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鳳瑤發難
幸好他們都是承受能力極強的少年英傑,否則還不兩眼一翻,直接一頭栽下了事不可,但還是驚駭得四肢抽搐,麵容僵硬。
當青衣老者說出‘念傾狂’這三個字的時候,說真的,她沒有太大的意外,因為在此之前,她已經猜出來了,縱然她死活不願意承認,但還是騙不了自己,眼前這個白衣如仙的女子正是念傾狂,如果說她隻會玄元天訣的話,那麽,她可以告訴自己是意外,但是同時擁有混元天訣和玄元天訣兩種絕世功法的話,那便真的除了念傾狂之外,再無他人了,她無法再自欺欺人,念傾狂真的是個女子!
真是青衣老者的證實,還是打破的她最後的一絲自欺欺人。
嗬,太諷刺了,她鳳瑤生平第一次動了真情,對方竟是與她相同的女兒身,老天未免太會玩她了吧!在動情的那一刻,她就為念傾狂的態度而煩惱,又加上那個獨孤彥辰,不過這些問題都不是很大,她相信,情到深處,什麽都不是問題,但是性別,就是個大大的問題,不可解決的問題。
這老天爺分明就是在玩她,還有念傾狂,竟然敢欺騙了她這麽久,看她怎麽找她算賬。
傾狂踏著輕快的步伐,回到自己所居住的院落。
剛一腳踏進院落,一個不明物體便撲麵飛來,幸虧她身手敏捷,下意識地旋身一轉,閃到一邊去,而那個不明物體由於衝擊力過大,由慣性帶動,朝前撲去,幸得他急時煞住了腳,否則非得跟前麵的牆來個親密接觸不可。
“小狂狂,你幹嘛避開,害我差點撞牆了。”拍了拍胸脯,獨孤彥辰不滿的嘟了嘟嘴道,桃花眼波光閃動,不眨一眼地看著一身潔白衣裙的傾狂,雖然已經知道她是女子,然而看著一直以為是男人,也從來都是以男裝示人的傾狂,心裏還是有點轉不過彎。
“習武之人的自然反應。”攤了攤手,傾狂很欠扁的以一句讓人無法反駁的話堵住了獨孤彥辰的不滿,眼光一掃,不無意外,集體到齊。鳳瑤好似還停留在昨天的狀態上,看著她的目光十分之複雜,若有所思,目光明顯地在她身上繞了好幾圈,似乎在探究她是不是真的是念傾狂。
自然反應?騙鬼吃豆腐吧!以她的武學修為,早沒踏進院門的時候就已經能感知他們了,不用看,就一定知道向她跑過去的人他,根本就是故意閃開的,氣死人了!一句話被堵了回來,獨孤彥辰隻能在心裏暗中嘀咕,卻無法出言反駁,也出不了言了,轉過彎來的他,已是滿眼的驚豔。
昨天白天,因為不知她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傾狂,又隻是匆匆一見,並沒有用心去打量,隻知她是個驚天大美女而已,昨晚,在得知這一驚天消息時,又因太過驚嚇而一時轉不過彎來,加之當時情況緊急,天色又暗,也沒真正地欣賞她女裝的模樣。
此時認真一看,本就激蕩的心更是像雷擊一般整個都麻了,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一襲青煙白衣遮不住玲瓏妖嬈的身段,風骨傾城,傲視群芳。
說是仙女下凡,他都覺得太過高看仙女了,所謂的九天玄女,月宮嫦娥,百花仙子,與她相比,也隻是如雲泥之別,怕是都要黯自羞愧吧!
豈止是他,除了鳳雨外,其他人早就看呆了去,雖然之前他們都認識“念傾狂”,而且交情還不錯,但或許心境不同吧!知道她是傾狂後,隻覺得她更加的出塵脫俗,世所無雙,哪是平常仙女所能比擬得了的呢!
每個人的心思至今還帶著複雜,鳳瑤雖然心有不甘,為自己人生的初戀以這種形式荒唐落幕而痛心疾首,將傾狂怨得恨得不能狠揍她一頓,卻也隻能無奈地試著放下,她總不能真的娶個女人回家或是嫁給一個女人吧!事實雖然殘酷,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再怎麽怨,再怎麽恨,還是改變不了事實,倒不如讓自己慢慢去接受,做不成夫妻,做對好姐妹也不錯啊!不過那麽容易放過她,又心有不甘。
誰說男子豁達,女子放不開的!豈不知,實際上,女子比男子還要豁達,男子比女子還要放不開。
就如經過短短幾個時辰的‘休息’,鳳瑤能慢慢想開了,但是其他人還是放不開呀,不可否認,內心深處自是竊喜不已,但就是不知還在糾結個什麽,或許是因為想得太多,也因為傾狂太過優秀了,實在難以想像一個女子竟有如此智慧,如此強的王者之氣,如此的狂妄不可一世,一時還真不是那麽容易就接受的。
“小狂狂,我早就跟你說過,你穿女裝絕對魅力無邊了,你還總是死活不肯穿女裝呢!看,都把他們全都迷得找不著北了呢!”獨孤彥辰一臉鄙夷了掃過在座的男性雕像一眼,嘻笑著走到傾狂身邊,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無比可惜的說,那模樣分明就在說:如果你肯早聽老娘的話,換上女裝,絕對早就讓全天下的男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可是,很顯然地,她忘了,就算傾狂以男裝示人,隻要她願意,全天下的男子照樣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這不,各國最優秀的男子早已經拜倒在她的衣袍之下了,而且還是男女通吃呢!
“嗯哼,依我看,念姑娘以前不穿女裝,倒是做了一件大善事,不然,隻怕……”傾狂還未開口,鳳瑤便‘嗯哼’了一聲,款款地走到傾狂的身邊,一隻手搭上她另一邊的肩膀上,表麵看隻是輕輕一壓,卻不知她用的千斤墜之力,挑了挑鳳眉,怪裏怪氣地說道,尤其加重了‘念姑娘’三個字,那斜睨著傾狂的目光,分明在說著未說完的話:隻怕憑她此等模樣,整個天下還不為了她瘋了,所謂的紅顏禍水,她絕對地當之無愧。
恍若不知道肩膀上壓下的重量,傾狂一臉媚態,巧然一笑,媚眼一拋,紅唇輕啟:“依鳳女皇的意思,傾狂現今換上了女裝,豈不是將善事變成壞事了?”
哇,想不到大氣狂妄的念傾狂還真有當妖姬的潛力耶!她隻不過是想挪揄挪揄她,出口惡氣而已,即使她穿著女裝,她也壓根無法將脫塵出俗的她跟那麽魅惑君王的妖嬈妖姬聯係在一起。
但是,此時,你看看,看看,那閃著琉璃光彩的媚眼,嘖嘖,那輕輕挑起的遠黛眉嘖,那輕啟間讓人忍不住想一嚐滋味的如花瓣般的紅唇,嘖嘖,那冰肌玉骨,滑嫩似酥,
嘖,那柔桅輕曼,媚態風流,嘖嘖……
鳳瑤一下子就被媚態橫生的傾狂給電到了,整個覺得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帶著當妖姬的潛質,真是不當妖姬都要浪費她|媽給她生的這副皮囊了。
“哎,看來鳳女皇所言不假,連身為女子身的你都被本姑娘給迷住了,看來還真不是件什麽大善事,罪過罪過。”媚態一收,目光一凝,傾狂立即從一個絕代妖姬化身為滿臉愧疚的‘佛門中人’。
“你,你……”傾狂的“幻境”打破,鳳瑤猛然反應過來,實在被傾狂氣得口能不言,哦,天啊!天底下怎麽有人變臉功夫如此之強啊!豈止臉變,連一臉氣質都能隨心所欲地轉變,前一刻,明明就是一個脫塵出俗的仙女,眼睛一眨間,立即化身為妖嬈魅感的傾城妖姬,下一刻,卻又是一個虔誠心善的佛門信徒,說不定,不用一眨間,她就恢複成那個霸氣狂妄的傾狂太子,哦,不是說不定,是鐵定。
丫丫的,明明就是她理虧在先,為什麽受傷的還是我,鳳瑤越想越不服氣,越想心裏越是堵著一口氣,最後一跺腳,氣得跟個孩子一樣耍起賴來了:“你,你,念傾狂,你騙了我這麽久,害我身傷,心傷,肺傷,腳傷,手傷,腦傷,情傷,就不能乖乖地讓我諷刺幾句,出出心口那股淤氣嗎?非要再把我氣出個八傷來不可啊你?”
呃,她什麽時候練了形意拳了,怎麽自己都不知道了!傾狂看著一向成熟穩重的鳳瑤被她氣得一臉抓狂的小孩子模樣,難得自省地想著,能把堂堂的鳳女皇給整成這副模樣,全天下應該就隻有她一個吧!
嗯,兩人交情這麽深,也算是同門一家,是不是得讓讓“晚輩”,態度謙遜一點,裝裝傻,讓她順了那口氣啊!要不真把她氣出個八傷來,那就真的是罪過罪過了,指不定連金庸大師都會來找她算賬,竟然在他的七傷拳上再加一傷。
“小瑤兒乖哦!”像哄孩子一樣輕輕地拍了拍鳳瑤的頭,傾狂傾刻又變成充滿母性光輝的聖母形象,深吸了口氣,一副任君宰害的模樣道:“為了不讓你傷上加傷,我就委屈一點,絕對的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來吧!不用客氣。”
從那聲‘小瑤兒’入耳,鳳瑤就在錯愕過後,臉上七彩變幻,不停地在心裏告誡自己冷靜冷靜,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冷靜下來,既然她都這麽說了,那她也就不用客氣了。
清了清喉嚨,呲牙咧嘴,整一個討債的惡魔,預備,開炮:“念傾狂,你知道不知道你真的很過分耶!想我人見人愛,人見人粘,掃遍草叢無敵手的鳳女皇,整個蔭綠國所有出閣未出閣男子的夢中妻主,就不知哪條腦筋搭錯了線,獨獨看上你這株最會招蜂引蝶的無心草,這也就算了,誰知道你這株無心草根本就是披著草衣的黑心花,這還就算了,隻能怪自己不辯‘花草’真麵目,豈知你又……”
“砰砰砰……” 這隻‘大炮’,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一炮接一炮,都不用換口氣的,強,強,真強,真不愧欠鍰???
這是在聽了鳳瑤開了半個時辰的‘炮彈’後,在場所有人的心裏話,本來還想著上前救美的眾人已被一連串的炮彈炸得呆在原地,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嘴,都忘了反應了,獨孤彥辰則在她開炮後不到一分鍾時間便跳到一邊,清清嗡鳴著的耳朵。
隻有傾狂最為鎮定,說罵不還口,就罵不還口,從頭到尾都是一臉受教的乖巧模樣,聽著某人的唐僧式地出氣,豈不知她此時心裏還在讚歎:哇,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她的“功力”真是比起南宮吟風還要深耶!一發起難來,絕非平常人能抵擋得了的。
幸好,她不是平常人,否則非得被這自戀又沒營養的長篇大論給煩得直接拿刀自殺不可,隻是,她這也就算了,那也就算了,連她是女子這件事也還是算了,那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不能讓她就這麽算了的事呢!照這架勢,估計是“好東西”留在最後了。
當月亮姍姍升起的時候,鳳瑤終於換了口氣,來個大總結道:“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念傾狂實在是罪大惡極,抽筋剝骨也不為過,不過我鳳瑤向來大度,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赦免你的罪。”
爽!太爽了,雖然說得太久,喉嚨有點疼,但心裏堵著的那股氣總算是散了,嘿嘿,天底下能把念傾狂給罵得個‘狗血淋頭’,舍她鳳瑤其誰,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