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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證據確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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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茶壺碰撞著茶杯的聲音在封閉的室內尤其明顯。


  無驕看著青瑤喝著那桌上的茶水,眼眸中疑慮重重,不禁惑問:“青兒,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我也不準,隻是覺得這五娘好生平靜,似乎都沒有為丈夫難過的感覺。”青瑤出了自己的想法。


  “會不會是五娘她因為看到張五的遺書,已經知道張五必死無疑,所以才不驚慌呢?”


  “不,這看到遺書和真正得到死訊不能相提並論,在五娘心中定是有所冀望,萬一張五隻是留了遺書,但並沒有真的喪命呢?”青瑤沉顏凝眸。


  “來也是,五娘的神情確實平靜得過火,就像她早已做好了打算一般。”無驕點頭附和。


  做好了打算?青瑤蹙眉,忽而晃神,到底是什麽被她所忽略了?

  這個疑惑沒有維持多久,不過半柱香功夫,他們便知道了這其中的原因了。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待老鴇再一次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帶來的卻是五娘自殺身亡的訊息。老鴇滿臉驚嚇,話都得不麻利,卻是記得他們二人過別張揚,才跑著來跟他們道,他洗淨鉛華的臉上冷汗不斷,能在這關頭還能記得他們的囑托,也算是極機靈之人。


  “帶我們前去!”青瑤催促道。也許時間還不久,還可以救!

  二人急步跟著老鴇到五娘的房間,五娘選擇的死法是服毒,除了臉上發青的臉色,她的表情一如她後來的平靜一般。她還特意換了一件新衣裳,靜靜地躺在床榻一側,身旁空位似是留給她丈夫的。


  燭光燃盡最後一寸光芒,一寸相思寸寸灰。


  “為何……自盡?”青瑤上前觀察瞳孔、把脈,斷定她已真的死去,才愣愣怔在原地。作為醫者,最難過的便是看著原本可以活著的人選擇死亡,青瑤自責不已,明明當時自己已看出她的情緒不對,為何不多幾句讓她打斷這自殺念頭,不是‘女本柔弱,為母則剛。’嗎?為何就舍得帶著腹中孩兒就這般死去?“為何我適才不和她一起來?”


  這原來就是她一直這般平靜的原因,她早已選擇了同生共死。


  “我我……我去洗了臉,回來之後就在外麵候著,覺得時間久了有些不對勁,一推門便發現五娘……”老鴇哽咽著,畢竟相識一場,見她這般選擇也十分唏噓。


  “青,這不是你的錯,你勿要鑽了牛角尖……”無驕心疼地握著她的手,“我覺得五娘是早已做了這個決定,你就算剛剛製止了她,那以後呢?張五死時候你不是過嗎?‘也許對於他而言,死比生更易。’我想五娘也是這般想的。”


  “是啊,道理我都明白,但當適才還在和我們著話的人突然間就不在了,我還是覺得有些難受,特別是那孩子還沒看過這世界便永遠地睡去了……”青瑤聲音低沉,帶著酸意。

  “他們夫妻還有孩兒三人在另一個世界一家團聚,定會很幸福的。”無驕輕聲安慰著,“也許他們一共轉生,下一輩子就一直幸福地在一起了。”


  “把張五和她們一起好生安葬了,無論上地下都永遠一起……”青瑤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垂眸勉強一笑。


  “兩位公子,奴家可有聽錯?您們是張五也死了?”老鴇心翼翼地發問,生怕哪句話錯了。


  張五妻子死了,張五也死了,這裏麵是不是又牽涉了什麽?這二位貴氣公子,不,是一位貴氣公子和一個假扮男子的女子,他們這突然到訪,看來也與張五脫不了幹係。


  “對,起來,這裏許是很快消息便會傳出去,樓主你最好解散了這南風樓,否則我擔心會引來殺身之禍。”按照秋二娘的性子,她怎會讓一顆有可能破壞她計劃的棋子苟活於世,定在今晚過後尋機追查,定要讓張五全家都死去,她才可高枕無憂。


  偏偏是那張五,信了她的謊言,不過,若是不信又能如何?本就中了他們的毒藥,信了有可能妻兒還可一活,和這些人講信義和與虎謀皮有何異?


  青瑤從懷中掏出錢袋把所有的銀錢都遞給了老鴇,“這些權當你給你們樓中的兄弟們遣散費吧,事不宜遲,現在便去罷。”


  老鴇點點頭,關鍵時候他並無疑問,甚至並無懷疑他們所話語真偽,毫不遲疑地按照她的話去做。本來樓中便無多少倌,感情也不上多深,一下子大家都作樹倒猢猻散般收拾行囊便各奔東西,老鴇安排妥當後又回到他們麵前。


  無驕與青瑤拿過那信正要離去,卻見他歸來,“你怎麽還不走?”


  “奴家無地方可去……”老鴇苦笑,他不似那些年輕貌美的倌就算不在他這家館還可以去其他地方謀生,他已二十六歲,又非絕色,哪能尋著何處謀生?

  關鍵是他這副容貌,隻要不是風月場所用濃妝豔抹掩蓋著,就很容易被發現,他與某個人的相似之處。


  “二位請先離去罷,奴家自會想法子,盡管放心,奴家定不會將此事告知其他人。”夏知秋見他們一臉深思地看著他,連忙道。


  “每月工錢三兩,服侍酒家老太爺,偶爾有些閑事,替管家處理些雜物,酒家包吃包住,你可要考慮?”無驕問道。


  他無處可去,與酒府也是有一定關係,自是不能讓他流落街頭。


  那老鴇自是歡喜,“奴家,哦不人自是願意,隻要衣食無憂便行。”


  “還有一事,今夜的事情全部都得忘卻。”


  “是!”老鴇連連點頭,“今夜人就在房中,何事都不知。”


  “我們還不知道你名字。”無驕一笑,此人果真機靈。


  “人名為夏知秋,少爺喚我知秋或是秋便是。”畢竟在這些魚龍混雜之地混過許久,夏知秋腦子轉得極快,就連稱呼也改了。

  殘雲知夏暑,曆雨卷秋意。


  這名字還頗有一番詩意。


  “你知道萬輕城的夏將軍府麽?可認識他?”


  這個夏姓在漠北也是頗不常見,較為出名的也就是那夏展雲夏將軍府,夏將軍正值壯年,為著漠北也是清掃了許多邊緣的劫匪和國的敵軍,可這人也是出了名的殘暴,隻要是敵人,無論是老弱還是束手就擒的降兵,他都毫不留情地殺了,漠北的人們都形容他是‘血場上的閻羅王’。


  夏知秋一怔,隨即應道:“那自是知道,夏將軍聞名漠北,乃是每個百姓口中的守護神,每個待嫁女子心中的良人,人這經營倌館,乃是每個百姓口中的恥辱,為每個女子所不恥,我們之間簡直如雲泥之別,也許除了這夏姓,人與他之間並無相似關聯之處。”


  “倌館也已是過去之事,你以後是漠北酒府的夏知秋,而不再是南風館的夏老鴇。”酒無驕往前行去,“至於酒府中的人,應該也不會不受女子歡迎,你這般聽上去是不是就感覺自己與他並無差別了?”


  夏知秋笑笑,“謝謝少爺,人知道。”


  怕太顯眼,他們雇了一馬車無驕帶著五娘的屍首去到司徒府,跟他們交待,青瑤帶著夏知秋回到酒府,讓管家給他安排了住處,青瑤有意培養他,自是讓管家多多指點。夏知秋偷偷瞧著他,心裏好似有些話想,又見他麵容如常,想著應是沒有中招,晃晃首,便退了下去。


  怕屍首難保存,兩邊屍首都燒了,再用一罐子把他們的骨灰都放在一起安葬於土中。


  ‘願來生你們不再有這般多磨難,願來世你們還是夫妻三人,願未來若遇黑暗亦可自驅。’青瑤雙手合十為他們祝福送行。


  院子裏安靜得似乎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可聽得清清楚楚。


  “你覺得夏知秋的身份有可疑?”青瑤看著安靜的酒無驕,問了出口。


  “他的辯解聽起來並無破綻,隻是我在三年前曾見過那夏將軍一麵。”無驕輕聲道,“他與洗淨麵的夏知秋容顏有八分相似,不同的是,夏將軍眉目臉龐裏滿是戾氣,看著讓人生厭,而這夏知秋倒不會,雖然身在倌館中,卻仍是讓人感覺幹淨。”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也許在他身上確實有著難言之隱,其實就如你所言,他如今既已屬於酒府的人,隻要他不做出對酒府有害之事,那一切也就隨他想就,不也就不罷,我也感覺,他不是個壞人。”


  “青兒想法與我一樣,夜深露寒,我們回房。”他牽著她的手閃身回房。


  待二人回到酒無驕房間已是深夜,顧不上休息,無驕拆開那封信。


  這信是張五的絕筆信,他們也能猜到裏麵應該有著許多關於六毒教的機密,卻不料裏麵的內容比他們所料想的更壞上幾分。


  信中不但言及了秋二娘的身份,還寫了她與六鬼教自己手下的聯係方式,還有之前漠北一些莫名失蹤的男子之案在其中也有及,包括抓人方式和他們屍骨的埋葬地點都一一交待了,而且這還是一部分,隻是張五所負責處理屍首的那部分,其他不由他負責的,他也無從得知屍首所在之處。

  “我知道六鬼教之罪罄竹難書,卻沒想到連那些失蹤案都跟這秋二娘有關!她之前究竟是如何才能裝得這般善良,還把父親玩弄於鼓掌之中!”無驕見著這信中的內容,冷然一笑,“這演技可真是精湛啊!”


  “酒老爺那是先入為主,在他心中,秋二娘本就是一個善良純真的女子,這形象在他心中早已根深蒂固,因此才看不出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都與秋二娘有關,才認為她才是無辜牽連其中的受害者。”青瑤低聲應道。


  “如此想來,那秋二娘與父親的初遇也是設計好的詭計,她定是打聽好了父親所喜愛的女子類型,故意把自己偽裝成那形象,從而吸引父親在意。”


  “每月的八號和二十八號她們都會有一次集會,明日不就是二十八嗎?”青瑤細細讀著信中字句。


  “還不知道她這一年是怎麽瞞著父親每月兩次都去參加的呢?不若就趁此機會把她的真麵目與眾,也可將漠北這一帶的六鬼教眾一並鏟除。”無驕建議道。


  “好,我們明日便盯著她一舉一動,把酒瘋子也叫上,不過別告訴你父親。”青瑤點頭稱好,“還不知道六鬼教那些人還會有什麽毒物,你明日別輕舉妄動,等他們全數到齊再一打盡。”


  “好!”無驕應聲,“你等我一會。”


  正當青瑤茫然的時候,無驕捧著一盤熱水進來。


  “洗漱一下,今夜到處奔波,你定是累了,我偷偷問過娘,她女子來葵水時候最是勞累,甚至有些體質弱的女子還會痛至暈厥,你本應好好休息,偏偏又為我這操碎了心。”無驕體貼地替她解開發帶,把有些淩亂的發絲梳理整齊。


  “我哪有這般嬌弱。”青瑤一笑,就著那熱水把臉上的人皮麵具脫了下來,皮膚接觸到熱水讓她精神為之一震,倒真是讓她舒服地感歎一聲,“你連這事都問了伯母,伯母定是笑了你一通了。”


  無驕想起他問娘親時候,娘親眼中的驚喜與揶揄,臉不禁一紅,“娘,要快些把她的兒媳婦帶回去給她過目。”


  “以後有的是機會。”青瑤含羞啐道,豔霞染腮。


  待她簡單洗漱一番,抬眸卻撞見他變得有些深邃的眼眸,就連他的呼吸聲也似有加重幾分,臉上還泛著不平常的粉紅,瞧著她的模樣似是一隻想把她拆了全數吃入腹中的野獸。


  “無驕,你……”她疑惑的話語未落,卻見他上前一個緊緊的擁抱抱住了她,唇齒在她的脖子上舔咬著,又痛又酥麻而又陌生的感覺讓她一時間忘了掙紮,卻聽得他掙紮著將她輕力推出懷中,苦笑道:“我好像中了藥……”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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