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江湖百曉
一秒記住【】或手機輸入:apiashu 求書、報錯請附上:【書名 作者】
東方褐會意,從懷中錢袋掏出一個金元寶遞給青瑤,“意思,且當是給青兄弟壓驚,還請青兄弟勿把今日的事情讓柳堡主知曉……”
隻要這青安撫好了,他也就不怕在這件事兒上再惹出什麽亂了。
“青自是知道,什麽話該,什麽話不該。”青瑤接過那金元寶,笑著續道,“東方家主客氣了,青就此告辭。”
青瑤離去後,隻聽東方無低聲和東方褐了幾句,東方褐便又離去了。
回到場地上的青瑤,把手中的金元寶遞給慕英,“少爺,看青孝敬你的。”
“哎喲,你跑一趟,竟還有元寶收,早知道我也去了。”慕英笑眯眯地應道。
“這可是診療費和閉口費,自然要貴重些。”青瑤一笑,知道在背後默默跟著自己的東方褐,便續道,“不過,是白跑一趟,也沒什麽要緊的,就受了點傷。”
“那就不是什麽大事了。”慕英點了點頭,“我們繼續下棋嘛。”
“好好好,下棋下棋。”青瑤一笑,和慕英開始了對弈。
東方褐見二人臉色如常,甚至開始了下棋,心也放了下來,回到適才的院子裏,和爹爹著這事兒。
東方無點點頭,也是,那位青公子也沒什麽必要騙自己,她大可以完全不理會他們,那就明,她是定然不會把此事暴露給其他人知道的。
“褐兒,藍兒,回去院子收拾行囊,收拾完我們就回家吧。”東方無低聲道。
“爹?”東方藍一愣,“我們不比武了?孩兒可是報了名了……”
“還比什麽武,你打得過剛才的青麽?連他都打不過,你還想比武?這麽丟人的事情發生了,隻有迅速離去才能阻止流言蔓延,趁著沒人知道我們經曆的事情,快一步離去,對我們東方世家的名聲更為有利。”東方無沒好氣地道,“我現在就去和柳堡主辭行,收拾好了,你們就回來這裏,把月兒和紫兒帶上,在正門等我。”
“是,爹!”東方藍應聲,和東方褐一起往他們的院子而去,東方無直接疾步走向比武大會場地上。
“柳堡主。”他喚了一聲,“東方無有禮了。”
柳壁泉抬眸,笑著招待,“原來是東方家主,許久不見。”
“是這樣的,適才老夫收到來信,東方世家家中發生了一些變故,因而,老夫急需趕回去,特意來向柳堡主您辭行。”東方無垂眸道。
“不知這家中的變故嚴重麽?”柳壁泉微微蹙眉,擔憂地問道,“可需要人手?”
“不算太嚴重,老夫謝過柳堡主的好意,若是可以,可以給我們安排一輛馬車麽?”東方無低聲道。
“自是可以,武林大會比武中,弟弟就不送了。”柳壁泉揮了揮手,木管家前來,“木管家,替我送一送東方家主。”
“謝謝柳堡主。”東方無真心一禮。
“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一輛馬車,東方家主勿要客氣。”柳壁泉欠手引袖,微微笑道,“就是可惜了東方家主看不到武林大會剩餘的角逐了。”
東方無離去後,至此,武林大會剩下的四大世家也就隻有獨孤世家在了。慕容世家惹事,東方世家離去,公孫世家甚至都沒有來到柳家堡便回去了,隻有公孫燁一人在府裏,還有那四大門派,隨著水玲瓏的被除名離去後,也隻有三大門派。
有心人看到這蕭條場景,也不禁感慨,往日的武林四大世家多麽地輝煌,到了現在卻是這般景象,這武林啊,風雲變幻,代代都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十年;長江後浪推前浪,一切都隻是幻象。
時間過得很快,自東方世家這件事過後,便沒有其他大事發生,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見過柳堡主。”一留著八字胡的普通男子抱著一卷書來到台上,和柳壁泉招呼著。
“有禮,不知閣下是?”柳壁泉一愣。
“在下百曉生。”他笑著應道,“來遲了,還請柳堡主勿要見怪。”
百曉生這三字一出,那些本還在疑惑著這人是誰的人便眼神一亮,要知道,這百曉生可是武林中那幾個榜的譜寫人,他的排行榜,就是武林中仰仗的名次。
“百曉生?”柳壁泉微微打量著眼前的人,“壁泉五年前曾見過百曉生前輩一麵,那時候的他已是白發老翁,無論是聲音還是年紀抑或是容貌,抱歉,都與當年我所見到的那位並不相似,不知道,您可否給我解疑?”
“柳堡主嚴重了,百曉生乃是代代相傳的一個名號而已,五年前那位是我爺爺,如今他已仙逝,這個名號由我繼承,故我與柳堡主您所見的確實並非同一人。”百曉生笑著道,聲音有幾分稚嫩,“自然,這幅容顏也是假的。”
柳壁泉嗬嗬一笑,“好,請坐。”
“哦?柳堡主不懷疑這人是招搖撞騙的麽?”烈雄疑惑地問道。
“對啊,柳堡主你怎麽不懷疑我是假的呢?”百曉生也是笑眯眯地問道。
“看眼睛。”柳壁泉微微一笑,“若是心懷鬼胎之人,即使臉上的表情控製得再好,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你的眼睛清澈,不含一絲欲望,當是百曉生最適宜的人選,我想,這也是為何百曉生會跳過你父親這一輩,直接傳到你身上的原因。”
“柳堡主果然聰明。”百曉生稱讚道,“作為百曉生,最重要的一個因素就是,公平公正,我爹曾踏入武林,被武林中的世界所迷惑,因而爺爺排除了他作為百曉生的名額,把十七歲的我順了上去。”
“不過,你年紀輕輕,哪堪得大用?想必你連武功都沒有看清,那你憑何定順序?”烈雄質疑道。
“武功不一定要高,才能會評判,百曉生家族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不會武功的。從無出發,因而才看得更清晰。”百曉生道。
“那百公子,你是想在這裏看,還是過去比武場地看?”柳壁泉笑著問道。
“我就在這裏,那邊的我來時已看了幾眼,還沒看到重頭戲,那邊的武功倒是不急,在下比較好奇的是,這位公子身上的赤龍鞭。”百曉生看了一眼在柳壁泉身後的青瑤,淡淡笑了,“不知公子與黃前輩是和關係?”
赤龍鞭三字一出,眾人心中一驚,這不是以前那獨行俠黃武齊的貼身武器麽?他們跟著百曉生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他看著的那人正是今日風頭剛露的擊敗了水玲瓏的青,按百曉生的這話,難道這青不止止是柳家堡的人,還和黃武齊扯上關係了?她腰間的那條腰帶是黑的,也不是紅的,這百曉生是怎麽認出來的?
他們屏息靜聽,等著這位青的解釋。
哪想她就淡淡一句帶過,“這是黃前輩所贈,以免太過顯眼,平日裏我便染成了黑色。”
至於關係,她並無如他們所願出。
“那……公子可知道黃前輩如今身在何處呢?”百曉生有些急切地問道。
“百公子,這個青不方便回答。”青瑤有些慍怒地回答道,“而且關於他老人家的事情,青並不清楚,這赤龍鞭也是青有一次無意中碰見了黃前輩,與他投緣,他老人家贈予我的。”
她對於這個肆無忌憚旁若無人便出赤龍鞭的百曉生,實話並無好感,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麽意圖,才這般倘然自若地問出口,無異於是讓身為柳家堡一員的自己,徒添上與黃武齊有關係的傳聞。
這無論是對於柳家堡,還是對於黃武齊而言,都是不好的消息。
也就是,到流言消散的那一日,便會有無數的人來柳家堡打探關於黃武齊的消息。
他的這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之舉,無端端地便給柳家堡造成大麻煩。
“這樣啊……真可惜。”百曉生感慨一聲,“黃前輩已然很久沒有在江湖露麵了,還以為這一次能得到關於他的消息了。”
“百公子入座吧。”柳壁泉微微一笑。
察覺到主子的不滿,蔥偷偷地在青瑤懷中露出個蛇頭,對著眼前的百曉生,嘶嘶威脅。
‘沒想到青公子連這三步蛇都有,咦不對,這模樣看上去不像完全是三步蛇……’百曉生驚喜地向前,青瑤瞬間後退幾步,麵現威脅。
無驕與任飄離同時擋在青瑤身前,對這突然出現而又言行無狀的百曉生,他們兩個也是完全沒有好感,特別是他這般輕易就惹到青瑤這一點,他們對視一眼,有種同仇敵愾的憤憤感。
“百公子還請勿要上前,我這蔥,生性桀驁不馴,到時候咬了你可就不好了。”青瑤淡淡道。
雖然她不喜歡這個百曉生的性子,但對於他的見多識廣還是有幾分佩服。
“哈,你瞧我這性子,見到自己好奇的東西總會不自禁靠近,這習慣總是被爹。”他的眼神中有那種書呆子的癡傻意味在,還有那對於求知的渴望,看起來又沒那麽討厭了,“我是不是又錯什麽話了?”
台上的人都有些無語,本來以為百曉生是個知識淵博的學者型人才,現在看上去不就一個癡傻的書呆子麽?看來是這些年看書看傻了不少。不過,意外地讓他們有了一個奇怪發現,在那位青後退幾步的時候,護著她的除了無驕公子,還有那位以冷漠著稱的縹緲公子?
看來這青確實不簡單,能得到這縹緲公子的另眼相看,除了她武功過人外,這赤龍鞭,這柳家堡的靠山,看來這是柳家堡去爭武林盟主的最有利的神秘武器。
這貌不驚人,看起來也是沒什麽特長的廝,到底是如何得到這麽多人的喜愛和高看的呢?他們的心中都存著這樣一個問號。
“無驕,飄離。”柳壁泉輕輕喚了聲,微微點頭,示意他們放鬆,“百公子,請過來,本堡主有些話想要與你。”
無驕和任飄離便回到原位,隻是眼睛一直緊緊盯著這百曉生。
“是。”百曉生聽話過去。
“百公子,你可知道你適才的那些話語都不好在眾人麵前呢?”柳壁泉輕聲問道。
“誒?為什麽啊?”百曉生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我沒有謊啊。”
果然,他隻是單純的不懂人際關係,而不是有意為之,其實也是,他的這雙純淨澄澈的眼眸也隻能有這懷有赤子之心的人才會擁有的。
“有些事情,不是你沒謊就占理了,關於黃前輩這件事情,青既然染黑了赤龍鞭,那就是不欲讓外人知曉她與黃前輩的關係,你這樣子直接在眾人麵前,便是在眾人麵前明了黃前輩的行蹤為我們柳家堡知曉,你明白嗎?”柳壁泉耐心地和他解釋道。
“可是黃前輩乃是一代大俠,就算他們知道了他的行蹤,又能怎樣呢?”他還是不解。
“黃前輩乃一代大俠,並不代表這裏的人都是大俠,如果他們對黃前輩藏有禍心呢?”柳壁泉反問道。
“可來這裏的人不都是武林正派麽?為何他們會藏有禍心呢?”他仍是很迷茫。
柳壁泉拍拍他的肩膀,“傻孩子,真正完全善良正義的武林正派,隻存在於書中,別書看太多了,書中的內容都知道了,反而在真實世界裏卻什麽都看不懂了。”
百曉生皺眉沉思著,似是有些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又好像碰觸到了一些他聞所未聞的事情一般,“難道這就是書中的,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對,書中隻是理論知識,可以作為參考,但實際上,你遇到的每一件事情,該如何選擇,該如何開口,該如何判斷,這都是基於不同的場景,會有不同的解釋。比如,同樣的一句恭喜,在拜堂上見到新娘子,你,這是祝福;但放到白事上,這就是諷刺了。”柳壁泉耐心地跟他解釋,“有些話,你如果好奇或是有其他原因,你可以私底下問,隻要是我們認為沒問題的都不會隱瞞,但有些話是真的不便在大庭廣眾之下發問,你能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