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演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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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石被陳夭拋起，它沒有落地，尖端穩穩指向一枚陣符，而後又突然指向另一個，接連多次後，終於停了下來。
“莫非易山在其中移動，方才突然停了，那裏是塵光氏屬地，趁易山不備我們可以突然襲擊。”林雪眼睛一亮，輕笑著扭動身前陣圖，石壁上對應的一枚陣符大放光彩，化作一道光幕門戶。
陳夭收了怪石，和林雪一躍而起，穿了過去。
易山果然就在那個石室，正在角落布置著什麽，而他身上的氣息有些不穩固，顯然數月前的傷勢還沒有恢複。
兩人大喜，法寶、陣丹、原符一股腦的打出。
“怎麽可能？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易山到底是反應快，感覺到危險第一時間就做出防禦。
可如今的陳夭和林雪不同以往，尤其是林雪，在戰力方麵不懼玄境修士，易山雖為玄境，卻有傷在身，自然不好應對。
但他畢竟是古族，短暫的心驚後，自信滿滿道：“這就是你們襲擊我的底氣嗎？似乎差了不少。”
“哦，還差了多少？”陳夭又扔出一些陣丹。
原本麵色平靜而不屑的易山，突然麵色大變，時紅時白，更有急促而虛弱的喘息從嘴裏發出，他的力量變得散亂，在林雪的力量下節節敗退。
“臭子，你這……這是什麽陣丹？”易山又驚又怒。
“托您的福，為了對付那些畜生，我可花費了不少心思。”陳夭怪笑，又是一把陣丹拋了出去，他心下有些駭然，在畜生身上屢試不爽的陣丹，對易山的作用就了一大截。
“他已經快要踏入妙境了，又是古族，你的陣丹自然用處不是很大。”林雪笑道。
“但也架不住多啊。”陳夭冷笑，眼見易山麵色紅的可怕，身體都在抑製不住的顫抖，那種喘息更加急促低沉。
“呃……啊……”易山發出奇怪的聲浪，氣急敗壞的拋出幾道金符，化作他的虛影抵擋，而他本人則吞下解毒陣丹，操縱陣圖慌張的打開石壁陣符穿了進去。
兩人打碎虛影，追了過去，又被幾道虛影阻攔，接連數次後，易山逃離了。
“那種符籙比畫符快了很多，想要殺死他不容易。”陳夭皺眉。
林雪道：“那是自然，符籙的存在就像陣丹、法寶，在戰鬥中有著妙用，隻要以自身力量激發，當即就能催動。”
“可上一次他那麽危險，寧可自斷一臂也不使用符籙。”陳夭問道。
林雪沉聲道：“這就是關鍵，他顯然是從族裏得到了援助，若是有其他人來那就危險了。”
陳夭心下一沉，僅一個易山就很麻煩，再多一些人那還了得，不管他們是什麽目的，將封星眾生視為螻蟻無法讓人容忍。
這一瞬間，陳夭對秋山氏更加憎恨。
“聽我爹口氣，似乎秋山氏慣用這種伎倆，為了其他古族不將之限製或是滅掉？”陳夭心下疑惑，毒瘤就該拔出，留在身上隻會越來越重。
林雪搖頭道：“每一個古族都有存在的必要，何況，人有善惡，並不是所有秋山氏族人都是惡人，隻是主事者心懷不軌而已。”
“古族之間也有著特殊的平衡。”陳夭心道。
短暫的沉寂後，有奇怪的呼聲響起，在兩人的驚異中，空間角落亮出一縷光，像是從虛空中滲透過來一般，這點光如水擴散，很快就變得碩大。
那是一個怪異的巨人，高有百丈，有著人的身體，卻長著兩顆腦袋，一顆虎頭，一顆狼頭，看著威風而凶殘，更有一種難明的懾人之氣，好像他處在另外的生命層次。
他張嘴似是大吼，卻沒有絲毫聲音，隻是將足一頓，身影就穿入石壁，朝上方衝去。
“這就是那些幻影。”陳夭奇道。
林雪沒有話，盯緊了幻影出現的地方，在那裏有氣息微弱的細而複雜陣圖運轉，在地麵上打出了微的裂痕，不斷有神異的氣息從中散發，與上方某個存在呼應。
“原來如此，易山是想要用這種方法擊穿封印。”林雪來到空間中心，一道陣圖升起，隻見她在上麵輕點，漸漸陣圖虛淡，露出一個空洞，像是打開了一個窗戶，可以看到一片浩瀚的大地。
那裏一片昏暗，無數高大的山嶽起伏，偶爾有微光亮起，顯現出躺在山嶽之間的巨大屍骸。
陳夭身體猛地一震，因為其中一具缺少手臂的屍骸分明就和方才衝上去的幻影相同。
“他們在借助屍骸的力量溝通刀月嗎？”陳夭驚道，在那些屍骸身上，他感受到極為可怕的氣息，縱然隔著封印也讓人心悸，似乎化境大鳥在他們麵前算不得什麽。
陳夭心下清楚，若是沒有封印，僅憑屍骸的一縷氣息都可以將他殺死。
林雪凝重的點頭：“今晚就是第五十個，時間不會太久，最多一百零八個就能匯聚魔刀之力，內外夾擊而撕開封印。”
“不能將這些陣圖摧毀嗎？”陳夭以雷霆嚐試，那些陣符、陣帶卻紋絲不動，似乎得到神秘力量的加持，竟給人一種可以在歲月中亙古不朽的感覺。
“他們是……”林雪意識到什麽，後麵的話沒有完，隻道，“以我們的力量，就算在提升千倍、萬倍也無奈何，最好的方式就是阻止繼續刻陣，或是將刻陣者殺死，這種陣不好刻製，一最多也就一個，因而我們還有五十八的時間。”
陳夭心下緊張起來，五十八對修士來極為短暫，可就是這麽點時間，關乎封星的安危。
“要是能將所有修士發動起來，共同對付易山就好了。”陳夭低歎。
林雪搖頭：“那是不可能的，易山隻能被我們殺死，若是其它人參與，秋山氏就有了報複的借口，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陳夭再次拋出怪石，這一次，怪石直至上方，不是任何一個陣符。
“易山去了外麵？”陳夭慎重下來，相比於在外麵追擊，在息山內部就方便很多，雖有數千個這樣的空間，可相互之間的傳遞極為方便。
兩人迅速走出息山，隻見五十個高大的幻影分散各處，每一個幻影周圍和內部都有大片修士，他們深深的呼吸著，憑借著幻影悟道。
息山巨大，可在此刻鴉雀無聲，在刀月的紅芒下靜的可怕，仿佛剛剛送走了死亡，還沒有迎來生命的活躍。
不遠處，易山正在一個幻影前和一些修士交談，而那些修士頗為不耐。
那些修士實力不可覷，寶境修士雖然眾多，可處在核心的玄境不在少數，更有隱秘的妙境波動，若非林雪陳夭都發現不了。
“那裏有你的熟人武蒸雲，竟處在核心中，看來他是被人特意帶到這裏來的，武蒸雲和你有大仇，你二人必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以此作為契機便可搜尋你的位置，可這需要武蒸雲至少能境，但有這些幻影的造化足夠了。”林雪警惕道。
似武蒸雲這等境界，難以承受幻影核心的造化，可有那些高人護持，武蒸雲必然無礙，反而會借助那些造化突飛猛進，在極端的時間裏跨入能境。
“即便借助了武蒸雲，沒有演算師幫助，他們想要成功也很難。”陳夭冷笑，那些人為了對付他還真是煞費苦心，而武蒸雲卻走了好運，可以接連快速的提升。
“咦，這是……”林雪驚呼，因為易山在多次商談未果後，拿出一件氣息詭異的事物，在它周圍形影重重，忽明忽暗，隻是遠遠看一眼，就好像看到曾經的過去和模糊的未來。
這一刻，不要那處幻影的外圍修士，就是內部的修士都震動了，當即分開一條大路將易山請了進去。
“那是什麽，有種可以窺視未來的感覺。”陳夭疑惑。
“斷命石可判生死、斷禍福，把握人的命運軌跡，且絕無虛假，但不可輕用，使用者必然會遭遇劫難，若是以他物代劫，則需數倍的代價。”林雪沉聲道。
“如此一來如何躲避？”陳夭心驚，他的那些對頭有足夠的人力，犧牲一兩人測算他的未來軌跡未必做不出來。
“你放心，那不是斷命石，隻是演命石，是斷命石的伴生石。”林雪淡淡一笑。
陳夭送了一口氣，但還是心下一緊：“從古至今，封星都未有演命石誕生的記錄，足可表明演命石的珍貴。”
林雪點頭道：“演命石弱了很多，測算之時還會出現一些偏差，但它對使用者的反噬微乎其微，甚至隻要準備妥當，那些偏差還會被修正很多，也已正確對人與事做出預知。”
陳夭一陣頭大，武蒸雲顯然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易山此時拿出演命石，更是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斷命石是演算師一生的追求，就如修士對神的向往，可望而不可及，演命石比斷命石弱了一籌，卻有出現的可能。
饒是如此，封星的演算師們追求了一代又一代，卻從來沒有人得到過，隻在典籍中有某地某個修士以演命石做了某些事。
可以想象，以演命石為籌碼，演算師必然難以抵擋，甚至會趨之若鶩，這對陳夭來是個巨大的威脅。
“若真被他們找到演算師，很容易就能拉攏，到時候我們可就危險了，還有誰能阻止易山。”陳夭聲音凝重，他很想出去解釋一番，可那樣一來於事無補，那些人不但不會聽他，還會第一時間對他出手。
“他們不需要尋找，在他們身邊就有演算師，易山的到來讓他們皆大歡喜。”林雪目光一凝，透過幻影和層層修士看到了一些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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