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卑微到塵埃里

  顧悠然不想給他任何機會。


  九爺的好，她知道，她也會還，但不是以這樣的方式，無關感情。


  九爺的心如被人揪扯著一般，細細密密的疼，苦笑道：「你就連一絲的幻想都不肯給我嗎？」


  對於不該發生的感情，多餘的同情是害了別人。


  顧悠然深知這個道理，也不想傷害九爺，只能把話講清楚：「九爺，我深愛四爺，這您知道的，我不可能喜歡其他人，這一點，我之前就告訴過您了。」


  「您很優秀，會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不要在我身上再浪費時間了。」


  她的表情很淡，九爺看著她冷靜的臉，覺得她很冷漠，心裡發酸。


  可扔抑制不住的想要關心她：「嗯……不談這個了。」


  「你跟皇阿瑪做了什麼交易？他讓你吃了什麼？」


  九爺單刀直入。


  顧悠然也不想讓事情過於複雜，九爺既然已經知道了此事，她再遮遮掩掩，反而產生些不必要的麻煩。


  「吃了毒藥……」似有輕嘆，可她的樣子依然很淡：「我只剩下不到二十四天的生命了。」


  九爺大驚！


  這，這怎麼可能！？

  明明她剛才還是那副活潑的樣子！


  「你在騙我對不對？」九爺的嗓音有些顫抖，不滿血絲的眼睛又紅了幾分，緊緊地盯著她，一錯不錯，他緊張到有些結巴：「你，你看來很正常，怎麼會死呢？」


  「你是不是因為我總纏著你，所以你編出這種借口來騙我？」


  九爺微微底下了頭，其實結合他知道的那些，他自己心裡也確定了，但就是不想相信……


  他的聲音微微發顫，一向驕傲恣意的少年，此時幾乎卑微到塵埃里：「你，你在騙我對吧……如果你這麼討厭我的話，我以後可以不再跟你見面……」


  「你，你不要編這種借口好嗎？」


  九爺左手抬起來，想表達什麼，但又說不清楚，尷尬的揮了下，又捏著眉心，隨後又放下。


  十三爺在上面看得不明所以。


  他聽不見兩人在談什麼，他們站得很遠，聲音不似剛才怒吼般一清二楚，淡的似風，他聽不到分毫，可從九哥的神情來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他從未見過九哥這麼……沮喪過。


  不止是沮喪，還很痛苦，姿態低到不能再低……


  那樣隱忍悲痛的神色，從小到大，他從未在九哥臉色看到過。


  他九哥向來猖狂，都是欺負別人到哭，哪有如今這種掩面不想接受事實的神情……


  十三爺微微蹙眉。


  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悠然看到他這副神色，心裡也有些不好受。


  九爺只手捂著臉，背過身去。


  淚水從他的指縫中溢出來。


  少年的肩膀微微顫抖著。


  顧悠然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心裡也很傷。


  她好像欺負了一個大男孩兒。


  「九爺，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每個人都會有這麼一天的。我不過是……早了些。」


  「不用為我傷心，我很滿足，能換來這樣的結果，我很開心，我心甘情願的……」


  「可你不該如此！」


  九爺驟然轉身，爆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