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做人還是當狗
王路的話讓孟新的記憶回到了2008年，回想起被雪藏前的那一天。
專輯的失敗隻是個借口，08年的時候MP3/MP4的興盛到了鼎峰，華語唱片業也到了黑暗時代的開端，沒有後世的數字專輯，沒有其他可以將音樂變現的機會，整個08年就算是天王天後們都無法靠專輯掙錢。
真正讓孟新被雪藏的原因，是他阻止了一位業內前輩的獸行。
結果是孟新被狠狠處理，一個專輯失敗的借口就足以把孟新牢牢雪藏，合約的束縛下，孟新一直到2012年才獲得自由身。
上一世的時候，孟新已經吃夠了虧。
這一世。
孟新很猶豫。
看出孟新的為難，王路黯然地說道：“沒事的，你難做的話就算了，畢竟你以後還要在娛樂圈紮根，確實不能得罪李天。”
算了吧，自己不要多管閑事。
孟新心裏這麽想著，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他的胸中始終藏著一把火。
【人生多遺憾，如果能重來】
孟新莫名想起了話筒上的這句話，如果再一次遇到前世的情況，自己會選擇坐視那名懷揣夢想的小姑娘被侮辱？還是繼續會出手製止？
“我幫你，一會兒我帶你進去，但是拍攝的事情隻能靠你自己。”
孟新做出了選擇，反正順手幫王路一次，沒被發現皆大歡喜，真被李天發現了，大不了以後就混跡秀場賺錢，擁有著未來的記憶，寶島混不下去，就去香江和內地。
想成為巨星是夢想，利用前世記憶賺錢才是現實。
孟新從包裏取出幾件秀服，放進王路的包裏，遮擋好照相機。
正巧還有幾個秀場的藝人到來，孟新跟了上去，寒暄幾句，就一同進入會所，後麵提包的王路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隻被當做是哪位藝人帶的舞群或是助理。
……
一行人進了包廂，包廂裝潢奢華，麵積極大，兩桌酒席前專門有一個小型的舞台可供表演使用。
酒桌旁是一整排的沙發，孟新等人進入的時候，沙發上已經坐著好幾位藝人，李天和傳言中一樣，極好排場，一次酒宴就請到十幾位藝人表演。
酒席中的四個外國人極為顯眼，三男一女，女的是經紀人，其餘是火焰樂隊的三名成員：喬、約翰和斯坦。
三個人裏麵，喬不怎麽說話，手裏的酒杯空了又滿，一杯接著一杯，酒癮很大；約翰和斯坦一邊抽著雪茄，一邊借助翻譯和李天聊著天，尤其是斯坦，一直用色眯眯的眼光盯著台上表演的女藝人。
從李天的手下那裏知道，自己的演出順序要排到很靠後，孟新就決定先去趟衛生間。
……
孟新在隔間裏方便完，隔間外就傳來了約翰和斯坦的對話聲，孟新沒有急著出去，想要聽聽兩人說些什麽。
也許是以為衛生間裏沒有人，也許是認為沒有翻譯不用拘束，約翰和斯坦大聲地聊著天，被孟新聽得一清二楚。
約翰道：“喬今天怎麽一點都不活潑，平時他不是最喜歡這種場合嗎？怎麽今天都不說話。”
斯坦道：“喬昨晚就約了好幾個姑娘，可是‘大戰’了一整晚，今天哪裏還有力氣，要不是因為有酒喝，他都想繼續留在酒店房間裏睡覺。”
斯坦說完，還有些意猶未盡，繼續說道：“我也有些懷念亞洲姑娘的味道了，這些女孩真的好約，都是Easygirl，我甚至連開房錢都不用付，她們早已經搶著付過了。”
約翰讚同道：“可不是嗎？我那天約了一個，剛進門還沒聊上幾句，那個女孩就自己跪下拉開我的拉鏈了，我的天呢，那滋味真的太棒了！”
兩人放肆的對話和笑聲讓隔間裏偷聽的孟新很是氣憤，卻又無可奈何，個別女孩的不自尊不自愛，讓外國人為華夏女性貼上了羞辱性的標簽，典型的一鍋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但是，這又關孟新什麽事呢？
沒了火焰樂隊，還會有熱火樂隊。
這種事孟新管不了，幫助王路混進來，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酒精刺激著大腦，斯坦突然提議道：“要不要咱們待會兒就試試，我感覺剛才舞台上唱歌的那個女孩不錯。”
約翰還有點理智，勸說道：“你不要惹事情，瑪麗已經提前警告過我們。咱們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是賺錢，有了錢，哪怕回去，什麽樣的女孩不能睡，你千萬不要惹出事情。”
斯坦又說道：“怕什麽，你們太小看李先生了，去年的事情，不就是李先生幫咱們解決的。”
約翰無奈地說道：“到時候再說吧，反正你最好老實一點，瑪麗在的時候一定不要惹事。”
斯坦說道：“放心，我已經確認過了，瑪麗馬上就要離開，她還有別的事情。”
說完兩人就離開了，孟新聽完兩人的話，又是震驚又是憤怒，可他想管卻管不了，也不敢管。
孟新當即決定躲在廁所裏，晚會兒再回去，眼不見心不煩。
“海報哥，海報哥在裏麵嗎？”
隔間外傳來的詢問破壞了孟新的計劃，孟新隻得乖乖返回包廂。
……
酒宴繼續，女經紀人瑪麗果然提前離開了。
她的離開，讓場麵立刻失控。
斯坦直接走向了藝人們候場的沙發，一把摟住了他剛剛看上的年輕女藝人。
孟新和那個女藝人並不熟，隻知道她叫羅薇。
羅薇不敢反抗得太激烈，隻能小心翼翼地推開斯坦的手，然而，酒壯慫人膽的斯坦，獸性大發，直接變摟為抱，將羅薇緊緊地拴在懷裏，嘴直接湊向羅薇的臉蛋。
羅薇費勁掙脫出斯坦的懷抱，反而更激起斯坦的凶性，斯坦直接把羅薇按倒在沙發上，斯塔的嘴裏更是嘟囔著罵人的話。
就在羅薇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了很多藝人，可這些人裏麵沒有一個敢出聲，都裝作沒有看到，眼神緊盯著舞台，明哲保身。
孟新注意到，王路瞧瞧地躲在角落，想要拍攝第一手的照片。
盡管羅薇大聲地哭求著幫助，其他人依舊無動於衷。
台上的演員“認真”表演，台下的演員“認真”觀看。
嗬嗬，這就是自己一直向往的娛樂圈？
羅薇絕望的眼神還是點燃了孟新心中的火焰。
孟新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向斯坦和羅薇。
一時間，孟新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就連斯坦都停止暴行，轉頭望向孟新。
孟新還沒真的靠近斯坦，約翰就衝過來，一把掐住孟新的脖子，將孟新抵在牆邊。
約翰叫罵道：“該死的華夏佬，不要多管閑事，這裏可輪不到你逞英雄。”
斯坦看著被掐住脖子而說不出話的孟新，開心地咧嘴笑了起來，笑聲傳染了喬和約翰，三個鬼佬一個比一個笑得猖狂。
在場的其他人繼續沉默，無視這邊的衝突。
李天以為孟新聽不懂約翰的話，就警告道：“不要惹這些客人們生氣，我看過你的演出，你是海報哥，很有才華。年輕人不要這麽衝動，你以後的路還長，今天的事你不要往心裏去，等明天我就叫公司的人簽約你出道，在寶島還沒有我捧不紅的藝人。”
李天的話裏半是威脅，半是安撫。
約翰還在那裏不斷用言語辱罵並挑釁著孟新。
孟新想要反抗，陳華臨走前的話卻不斷在耳邊回響，孟新的拳頭緊了又鬆。
望著同胞們的冷漠和鬼佬們猙獰的笑臉，孟新突然感覺畏手畏腳的自己有些可笑。
重生一次，竟然又麵臨了同樣的選擇。
是做一個有良知的人？還是當一條喪失人性的狗？
孟新突然笑了，盡管因為被掐住脖子而笑得很吃力、很難看，嘴裏咳出的“桀桀”笑聲卻讓在場的眾人心生不安。
約翰加大音量地叫罵，聲音卻戛然而止。
原來，孟新抬腳正中約翰的命門，下體的疼痛讓約翰直接倒地不起。
揉了揉有些腫痛的脖子，孟新喘了口氣，直接罵道：“幹你娘的鬼佬，老子才不當畜生，我要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