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相
沒過多久，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陳穆又回到了地下室，他從隨身空間裏拿出一桶汽油狠狠得潑在了石台書架以及房間的所有角落，然後朝著那堆黑色書籍吐了一口口水之後頭也不回得跑回了地麵！
這次他沒有再回來，而是丟了一顆拉開了保險的手雷下來.……
隻聽得地下傳來一聲悶響，廚房的地板冒出了一個火焰噴泉，爆炸的威力加上汽油的助燃在瞬間將那個地下室裏所有東西化作灰燼！
陳穆冷著臉用滅火器將廚房裏的火焰撲滅，雖然他覺得把整座房子炸了也許更好，但是為了避免危及到整個小鎮，以及最重要的魂芯草，他還是得再當一回消防員！
“哼！邪魔歪道，害人害己！”
陳穆氣呼呼得將滅火器隨手一扔，轉身正要離開，卻發現那亡魂居然站在門口，淚流滿麵得看著那個正在冒煙的邪教洞穴！
“哇！”
還沒徹底習慣這些東西的陳穆被亡魂大叔結結實實得嚇了一跳，再加上他邪教徒的身份，陳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抬起手就是狠狠一拳打在那亡魂臉上！
由於和虎大威殘魂建立了契約，陳穆的攻擊對這些亡魂還是有起到作用的！
這一拳過去，就像打在了一個軟綿綿又冷冰冰的氣球上，強化後的力道直接將他打飛到屋子外麵去！
感覺還不解氣的陳穆拔出長刀，將那些能夠焚盡煞氣的火焰猛地覆蓋在刀刃之上，他一腳踹開那扇破破爛爛的大門，準備出去給那個害人的邪教徒嚐嚐魂飛魄散的滋味！
“嗚嗚嗚……哈哈哈.……
燒得好啊！
燒得好啊……
吉姆……
我的孩子……
都是爸爸的錯……”
刀刃上的火焰悄然熄滅，望著眼前這個跪在地上捶胸頓足，痛苦不已的老人，陳穆心中的怒火也逐漸平息下來。
“怎麽？現在你能好好說話了？！”
將長刀用力插在地上，陳穆低著頭沉聲說道。
“嗚嗚嗚……哈.……哈哈哈.……”
陳穆望著這個又哭又笑的亡魂，突然蹲下身子低聲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
亡魂緩緩抬起頭來，原本呆滯的雙眼稍微恢複了一絲神采，他跪在地上望著陳穆身後那座一片狼藉的小房子，帶著哭腔得說道：
“卡爾·布魯斯……”
“你的女兒叫吉姆·布魯斯？”
“是……是的！”
“這個地方出了什麽事？”
“都是我的錯……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她這麽做就算救得回佩姬又能怎樣……”
老人麵露痛苦之色，用手不停得拍著腦袋哭著說道。
陳穆揉了揉眉心，臉色有些不耐，學著父親陳宮審訊時的模樣說道：“佩姬又是誰？你的女兒吉姆做了什麽？”
卡爾緩了緩情緒，繼續說道：
“這一切要從十五年前說起，那時候吉姆的媽媽，我的妻子剛剛過世.……”
陳穆“鐺”得一聲拔出長刀：
“說重點！”
“.……佩姬是吉姆的好朋友，.她在一年前自殺了。
幾個月之前吉姆突然從紐約回來，說她有辦法將佩姬複活，我幫了她.……可是我沒想到會犧牲這麽多無辜的人.……”
望著掩麵痛哭的卡爾，陳穆不禁冷笑一聲道：
“你這種崇拜惡魔的人還會在乎人命？”
“那隻是……隻是祖上流傳下來的東西，我隻是有空的時候研究一下而已……
好吧我承認它們確實有種奇特的魅力，在吉姆的媽媽死後，我也偷偷嚐試過，可是我並沒有殺人，用的隻是山羊血！我也沒有成功，凱特琳並沒有回來！吉姆說那是因為我不像她愛著佩姬那樣愛我的妻子，所以我才會失敗……”
陳穆聞言一愣，忍不住插嘴道：“哈？等等，你剛剛說什麽？”
卡爾吸了吸鼻子，有些難以啟齒得說道：
“我的女兒吉姆，愛上了她的好朋友佩姬……
吉姆從小沒了媽媽，我一直忙於工作，不怎麽關心她，我害怕一看到她就想起妻子……
後來吉姆認識了佩姬，那個女孩像姐姐又像媽媽一樣關心她，愛護她，結果就……”
陳穆點了點頭，他終於捋順了這裏麵的關係，示意卡爾繼續，卡爾卻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陳穆說道：
“你……你不覺得這太……”
“奇怪？！有什麽好奇怪的？！愛是本能，和性別有什麽關係？怎麽你一個信奉惡魔的人會跟基督教徒一樣的看法，你們不是對頭麽？！”
陳穆皺著眉頭，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望著這個奇怪的亡魂。
“這和教義無關，我隻是覺得……算了我們不討論這個了！
總之，那天吉姆突然放棄學業回來，說遇到了一個巫師，那個家夥交給她一顆種子，把那東西種在仇人的家園裏就能把佩姬救活！我一直對她心存愧疚，所以就幫了她，幫她偷到佩姬的遺骨，又把她帶到了湯姆森的莊園裏.……
那天是湯姆森家的派對之日，很多鎮上的人都在，吉姆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那顆種子放到地上，然後……”
說到這裏，卡爾又忍不住痛哭起來：
“天空突然就黑了，鎮上的人都死了，那顆種子眨眼間就發芽長成一棵奇怪的小樹！可是吉姆說還不夠，要讓那棵樹結出果實才行，然後屍體突然動起來了，他們變成了怪物，吉姆讓他們去殺人，讓更多靈魂給那棵樹提供養分……
我這才意識到我的女兒瘋了！可是已經晚了，我也死了，她看在我是她父親的份上才沒有把我當成養分，可是一切已經晚了！害死佩姬的湯姆森一家確實該死，可是其他幾百萬人的生命.……”
看著眼前這個再次陷入自責的亡魂，陳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本來以為是他和他的邪教團夥搞出來的事情，卻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真相！
四周的霧氣已經散盡，在西南方向隱隱約約傳來一聲槍響，陳穆扭頭望去，略一思索之後決定過去看看，眼下他必須找到黑蝠，將自己獲得的情報告訴他，為了約定好的那件事。
將長刀收回，陳穆又問了一句：“那顆樹結果了沒有？”
卡爾微微一愣，抽泣著搖了搖頭：
“還……還沒有，但是應該也快了，這是前兩天我去看她的時候吉姆說的！她抓到了幾個很強壯的人，一下子給那棵樹提供了很多養分.……
哦，我可憐的孩子！她都變得沒有人樣了……”
“好的，我知道了！最後一個問題，可以幫我帶路嗎？”
小鎮的一角，黑蝠望著地上那具殘屍，臉色陰沉得搖了搖頭。
雖然在聽到槍聲之後已經竭盡全力飛到這裏，可惜自己還是來遲一步，韓夜騙來當誘餌的士兵又少了一個！
“要是全死光了，又該拿誰來當誘餌呢.……”
就在黑蝠苦惱不已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槍響，他抬頭望了望那個方向低聲自語道：
“狙擊槍！是夜梟那個家夥啊……算了，先去找她吧！”
黑蝠張開雙翼向空中飛去，雖然飛不了多高，不過至少比步行的速度要快。
當他掠過一間房屋的時候，突然眼角餘光看到了一個身影正在衝他大喊著揮手！
“哦？！是你小子！”
陳穆微微一笑，他指了指空蕩蕩的身後說道：
“我撬開那個亡魂的嘴，弄到情報了！”
黑蝠聞言不禁一愣，咧著嘴巴笑了笑道：
“可以啊，說來聽聽！”
陳穆點了點頭，將剛剛的對話內容大致得複述了一遍。
“.……所以，我們得盡快趕過去，要是被人搶先一步就麻煩了！”
黑蝠揉了揉腦袋，看來和自己原先獲得的情報有些差異，不過他也沒有在意，而是對陳穆的看法表示讚同，隨後又突然拿出平板電腦打開一張照片遞到陳穆麵前問了一句：
“對了，趁現在他們都不在，你仔細看看，隊長的靈鬼和這照片上的人是不是長得一樣？”
屏幕上，略顯稚嫩的黑蝠正擺出一臉極不情願的模樣看著鏡頭，在他身旁是一個有著鄰家大姐姐氣質的陽光女孩。
陳穆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四周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黑蝠緩緩垂下腦袋，抓著電腦的右手微微顫抖著，他嘴角輕輕上揚，笑著說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
韓夜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從公園中走出，他的身上西裝一塵不染，看起來就像新買的一樣，作為一個注重精致生活的男人，無論何時都要注意好自己的儀態，不能失了風範。
“黑蝠，找到林海了麽？”
摸了摸手上那枚寄宿著靈鬼的戒指，韓夜想了想在團隊頻道裏給黑蝠發了一條信息催促道。
很快黑蝠就回複了過來：
“還沒有找到他，不過我找到了陳穆，那小子實力不錯，那些東西被他幹掉了一個！對了夜梟也在附近，我正準備過去，有她在的話更方便一點！對了隊長，有個好消息！陳穆說服那個亡魂了，他同意帶我們去那個莊園！”
看到最後那句話，韓夜不禁喜出望外，連忙回複道：
“很好！保護好陳穆，小心一點，這裏可能還有被操控的冒險者遺骸，另外盡快找到林海，我需要他的異能！”
黑蝠撲扇著翅膀落到夜梟麵前，看了看一旁有些虛脫的林海，麵無表情地回複道：
“那鉤子呢？”
過了一會，韓夜回複了一條簡短的信息：
“不用找了，他死了。”
在韓夜麵前不遠處，一個扭曲的身影正邁著重重的腳步向他走來，那標誌性的光頭讓韓夜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鉤子，你這家夥真是.……運氣太差了.……”
光頭目光呆滯得望了望自己的隊長，以一聲非人的咆哮報之回應，同時雙手猛地一錘地板，激起一層碎石的同時一躍而起，人還在空中雙手便被觸手包裹變成了兩根巨大猙獰的尖錐，呼號著朝韓夜撲來！
韓夜露出一絲苦笑，對著鉤子伸手遙遙一抓，輕喝一聲：
“空氣鎖鏈，縛！”
半空中鉤子的身體上突然出現一道道深深的勒痕，就好像被一條條無形的鎖鏈捆住了身子！
地麵上韓夜拽著鉤子用力往旁邊一甩，一階後期的力量拉著鉤子直接撞穿了兩棟房屋！！
煙塵四起，韓夜看著還在掙紮的鉤子，麵無表情地得伸出手做了一個開槍的動作。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