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5 暴揍長孫無忌
“死胖子欺人太甚,本郡王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毀我名聲?”李恪勃然大怒道。
“嗬嗬!漢中郡王何必這樣惱羞成怒呢?老夫隻是針對漢中郡王身上的一些不合理提出質疑罷了!”長孫無忌仍然滿臉微笑道。
“不合理?怎麽就不合理了?秦朝甘羅十二歲就能為相,本郡王十一歲能寫詩作詞有什麽好奇怪的?你做不到並不代表別人做不到,是愚昧限製你的想象。再說,本郡王是什麽身份,你又是什麽身份,你有什麽資格質疑本郡王,你今天能質疑本郡王的詩詞是抄襲而來,明天是不是就能質疑本郡王不是我父王的親生兒子,老賊可惡,看打!”李恪說完便揮拳向長孫無忌那張可惡的笑臉打去。
此時的李恪把一位毫無心機,暴躁易怒的王子演繹得淋漓盡致。李恪看上去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李恪會突然暴起傷人,長孫無忌更加沒有想到,位高權重的自己會被一個半大孩子暴揍,由於沒有想到,所以毫無防備。等眾人反應過來,長孫無忌已經被李恪打翻在地,正在被狂踹,李恪邊踹邊大聲道“叫你毀我名聲,叫你毀我名聲!”
“快把那逆子給我拉開!”坐在上位的李世民最先反應過來,大怒道。
蕭瑀、房玄齡、杜如晦等人這才如夢初醒,立馬上前去抱住正在施暴的李恪,李恪雖然年紀不大,但他從小練武,身高力氣不下於一般成年人,房玄齡幾人硬是沒有製服暴躁中的李恪。
李恪雖然上半身被杜如晦等人控製住了,但他下半身仍是自由的,這不妨礙他繼續猛踹長孫無忌,長孫無忌隻得一邊抵擋李恪踢來的重腳,一邊往桌子底下躲,好不狼狽。
長孫無忌還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大虧,被氣得差點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自認為聰明絕世,算無遺策,別人都敬畏他,那個不是對他笑臉相迎,從來都是別人吃自己的瓜落兒,那會想到今天碰到李恪怎麽一個二愣子,不按套路出牌,不和自己爭辯,對著自己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這讓長孫無忌心有千計卻施展不出來,隻能有苦難言無計可施,被動挨打。
李世民見幾位重臣仍然沒有拉開李恪,整個顯德殿被搞得認同一個菜市場,李世民的胡子差點沒被氣掉。
李世民看準時機,照著李恪的屁!股就是一腳,李恪立馬被踹翻在地。
李恪知道自己打長孫無忌這個死對頭的機會不多,好不容易逮住機會,正揍得開心的時候,突然被人從背後襲擊,這讓李恪大為惱火,當他看清偷襲者時,李恪立馬秒慫。
“父王,你踢孩兒幹什麽,明明是這個死胖子欺負孩兒,你不幫我報仇就算了,怎麽反而還幫著外人來欺負自己的孩兒呢?”李恪一臉委屈望著李世民。
“你可知道被你暴揍,你口中的胖子是誰?”李世民黑著臉道。
“我管他是誰?孩兒是父王的子嗣,是皇家貴胄,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這胖子即使是天王老子,隻要他欺負孩兒,毀孩兒的清白,孩兒都照打不誤!”李恪理直氣壯道。
李世民聽到這話有好氣又好笑,這分明就是小孩子邏輯,覺得自己的爹現在是太子了,後台夠硬,天大地大自己這家人最大,隻有自己欺負別人的份,怎能讓別人給欺負了。
“混賬,被你打的人是你大哥的親舅舅,你姨娘的親大哥,當朝吏部尚書長孫無忌。”李世民板著臉訓斥。
“長孫…長孫無忌?長孫無忌怎麽了,就算他是大哥的親舅舅,姨娘的親大哥,但他也不能依仗自己的身份,仗勢欺人,汙蔑孩兒的詩詞是抄襲的吧!”李恪據理力爭道。
“太子殿下,你可要為老臣做主啊!老臣隻是針對一些不合理提出一點質疑,竟然遭到了漢中郡王的無故毆打!老夫好歹也是當朝重臣,被這樣無故毆打,微臣還有何麵目活在這世上,求太子賜我一死!”長孫無忌這時老淚橫流,嫣然一副我比竇娥還冤的模樣。
這時眾人才看清長孫無忌此時的模樣,滿身淩亂十分狼狽,衣服的前胸後背全是李恪留下的腳印,臉上也不知道被李恪打了多少拳,傷痕隨處可見,還留下了一對熊貓眼。頭上的帽子也不知道飛到什麽地方去了,一頭黑發雜亂無章,活像一名乞丐。
長孫無忌平時都是一副眼高於頂,一塵不染,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上位者模樣,何時有過如此狼狽模樣,眾人想笑又不敢,憋的很是辛苦。
李世民看見長孫無忌的慘樣,立馬又上去對李恪拳打腳踢,“看你個畜生幹的好事,長孫無忌是何等身份,那是我朝重臣,對我朝的建立立下了赫赫戰功,更是為了本殿下能登上太子之位鞠躬盡瘁的來回奔走,嘔心瀝血的出謀劃策,連本太子都對長孫大人敬愛有加,你個小畜生竟然敢對他拳腳相加,真是反了天,看本太子不打死你個逆子!”
李恪隻得一邊護住臉,一邊抵擋,這時長樂看見李恪又再被李世民暴揍,立馬上前抱住李世民哭喊道“父王,求你別打三哥了,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要打就打我吧!”
李世民大概是怕傷著長樂,便停止了行凶。李世民停止不要緊,但有人不願意了。
“太子殿下,漢中郡王性情暴虐,舉止輕挑,無辜毆打朝廷重臣,毫無皇家風範,請太子殿下嚴懲!”長孫無忌的舅舅門下省侍中高士廉打抱不平道。
“荒唐!漢中郡王雖然毆打長孫無忌有些過了,但這並不是無故毆打,純粹是長孫無忌自作自受,長孫無忌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便汙蔑漢中郡王的詩詞是抄襲而來,這時要毀漢中郡王殿下的名聲,用心何其歹毒,漢中郡王想到此處,才會情緒失控,暴起行凶,這也人之常情,理所應當!”尚書左仆射蕭瑀立馬反擊道。
“老夫也認為長孫大人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懷疑漢中郡王的詩詞是抄襲而來,太過於牽強,有份。漢中郡王是我們的晚輩,他能有如此文采,能做出如此優秀的詩詞,我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應該鼓勵他再接再厲,再賦新章,而不是懷疑他質疑他進而打壓他,這不是我朝重臣該有的心胸!”尚書右仆射封德彝本來就一直對長孫無忌這個外戚深惡痛絕,現在好不容易逮著這個機會,便借此對長孫無忌一頓猛批。
“對,長孫無忌寡廉鮮恥,巧舌如簧,指鹿為馬,嫉賢妒能,有負皇恩,臣請太子殿下治罪長孫無忌,將其立斬於玄武門門外,以正視聽、以儆效尤……”
大概是長孫無忌自視勞苦功高,不太把別人放在眼裏,這段時間又風頭正盛,無形之中得罪了不少人,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現在好不容易見長孫無忌犯錯,這還不借機打壓,群起而攻之。
長孫無忌見自己就因為說了漢中郡王一句不是,就被千夫所指,群起而攻之,不由得懵圈了。心想,這漢中郡王何時有如此影響力,能讓怎麽多大臣為他打抱不平。想到此處,看向李恪的眼神更顯凝重。隨後又看向攻擊自己的那一群人,才發現可能是自己想差了,這批人不是自己的政敵就是和自己有過節,他們並不是為了維護漢中郡王才攻擊自己,主要還是針對自己。可能還是因為自己最近風頭太盛,引起了他們的不滿吧。
此時的長孫無忌隻能說是在朝中占據了一席之地,遠還沒有到貞觀中後期那樣把持朝政,一手遮天,一言九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麵對如此多重臣的攻擊,長孫無忌一時也無計可施。幸好長孫無忌從小就跟隨李世民,和李世民的大多數心腹關係都不錯,又出生關隴集團,和很多人有共同的利益,他們自然不願看見長孫無忌被打壓,開始為長孫無忌說好話。
於是顯德殿便出現兩撥人針鋒相對,一批是以尚書左仆射蕭瑀、尚書右仆射封德彝、中書省中書令房玄齡、禮部尚書李孝恭、兵部尚書杜如晦、工部尚書張亮、秘書監虞世南為主,他們的觀點是長孫無忌嫉賢妒能,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就汙蔑一位王子的詩詞是抄襲而來,是一種嚴重的犯罪,應該得到嚴懲。
而門下省侍中高士廉,刑部尚書劉政會,戶部尚書唐儉等人卻認為長孫無忌作為吏部尚書,又是李恪的長輩,對李恪做出的詩詞提出質疑是合情合理,無傷大雅,不必這樣小題大做,上綱上線。
兩撥人引經據典,長篇大論,爭得是耳紅麵赤,泡沫齊飛,眼開就要摩拳擦掌,大打出手了。
唐朝的文人可不像兩宋時期的文人那樣手無縛雞之力,唐朝初年年年征戰,民風剽悍,武風盛行,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官,拳腳功夫都不弱。如果爭論不出結果,便會齊齊動手打出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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