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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是偷竊的?

  雖然她是這麽想的,但實際上來,她如果真的下定決心想要去幫助一個人,其實是有很多辦法的,包括去掙銀兩,包括去請求大夫幫忙,這些方法都是有的,但問題是,她根本沒有去付諸行動。


  其實實在的,在現在這個社會裏麵,是有很多人,都是抱有那樣子的想法的,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本來就是在想著,如果怎麽樣怎麽樣,那就如何如何。


  但問題是,他們但從來都隻是想著這個如果而已,而那個如果,並不是他們真的去做的如果,光憑想象,其實是做不了任何決定的,但人們,往往就是很喜歡做這樣子的舉動,做出那樣,隻是憑著想象來幻想的事情來。


  沒有什麽事情,是可以僅憑幻想來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要付諸行動到實際上麵去,才會得到好結果的,這是每一個人都應該了解的事情,汪韶也應該是了解這件事,隻是她的了解,隻是僅僅是表麵上的了解,實際上,她根本就不會親自去做這樣的一件事情,也不會想到,在那之後,她應該做些什麽,她隻是,用著她所覺得,應該是這樣子的想法,去做每一件事。


  “每一個人的認知,都是不一樣的,這是大家都可以理解的,或者,應該每一個人都有著不一樣的想法,關鍵是,這樣的想法,能不能成為好事。”青瑤淡淡地續道,“你其實並不是不好,隻是你的好心,對於孩子們來,有幫助,但是並不是真正的幫助,孩子們能夠遇到什麽樣子的事情,會有什麽樣的境遇,那些都是未來的事情,是他們可以自行去決定的事情,你覺得他們還,但實際上,他們已經不了,他們已經算是長得足夠大的人了,是可以讓他們的想法來決定他們應該做什麽了。”


  十多歲,真的,真的不是一個稚嫩的年齡,應該,對於遭遇過變故的孩子們來,不是一個稚嫩的年齡了。


  青瑤並沒有經曆過什麽變故,她本身,其實也不過是個剛滿十六歲的女子,比起這些個孩子,也大不了多少,起來,應該是這些孩子的想法,要比起她自己,要成熟得多,但事實又並不是如此,那些個孩子,雖然是比起同齡的孩子來,是成熟了不少,但比起他們應該成長到的地步,還是有一段距離。


  汪韶默默地聽青瑤著,她不知道該些什麽,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反駁或是應聲,她隻是默默地聽著,“那你,會來幫助那些個孩子嗎?”


  “幫助?那是要看,是什麽方麵的幫助了。”青瑤微微一笑,“我們可以給他們銀兩,但銀兩這些身外物,不過是用完就沒有,你覺得這樣子的幫助是有用的麽?”


  “那我應該怎麽去幫助他們?”汪韶又是一愣,青瑤的這個法,其實還真的是中了她的內心,莫她沒有銀兩,就算她有銀兩,這麽多的孩子,她也不能完全就這樣,給了這一次又一次,總有一,銀兩會耗盡的。


  而且這也不能保證,那些孩子們,會不會因為她給了銀兩的關係,在之後的生活裏麵,就養成了這樣不勞而獲的性子,會覺得,反正我不用去工作,我也不用努力,都會有人來幫助自己的,如果是有了這樣子的想法,那麽對於他們那些施以援手的人來看,不就是等於要養他們一輩子了麽?這樣子自然不是一件好事,畢竟這一輩子的事情,太久太久,而且,他們本意,也不是養出這麽一幫,不勞而獲的人。


  他們所希望的幫助是,在這個幫助之後,他們能夠自己自立起來,能夠不用他們接下來的繼續援助,都有法子,可以自己找到能養活自己的辦法。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幫助,那種幫了他們一次,以後就要負責到底的想法,無論是對他們本身而言,還是對孩子們來,都是一件不應該出現的想法,是一件不應該出現的事情,有了依賴性的人,是永遠不能長大的。

  “授之以漁,而並非授之以魚。”青瑤淡淡地續道,“在那些孩子之中,定然是會有,對於不同的事物有著不同接受能力的人,誰的口才好,那便是可以往商人上麵去培育,誰是細心的人,那就往像是掌櫃這些方向可以發展,誰又是比較靈活的,那麽作為店二,不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麽?”


  “可是你所的這些,不是都是很普通的工作麽?”汪韶有些愣愣地反問道。


  “普通又如何?哪個地方,不是由這樣子的人,一起養活的麽?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存在的意義,自然每一份工作,都是值得敬重的,一心想著要出人頭地的話,隻會被自己的這個過分的期待所壓倒自己,到了最後,或許反而適得其反,這個道理,希望你也能夠明白,平淡地過著生活,並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很多人是想要平淡地享受生活,都無法做到的,孩子們心目中,所想著的,或許都是如我所的這樣,平淡的生活,隻是你太過於偏執於此罷了。”青瑤輕聲道。


  這一番對話,青瑤已經是明白了,麵前的女子,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她並不是一個壞女子,她的想法裏麵,很多都是單純之極的內容,這一個法,是指她很真,但這個真,其實並不是一個有心計的女子,畢竟她想的事情,雖單純,但也從一個側麵看出,她並不是一個有很重心思的女子,所以才會把這些問題想得如此的單純。


  這樣子的女子,雖有的時候,是會讓人有些厭惡,但更多的時候,在知道了她的想法以後,倒不會覺得,她真的就如他們之前所想的那麽讓人厭惡,不過是她的表達方式,和她那理所當然的態度,所引來的,讓人覺得她是一個讓人厭煩的女子的感覺。


  實際上,這汪韶,就是脾氣差了點,就是話不太會了點,其他事情,倒還是可以容忍的,畢竟看現在她的這話語,也是能夠知道,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這樣一,對於她的厭惡,也就少了幾分了。


  畢竟這樣子的女子,本來就應該,是少一個心眼的女子,並不是真的就那麽壞,這少了一個心眼,和真的是壞人,起來是完全不一樣的兩件事來的。


  因而青瑤也就沒有再給她什麽壞臉色來看了,反而在想,如果她能夠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意思,那便是一件好事了,最起碼,那些破廟裏麵呆著的孩子,是可以給他們一個好去處,應該,是有人可以帶領他們走向一個好去處。


  無論是哪裏,隻要是未來,他們可以好好地活著的話,那便是已經足夠了。


  能夠聽人話,這一點,已經是很不錯的態度了,最可怕的人,是無論在什麽時候,所想的,都是自己永遠都是對的,錯的永遠永遠都不會是他們自己本身,而那一切,都是別人的錯,這樣下去的話,那他們就會陷入到一個怪圈子裏麵去,認為他們現在所做的那一切,都是正確的,之所以不正確,那是這個世界的問題。


  “好好想想罷。”青瑤見這汪韶呆呆地在原地,看著自己,也是有些好笑,“想明白了,之後就再罷,才、肖戰還有肖霄,就由我們帶走了。”


  汪韶愣了許久,這才默默地點了點頭,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青瑤他們,已經不知道去了何處了。


  她所在的地方,依舊是這個客棧的外邊,而她剛剛所見到的人,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悄然離去,或許是回到了客棧裏頭,或許是已經啟程,就連那些適才守在門外,不讓百姓進來的黑衣人,也都不見了。


  她似是想通了什麽,往客棧門外走去,就在她踏出客棧的那一瞬間,一個黑衣人現身了,是蒙著麵的黑衣人,她分不清是之前的哪一個,隻見那黑衣人展開手掌,手掌裏麵,是一個布袋。

  “青瑤姑娘吩咐,姑娘離去的時候,請帶上這個。”黑衣人沉聲道,“還有一句口諭,‘既然離開,那就是已經想明白了,保重,好好地培養孩子們。’”


  汪韶愕然接過,還沒有等她問出口,這是什麽的時候,黑衣人在她拿過那個布袋的一瞬間,就閃身離去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在她的麵前一般。


  她自然是知道,這一個不是法術,而是輕功,這個輕功表現出來的,就是這樣子來去如風的感覺,曾幾何時,她也曾經對這個武林中人的武功起了興致,那時候的父母還特意請來了一個路過的鏢師,教了她一點兒武功招式,這也是她會那麽一點兒武功招式的原因,雖然是花架子,但是這個花架子,在麵對的對象,是普通閨中女子,或者是普通的百姓,那個花架子,就可以把他們給唬住。


  但是在麵對真正的武林中人的時候,這些個花架子,就完全起不了作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二者相距甚遠。


  完全就是實用性與花架子的區別,可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出生甚好的人,無論怎麽看,都是自幼學武,自幼接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這樣的時候,能有這樣的結果,出這麽讓人信服的理論來。


  汪韶打開袋子,也是有些花了眼,雖然在接過這個布袋的時候,已經是感覺到裏麵沉甸甸的分量了,但打開一看,裏麵的銀兩,分量還是讓她一驚,相比於剛剛那個王大才所拿到的九牛一毛的錢財,她所得到的,是王大才的三倍之多,這些銀兩,如果是拿去讓她去讓孩子們去手藝人底下學習,那是足夠有多的。


  而那有多的不忿,汪韶在想,那是應該給自己不時之需的,畢竟要在一個鎮裏麵生活下去,最起碼的,也得是最基本的,給鎮上的官府大人一點兒賄賂也是需要的,這個鎮雖然不能呆了,但之後的鎮,她如果要帶著那些個孩子們一起去的話,這一切打點都是必須的。


  這也是青瑤為何要準備這般多銀兩給她的原因。


  忽而一閃,剛剛那個離去的黑衣人,又突然出現在了汪韶的麵前,讓她嚇了一大跳。


  “這位大哥……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沒完?”汪韶聲地問道,“這次可以一次性完,不要再突然出現來嚇我了嗎?”


  “是,我給錯了東西姑娘你。”那黑衣人咳嗽了一聲,“那個布袋是我的,這個才是青瑤姑娘給你的。”


  罷,他拿出另外一個,看起來比汪韶手上的那一個更大一點兒的布袋,這個布袋的外表看上去就簡樸了許多,像是旁邊檔口隨處可見的布袋一般。


  汪韶聽黑衣人這麽一,這才注意到,原本給錯她的那一個,是繡著鴛鴦圖案的,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那位青瑤姑娘會給自己的布袋,鴛鴦鴛鴦?這麽來,這個布袋,應該是這黑衣人的妻子繡給黑衣人的。


  她連忙把剛打開的布袋裏麵的銀兩裝好,遞回給了那個黑衣人,黑衣人微微一點頭,等她拿過了那個對的布袋子後,這才又閃身離去。


  定了定神,她才打開了這一個明顯拿上去輕很多的布袋,這個分量,才更加像是給一個陌生人的分量,而剛剛那個沉甸甸的錢袋子,想來一定是那個黑衣人為他們賣命,這麽久以來的酬勞了,不對,裏麵裝著的,是西涼的貨幣,他們這一聽,就知道是中原人,就算是酬勞,也不會是用西涼的貨幣來給予,難道,這個黑衣人,其實是私吞了他們的錢財?是偷竊了?

  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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