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雪無痕中了媚藥
他花費了三年之久,才挖通這條秘道,其心誌之堅定,令人可佩可歎。到底是什麽理由,使得他如此耗費心力呢?
“或許,你也在禁地找人?”她不由地猜測。
雪無痕挪動了下秘道出口處的機關,布置成足以掩人耳目的形態,這才轉身專注地望向她,他的神色逐漸轉為凝重,略略點頭道:
“是的,我不想瞞你,我一直都在找我最愛的人。聽說她在十年前就被關押在了神女宮聖殿的禁地裏,我想救出她,所以在我十歲那年就設法加入了神女宮,為的就是救出她。”
“那是不是,她真的跟我長得很像……”念傾狂下意識的問道。
其實,她也隱約為他覺得心酸,原來在他光華萬丈的榮耀背後竟隱藏著這樣一段辛酸的故事,為了青梅竹馬的女人,他幼小的年紀就混入敵營,伺機救出自己的愛人。這樣的雪無痕,讓念傾狂不得不忘記銀龍之前的告誡,重新審視他。
在銀龍告訴她的,他的事跡中,他似乎就是有著完美的身份地位,完美的外表,完美的性情……然而現在,眼前的他,是一個隱忍堅毅、能屈能伸、膽識過人的好男子,這份愛意感人肺腑,這樣的他更加真實,更加有血有肉。
雪無痕似洞悉了她的心聲,握起她的手,輕柔地說道:“明天我再陪你進入禁地,我們一起救出我心愛的人,然後你也達到你的目的,然後一起離開神女宮。”
念傾狂點頭,眼底劃過一絲憂慮,總覺得事情不會進展得這麽順利。
恰時,房門外響起了叩門聲,驚到了房內的兩人。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此時此刻竟然還有不速之客前來拜訪。
雪無痕朝著念傾狂使了個神色,示意她回到秘道裏麵去,誰知念傾狂早已先他一步利落地鑽入了他的衣櫃中,那專業迅捷的身手,好似她已幹過諸如此類的事無數遍,直看得雪無痕一愣一愣地幹眨眼。
房門打開,露出了阿狸眉眼如畫的嬌容,今夜的她例外地沒有遮擋住她引以為傲的容貌,在旖旎的夜色下顯得更加嬌媚動人。她手裏捧了一盅粥食,隱隱傳來甜膩的銀耳、燕窩的香味,雪無痕幾不可見地輕蹙了下眉頭,已洞悉了她的來意。
“師姐。”
“無痕,你受了傷,我特意親自去夥房給你熬了銀耳燕窩粥,你趁熱吃點。”
阿狸繞過了雪無痕的身邊,徑自走入了房間。
念傾狂從衣櫃的細縫裏麵往外張望,心底不由地寒磣,什麽特意親自去夥房熬粥?這一晚上她可沒在夥房見過她的人影,簡直是說謊不打草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謝謝師姐,天色已晚,你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
雪無痕有些不耐煩,他怕念傾狂在衣櫃裏時間久了會憋壞,開始下逐客令。
阿狸麵色有些難堪,但也不急著離開,而是親自給他盛了一碗粥,遞到他跟前,道:“那我看著你把粥喝完,我就離開。”她含笑注視著雪無痕,眸子裏晦暗不明,頗為期待地等著雪無痕接過。
唇瓣蠕動了下,雪無痕心中愈來愈不耐煩,想著還是早早地打發了她才好,於是伸手接過了粥碗,仰頭一飲而下。這舉止哪裏是在喝粥,分明就跟喝涼水差不多,看得阿狸一陣發愣,不過他總算是將粥喝下了,她心底長舒了一口氣,唇邊露出一個十分曖昧旖旎的笑容。
“這春藥應該很快就發作了吧?血痕,不管你願不願意,今晚我都要成為你的人。”她心裏得意地說道。
念傾狂借助銀龍的能力,自然是分毫不差地聽到了她的心聲,心裏咯噔一下,媽的,這女人竟然這麽下賤,為了得到雪無痕,不惜在他粥裏麵下藥,把自己往上貼?
再看看雪無痕,他手裏的碗已經見了底,一整碗的粥都下了肚。該死的,怎麽辦啊?她總不至於今晚要躲在衣櫃裏麵看他們兩人在外麵表演一整晚的吧?
不成!
絕不能讓阿狸得逞!
再怎麽說像雪無痕這樣的極品美男,要染指也得他嘴裏哪裏最心愛的女人先染指才是,怎麽能讓這女人得手呢?
啊呸呸呸,她想什麽呢?怎麽能這麽思想不純潔?
念傾狂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提醒雪無痕,這時門外又響起了緊急的敲門聲,不知發生了什麽急事。
房門打開後,一名女弟子行色匆匆地來報:“聖女殿下,不好了!宮主急召您去她的寢宮,有要事相商。”
阿狸本對於女弟子的突然闖入很是不滿,可一聽說是宮主急召,她也不敢耽誤,回頭看了看雪無痕的神色。她心想著藥性應該沒這麽快發作吧,她快去快回,是她的總跑不了。
“無痕,宮主急召,我得馬上過去看看,你早點休息。”臨行前,她又十分不放心地提醒了句,“今晚宮裏麵出了大事,你又受了傷,盡量不要到處走動。如果……如果你有什麽事需要幫忙,記得來找我。”
聽聽,這話說得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姬萱極為憤慨地在心底咒罵,老女人,你到底害不害臊?
雪無痕聽她說起宮中出了大事,當即就想到了一定是禁地有人闖入之事,他雖說在神女宮地位顯赫,但還是沒有資格進入聖殿禁地,要不然他早就探聽到了他的消息,也不必費神地在這裏挖地道,一挖就是數年。
“師姐,發生什麽大事了?要不要我跟你一塊兒去宮主那裏看看?”
“這事你就別管了,安心養傷就好。宮主既然沒有召喚你,想必也是不想將你卷入其中,有什麽事,我回頭會告訴你的。”
目送著阿狸匆匆離去的身影,雪無痕的眉心處攏上一層陰雲,按說如果隻是有人私闖禁地,由長老處置就可以了,沒有必要驚動宮主,到底出了什麽意外,連宮主也被驚動了呢?他心中的疑問逐漸擴大,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又說不上來。
說到底,宮主對於他還是沒有完全地信任,她更願意信任阿狸多些,所以每逢宮中有重大的事件發生,宮主都盡量地避開他,而他也隻能從阿狸的口中打聽到些許消息。
“雪無痕,你覺得還好吧?”阿狸離開後,念傾狂也從衣櫃裏麵走了出來,踱步到雪無痕的跟前,用著怪異的目光打量著他,頗為同情。
雪無痕不解地搖搖頭,說道:“我沒事啊,我能有什麽事?”
隨著她的湊近,一股淡淡的處子清香毫無預兆地鑽入他的鼻中,看著她唇瓣清新得猶如花草一樣嬌嫩,他不由地胸口一窒,一種莫名的渴求的**頓時湧了上來。
一雙黝暗的星瞳跳躍著熾熱的火花,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感覺到了口幹舌燥,他用力地吸氣,身子似乎浮起一抹燥熱,很是怪異。
他這是怎麽了?該不會是?
他後知後覺地將視線落在了那晚空得見底的粥碗上,立即明白了過來,心中暗暗懊惱。
念傾狂看到了他眼中那熾熱得快撩燒起來的**,趕緊退後了幾步,發覺自己的臉也跟著燒了起來,怎麽辦?現在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他又似乎急需那什麽,他一會兒不會像餓狼撲食一般地撲上來吧?
為了安全起見,她要不要去宮裏抓個女人來幫他解決一下?可是一想到他即將被別的女人染指,她又覺得婉惜,若是自己上吧,敖風軒感情肯定會瘋了的,下不了決心。
她那個苦惱啊,短短的片刻,腸子裏就繞了九九八十一道彎。
雪無痕看到她退後了幾步,當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也跟著退後了幾步,就怕自己一會兒做出什麽不當之事嚇到了她。想到自己此刻的不正常反應,他很是羞愧,一張白皙的俊臉上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小東西,我覺得有點熱,我去秘道裏麵待會兒。你今晚就在這裏過夜吧,我明早再來找你。”他倉惶地轉身,再次挪開了秘道的入口機關,急急地跑了進去。平日裏雲淡風輕、鎮定自若的聖子,誰能想到此刻會露出如此的窘態?看在姬萱的眼裏,倒是顯得有幾分可愛。
“呃……”念傾狂呆呆立在了秘道口的邊緣,也不知究竟該怎麽做才能幫到他,隻好什麽都不做,靜靜地等候。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姬萱久久難以入眠,她睡在溫暖柔軟的被褥之中,而雪無痕卻在寒冷的臨近冰窖的秘道裏麵受苦受累,而且他身上還有傷,怎麽說都有些過意不去。
唉呀,好煩啊!
她一把掀起了棉被,覆蓋在了自己的頭上,整個兒埋入帶著濃濃的屬於雪無痕氣息的被褥中。她深吸了一口氣,真是太同情雪無痕那個家夥了,心想著,如果這時候他心愛的那個女人就在這裏,該多好啊。
不過,說來說去都是那該死的阿狸,竟然如此下作,連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使上了,要不然她也不必為他擔心了。
正咒罵間,忽而聽到了門外細碎的腳步聲臨近,她眉頭一跳,不會吧?莫非阿狸那老女人不死心,又主動來找雪無痕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