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通道
另外之前發生過沙塵暴,而且向導說沙漠雖然天氣無常的很,但是沙塵暴至少半月才會有一次,這個結果,令式微安心了不少。接下來的路程都蠻順利的,除了天氣太熱,水源儲備消耗的較快之外,並沒有其他的麻煩事出現。
曆經一天一夜的長途跋涉之後,式微他們終於到達了傳聞中的沙漠綠洲古城。
遠遠的看見一團綠色的時候,在這高溫到像是連空氣都扭曲了般的地方,他們還以為自己又看見了海市蜃樓。那團綠,在看過這滿目的黃沙和炙熱的氣溫之後,感覺那綠色極之可愛,讓眾人覺得這種綠是最讓人舒服,又最讓人喜歡的顏色了。
如此美麗的綠色,才讓他們都當成了海市蜃樓,因為在初入沙漠的時候,他們就曾看到如此美麗的顏色。然而,經向導提醒,他們才發現眼前是真的到沙漠綠洲古城了,所有人都要沸騰起來,興高采烈的衝進了沙漠綠洲古城裏麵。
他們是直接朝著有水源的方向直撲過去的,速度快得,連他們曾騎過的駿馬都比不上,可見他們的興奮程度。然而他們的這種行為,驚擾到了裏麵的一些原著居民。
“你……你們是沙漠的旅者,帶著貨物來行商的嗎?”在商隊裏的人一個個撲到了溪邊,痛喝溪水的時候,原住民的人小心翼翼的靠了過來。
式微仔細打量了他們,隻見這個原住民身上的衣服較為古樸,色彩也不如外麵那般鮮豔,估計是因為這裏的日照時間太長,容易令衣物的顏色褪去,服飾也相較之於外麵有些落後。
但即使如此,在沙漠綠洲古城的原住民來說,還是算較為富饒,從他們身上的肌肉結實有力,麵色紅潤便能能看得出來,估計是因為這裏傳說有寶藏的原因吧!
“是的,我們是一個商隊,原本帶著許多貨物來做生意的,隻是路上遇到了意外,許多貨物都丟失了,還迷了路,幸好能來到這裏。多有打擾,還請體諒!”式微溫和的和那人說道。
那人擺了擺手道:“在我們這裏,偶爾就有遇上意外然後到來的客商,你們若是來了我們這裏,還是先去找城主大人吧。有什麽事,城主大人會幫助你們的。”
“那就有勞你帶路了。”式微拱手道。
因為古城的城主與鄭十裏曾有過交集,所以式微立即將鄭十裏叫了過來,一起去麵見那城主,商量事情。
她想問問,古城寶藏的所在地,然後將鄭十裏送回去。可是,等真正見到古城的城主的時候,式微又有些不確定了。
因為那古城城主——居然和鄭十裏長得一模一樣,是孿生兄弟嗎?她心裏疑惑,和目琉對視了一眼。
目琉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在城主的心中讀出什麽奇怪的想法。
鄭十裏倒是沒有什麽反應,像是習以為常了一般。
“想必,大家會疑惑,本城主為何會和這位鄭公子長得一模一樣?”古城城主看到式微等人的神色,於是這才將事情慢慢道來。
原來當初進入寶藏所在地的,不僅僅隻是鄭十裏一人,還有古城城主,那時候他已經是個年邁的老人。
為鄭十裏帶路,讓他進入寶藏所在地,哪承想遇到了意外,為了讓他繼續活下去,鄭十裏與那詛咒之物做了交易,讓古城城主在鄭十裏的身體繼續活下去,而他的身體則是被那詛咒之物霸占,還有靈魂也被驅逐到鄭十裏的身上。
在詛咒之物進入身體之後,將鄭十裏的一切又都複製到了古城城主原來的身體之上,於是兩人便變得一模一樣。
“這樣都行?”目琉震驚得瞪大了眼睛。靈魂奪舍身體他是聽說過,但是卻沒想到,竟然還能讓一個完全不同的軀體,變化成和另一個人一模一樣,這太詭異了吧?
古城城主眼神複雜的看了鄭十裏一眼,道:“事實便是如此,不由得人信不信哪!”
鄭十裏依舊動彈不得,因為封印又被式微加固了三層。
他現在就像是被禁錮成了一個容器,能看得到具體形態,可是已經宛若一個空殼。殼裏就裝著詛咒之物的強大怨氣和靈力。
式微對城主說明來意,將所有事情悉數奉告,更強調了鄭十裏的危險性,也將鄭十裏原先還有意識的時候說的話,一並轉達給古城城主。
古城城主一直都將鄭十裏視為恩人,既然是恩人的意思,他也不好在拒絕。幾人約定好先整頓一天,古城城主需要準備一些東西,因為寶藏所在之地較為凶險。
他們也按照城主的要求,將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之後,在當天夜裏進入了寶藏所在之地。
因為時間實在是迫在眉睫,為了控製封印鄭十裏的結界,式微已經耗費了太多的精力,現在哪怕多耽擱一刻。他都會有撐不下去的危險。在加之有目琉從旁輔助,式微也就答應了夜晚進入沙漠古城的寶藏所在之地的提議。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上路之後,身後的路上又多了幾個人影。
沙漠綠洲古城應該是有原來的古城基礎,所以才能占地百畝,而不遭風沙侵蝕。而在式微看來,這裏應該在上古的時候,便已經有高人施過法術,造了一個護城大陣,守護著這座城,否則不說這時光的流逝,單純隻是這風吹日曬的,就已經足以將這城樓給吹得千瘡百孔了。
古城城主帶著他們前往傳說之中寶藏所在之地,那入口卻是在城外,讓他們有些奇怪。
古城之外兩裏的地方,有一眼不枯泉水,隻見城主用特殊的鏟子,在泉水的一邊扒拉了兩下,就聽到一陣敲擊鐵板的聲音,然後古城城主就招呼人去幫忙,幾人三兩下扒拉出一塊大鐵板。
然後鐵板之上有一條粗長的鐵鏈,將鐵鏈拉起,隨著轟轟的聲音,鐵板隨之被打開,出現了一個移動的入口,不時有陰風從裏麵吹出來。
式微和目琉對視一眼,還真是……沒人帶路,肯定沒辦法找得到的入口啊。
古城城主回頭來看看式微,還有他腳邊躺著的鄭十裏,開口詢問道:“現在就進去嗎?”
式微看了看月色正明,銀輝灑落一地,數十裏之內一覽無餘,就抬手示意古城城主帶路。
誰知目琉卻搶先進入了地道,說:“下麵黑,我先下去看看吧!”
話說完,人就一溜煙沒了影,地道入口漆黑,式微無奈,叫人扛上了鄭十裏也隨著下去了。古城城主走在式微的前麵,不時問她一些關於鄭十裏的問題。都是一些無聊的瑣事,式微隨意就敷衍過去。但他那閑適之態,讓式微覺得他對這裏非常熟悉,像是常常進來這裏一樣。
進入地道之後,裏麵倒是較為寬闊,牆壁上有不少的壁畫,畫的都是一些關於祭祀的事情,因為時間緊急,式微也沒有來得及細看,古城城主說這裏的機關較多,讓他們務必跟著他的步子走,別不小心踩到其他的了地磚,觸動了機關。
話音剛落,便聽得“哢噠”一聲,三麵牆壁的牆磚翻轉,分別有不同數量的利箭,朝他們射來。
式微暗中動用靈力,擋住了大部分的箭雨,卻還是遺漏了幾隻,有兩人中箭,因為箭頭上是淬毒,所以兩人當場身亡。
而目琉走在前麵早已不見了蹤影,看樣子他應該是安然無恙的走了過去。
毒箭射完,本以為沒有事了,但是又聽得“哢嗒”一聲,機關運作,然後整個通道都開始震動起來。式微用神識探去,隻見後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塊巨大的滾石,正朝著他們滾過來。
“快走!”式微一驚,立刻讓古城城主快點帶路。
幾人狂奔著想要找個地方躲避,無奈這通道裏著實古怪,沒見到任何其他房間,仿佛這通道延伸的距離十分遙遠。
式微想阻止滾石衝過來,卻發現那滾石竟然像是對她的力量免疫,她也不能當著他們的麵將巨石擊碎,所以隻得暗自加快了他們的速度,並減輕了背著鄭十裏的那人身上的重量,好讓他們能跑得更快一些。
按理說應該沒有人觸動過機關,可是為什麽機關卻自己動了呢?難道有人在暗中操作?
目琉麽?可是目琉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式微想到這,突然一個激靈,將神識又再一次往後探去一些。
居然發現了幾個黑黑的人影,正在通道的盡頭,冷冷的觀察著裏麵的動靜。
式微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仔細的看去,才發現那幾人居然是投靠在他們營地之中的人,為首的正是那個麵色冰冷的男人。
果然,他們的目的是寶藏!
式微麵色一冷,想解決了他們,然而現在已經分身乏術,鄭十裏在進入通道之後,掙紮的越發厲害,式微現在維持著結界就已經十分艱難了,必須找到當初將他封印的東西,才能將它徹底封印住。
一行人拚命的向前跑著,約莫跑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終於看到了一個房間的入口。
急忙都跳了進去,那大石頭從門口滾滾而過,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幾個人直接累得癱倒在地上,氣喘得像條死狗,剛才似乎逃跑的時候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腿腳現在酸的發軟。
隻有式微的神經還在緊繃著,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又在鄭十裏身上加固了結界。
然後神識朝外看去,發現那幾人居然不見了,即便神識探入到周圍的通道,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式微頓時陷入了迷茫,難道剛才是他看錯了?
不可能!一定是他們觸動了機關,他們才會被巨石追趕,好在有這間房間將他們與巨石隔開。
隻是跑了這麽久才遇到一間房間,難道是設計好的?式微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她打量著這個房間,才發現房頂上黑色密密麻麻的,似乎有什麽東西覆蓋在上麵。
突然一點紅光閃現過來,一個夥計突然叫了一聲,“什麽東西咬我!”
然後屋頂上那一片黑色突然就動了起來,亮起了一陣紅光。
式微的神識向上一探,發現那居然是它們的眼睛!密密麻麻的,讓人看了都頭皮發麻。它們從房頂上開始往下爬,四周的牆壁上都朝著式微他們聚攏過來。
式微這才明白這間房間的作用,一路的陷阱,一環扣一環,即使有一間房間能躲避巨石,那麽這間房間也是危機四伏。
連忙叫人趕緊出來,她直接將那門口用結界給封印起來,那些蟲子出不來也就沒事了。
可是她想得太簡單了,最初被蟲子咬的那個男人突然就渾身浮腫起來。臉色發紫,狠狠的捏著自己的脖子,卻沒有說些什麽。
然後瞬間體積變大了不少,嘴裏長出了獠牙,指甲也變得鋒利無比,竟是變成了一副獸人的模樣。
眾人都被它驚嚇到,無奈也空間太小,不能進行反擊,隻得繼續向前拔足狂奔。
就在將要被他追趕到的時候,前麵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式微手一抬就像用靈力將前麵的危險彈開,就看到了是目琉的身形。
”快過來這邊!”目琉大叫了一聲,然後就轉身往前跑去,式微他們也緊隨而去。
那是一處似乎狹小的入口,兩人相擠而過,剛好足夠,但是要是那獸人想通過就困難了,如此便阻絕了那獸人。
“你之前跑哪去了?”剛一閑下來,沒有危險,式微就拽著目琉的耳朵問道。
目琉瞥瞥嘴,“我去探路了,要回去叫你們,卻發現路變成了四條,隻得一條一條的尋找你們,這不,聽到這邊動靜特別大,跑過來一看就發現你們被那東西追殺,那之前是個人吧?”
式微點點頭,有些沮喪,鄭十裏身上的結界越來越薄弱了,雖然他現在依舊是無法動彈,可是被剛才這麽一折騰,式微自己的靈力倒是減弱了不少,甚至有些虧損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