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柳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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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平安，快馬加鞭。


  一程人回到柳家堡時，已是酉時三刻。堡內張燈結彩，喜慶逼人。擺了十來張酒席，前來的皆是柳家堡在外的重要人物，眾人皆已就坐，隻餘主座中空出來的兩個位置。隨著門口護衛的吆喝：“大公子和藏管家回來咯！”眾人皆起身迎接，喜上眉梢。


  “張叔叔，你好似比之前更有重量感了，最近油水不錯吧。李姐姐，你仍是如此青春美貌，看得我都心動了。哎喲歐嬤嬤你別捏我的臉噢，又不是發糕……”柳慕英如花蝴蝶般穿梭在眾人之中，逗得眾人眉開眼笑，一派融融。


  墨龍此時也與藏虎閑敘二句，大致知道原因，便安排下座添兩個位置給姐妹二人。


  “大哥，我如此魯莽會為柳家堡帶來危險嗎？”藏虎不知道今日在人群中有無人認出了他們，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今有些擔憂。


  “二弟，且不論你今所為本是仗義之為，就算你無端找他麻煩，柳家堡又有何懼？”墨龍眼中的睥睨之色毫不掩飾，“把宋二公子給我吧，後續待我來處理。”


  果真回到柳家堡便有一種歸屬感。藏虎笑了，有人願意為你出頭遮風擋雨，這種感覺，真不賴。


  “慕英，敘舊等酒席散了再來，大家餓著肚子等你們呢。”柳壁泉笑著寵溺道，跟站起身相迎的眾位道，“大家入席吧，別拘束，我們難得聚在一起，本日不醉無歸！”


  “不醉無歸！”大家舉杯響應。


  觥籌交錯，勾肩搭背，燈火通明，談笑風生。


  姐妹倆看著眼前的熱鬧景象，感覺如夢似幻，偌大一個堡親密得就如一家人一般，沒有隔閡沒有疏離，同席的幾位甚至還親密地為她們夾菜，噓寒問暖。


  心窩似被暖爐圍住似的，春暖心扉開。姐姐笑著謝過眾人。低頭夾著眼前的那道菜，以此掩飾自己強忍的淚水。


  元宵時分，雖正午太陽曬著時候熱浪逼人，如今太陽下山後風吹過仍是帶著一絲寒冷。


  但，柳家堡，真的好溫暖。


  酒過三巡，吃飽喝足。有些微醺的走著不穩的之字步向堡主告辭，某些已倒在桌上酣然大睡的被婢女們一個個安排好住所。


  藏虎闊步向她們走來，“兩位姑娘，姐想見你們。”見妹妹露出惶然神色，柔聲提醒道，“勿怕，姐雖才十三歲，可聰明之至，你們隻需坦誠相告便是。”


  隨著藏虎走過長長的曲徑道，來到一所庭院。兩側的花香襲人，風一吹，吹落無名花的花瓣，紅的黃的五彩繽紛，在眼前盡情舞動著身軀散發餘香。


  嫋嫋清香，泌人心脾。


  “你們來啦？”剛踏進庭院無久，就傳來一聲嬌憨的問候。

  落玉琵琶叮咚響，樹梢百靈婉轉鳴。


  隻一瞬，少女便瞬移到他們麵前，盈盈笑意，麵頰生花，端端是位比花生豔比玉生香的絕色美人。年齡尚，身段仍未完全張開，一笑卻讓百花失了顏色。


  “曾聽酒肆中眾人相傳當日柳堡主大喜之日堡主夫人的仙姿，筆墨不足形容萬一，今日一見姐，便知道世人之並不妄言。”姐姐衷心感歎道。


  “姐姐，好漂亮的仙女。”妹妹在姐姐耳邊輕聲道。


  “皮囊罷了，適才哥哥來我這起今的事情，”想起哥哥起他教訓哈巴狗時英勇威武添油加醋的過程，青瑤便忍不住扯起嘴角，“然後他問了我為什麽當時姐姐你不回答哈巴…呃宋二公子是誰給你們元宵。”


  “瑤兒，不若先入房間再繼續？”藏虎毫無痕跡地移到姐妹倆身後，為她們抵擋嚴風。


  夜裏風大，看著姐妹二人寒風凜凜中微微顫抖的身影，青瑤暗忖自己忽略了她們並非習武之人，趕忙把她們帶到房間裏，熱茶香爐暖手暖胃。


  看著麵前人兒充滿歉意的眼神，姐姐柔聲道，“若不是寒風，我們感受不到花香，我們也喝不到上好的紅茶，姐無需介懷，可以繼續剛剛的話題。”


  如水般溫柔體貼的姐姐，白紙般真無邪的妹妹。


  青瑤淡然一笑，百花盛開，“我心中已有了答案，這就是我讓藏虎哥哥找你們來的緣由。你們可願，陪在我身邊？”


  在當時她們的境況下，就算出誰給她們元宵，宋哈巴狗也不會就此罷休，肯定還會用其他名義帶走她們，隻生生多害了送元宵給她們的大娘。


  “姐的意思是？”姐姐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她。


  “我盼與你們一同成長。”眉笑嫣然，俏立生動。


  “姐如此人物，我們出生低賤，怎麽能……”


  “出生注定，無需因此妄自菲薄，你們我喜歡得很。”青瑤脆生生打斷道，“你們如今隻需要考慮，願意或十分願意抑或願意到無與倫比？”


  眨巴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滿懷希冀地看著她們。


  藏虎在一旁忍不住微微笑了，看向姐姐輕輕點頭，“我年幼時候也被山賊擄走過，家破人亡，幸得堡主相救才有今日。”


  言下之意，姐姐所在意的出生、地位這些在她看來不值一提，無需為此自尋煩惱。


  “那……自當願意得無與倫比。”姐姐拉過妹妹盈盈一拜。


  心中暗自打算，從今自是一片真心跟隨姐，若是敵襲，她便是姐的盾；若是殺敵，她便為姐的矛。此生，不離不棄，隻為今日的承蒙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