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阿離也在
“帝後息怒,奴婢隻是傳話,並不是奴婢想要對帝後不敬呀,”
虞歌漫不經心的回道:“不過姑姑說的話也對,想必是前一次你們宮裏的那位姑姑死狀還不夠慘烈,所以現如今,你才會如此放肆,還是不懂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那跪著的女子立刻背後一寒,對啊,前一次抱夏的事,還曆曆在目,宮中的這位主,是惹不得的。
“帝後息怒,想必是太妃娘娘的病情有些重,所以說話的時候意識有些不清楚,這話隻是夢囈罷了,不能當真,不能當真的。”
這句話,她說的還算是對的,雲太妃因為開春的時候沒有保暖好,那次封後大典上又被鳳卿塵氣得不輕,心裏的氣鬱結之久,現在又感染了風寒,奈何帝君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她也是有著賭氣的成分,放任病情發展,才到了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虞歌不是願意計較的人,這帝後的威嚴在後宮不可侵犯,這是規矩,但她又是雲太妃的兒媳,理當盡孝,這也是禮數。
所以聽跪在地上的宮女說完之後,她心中的氣,也是消了大半。
“太妃娘娘如今能起床嗎”
那跪著的宮女連忙搖搖頭:“回帝後,太妃娘娘現如今身子虛弱,下不了床,迎春姑姑正在床前伺候著呢。”
虞歌起了身,身旁的小宮女立馬上前攙扶,虞歌揮揮手,在這皇宮裏待了這麽久,她還是不習慣別人的攙扶。
“既然太妃娘娘病重到這種地步,那本宮就親自去看看她吧。”
那跪著的姑姑還想出聲組織,虞歌隻是一個眼神,她便埋著頭,不敢再說話了。
“至於你,你便在這好好的跪足三個時辰,想一想,本宮為何要罰你。”
虞歌出了正廳,吩咐了身邊隨行的宮女幾句,那宮女便出了清心宮,而虞歌,轉身徐徐的進了清心宮的寢殿裏。
清心宮的寢殿裏出來了一位嬤嬤樣的人,那些人見了她,都尊稱一聲迎春姑姑。
這迎春,倒是一個懂得生存且聰明的女子,她見到了遠處緩緩走來的虞歌,立馬給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旁邊的人會意,見到來人,趕緊俯身行禮:“見過帝後。”
虞歌輕輕抬手,這俯身的眾人都起了身。
“帝後,如若太妃娘娘知道您親自來看她,一定會十分開心的。”
說話的人是迎春姑姑,她一臉的和善,與先前那宮女的表現截然不同,這雲太妃身邊的人才,可真是一個勝一個,至少麵前這個叫迎春的女子,知道如何做,才是為自己家的主子好。
“本宮來看望一下太妃娘娘,”
虞歌抬腳想要進入寢殿,那迎春卻是一臉和善的出現在了她麵前。
“怎麽你也要擋本宮的去路”
迎春不慌不忙的福了一下身,滿含歉意的說道:“帝後見諒,並不是奴婢敢攔鳳駕,而是太妃娘娘病重,這幾夜來咳嗽不斷,奴婢聽說這幾日帝後身體也不好,這寢宮,還是不進去為好,以免讓太妃娘娘的病影響了帝後。”
虞歌看向迎春,這個女子上了年紀,這張嘴也是能說會道,她不使刀子,可是她的話,卻像是棉縫裏的針,讓人防不勝防。
這女子看向虞歌,那眼神卻是不卑不亢的。
虞歌也不急,一隻手上前,表麵上看是在安撫著迎春姑姑,實際上卻是用自己的力量將她的身體往旁邊移了不知多少。
迎春的胳膊猛然一痛,下一瞬間,自己已經站在了旁邊,將寢宮的門打開了。
“太妃宮裏的姑姑真是懂事。”
虞歌說完此話,邁開腳步,就走進了清心宮的寢殿,那迎春想移動腳步,想要出聲製止虞歌,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自己的嗓子也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一樣,發不出一點聲音。
虞歌這一次來清心宮,其實也算是動了一點惻隱之心。
雲太妃雖然從小待阿離不算是十分親近,但是終歸還是阿離的生身母親,隻是她從小荒唐慣了,遇到什麽事情,想的都隻是自己,退一步,想的才是她的一群孩子。
虞歌在皇宮裏的時間不長,可是對於雲太妃的事,也是聽聞了許多。
進了寢宮,虞歌便看見了雲太妃臉色發青的躺在床上,她的頭上,還放著潤濕的錦帕。
虞歌擅於用毒,一眼便察覺出了雲太妃的病絕不簡單。
臉色發青,嘴唇發紫,虞歌近身一摸,這雲太妃的額頭發燙,可是全身,卻像是置於冰窖一般的寒冷。
這是寒煢,寒煢的另一個功效,便是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因為虞歌的接觸,那雲太妃猛然的睜開了眼睛,在她看清來人是虞歌之後,她的身體本能的開始抗拒,臉色也是沒來由的厭惡嫌棄。
“你滾,哀家不要你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虞歌的臉色也是一臉沉重,若是換做平時,不用雲太妃斥責虞歌也早就拂袖離去了,可是現在,雲太妃的這副身子,的確是與之前的大不一樣。
雲太妃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可是她的本性也不是很好,她又是阿離的生母,現在弄成這番模樣,的確是有些淒慘。
“你這個女人,滾出去。”
“你若是不想死,那就乖乖的,否則本宮就讓人縫了你的嘴。”
那雲太妃一聽這話,再看看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清心宮的人,難道這個女人想要殺了自己嗎看她這個陣勢,她說的話,可能都是真的會實施。
雲太妃此刻委屈極了,眼睛輕輕一閉,那眼淚就掉下來了。
偏偏這個時候,她還不敢哭出聲音來。
“你若是敢動我,離歌不會放過你的,嗚嗚嗚,哀家是離歌的親生母親,是你這個女人比不了的。”
“閉嘴。”
雲太妃病的渾渾噩噩,有些分不清現在自己是身處何地,隻覺得自己落入了這女人的手裏,再想出去,那就是凶多吉少了。
她的榮耀,她的權力,可能就真的要離她而去了。
“離歌,離歌,哀家,哀家,母親,母親。”雲太妃含含糊糊的吐出一些字,虞歌有些頭疼。
“你現在還敢自稱阿離的母親有你這樣做母妃的嗎”
“哀家,哀家。”
“來人,給我拿針線來。”
虞歌這話一出,這雲太妃果然不再說話,瞬間老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