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入宮
找了一會,還是沒有看到明弈軒的身影,念傾狂估計他是練功去了,修行之人每天早上都要修練這是定律。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練一套劍術舒展一下筋骨。隻是這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來山間處處可以聽見鳥叫,剛剛沒有留意,可這會兒仔細聽,她發現自己居然能聽得懂鳥語!
“唧唧,你知道冰月國前兩天發生了怪事嗎?”
“吱吱,我聽說了,是不是說國王找到失蹤很多年的皇後了?”
念傾狂完全沒有辦法消化自己聽到的消息,這老天爺真的是太厚待自己了!一個昏迷醒來,自己怎麽就能聽得懂鳥語呢?太匪夷所思了!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細想,明弈軒就回來了。隨後,兩人一起用了早餐。
吃完早飯,念傾狂、明弈軒收拾好東西,就起程下山回村了。一路上,念傾狂再次體會到自己匪夷所思的異能,耳邊不時傳來各種動物的竊竊私語,她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明弈軒聊著天,一邊聆聽著動物們的八卦。
這一路,她總算好好觀察了一下現在她所處的這個地方,真真兒是個山清水秀,仙霧繚繞的好地方啊!聽明弈軒說,現在的確是這個世界的春天,正是陽春三月好風光。山間處處是鬱鬱蔥蔥的嫩綠,各種不知名的靈花靈草隨處可見。
明弈軒告訴她這些靈花靈草中,很多都是冰月國外的世界可遇而不可求的珍惜藥材,可在這裏卻和野花野草一樣遍地都是。
他還介紹了他的朋友——冰若塵的一些情況,冰若塵是一個神醫,同時也是一個煉藥師,近五年來,冰若塵利用這裏得天獨厚的條件,不知道煉出了多少外麵時間萬金難求的仙丹靈藥。
除了平時幫助修練可增長修為的一些丹藥外,還有瞬間治愈外傷不留疤痕生肌美膚膏,再有各種滋補藥丸,甚至還有能起死回生的還魂丹!
“這麽厲害呀,真想見見他!”念傾狂不由發出了感慨。
“馬上那個就能見到他了!”明弈軒看到念傾狂的樣子覺得很好笑。
用完早膳後,念傾狂和明弈軒一起下了山,一路無事,直到日頭西沉,他們行經了一處森林。
森林的空地上有一個旋轉地身影,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男子在跳舞,那跳舞之人,仿佛天生就是個舞者。不是他的人在跳,而是他的靈魂在舞蹈……那一舉一動,一抬腿,一轉身。時而熱情如火,時而憂傷帶愁,時而妖媚多情,時而如訴如泣……仿佛盡情的向世人講述他如歌的故事。
不知不覺中,念傾狂進入了夢鄉,待她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處陌生的宮殿,
正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簫聲,起先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四周萬籟俱寂,靜下心來仔細辨別,呼呼的寒風中真的夾雜著簫聲,在這寒冷的雪夜顯得有些空靈。
斷斷續續的音律在這冷清的羽苑裏飄蕩,映襯著院子外的半輪月亮,透著股深沉的悲愴。
是誰在這時候吹簫?
念傾狂心下疑惑,禁不住好奇披上單衣走了出去。一路跟著簫聲走,也不知道走了究竟有多遠,最終停在了花園中一座假山附近。
假山上有一間不大的紅瓦小亭,如今被雪花蓋住大半,亭子裏背對著念傾狂站著一個那人,一身白衣似乎要跟這周圍的顏色融到一起,衣擺被嗚咽的北風吹起,夾雜著細碎的冰淩,顯得她的身影更加孤寂。
半夜三更能在皇宮禦花園出沒的人必定身份不俗,但是念傾狂的確認不出這男人是誰,這人似乎心裏有事,在亭子裏踱了幾步拿起簫又低低的吹了起來。
吹奏的曲子是“離別緒”第四折三段——佳人逝,這曲子是民間戲子所作,宮中人很少有人知曉,念傾狂其實很喜歡這首曲子,而敖鳳軒也吹過幾次,此時此景突然聽到心頭不免一顫。
離別緒,愁絲萬縷,佳人逝,相思難寄。
本就是哀傷的曲子,配上孤夜雪景,讓眼前的背影都顯得格外沉重。
這男人究竟是誰?念傾狂第一次這麽強烈的想看到一個人的臉,可這裏是冰國皇宮,她不知道這裏的人有沒有聽到過念傾狂的大名,而且這裏的一切都是那樣的陌生,如果要以念傾狂的身份出現在這裏,想必會引來不小的麻煩。
理智告訴自己應該趁著沒被發現趕快回去,可是雙腳就像釘在原地一樣不能動彈。
一曲終了,念傾狂凍的瑟瑟發抖,原本受傷的腿這會兒才覺得刺痛。
“出來吧,別站在那裏躲躲藏藏。”區別於曲子的哀傷蒼涼,男人的聲音意外溫和。
念傾狂抓抓腦袋,剛想繃起一副‘知己難尋’的高深模樣,結果嘴巴還沒張開就……
“阿嚏!”
瞬間傾狂太子的臉又紅了,實在是丟人啊丟人。
男人轉過頭,視線掃過她的時候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訝,“是你?”
念傾狂襯著雪地的反光看清了她的臉,心裏也有些犯嘀咕,這人看著眼熟啊,在哪裏見過來著?
男人慢慢的往她身邊走,一身白衣難得穿出溫潤如玉的味道,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深色的眼睛也不知道是雪地映襯的還是怎麽回事,在某些角度看去竟然透著淡淡的灰色。
她走過來微微頷首,“你已經醒了。”
念傾狂沒說話,眼睛裏看不出什麽表情,兩個人四目相對,配上周圍呼呼的北風看起來有那麽點高深莫測的味道,可實際上……
“哦,原來是你就得我呀,那你應該是冰月國的國王了,在下剛醒過來,聽到了你的簫聲,我當是誰在這裏吹簫,原來是你。”她努力讓自己自然點。
冰若塵略微挑起眉毛看了她一眼,灰色的眼睛閃過一絲疑惑,繼而又恢複麵無表情點點頭說,“你的身體還好嗎?”
念傾狂愣了一下,接著明白她應該是指之前受傷昏迷的事情,心裏有些放鬆,難得在外麵都還有人真心關心自己,“已經沒大礙了,倒是你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冰若塵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一眼,展顏露出一抹很淡的笑容,“沒什麽,睡不著而已,沒想到你會這麽問,我以為你應該知道的。”
應該知道?知道什麽?念傾狂有些茫然,她跟冰若塵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麵,更是連話都沒說過幾次,誰知道這個人竟然這麽問自己。
“你既然吹了首離別緒,是不是心情不好?”她避重就輕,試探的問道。
冰若塵眯起眼睛,耐人尋味的說:“在遇到你之前似乎是心情不好,不過現在變了。”
他靠在身後的假山上,閉上眼睛不說話,臉上的線條柔和下來,顯得更加斯文俊秀。
冰若塵半天沒說話,氣氛有些凝滯,就在尷尬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撫上念傾狂的眼睛,“你這裏很漂亮,簡直就和她一模一樣。”
念傾狂愣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靜止了,冰若塵這話是什麽意思?為……為什麽這麽說?
他的手溫柔的覆蓋在她的臉上,兩個人的肩膀之間隻有不到半寸的距離,寒風刮過揚起地上的碎雪,天氣冷得讓人哆嗦,唯一能感受的溫度透過彼此的皮膚傳過來,好像一下子把兩人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