,左手邊分別是袁長老和宇文長老,右手邊他卻是刻意讓子衿首先坐下,然後才輪到封玄奕。
對此,封玄奕並不在意,畢竟這次商談聊天,是以子衿為主。
坐下之後,鴻音仙尊並沒有立即說雜草變藥草的話題,而是拍著子衿的小手,指著袁長老道:“丫頭,宇文長老你是認識的,那他的話,估計你是沒見過,他便是負責這管理殿的總管——袁興長老,以後本尊不在的時候,除了宇文,你可以直接找他。”
“子衿見過袁長老。”子衿立即起身,向對方拱手行禮。
袁長老迎著子衿看過來的目光,便慈愛的向她微笑著點了點頭,道:“不必多禮,快坐下吧。你所提出的建議,昨天我聽宇文說了,覺得極不錯,可以成行,所以才特意將此事報備給了鴻音仙尊,仙尊一聽也大感興趣,逐催著我把你叫來,要親自聽你說說呢。”
子衿一聽,立即就望向身旁的鴻音仙尊,眉眼彎彎的道:“想不到小仙的愚見,也能令仙尊如此感興趣。小仙真是受寵若驚啊。”
鴻音仙尊瞪了她一眼,道:“就你嘴貧,想要喝本尊的仙茶,你就得好好的把你腦子裏的東西都倒出來。”
子衿聽到堂堂仙尊卻說出這般孩子氣的話,立即便笑了,搖頭晃腦的道:“能喝到仙尊的茶,子衿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古靈精怪!”看到她這模樣,別說鴻音仙尊,連袁長老和宇文長老都笑了,就隻封玄奕當自己是局外人一般在末尾靜靜看著。
於是,袁長老便手一翻,拿出了放在芥子口袋裏的靈果和一小包茶葉,指著那包茶葉便笑道:“這個可是昨天仙尊才賞給本仙的,今天倒是便宜你這丫頭了。”
“謝謝袁長老。”子衿眉眼彎彎的道。
“至於這些果子,倒是我那洞府裏種出來的,所以今天就帶兩個來讓你這丫頭嚐嚐。”袁長老又指著其他的果子道。
子衿看到盤中的果子青玉一般的光澤,一看就有股濃濃的生機感,便也不客氣的伸手就拿了兩個,一個塞給鴻音仙尊,並道:“仙尊也吃。”
鴻音仙尊突然手中就被塞了一個果子,愣了愣,他都忘記有多少年敢如此跟他親近了,這種感覺,就猶如回到了千百年前自己還在凡間修行的時候,和親人朋友在一起一般的情形。
看著子衿在如此直白又率性的給了他果子之後,就自顧自的咬了一口另一隻手中的果子,絲毫沒有扭捏和刻意,鴻音仙尊便垂下了眼簾,輕輕的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然後微笑的道:“真甜。”
“那仙尊就多吃一點。”子衿笑著看向他道。
看到這位慈祥的仙尊,她就總感覺自己看到了在花靈界的師尊和其他長老一般,心中的儒幕之情便忍不住散發出來,與之非常親近,所幸這位仙尊並不排斥,令她非常高興。
他們這樣的互動,看得旁邊的袁長老和宇文長老都驚呆了,他們何時見過有人如此膽大包天的對鴻音仙尊做這種事,但是更讓他們驚愕的是,鴻音仙尊沒有絲毫反感,倒像是……有點像含飴弄孫一般的態度,吃果子還稱讚?
於是,兩長老更是感覺早前北鬥星君所聲稱的大有作為是所言非虛,她這般自然的便和鴻音仙尊營造了這種親密的長幼關係,是一種難能可貴的本事,恐怕在此刻,子衿在鴻音仙尊心中的地位,連他們都比不上了。
於是,宇文長老便笑著自嘲道:“唉!本長老沒有果子吃,又敢白喝仙尊的茶,所以老頭子我就獻醜的負責泡茶吧。”
看著他怡然自得的將桌上的茶葉拿過去,然後手一揮,桌麵上就出現了一套茶具,然後行雲流水的進行泡茶。
子衿見此,便也揶揄的道:“宇文長老豈會少吃到這種果子呢,您和袁長老之間看著就知道交情不錯,平常肯定也能吃袁長老家的果子,如今,不過是口渴了,想趕緊喝仙尊的茶而已,哪有您所說的那般可憐呢。”
宇文長老在泡茶間,還是抬眸來瞪她一眼,撇了撇嘴的道:“你這丫頭,就會埋汰老頭子我。”
聞言,旁邊的鴻音仙尊和袁長老都大笑起來,席間滿滿是愉悅。
在這種愉悅的氣氛之中,子衿便非常順暢的將昨天對宇文長老所說的內容都說了一番,期間袁長老還非常配合她所言的,將她所指出的一些有藥性的雜草都擺在了八仙桌上,讓所有人都能看出這些雜草的效用。
因為子衿的詳細舉例,並且將在種植之後,如何在仙草園這邊將便宜藥草之事告之低等小仙,令他們和仙草園一起受益的步驟都一一說了出來,其精確度,連鴻音仙尊聽了之後都大為點頭。
於是,這一場商議加聊天,直接就把一個上午的時間都全部占了去,等到子衿發現時間不早的時候,便已經看到一隻來自兜率宮的傳音紙鶴飛到了她的麵前。
子衿聽了紙鶴中屬於阿童擔心焦急的聲音,就忍不住一陣羞赧的捂臉,她竟然忘記提前把消息送回去,令阿童擔心得讓其他修為強大的弟子幫他發出這個傳音紙鶴了。
鴻音仙尊看她這表情,又看她的修為明明已經足夠凝聚出這傳音紙鶴的靈氣了,於是疑惑的問道:“丫頭,難道你剛才沒有發紙鶴通知兜率宮嗎?”
子衿羞赧又苦笑的吐了吐舌頭,道:“之前子衿隻顧著煉丹和修煉心境,忘記了提前學習這種法術,再加上見到仙尊很高興,所以一下子就……”
“哈哈哈哈!”鴻音仙尊一聽,指著子衿就笑道:“難得也有你這丫頭不會的東西,讓本尊抓住你的小辮子了吧?以後看你還敢不敢耍小聰明。”
子衿雙手合十,討饒的道:“仙尊,你就饒了我吧。”
“不行!”鴻音仙尊笑著就雙指一並,然後一下點住子衿的眉心,將凝聚傳音紙鶴,以及其他許多基礎的法術均傳到了她的神識之中,才道:“本尊可得先教會你怎麽使一些仙界常用的法術,省得你出去後丟了本尊的臉子。”
他這一著,看得兩位長老,甚至是封玄奕都心中震驚。
這種直接神識傳功,在仙界可是被視為直係最親密,也最了解對方的師徒之間才能做的事情,也正因為這種不成文的規定,所以有許多宮殿裏的師徒,即使再親密,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來傳授。
因為接受傳功的人,神識不一定能承受得住傳功之人的力量衝擊,縱然傳功之人極力控製,也極有可能在此一下便神識潰散,即使事後不變成廢人,也多少會影響其修行。
故而,這種方式雖然能將傳功之人比生的修煉心得都直接拓印在另一人的腦海,若是完全得之,便能令被傳功人修為突飛猛進,但卻依然沒有幾人敢嚐試這種方式。
“咦?”子衿感受到腦海中傳來的種種法術,目光大亮,在鴻音仙尊收回手指的時候,立即殷勤的道謝,並且拿出一個小瓷瓶,雙手遞向鴻音仙尊道:“子衿多謝仙尊傳功,這枚匯靈丹是子衿昨天剛煉出來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仙尊收下。”
兩位長老和封玄奕看到子衿竟然完全不受那種元神衝擊般的傳功,還麵色紅潤,毫無異狀的拿出自己的私藏,他們都暗自感歎她的元神強大了,難道,花靈界出來的花靈,元神強度都這般高?
除此之外,袁長老和宇文長老都非常眼紅那瓶子裏的匯靈丹。
此丹在天庭裏也是品級極高的丹藥,能煉出來的煉丹師五隻手指都沒有,就別說其品質了,再加上匯靈丹是極適合像是鴻音仙尊這樣品級的仙人修行所用,一丹,便能令其經脈順暢拓寬,極容易突破晉階,故而向來是有價無市的。
卻沒想到一場神識傳功下來,鴻音仙尊便得了這子衿的饋贈,真是令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鴻音仙尊自然也是驚愕的,他沒想到子衿竟然以這般修為,就能煉出這種高出她等級能壓製的丹藥,可見其煉丹天賦之高,竟在來天庭短短的時日之後,就煉出了這等丹藥。
恐怕,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仙界各方的仙人,都會忍不住過來,向她討要了。
想到這裏,鴻音仙尊並沒有推脫的將瓶子接過收後,然後便語重心長的對子衿道:“丫頭,你能煉出匯靈丹這丹藥的事,絕不能輕易的傳出去,知道嗎?”
他說完之後,又環視在場的其他三仙,沉聲威嚴的道:“你們也是,這匯靈丹的事,也要爛在肚子裏,不能往外透露半句。”
子衿一愣,但她和其他兩長老也是通透之人,不過是眨眼之間,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立即就點頭應允下來。
封玄奕原本就隻做局外人的靜靜聽著,也沒想那麽多,但突然被鴻音仙尊盯著,才猛然想到他的言下之意,也是立即拱手應了下來。
若是子衿是一般的仙人,再加上是太上老君的記名弟子,她的能力公開之後,極有可能被老君收為入室弟子,才能免去她被各界仙尊們的壓榨。
但她卻是花靈之身,在仙界千百年來的敵對思想之下,知道了她的能力,這些仙尊們可不會那般客氣,到時候恐怕連太上老君都保不下她,她便隻能淪為眾仙尊眼中丹鼎,從此日日夜夜煉丹,直至心力交瘁而亡。
雖然封玄奕因憎恨花靈而不介意看到花靈被眾仙壓榨,但是既然鴻音仙尊要保她,他自然不能逆他的意而行。
一切,就隻能看她的造化!
眾人在應允之後,便像是將匯靈丹之事抹去一般,子衿若無其事的按鴻音仙尊所教之法,在掌心凝聚出傳音紙鶴,將自己平安無事的在仙花園,和鴻音仙尊聊天之事告之,並將自己稍後即回的內容注入紙鶴中之後,就將之送了出去。
之後,兩位長老又再關心的詢問了子衿在神識傳功之後有沒有異狀,見她的應對和使用傳功裏的法術也毫無破綻,完全是得心應手之後,便明白她是完全接受了其中的內容,因此兩位長老就更為羨慕子衿了。
他們想,若是等子衿的修為上來了後,估計鴻音仙尊又會用這種方式,傳授她更多各種功法,助其修煉了。如此一來,她的天賦配合她的煉丹之術,修為必定一日千裏。
稍候,子衿和封玄奕告辭離開。
看著他們的背影,宇文長老忍不住心中的疑問,詢問道:“敢問仙尊,為何,您就獨對這子衿仙子,如此眷顧?”
鴻音仙尊看向子衿背影的目光悠遠又慈悲,歎息的道:“她是一個聰慧的孩子,本尊在她於殿中對如何處罰封玄奕的時候多次試探,而她卻能從容又大度的應對,輕鬆的化解了那時的氣氛,目光清澈,進退有度,便知道她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她的心境和氣度,如今在天庭上,又有幾人能比得上?再加上,她的體質和天賦都極好,隻是奈何她的身世被限定了她的步伐而已。她與本尊頗有緣分,一見如故又深得本尊的心,所以,本尊便盡力護她一護,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