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0 封德彝
“德彝兄,伯施說得並非沒有道理,漢中郡王的出身就決定了他的奪嫡之路必定千難萬難,如果漢中郡王有奪嫡的雄心,我們這群老家夥就算拚了命也會扶他一把,但是殿下他淡泊名利,無心權勢,我們又何必強人所難,逼他走上這條不歸路呢?要知道隻要參與到奪嫡之爭就會身不由己,裏麵萬分凶險異常殘酷,稍有不慎就會身首異處,死無葬身之地。殿下現在這樣也好,做一個逍遙王爺,遠離是非之地,可保一世富貴。”蕭瑀感歎道。
封德彝聽了蕭瑀和虞世南的勸解,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心裏不禁懷疑自己一直以來所堅持的是否是正確的?不過這種猶豫隻有那麽一瞬間,轉眼間封德彝的目光便變得異常堅定,剛毅果決道“既然漢中郡王殿下出生在了皇家,又身負隋唐兩朝皇室血脈,就注定了他身上肩負著重擔,也注定了他轟轟烈烈不平凡的一生,要麽縱情燃燒,要麽在爆發中消亡,怎麽可能貪圖享樂,隨遇而安,碌碌無為過完一生呢?”
“德彝兄你的想法是不是太極端了,我覺得讓殿下平平淡淡過完一生也未嚐不可,何必為了那虛無縹緲的皇位去碰得頭破血流呢?”虞世南平靜道。
“虞伯施算我看錯你了?你的雄心壯誌呢?你的追求呢?你…”蕭瑀見封德彝開始不留情麵的訓斥虞世南,怕再繼續下去,二人會反目成仇。急忙打斷道“德彝兄稍安勿躁,我們不是不想輔助殿下,關鍵是殿下自己不醉心於權術,我們再怎麽使勁也終將是無用功!”
“一個如此瀟灑不凡才華橫溢的皇子,卻不醉心於權術,他所追求和向往的又到底是什麽呢?難道真是醉生夢死坐吃等死嗎?你們相信嗎?反正我是不相信!”封德彝底氣十足道。
“德彝兄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殿下偽裝的?”蕭瑀大驚道。
“嗯…我也不確定,隻是我不相信如此聰穎絕倫的一位皇子,甘願一輩子碌碌無為,一無所成。”封德彝有些猶豫道。
“嗬嗬,我們這位殿下真是讓人琢磨不透,我們是該去見見他了!”虞世南意味深長道。
“的確,我們是該去見見我們這位殿下,了解一下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不要像現在這樣我們這雲裏霧裏,好似一群無頭蒼蠅。”蕭瑀讚同道。
“那還等什麽?走吧!”封德彝急迫道。
“且慢,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這麽多人前去容易遭人非議,我們其中一個人去最為妥當!”虞世南溫和道。
“那行,這次就我去吧!”封德彝自告奮勇道。
“嗬嗬…想不到德彝兄如此急性子,那這次你就去吧!本來我還想去,順便向殿下討教一下書法,看來隻能等下次了。”虞世南一臉遺憾道。
“嗬嗬,以後有的是機會!”封德彝微笑著離開了。
少頃,封德彝便來到了李恪居住的宜秋宮。
“殿下,尚書右仆射封德彝求見!”楊寶山稟報道。
李恪聽見封德彝來訪,十分重視,因為對方是自己最堅定的支持者,並且自己也有要事找他商量。
“快,用最高禮節迎接!”李恪急忙吩咐道。
“諾!”楊寶山道。
“且慢!現在是非常時期,為了不引人注意,用一般禮節就行。”李恪道。
封德彝畢竟身份在那裏,當朝宰相,當朝宰相對於李恪來說絕對是貴客,即使用一般禮儀也必須是迎接貴賓的禮儀,貴客臨門,你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讓人將貴賓出入的前側門打開,然後派遣家丁手持長長的掃帚,象征性地在門前‘掃’出一條道路來才行。這一點自魏晉以來,凡貴族門閥極為看重,如果忽視,對方就會認為你看不起他。
“老臣封德彝參見殿下。”見到李恪封德彝急忙施禮道。
李恪知道麵前這位老大人是自己最堅定的支持者,對方是前朝遺臣,因為這層關係處處為自己著想,曆史上這位老大人為了讓自己入主東宮可謂是嘔心瀝血,費盡心機。所以,即使他才能如何平庸,但就憑他一心為自己這份心就讓李恪萬分感激。
李恪看見封德彝行此大禮,忙上前將其扶住,語帶誠懇的道“封大人務須行此大禮,恪承受不起。”
封德彝看到李恪如此謙遜知禮,誠懇待人,心中不由得一暖,頗為動情道“尊卑有別,老頭子我是臣子,就該如此行禮。”
“嗬嗬…封大人可能不太了解孤,孤一向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所以隨意一些也無妨。”兩人分主賓落座後,李恪又吩咐道“秋香,上茶!”
“諾!”須臾,秋香便奉上了熱茶。
封德彝端起茶杯隨意的喝了一口,然後看了看李恪身邊的秋香等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李恪立刻明白對方有要事要說,便說道“這裏沒你們什麽事了,你們先下去吧!”
“諾!”待秋香等人走後,李恪又對楊寶山道“你也下去吧!方圓一公裏之內我不希望有任何人!”
楊寶山點了點頭道“老奴明白!”
“老大人現在無關緊要的人都已離開,老大人有什麽話,不妨直說。”李恪隨和道。
封德彝緩緩放下茶杯,滿臉慎重道“殿下那老臣就開門見山了,請問殿下是否有意儲君之位?”
聽見封德彝直接就拋出這麽一個大命題,李恪不由得眼皮一抖,臉上的微笑自然的收斂了起來,沉吟半晌才鄭重其事道“封大人也不是外人,我也不對你藏著掖著了,本郡王一直以來的目標都是那九五之尊!”
封德彝聽見李恪如此肯定的回答,滿臉激動道“好,殿下有如此雄心,老臣一定鼎力相助,就算拚了老臣這條老命,也一定要讓殿下早日入主東宮。”
“不!我們現在主要任務不是早日入主東宮,而是集聚實力,以待天時!”李恪斬釘截鐵道。
“為什麽?”封德彝十分詫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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