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6 春耕

  “那李恪知道了就知道了唄,他能奈我何?”梁猛彪狂妄道。


  “白癡,還能奈我何,李恪是何身份,那是陛下的愛子,堂堂親王,捏死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你死倒不要緊,還會連累我們甚至殿下,不說別的,就單單漢王的舅姥爺尚書左仆射蕭瑀就夠我們喝一壺…”薛大鼎望向梁猛彪等人鄙視道:”小癟三就是小別墅,永遠上不得台麵!”


  梁猛彪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薛大鼎尼特麽罵誰小癟三,老子看你個驢日的才是個小癟三,去災民中鬧事是某的主意嗎?那是大家的策劃,得到了殿下的首肯,某才去安排行動的,怎麽?殿下定下的計劃你都敢非議,你是對殿下不滿嗎?”梁猛彪也不是省油的燈,常年混跡不同的人群,早已練就一副伶牙俐齒、鐵齒銅牙,見機不對,立馬把包括李佑的所以人都拉進來。


  薛大鼎當然明白梁猛彪的險惡用心,但他不在乎,其實他對李佑有諸多的不滿,也想趁機提醒一下李佑,如果李佑在執迷不悟,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李佑本來就是最沒優勢的王子,跟著你前途不明,如果你還聽不進勸阻,那本人就轉投他人。


  所以麵對梁猛彪的責難,薛大鼎直言不諱道:“要不是你們這群小人在一旁慫恿,楚王能同意怎麽愚蠢的行動嗎?”


  李佑聞言臉上鐵青,心想你薛大鼎也太不把本王放在眼裏了吧,在怎麽說本王也是你主子吧。本王就算做的決定即使再不對,也不是你個下人能說三道四的。


  陰弘智見李佑臉色不善,就知道可能要壞事,他知道薛大鼎是一個有本事且極度高傲的一個人,一開始他根本就看不上李佑,是他在從中周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進李佑的團隊,如果李佑與他發生衝突,薛大鼎很有可能離開李佑加入別的勢力,作為李佑的舅舅,他絕不可能看這樣的事情發生。


  “重臣(薛大鼎的字)兄,稍安勿躁,他們做事的方法可能欠妥,但他們的初衷也是為了打擊對手,提升我們楚王府的勢力,我們都是在一個鍋裏吃飯的合作夥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什麽事我們商量著來,都別動怒。”陰弘智打圓場道。


  陰弘智是李佑的舅舅,在楚王府身份特殊,所有人都願意給陰弘智麵子,有他打圓場,兩邊都偃旗息鼓了。


  ━┉… ●━━……━━● …


  李恪收到賜婚的消息異常激動,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立春了,就意味著百姓做重要的春耕開始了。李恪來到驪山準備組織災民開始春耕。


  這時代耕作水平極其低下,對了百姓來說每年的春耕不啻於一場攻堅的戰役。一年之計在於春,春耕是否順利,關係著一年的收成。


  必須提早做好各項準備。接下來的幾天於李恪一直在驪山做調查。


  結果隻有一個詞——落後!

  選種沒有、育種不會、耕作技術原始、肥水管理靠天、病蟲害的防治落後……


  李恪不由很是感慨:特麽就這麽種地,沒把大唐的人口餓死一半簡直就是奇跡!難不成所有大唐百姓每天都吃個半飽?

  有一天清晨,李恪剛來到驪山,十幾個保長便來到了李恪的跟前。


  “各位耕牛到了沒有?”李恪微笑道。


  說到這裏,保長們都異常激動,這個時代耕牛的數量極其有限,即便是再顯赫的之家,也隻有十來頭耕牛,李恪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給他們弄來了足足十五頭耕牛。


  “王爺你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耕牛都到了!”說著就要給李恪下跪。


  李恪趕緊道:“老丈別跪了,快帶我去看看耕牛吧!”


  保長們這才停止了下跪,開始領著李恪往牛棚走。


  來到牛棚的時候,裏麵十幾頭耕牛正在吃草料,許是吃得爽了,不時甩著尾巴,發出“哞哞”的叫聲。


  李恪駐足觀看。


  這些耕牛個個膘肥體壯,身上的皮毛油光水滑,照料得很是得當。也難怪,這個年代的耕牛,簡直就是最貴重的生產資料,更是春耕的保障,若是折損了一頭,都是無法挽回的損失。


  不過……這牛為什麽看著這麽別扭呢?

  李恪背著手,皺著眉,在牛棚前來回走動,變換著角度去觀察這些健壯的耕牛,看來看去,仍是覺得哪裏有些別扭,可偏偏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保長門見李恪蹙著眉頭來回走動,還以為李恪對他們不滿,責怪他們沒有照看好耕牛,因此嚇得急忙跪下道:“王爺贖罪,我們以後一定加倍照顧這些耕牛!”


  李恪聞言,知道自己的行動讓這些保長誤會了,李恪急忙揮手道:“你們照顧得很好,不關你們的事!”


  李恪說完繼續觀察這些耕牛,左看右看也沒發現這股別扭從何而來,幹脆蹲在地上,摸著下巴思索起來。


  究竟哪裏不對?


  保長們看著蹲在地上變換著角度觀察耕牛的李恪,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看了大半天,終究被他看出問題所在。


  這些耕牛,全都沒穿鼻環!

  “咱家的耕牛,為什麽不穿鼻環?”李恪不解的問道。


  “鼻環?那是啥玩意?為啥要穿鼻環?”所有人都不解,一腦門兒霧水。


  李恪看著保長們的神情,就知道,在唐朝並無給耕牛穿鼻環這種事。


  可是,不是說春秋戰國的時候便有人給耕牛穿鼻環了嗎?難道那些磚家叫獸又是瞎忽悠人?


  “就這麽牽著牛去耕地?”


  “王爺有何不妥嗎?”一位白發蒼蒼的保長有些忐忑的的問道。


  還有何不妥?能妥才見鬼了!


  “這耕牛聽話嗎?會不會指東走西、指南走北,時不時還會往後退兩步,力氣小一點的人根本趕不動它?看到綠色的東西就想吃,有時連莊稼都會啃上兩口?”李恪問道。


  “啊,確實如此……可誰家的耕牛不是如此呢?”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