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無藥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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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煮好的膳食,還有縷縷熱氣。
伴隨著清新的香氣,濃而不膩。
擺在桌子上的不過是普通的白粥,還有一些青瓜塊等爽口又清淡的吃,青瑤替吳氏夾上幾筷子,自己也開始吃了起來,清清爽爽的,味道甚好。
“夫人,可吃得習慣這清淡吃?”青瑤給她添了一碗白粥,笑著問道。
“比我之前在慕容府的吃食好多了,許久沒有感覺到飽的滋味了。”吳氏邊喝著粥邊回答著,眼淚在眼眶轉著,忍著不流出來。
不過半日,就已恍然已是鬥轉星移,一切都不同了。
吳氏許久未吃過這般美味的佳肴,還記得當時是身為婢女,還偶爾能吃到主子賞賜的肉食。在慕容府,雖然名義上是慕容府的侍妾,實際卻是連一得寵奴仆都比不上,他們尚且可以每頓有肉,她們卻是每頓隻有些爛葉子,殘羹剩飯。後來墨塵的武功入了他爹的眼,吃食稍稍好了些,起碼偶爾能吃上少許肉絲。
待青瑤放下手中的碗,拿手帕抹了嘴後。吳氏開口:“青瑤,我這也吃飽了,請帶我去照顧您姐姐吧。”她心念念著此事。
“好,既然夫人著急,那我們如今便去。”青瑤揚眉一笑,站起身,帶著她往雲珠的房中走去,“來,我姐姐夫人也認識,算是故人重逢。”
“我也認識?”她有些迷惑,見青瑤隻笑笑,並無跟她再細的意思,也就沒有問出口。
晴空萬裏,不見一絲霧霾,柳枝條隨著偶時的微風擺動著身軀,倒似有幾分雨後晴的感覺。進寶蹲在玫瑰花壇邊上采著花瓣,見她們過來,挽著花籃便笑著迎上來。
“瑤瑤,這便是昨夜來堡內做客的夫人吧?夫人有禮,我名喚進寶,招財進寶的進寶。”她嘴嘟嘟囔囔,都是大少爺起的名字,起來也不好聽。
“這位是吳夫人,進寶姐姐,這玫瑰花可是新長出來的……怎麽又開始辣手摧花了?”青瑤有些惋惜地看著一大片隻餘枝幹的玫瑰花園,失笑問道,“莫不是雲豹哥哥……”
“沒有呢,瑤瑤,你看我好好地在剪著呢。”進寶嘻嘻笑著,甜笑道:“我聽姐姐,有客人到,我便想著弄個玫瑰花糕來招待吳夫人你們,剛好師傅也想吃了,便摘得多了。”
‘師傅也想吃’……這幾個字才是重點吧,青瑤白了白眼,“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師傅之間……”
被中心思的進寶不好意思地笑笑,做個個鬼臉,跟吳氏行了禮便又如燕子一般飛回到玫瑰花園那繼續勞作著。
“多摘些,進寶姐姐,曬幹了,給夫人放到枕頭裏,有助放鬆心情,安心睡眠。”青瑤回首笑道,“勞煩進寶姐姐了。”
“好嘞!我給夫人弄好再送過去。”進寶爽朗大笑,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負責摘,讓姐姐縫進枕頭裏,嘿嘿。這女紅功夫,我可不擅長。”
“好好好,那便辛苦進寶姐姐了。”青瑤回之一笑。
“青瑤身邊的人也是這般隨和可親。”吳氏笑了笑,喜歡她們之間的隨意鬥嘴,如真正的一家人一般閑聊瞎扯,毫無顧忌,不似在慕容府每日都膽戰心驚,生怕自己哪句話哪個行為激惱了他們,才活得更加心翼翼。
“不僅我這如此,整個柳家堡都是如此氛圍,所以,您無需害怕自己言行有何不當。”青瑤莞爾,“不是所有的門派都像慕容府那般,但規矩還是有的。隻要你不出賣柳家堡,這裏不會有跪拜不會有刑罰。”
你以真心待我,我便還以實意。
“這裏真好。”吳氏感慨,不僅是身體的適應,更是心靈的放鬆。
“夫人,到了。”行至雲珠房門前,青瑤敲敲門,喚道,“姐姐,我是青瑤。”
“快快進來。”溫柔的女聲應道。
青瑤便帶著吳氏進房。
“娘,您也來了。”墨塵也在,看見吳氏,迎了過去。
“二姐?”椅子上坐著那眉眼溫柔、嬌柔楚楚的女子不正是慕容府的二姐慕容雲珠?怎麽會?二姐不是在尚書府逃跑了?怎會又出現在這裏?她揉了揉眼睛,這一切讓她如同身處一團迷霧之中,不知所措。
“娘,是這樣的。”知她迷惑,墨塵把事情跟她簡單了一遍。
從她嫁入尚書府被虐待開始,到路上偶遇柳家堡眾人,再到如今的柳家堡幹女兒,這般如此如此這般地了一輪。
“原來如此,二姐真是有福之人。不不不,不是二姐,如今應喚作雲珠。”吳氏反應過來,也替她高興,“墨塵得逃慕容府,原來是雲珠你的大恩,難怪難怪,我就墨塵怎會認識柳家堡的各英雄,原來還是雲珠你相助。”
“您嚴重了,在慕容府時,三弟待我極好,況且我不過提了一句,都是瑤妹妹玲瓏心還替我救出您和三弟,您該謝的人是瑤妹妹而不是我呢。”雲珠有些慚愧地回道。
見吳氏又要跟自己道謝,青瑤連忙扯開話題,“吳夫人,噢以後要叫您雲夫人了,您的房間就在雲珠姐姐隔壁,你們慢聊,我去看看鳴凰。”
“我也去。”雲墨塵急急起身,昨夜他們倆聊了快一宿,今日便讓她補眠,想來也應該醒了,“娘,您與二姐繼續著話,我待會再過來。”
二人離去後,雲氏奇怪於墨塵的心急,不由得連連回首。
雲珠見此掩唇輕笑,“雲娘仍未知道吧,這鳴凰姑娘正是三弟的心上人。”
“塵兒竟然動情了?”雲夫人吃了一驚,“這是何處女子?若是喜歡,那得早日下聘,不得虧待了那鳴凰姑娘。”
雲珠便把今日與墨塵聊的內容與雲娘了一番,兩個女子便細細著,這八卦話題是女子永不嫌煩的話題,二人有滋有味地聊著。
“依珠兒你這般,這鳴凰確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女子,我還得早日下聘才行。”雲氏輕笑,“珠兒你得替我挑選,不可虧待了鳴凰。”
“雲娘您盡管放心,但我也問過三弟的意思,畢竟男兒,他想要配得起鳴凰再求娶,您也無需擔心,三弟他又不是愚笨之人,他們自會有打算。”雲珠掩唇微笑,“但這聘禮我們先準備著也無妨。”
“好啊好,我發現這柳家堡跟咋們幾人是有生緣分啊,我們可要好好報答。”雲娘感慨道。
在房間裏的鳴凰卻是無端打了個噴嚏。
“是不是昨夜著涼了?”雲墨塵擔憂地問道。
“沒有呢,就是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癢。”提及昨夜,不禁回想起昨夜的春光乍泄,二人都不禁紅了耳朵。
“鳴凰,後背要上藥了,想要墨塵來還是我來呢?”青瑤對她擠眉弄眼。
“主子勿要打趣我了。”鳴凰隻覺麵前幾條黑線,“勞煩主子親自動手,鳴凰感激不盡。”
青瑤掩唇輕笑,回眸又向雲墨塵惑道:“墨塵是想在此處一直看著麽?”
“不不是,我去門外候著……”他臉紅不已,連忙逃到門外。
“閣主,打趣我便是了,墨塵臉皮薄,你勿要逗他……”鳴凰紅著臉頰,聲嘀咕著。
“我還不知,鳴凰原來想讓墨塵在旁一直看著,那我讓他進來好了。”青瑤調皮一笑,作勢便要呼喚,“墨……”
“不是!”鳴凰扶額求饒,“閣主請饒了鳴凰。”
青瑤笑笑,便為她上藥。上藥時候的她認真細致,全無適才的嬉鬧,好似與適才調戲鳴凰的人並不為同一人一般。
“閣主,適才隱於慕容府的探子傳信,慕容府暗中下令,求下神醫治病,若能治者,賞金一千兩。而且這令並非慕容龍所傳,而是慕容宇所傳,可要屬下一查究竟?”雖在養傷,她卻從無放鬆戒備。
“不用。”青瑤勾起唇角,抿唇淺笑,“你隻需與墨塵談談情聊聊心便好,其他事情一律不用管。”
“閣主……你怎麽知道?”瞧閣主的模樣,似是無半分驚訝,這倒讓鳴凰好奇。
“我有千裏眼順風耳,什麽都知道。”青瑤揚眉一笑。
提及這事,她便想起了昨夜,想來那慕容宇的臉,如今已是不能見人之醜了。
“閣主,你去了慕容府?”鳴凰大膽地猜測。
“嗬,我路過慕容府,順路便進去隨意地把從你傷口那取下來的銀針之毒抹在蔥牙齒上,然後蔥便乖乖地咬了他一口。”青瑤笑著道,“就是這麽簡單。”
提及到蔥時,蔥還從她的腰間布袋處伸處蛇頭搖搖晃晃,似是在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
“原來是這樣,難怪慕容府要請大夫治病,原來為的就是他臉上所中之毒。”鳴凰明了,“鳴凰謝閣主為鳴凰出氣。可若是還有下次,還請閣主心行事,勿要親自深入敵營。”
來了來了,這古板正經的鳴凰又出現了。
“鳴凰什麽便是什麽。”青瑤吐吐舌,視線所到她背後的那抹紅紫疤痕,聯想到昨日古籍中所看到的雪山冰蠶。
若是可以得到這冰蠶,除了鳴凰可用,是不是還可以用來做些動作?青瑤的眼珠子溜溜轉著,心中鬼主意想個不停。
況且,她也有些想念那螢火蟲,想念那漫無邊際的草原,想念那……人。
“閣主?”見她停了動作,又突然笑得燦爛,鳴凰不解地開口。
“好了,過了今日便可下床行走。”青瑤給她穿好衣服,續道,“我讓墨塵進來陪你。”
“有勞閣主……”鳴凰道謝。
慕容府早些時候。
慕容大公子喚人取來銅鏡,那下人便膽戰心驚地取來。
他一看,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意,把銅鏡往那下人臉上扔去,那人躲避不及,臉上被砸出一窟窿,鮮血淌淌,觸目驚心,他卻顧不上臉上的痛意,雙膝倒地,連連求饒。
“把陳大夫請來!”慕容宇一字一句著,雙目猙獰。
“是是是!人這就去請!”那下人一溜煙地跑得不見蹤影。
陳大夫膽戰心驚地走進來,“大……大公子,您找老夫?”
“陳大夫,本公子有一事請教……”慕容宇冷著臉,雙目帶怒,“我這毒昨夜便已解,你,我這容貌究竟何時會好?”
“這這……這……”陳大夫冷汗不斷,瑟瑟縮縮不敢直言。
“!”他氣極摔杯,杯子就在陳大夫的腳底破成粉碎,‘嗙’的一聲,陳大夫看著底下的杯子碎片,好似猜到了自己的結局。
“大公子,您所中之毒,是您千針式中銀針所帶的毒……”陳大夫一咬牙,顫聲道,“您也知,這毒中的桑草是無藥可解……”
當初自己為了這銀針中的毒,是親自要求加入這桑草,不死也得毀了容貌,若是看著有何人更是不順眼,順手給一針兩針,看著他們在地上打滾,心中更是舒暢萬分,沒想到自己竟也中了此毒。
當是,害人終害己。
“此桑草當真無藥可解?”慕容宇倒吸了一口冷氣,自己適才隻是用銅鏡一瞥,便無法接受,自己自詡俊朗,玉麵郎君要如何頂著這副容顏去行走江湖?
“老夫見識淺薄,確是不知。”陳大夫慚愧道。
“來人,在下傳令,遍尋名醫,若有治愈者賞銀千兩。”他咬牙強忍著吩咐下人道,待下人離去後又跟陳大夫悄聲道,“陳大夫,本公子記得你識得一著名巧匠?”
“大公子所言應是範楚範巧匠,確是我好友,大公子有何吩咐?”陳大夫畢恭畢敬地應道,生怕哪處話不得體被摔成眼前瓷片那般。
“你這樣……”他擺擺手,讓陳大夫把耳朵湊進來,悄聲在他耳邊吩咐道,“切勿讓第三人知曉,陳大夫是聰明人,別人若是問起,你當如何回答想必也知道了吧?”
“是是,老夫隻道,公子的臉全好了全好了。”陳大夫緊張地吞下一口唾沫,訕訕道。
“如此本公子便不送了……陳大夫緊記,若有第三人知曉……”慕容宇邪笑,做了個扭斷脖子的姿勢,嚇得陳大夫摔倒在地,手恰恰被碎片劃過,鮮血濺了一地,他瑟瑟發抖,臉色發白,諾諾連聲。
慕容宇這才讓他下去。
血淌在銅鏡和杯子的碎片上,映著暗紅的色彩,卻見慕容宇眸子裏那嗜血的光芒,卻比之更盛幾分。
想就這樣弄垮我慕容宇?
絕……對……不……可……能!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