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婚燕爾
剛幫楚瀟拉攏到安寧侯,他隨後就送給她這麽一份“大禮”。
事到如今,虞歌除了埋頭苦笑又能如何,他是天生的王者,不容侵犯,他的決定,也不容置疑。
成親典禮,那是她多少次夢寐以求都想要的。
如今這一天快到來了,隻是主角卻換了個人。
一晃眼,便到了這天。
攝政王的成親典禮,舉世歡慶,滿城鑼鼓喧天,遍地花紅禮炮,十裏紅妝,光是流水席,就擺了三天三夜。
多麽諷刺啊!
當初虞歌進王府時,卻隻有他的一句:“我帶你回家。”
隻一句話,她便心甘情願的為了他赴湯蹈火。
現如今看來,她就像個笑話!
大堂的一對新人正在行禮,攝政王英俊冷酷,靈笙嬌小可人。賓客說著恭喜的話,讚譽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兩人站在一起,就是天生的一對,無論是相貌還是家世,二人皆是上上之選。
如此佳偶天成,肯定會是洛陽城的一段佳話。
按照禮製,她得給靈笙敬酒,可是,就連這樣的機會,楚瀟也沒有給她。
“風塵之人豈能上得台麵。”短短幾個字,如冰錐一般的刺入她的心底,深深惡寒,她是紅塵之人,他知道。
是他救她出紅塵,也是他,為了利益,再一次的把她推入這個火坑。
但是虞歌不悔,也不怨。
至少是他,給了她灰暗的人生帶來了一縷光,他是第一個對她說“回家”的人,虞歌隻能感激他。
她不怒,反笑。滿堂賓客皆失神。
“不愧天生狐媚樣子,勾人得厲害。”虞歌略微失神的看向楚瀟,不敢相信,這話竟然也是出自他的口。
而此時旁邊的靈笙,在喜帕的映襯下,麵容卻是越發動人了。
楚瀟此時是佳人在側,麵目含笑。
攝政王楚瀟娶靈笙,不過因為她是宰相之女,她乖巧懂事,是他當初的傾心之人。
是做攝政王妃的不二人選。
可是在看到虞歌一臉無關緊要時,他莫名心中一緊,平靜的心就像被投入了一枚石子,濺起層層漣漪。
怒意席卷而來,直衝心頭,一向冷靜的他,竟然說出了如此不堪入耳的話。
而虞歌自然不知道此刻楚瀟的的心靈曆程,她隻覺得心口疼得厲害。好似丟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吧!
“王爺~”靈笙柔聲撒嬌,輕拉楚瀟的衣襟,好似在為她求情。
若是虞歌不了解靈笙的話,也定會覺得這個女子好生知書達理,溫柔善良。
皮相這東西,是最容易魅惑人心的。長著一張好看的臉,騙起人來,容易多了。
“看在笙兒的麵子上,你滾吧,今晚本王大婚,不想看到你這麽肮髒的東西。”
她變得肮髒,還不是因為他?
當初有求於她時,天天把她寵上天,那時候怎麽沒想到她是個肮髒的舞姬?男人心,終究是捂不熱的。
虞歌對著攝政王和靈笙大大方方行了個禮,就轉身出了大堂,背影傲人不容睥睨。
楚瀟連最後這麽一點體麵都不給她,這段情,終究是她輸了個徹底。
虞歌在酒兒的攙扶下回了房間,這王府這麽大,這麽富麗堂皇,成百上千的護衛家丁,可是卻裝不下小小的一個她。
她已經很累了,這麽多年,她自己都數不清,為攝政王籠絡了多少王權人士和江湖俠客。
她以為,這些付出,他會看在眼裏。
可是沒想到隻是一廂情願,虞歌感動的人,隻有她自己,而這一切在攝政王眼裏,隻會覺得無比惡心!
夜色漸濃,清風拂過,虞歌隻感覺臉上一片冰涼,纖纖玉手撫上臉頰,濕潤觸感從指尖傳來。
這是什麽?
淚嗎?
這是自己第二次哭吧。
她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哭了呢,第一次哭,是因為母親去世。
那是多美豔的一個女人啊,為了那個男人甘願放棄自己的一切,去夾縫中生存,可是最終,母親又落得了什麽下場呢?
她本以為,楚瀟和那個禽獸父親不一樣。
未曾想,還是步入了母親的後塵。
“天下男兒皆薄幸,歌兒,你要記住,你隻能愛自己。”母親臨終前的話還曆曆在耳,虞歌怎麽就昏了頭,去相信所謂的“情”字呢?
此時外麵突然傳來了一片嘈雜聲,然後房門就被猛的推開。
一個渾身酒氣的黑影晃晃悠悠向她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