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治好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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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開始吧。”公孫燁依她所言,緊閉眼睛。
青瑤解下發帶,蘊著內力在公孫燁和自己左手腕各劃了一刀,血便溢了出來,她把自己那處的血滴在公孫燁的手腕中,手腕處相貼,不一會兒,血溢出來把二人的衣袖都染成血紅,與此同時,青瑤用右手拾起銀針,迅速地刺向本已被青瑤在三個月前逼向公孫燁額頭的蠱蟲,蠱蟲蘇醒後,似是被什麽吸引了一樣,在他身體四處轉來轉去,每到一處,公孫燁的痛意便溢發加劇,那種,像是全身被碾壓的痛意讓他忍不住咬唇,他鼻子聞到血腥味,這時候明明是吃了止痛藥便可緩解,可他卻仍是記得她適才的那句,‘時間自然會增加’,他強忍著那痛意,臉上的冷汗如瀑布一般,早已濕了整張臉。
青瑤的臉上也是密布汗水,空氣中她自帶的那清新香氣日益濃鬱,嗅著這香味,公孫燁隻覺身體上感受到的痛楚有所減退。這個姿勢他們已經維持了許久,血的話,倒是隻在一開始的時候留了些許,後來便止住了,那蠱蟲也慢慢地朝著他們手腕相接的地方前行著。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時間在慢慢過去,蠱蟲已經來到了他的手臂上,眼見著就要從他的手臂串到青瑤的手臂中去,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青瑤銀針一動,在自己的已凝結的手腕處再刺了一針,蠱蟲似是聞到了食物的香氣一般,一躍而起,青瑤手中的銀針迅速一刺,便把蠱蟲的頭製住了,那隻蠱蟲頭被製住,四肢仍在不停掙紮。
青瑤輕聲一喝,“蔥!”
它懷中早已虎視眈眈的青蛇便一躍而上,咬住了那蠱蟲的喉嚨,不一會兒,那蠱蟲也就不再掙紮了。
青瑤繃緊的神經終於鬆了口氣,把挽起的袖子放了下來,遮掩自己的傷口,“公孫大哥,你可以睜眼了。”
公孫燁已在這一夜的不斷折磨中,被痛意遮掩了其他觀感,終於當這痛驟然而止的時候,她聽到了青瑤的這句話,他睜開了眼睛,四肢酸軟無力,眼簾都有些被汗水遮掩住了的感覺,眼前的視線模樣,唯一清晰的就是這青瑤的臉龐。
在新的人生,新的世界開啟之時,第一個見到的人是你,真好。
他也不知為何,突然間就有了這一感觸,出生之時的感受早已忘卻,而這劫後重生的第一人,是她。他莫名地心中十分歡喜。
“你還好嗎?”她麵容有些憔悴,卻難掩風采萬千,公孫燁擔憂地問道,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嘴唇上嚐到的都是自己因忍痛而咬唇流下的血腥味。
“還好。”青瑤欣喜一笑,探了探他的脈象,“這個方法我想了很久,沒想到真的可以一次性把蠱蟲引出來。你如今是真的擺脫了蠱毒了。”
密室封閉,隻有青瑤汗液的香氣蔓延其中,聞著讓人心曠神怡。
“我好像有點難動作。”公孫燁動了動自己的手,想要坐起身來,卻怎樣都使不上力,“你有受傷嗎?怎麽衣裳上都是血跡?”
他在這過程全程都沒有睜眼,隻是憑感覺,感覺到了自己當時手臂上的液體。
“一開始流了些,為了引蠱蟲出來。”青瑤暗自用內力在自己身體過一遍,提神了些,這才站起身來,“你這時候還是蠱蟲剛出來,行過你的四經八脈,因此才會這般酸痛,難以動作。這一日你都勿要太大動作。我讓人準備熱水,你待會還得泡熱水,把身上的剩餘毒素泡出來。”
“你真的沒事?”公孫燁擔心地又再重複問了一句。
“沒大礙,公孫大哥,你在這裏先等著,我去讓子路給你準備。”青瑤輕聲應道。
剛出密室,卻見在房間中端坐著一人,卻不是如她預料的子路,而是任飄離。
“咦,飄離哥哥?”青瑤疑惑地開口。
她自己不知道她此時的模樣有多麽憔悴,衣袖上的血,眼中的疲倦,有些飄的腳步,在任飄離的眼中除了心疼便無其他。
“還要做什麽事情?”任飄離扶著她,淡淡問道。
“要拿熱水,準備祛毒的中藥,可能要準備多幾包,讓公孫大哥多泡幾。”青瑤柔聲應道,“你要幫我嗎?”
“當然,就這些?”任飄離挽起她的衣袖,手腕中那兩道紅痕便映入眼中,見她微微點頭,便淡笑續道,“你先睡一會兒。”
在青瑤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任飄離一下子製住了她的睡穴,讓她沉沉睡去,隨即給她戴上帷帽,如今已是微微有些亮的晨時,他給她帶上帷帽,抱起她便出了門。
考慮到回到青瑤的院子有些距離,他便把青瑤帶到了自己的房中,置於榻上,替她把手臂包紮好,隨之讓暗影閣的人看著,不讓任何人擾到她的睡眠。
他隨即便回到慕英的院子中,讓人往公孫燁的房中送上一桶熱水,自己便讓人帶著往藥房而去,在藥房中,他收拾了十包用於浸泡毒素的藥材後,便又回到公孫燁的房中,此時子路已在房間內,見到他,有些歡喜又有些膽怯,熱水也已搬到旁邊。
“你家公子呢?”任飄離問道。
“還在密室裏,我想要把公子移出來,又不夠力氣……”子路咬唇應道。
子路並不識武,身軀也並不強壯,要他攙扶著比他高又沒有一絲力氣的公孫燁出來,那確實是難事。
“你準備好衣服,我來扶他出來。”任飄離輕聲道。
子路連連點頭,回身準備著,任飄離走進適才沒有合上的密室門,和在榻上動彈不得的公孫燁點點頭,便謹慎地把公孫燁抱起,即使已是盡量輕了動作,但仍是不免讓公孫燁的身子有些痛意。
“任公子,青還好嗎?”公孫燁適才在密室中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有我在,她會很好。”任飄離淡淡應聲,“你隻要擔心你自己,養好身子,就是不給她添麻煩了。”
公孫燁苦笑一聲,“任公子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直言不諱。”
“你的衣裳不能進藥浴,我會盡量輕,你別動。”任飄離揚眉,讓他挨著自己,便替他除去衣裳,子路上前一起攙扶著。
他見到公孫燁手臂上與青瑤同樣位置上的傷口,心一蹙,“青瑤是割了自己一刀,你們是貼著手臂?”
“是……我依著青的要求,緊閉雙眼,所以隻能感覺,我知道,青流了血,可是具體如何……我並不知道。”公孫燁低聲應道,把手中緊握的藥丸拿出來,“她給了我這顆止痛丸,是吃了這個我會沒那麽痛,但相對時間會更久一些,可我沒吃。”
沒吃的原因他不,任飄離也知道。
“你現在可以吃。”任飄離淡淡道,“藥浴雖然沒有你這蠱蟲來得痛,但持續時間要更長上一些,吃了更好。”
“謝謝。”公孫燁一笑。
“藥浴要泡兩個時辰,期間水冷了要加熱水,心他摔下去。這裏是十包藥,每一次,每次兩個時辰。”任飄離沒再回他話,把他置於熱水之中,取下一包中藥,放在浴桶當中,隨即叮囑子路道,“熱水我已讓人煮著,會繼續送回來,以後的,你們就直接找人送來便好。”
“好!”子路應聲,認真記下任飄離提及的重要事項。
公孫燁開始感覺到水中的藥效起作用了,酥酥麻麻的感覺似乎隨著身體上每一個毛孔慢慢侵蝕其中,他不禁開始微微蹙眉,“勞煩任公子了。”
他知道,這些都是任飄離去替他準備的,那自是不是為他,為的一直以來,都是青瑤。
“我走了。”任飄離微微點頭,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也塞給子路,“在兩個時辰後,吃一顆,苦口良藥,功效更增。我已交待好,沒人會來騷擾公孫公子,放心。”
“是,任公子慢走。”子路感激地道。
“對了,任公子,且慢,這玉兔花燈是昨夜青遺忘在此處的,煩請你代為轉交。”公孫燁視線接觸到玉兔燈,連忙道。
“好。”任飄離點點頭,拿過玉兔花燈。
任飄離離去後,回到了自己房中,被點了昏睡穴的青瑤還正睡得香甜,沉穩的呼吸,並無醒來的跡象。
他伸手替她把沾了汗水的濕法挽到耳後,素雅絕俗的容顏便全然露了出來,巧的臉龐,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嘴唇微微彎著,像花朵一般的嬌豔,美中不足便是這花朵過於慘淡,嘴唇有些泛白,眼底下的烏青也有些明顯。
他知道,她的這些時日,也是勞累得緊,一直笑眯眯的,沒有幾個人能看出她真實想法,這是讓他更是心疼的事情。他能做什麽?這就是他一直以來在思忖著的事情。
青瑤這一睡,便睡到了巳時。
任飄離這一看,也看到了巳時,這才解開了她的昏睡穴。
青瑤茫然地睜開了眼睛,記憶還停留在適才她替公孫燁解蠱的畫麵上,然後……然後……“飄離哥哥?”
“我點了你的昏睡穴,現在已經是巳時,公孫公子已在泡藥浴,我弄了十包祛毒藥包。”任飄離知她有些迷糊,便一次性把她想知道的話都告訴她了,“我點了你穴,你要打我我,都可以。”
青瑤一開始還有些茫然,任飄離這一下子了一堆的話,細想了一想,終是回過神來,不禁失笑,“飄離哥哥,你把一切我要做的都做了,你還要怎麽你?”
“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因此是做錯的。”任飄離淡淡道,眼神中滿滿都是對她此時臉色稍稍紅潤的心滿意足。
他能做的並不多,隻要是能讓她更好,讓她少些擔憂的事情,那便是他的心之所向。
“飄離哥哥,我發現,你總是能在我剛好需要人的時候出現,起來真是有些巧合。”青瑤微微一笑,便要下榻,“難不成在我身上還有這追魂丹?”
“若是我有,我還真想放在你身上。”知她在開玩笑,任飄離故意淡笑地附和。
“那定是沒有的。”青瑤一笑,“這是你房間?”
“是,從昨晚到現在,你還沒有吃過東西,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任飄離建議道。
“待會吧,我想先去換件衣服,洗漱一下。要不你直接去我院子吧?我讓進寶姐姐給我們拿點吃的。”青瑤輕笑,“我這一夜,又是血又是汗,你還讓我到你的床榻,這不弄髒了,我待會讓人給你換個房間吧。”
“不用麻煩了。”任飄離走到桌前,把帷帽和桌上的玉兔花燈遞給了青瑤,“來,戴上,我們走吧。”
“好。”青瑤依言戴上,與任飄離一起往院子走去。
“我們吃完還得再回到這養蘭閣,幸好沒有耽誤這慕容龍的好戲時間。”路上,青瑤嫣然一笑,道。
“東方公子已經到了我院子裏了。他倒是急得很,總覺得很是好玩。”提及東方白,任飄離總覺得和他有些對不上話,他還總是拿自己開玩笑,偏是這人和青瑤還有點關係,也不能對他下首,否則毒啞了他,自己身邊還清淨些。
“白哥哥總是喜歡逗你,這也是因為飄離哥哥你的反應挺有趣的。”青瑤掩唇一笑,“衣服丹雀姐姐有拿過來給你們嗎?”
“嗯,早些時候就已經拿來了,也難為她在這短短時間,能拿到這兩件外表一樣,隻有摸起來才知道不同的衣裳。”任飄離淡笑道,“其實就是我身上穿的這件。”
青色衣裳,穿在他身上,就如清澈的泉水一般,幹淨而又素淨。
“丹雀姐姐除了是雲裳閣的主子外,她還喜歡設計衣服。”青瑤給他解釋,“這兩件衣服對於她而言,不過意思。”
任飄離淡笑了一聲,“柳家堡的大家,都很厲害。”
她在提及柳家堡眾人時候,聲音總是會不自禁帶著驕傲,她是確確實實地把大家都當成了自己的家人,當別人讚譽自家人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情不自禁的感情表露。
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