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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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恢複如初，生物爐裏的精粹僅剩一成，可他卻露出微笑。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隨著雷切陣圖的刻入，仿佛這個陣圖已經嵌入體內的能量循環中，不僅右手，就是整個身體都沐浴在微弱的雷霆之中，像是突破後的一種饋贈，隻有細致入微的增強，卻無半點破壞。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句話他聽了不知多少遍，在今終於體會到了。
“熬出來了！”陳夭深吸口氣，伸出右手，陣圖嗡的一聲鋪展開來，覆蓋他的手掌，閃動絢麗的紫色光彩。
體內生物能量震動，隨著量的變化，陣圖也呈現不同的大，陳夭心領神會，提供的能量越多，陣圖就越大，產生的力量也就越猛烈。
他使用了如今精粹的十分之一，陣圖輕震，雷霆之刃閃過，刹那就到了看不見的遠方，一頭倒黴的妖獸被擊中，隔了好幾個呼吸才傳來飄忽的慘叫。
“那麽遠的距離，應該不會有實質性的傷害，要是近一點，就可以切開了。”他為微微一笑，眼裏掠過精芒。
再與衛玉完相遇，縱然對方境界高，他也有希望實現反殺，這便是速度的巨大優勢，唯獨要擔憂的，就是高境界對雷霆的抵禦能力。
“蛤蟆，我現在算是陣道入門了吧。”陳夭以右手手掌對著晶蟾，能武並未收回，不斷的大震顫，似乎隨時都會有雷霆刺出。
晶蟾身體一抖，有些氣急敗壞道：“算是入門了，但隻是偏門。”
陳夭啞然，他接觸的陣圖和陣符的確不算太多，需要一個係統的學習，才能真正入門，但那都是以後的事，如今要做的，就是在妖獸中廝殺，進入那個核心之地。
“蛤蟆，核心之地真有好處？”陳夭對晶蟾還是不放心。
聽到又一次被稱作蛤蟆，晶蟾怒的顫抖，但陳夭已有了雷切能武，使用方便了很多，對它構成不的威脅。
認清現狀後，晶蟾幹脆選擇了默認，有些不確定道：“上次的都被本仙喝了，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應該還能積累不少。”
陳夭淡淡一笑，擁有能武後，他更加在意的是在這裏磨煉，隻將核心之地的好處當成額外收獲。
數量足夠多，可以戰勝，但也充滿危機，在前往別道宮的路上，還有什麽地方能提供這麽好的練手環境。
反擊正式開始了，在晶蟾的搜尋下，他開始主動攻擊妖獸，雙方的攻守之勢改變了。
每一次遭遇，妖獸都很興奮，而陳夭更加興奮，有雷切能武在，本身就有底氣，他甚至還會與一些妖獸搏鬥一番，有意磨煉近身格鬥。
這昏暗之地，出現了一個野獸般的人影，他肩扛妖獸，一邊吃肉喝血，一邊與另外的妖獸廝殺，時而會有紫電閃過，妖獸痙攣著倒地，就算沒有死去，也隻差最後一口氣。
他的衣服、臉麵、雙手，早被血染紅，他不斷的前行，與他同時交戰的妖獸漸漸增多，但都無法阻礙他的腳步，隻能留下屍體或是吃的半剩的骨頭。
進入這裏兩個月了，在他身上產生一種凶猛野獸才會有凶殘之氣，妖獸聞到了，就會遠遠避開。
趴在他肩頭的晶蟾，可以稱之為血蟾，與他合在一起，十分詭異。
“哥，真的差不多了，妖獸都被你嚇跑了，我們得去辦正事，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晶蟾道。
昏暗中，他那雙眼睛雪亮的嚇人，無時無刻不在傳遞兩個純粹的信息，吃與殺。
聽到晶蟾的話，他身體一顫，眼神變得平靜，身上那股氣息也收斂起來，縱然如此，那些妖獸也不敢靠近，一個個在遠處低聲嘶吼，是警告，又像是臣服。
他抬頭看向一裏之外，那裏豎立著一座高大的祭台，頂上光明一片，像是嵌入了一顆星辰。
祭台古樸，並沒有獨特的花紋裝飾，但卻有種不可動搖之勢，莫名的神韻在祭台周圍繚繞，仿佛它早已失落在時光長河，不屬於曆史。
不知為何，這樣近看祭台，他的血流不自主的加速，像是離家多年的孩子，再一次看到親人，在這祭台上，傳來先祖的呼喚。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的血肉、他的靈魂，都在一次次的告訴他，這是真的。
“我的祖先，究竟是何人？”陳夭問道。
晶蟾看著祭台道：“你的祖先是道族，你自然也是道族。”
“道族……”陳夭輕語，這一路上聽到不少事情，卻從未聽過這麽一個種族。
“有些事，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知曉，它隻在少數人中流傳，關於你的身份，還需要守密，免得惹來殺身之禍。”晶蟾慎重道，並沒有透漏太多。
莫非祖先還有什麽大敵不成，陳夭目光一凝，一步步踏上石階。
祭壇頂端，光芒璀璨，在中心位置，有兩個陣符，一紅一藍，組成一丈大的陰陽圖，在那藍色的陣符上，傳來血脈相承的感覺，縱然他可以辨認陣符，也用了好一會，才能明白它們的意思。
“以血脈之力構築的封印……”陳夭深吸口氣，發現兩道陣符都是暗淡枯寂，毫無生機。
在兩道陣符組成的陰陽圖之下，像是鎮壓了一個身軀可以比擬大山大河的存在，它在緩緩遊走，震懾心神的力量蓄勢待發，隨時要破陣而出。
不斷有白色光絲從虛空湧來，一點點的融入紅色陣符，像是獨具破壞力，紅色陣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添裂痕，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崩解。
“生命的氣息……”陳夭驚呼，在這些白色光絲中感覺到了明顯生機。
晶蟾沉聲道：“那人為了達到目的，竟要以山上修士的生命來消磨封印陣符，這兩道符同生同滅，曆經無盡的歲月消磨，早就虛弱之極，一方崩潰，另一個也無法存在，一旦封印破除，封星就有大難。”
轟隆，這片空間震動，可怖的氣息一閃而逝，紅色陣圖輕輕一響，裂痕更多了。
“牧民的傳，難道是真的？”陳夭頓覺毛骨悚然，在方才那一瞬間，他仿佛直麵死亡，隻要稍微延長一點，他就要失去生命。
“將血滴入藍色陣符，以血脈之力將其激活，再慢就來不及了。”晶蟾急促道。
感覺那種力量又一次開始聚集，陳夭急忙劃破手腕，大滴大滴的血液滴入藍色陣符。
原本死寂的陣圖，像是幹涸的土地，在他的血液滋養下，重新煥發生機，刹那綻放光彩，宛如垂死的巨人重新獲得生機，猛地生命就活躍起來。
兩枚陣符相生相克，藍色陣符複活了，紅色陣符也在莫名力量下迅速恢複，一樣光彩奪目，虛空中出現的白色光絲，都被光芒消融，再也不能侵入分毫。
劇烈的震顫出現，這片空間的紋路接連大亮，僅僅幾個呼吸，昏暗的空間亮如白晝，整座巨大的陣法活過來了，釋放強大的封印之力。
怒吼從地下傳來，似人似獸，很快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