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冒牌情侶
一樓的客廳裏，溫二叔召開了新團隊的第一次會議。
會議上，鄭重宣布了對各位團隊成員的安排：
溫豪，作為團隊老大兼老板，對外負責明星的聯絡，對內主抓大方向的管理，以後不會再直接參與具體演出事項的安排。
溫柔，團隊二把手，正式接替溫豪原本的工作，擔任秀場的總導演。
牛橋，資深道具，以後負責新秀場的後勤管理。
劉青，化妝師，以後負責新秀場的化妝間和休息室。
孟新，擅長唱歌，工作上屬於萬金油類型，因此，以後直屬溫柔領導，由溫柔安排具體事務。
參與本次會議的成員均無異議，唯獨孟新稍稍表示不滿：“不是說升職嗎？說好的副導演呢？”
溫二叔微笑地解釋道：“沒錯啊，就是副導演，你隻接受溫柔領導，屬於執行副導演。”
孟新就是嘴上念叨一下，心裏並不在意，反正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好，要趁著南部秀場大亂的機會，想辦法登台演出，暫時最快能夠出名出道的辦法，就是成為秀場歌星。
孟新來南部之前，就已經把全部的十萬塊積蓄統統給了孟媽，暫時夠用到年底了。
接下來的半年，拚一把，與其留在藍寶石繼續混日子，不如搏出一個光明的未來。
孟新有所預感，如果可以繼續解鎖成就，天賦話筒能幫他創造奇跡。
新秀場離住的地方不遠，孟新一行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未來工作的場所，就婉言拒絕了戶主共進晚餐的邀請，五人步行前往新秀場。
溫二叔帶隊走得比較快，溫柔和孟新被落在後麵。
孟新小聲地打聽道：“牛哥和劉姐為什麽願意來南部？”
對於這二人，孟新並不陌生，倆人也算是藍寶石的領班，收入比孟新要多得多，為啥放棄穩定的高收入，願意來南部重頭再來。
“牛哥的老家就在寶南，平日裏自己在台北賺錢，孤單寂寞，終於能夠離家近點，陪陪老婆孩子，當然開心了。
本來二叔就是準備寶南和高港二選一，既然牛哥家在這，就定了寶南。
至於劉姐，劉姐喜歡我二叔好久了，我二叔好像也對她有好感，但是二叔一直沒有行動！沒有行動！沒有行動！”
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溫柔不斷地在“沒有行動”四個字上麵加重語氣。
孟新絲毫沒有理解溫柔的暗示，還開玩笑地說：“你跳針了？重複個不停，重複個不停，重複個不停。”
孟新模仿溫柔說話的行為，徹底激怒了溫柔。
溫柔直接上手，在孟新的右胳膊上，用力地擰了一個大圈。
“嘶。”
孟新疼得倒吸了一口氣，連忙不停地揉搓著被溫柔擰過的地方。
“你怎麽直接上手啊，還這麽狠，一點都不溫柔。”
可惜，孟新的抱怨迎來了溫柔更狠的報複，左胳膊也被“烙”出一片青紫的印記。
溫柔不再搭理孟新，快步攆上前方的仨人。
孟新獨自一人跟在後麵，委屈地抱著胳膊，揉搓著雙臂上的疼腫部位。
等到了目的地，孟新還是下意識地和溫柔保持距離，生怕不小心又惹到她。
新秀場的名字雖然也叫做藍寶石，可內裏的裝潢布置遠比寶北的藍寶石要豪華許多。
舞台背景是奢華亮麗的水晶幕牆，寬大的伸展台，可以提供給演出更多的發揮空間。
無論是豪華的舞台，還是舒適的觀眾席，都能感受到造價不菲。
然而，原來的老板剛花重金打造好，準備借著朱亮的名頭，為自己的秀場揚名，就因為朱亮欠債跑路而被狠坑了一把；不但預支的一千萬薪水打了水漂，原本安排好的演出全都被迫取消，流動資金變得十分緊張，最後隻得強行止損，將秀場轉讓。
溫二叔和他南部的朋友聯手盤下了這家秀場，也接收了秀場的工作人員，準備好好地幹出一番名堂。
孟新感覺溫二叔選擇的地方很正確，寶島省南部的秀場文化遠比北部紮根得更深，即便到了二十年後，北部秀場絕跡，南部仍保留著諸多生意興隆的秀場，並且同旅遊業緊密結合，源源不斷的遊客成為了未來秀場的主要觀眾。
……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藍寶石秀場開業以後，生意慘淡，即使將票價降為原來的一半，也沒有太多觀眾願意光顧。
這一周裏，藍寶石每天都在賠錢，連成本都沒有賺夠。
在秀場，作為老板，溫二叔必須保持樂觀；回到住處，卸下偽裝的溫二叔，憂慮的情緒再也掩蓋不住。
孟新已經不止一次，半夜看到溫二叔落寞地蹲在小院裏抽煙，一根接著一根。
孟新還等著有機會登台成名，當然不能讓藍寶石剛開業就倒閉。
影響生意的因素有很多，歸根到底就兩個字“好看”。
暫時生意不好，意味著作出的秀不能得到本地觀眾的認同。
既然如此，不如多去了解到底本地人喜歡怎樣的表演。
孟新單獨前往，看不出門道，還需要業內行家與他同行。
溫二叔作為老板，自然不方便去別家參觀。
孟新便拉上溫柔，前往最受觀眾歡迎的幾家秀場，一一觀摩學習。
擁有著記憶回溯的優勢，孟新等同於具備過目不忘的能力。
不需要記事本或者錄像設備，孟新就可以向溫二叔複述各家作秀的細節，一些解釋不清楚的地方，由溫柔進行補充說明。
等到了第四天，孟新和溫柔來到了最後一個目標——紅玉歌廳。
進入歌廳後，發生了意外，溫柔竟然被紅玉的人認了出來。
紅玉的導演問訊趕來，上來就是一通嘲諷：“喲，這不是藍寶石的溫導嗎？今天怎麽蒞臨我們歌廳了，是來視察指導工作嗎？
我們的秀有什麽好看的，北部過來的人，什麽大場麵沒見過。哦對，聽說你那裏最近生意不好，不會是專程來偷師我們吧。”
對於專門從寶北過來搶生意的溫豪，寶南本地秀場一直十分排斥，甚至指桑罵槐地將溫豪編進段子裏。
為了不讓溫柔難堪，孟新想出了最恰當的反擊。
孟新一把抓住了溫柔的手，大聲地反擊道：
“我聽說紅玉是寶南最好的歌廳，特地帶女朋友來這裏看秀，原來你們紅玉就是這麽招待客人的嗎？
算了，我就不退票了，票錢留給你們買兩本國學書，好好學習一下什麽叫做禮貌和教養。”
說完，便瀟灑地牽著溫柔離開了這裏，身後甚至傳來了觀眾們起哄的掌聲，隻留下一臉錯愕與難堪的紅玉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