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登基
順元帝安葬好之後,祁王和湘王才從封地趕回來,已經沒有什麽反抗的能力了,司馬晨既位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了。
眾大臣跪請司馬晨既位,國不可一日無君,有順元帝的旨意在前,登基很順利。
周媛嬡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看見被帶到上京來的連晉。
司馬晨既位,改國號宸安,追封順元帝諡號熙獻皇帝,追封生母元妃為皇後,諡號聖敏淑貞皇後。
對剩下的太妃遷至鹹福宮,沒有封號的妃嬪和未被臨幸過的妃子放出宮和家人團聚,要是不願意回家的也可以留在皇宮頤養天年。
對著條法令很多大臣不滿意,但是沒有人敢站出來,再加上有些被放出去的妃嬪是他們的家人,就更加不會多說了。
封發妻武安侯之女周氏為皇後,嫡長子司馬湛為太子。
周媛嬡的身為確實有些低,所以司馬晨給了武安侯府無上的榮耀,武安侯成了國丈,頂替王丞相的職位,周養封為護國大將軍,他軍功赫赫,朝堂上下,無人置喙。
沈氏被賜沈國夫人,誥命超一品。
周延年的發妻朱湛娟也得了二品的誥命夫人。
另外一條就出人意外了,將江南的紀老太爺接來上京,封為太子太傅。
太子還小,哪裏就需要什麽太傅了,不過是個虛職罷了,但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啊,司馬晨就這樣讓別人絕了念頭。
內務府趕出來的鳳袍穿起來有些隆重,周媛嬡想起了嫁給司馬晨的那一日,頭上戴了不少金銀,脖子都要被壓斷的感覺,但是現在這感覺又回來了。
她明黃的裙裾長長的拖在地上,身後跟了長長的隊伍,在進金鑾殿的台階處都停下了腳步,司馬晨在萬人之上看著周媛嬡一步一步像他靠近。
雖然她大著肚子,但是依然掩飾不了周身的威嚴,人群中的連晉看見了周媛嬡,眼神變得更深了。
司馬晨親自扶了周媛嬡,兩人並肩站在一塊,整個皇宮的人都跪下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時之間,皇宮裏的聲響濤聲震天,周媛嬡不是不自豪的,她一步一步陪著身邊的上登上了九五,現在他仍然能牽住自己的手,這就是莫大的滿足了。
整個儀式很繁瑣,又要祭天,周媛嬡有些支撐不住,好在司馬晨暗中給了她一些支撐,要不她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恨不得在地上就坐了下來。
為了顧慮到她的身孕,儀式被簡化了,周媛嬡被送回了未央宮。
是她自己不願意住椒房殿的,文武百官當然不樂意,皇後當然要住椒房殿,那未央宮再好也隻不過是妃子居住的地方。
司馬晨駁回了大臣的建議:“整個後宮都是她的,她愛住在哪裏就住哪裏。”
這話不可謂不寵愛,有些大臣當即就不滿意了,一國之君怎可如此兒女情長。
尤其是湘王,他剛剛得知自己的母妃惠妃被殉葬了,而且還是順元帝親自下的旨,他怎麽也不敢相信,總覺得是司馬晨看武家人礙眼,所以都要除掉,說不好什麽時候就輪到了自己。
所以湘王第一個提出了自己的質疑:“皇上,您對周家如此之好,就不怕他成為第二個武家嗎?”
這話別人說還算合適,由湘王來說就有些不近人情了,畢竟他也是武家的外孫,卻在武家被滅門的時候什麽也沒說,甚至連京城都沒有回來。
司馬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朕的江山,需要你來指點?”
湘王一抖,之前質問的勇氣馬上就不見了,他本就膽小,現在也隻是因為失去了母親一時失去了理智,現在找回了理智,當然不敢多說,忙跪下道:“皇上息怒,臣不是那個意思!”
司馬晨沒有問他是哪個意思,也沒有喊他起來,就讓他在那裏跪著,湘王倒也是個麻煩,留在上京不行,放出去更加不行,這是個好機會。
司馬晨冷冷道:“給我將湘王抓起來,關去惠妃的宮殿,終身囚禁!”
湘王大驚,囚禁那是一種什麽滋味,他沒有嚐試過,之前在上京還好,但是他已經離開過上京,在封地活得十分滋潤,現在回來了,反倒要被關起來,有大臣看不下去:“皇上,湘王犯了何錯,這樣的懲罰是不是太嚴重了些!”
司馬晨朝那個發言的大臣看了過去,眼神的威懾之力,讓那大臣低下了頭,額頭上更是冷汗涔涔,司馬晨冷笑道:“要理由是嗎?頂撞朕算不算?”
算,你說的都算了,現在你是皇帝,誰敢違抗你,但是到最後,司馬晨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一般,又道:“將他的家人也送進去,給他做個伴!”
湘王就隻有一個孩子,王妃小妾倒是不少,司馬晨將那些女人都送了進去,也隻不過是連累更多的人罷了。
大臣還是想勸司馬晨讓周媛嬡住回椒房殿,要不然以後有女子進宮可要怎麽住?
現在是國喪期間,那些大臣就是想把自己的女兒送進來,也沒有那個膽子,但是國喪一過就不好說了,司馬晨哪裏會不知道這些老臣的想法,語氣更冷了:“朕何時說過要納妃?”
此言一出,就是連晉也震驚了,他以為司馬晨答應的隻有一個妻子,是保住她的皇後之位,沒想到是不納妃的意思。
這下更多大臣不滿了,尤其是老臣子:“聖上萬萬不可,應當選妃進宮,為皇家開枝散葉啊!”
這話怎麽聽起來有些別捏,總之就是說要給皇家多生孩子就是了,司馬晨淡淡道:“太子已立!”
意思是你沒看見嗎?還是你說太子不是我的孩子?
那大臣一抖,跪了下來。
另外的大臣紛紛勸道:“皇上三思啊!”
司馬晨絲毫不動搖,他今天就是要將廢後宮這條聖旨下了,誰敢反抗。
還別說,真是有不怕死的,有老臣站了起來,似乎是左禦史的同僚,想來是禦史院的。
他義憤填膺道:“我等食朝堂的俸祿,就該為聖上分憂,這件事,皇上就是不愛聽,臣下也要說!”
司馬晨沒有正眼看那個老大臣,這麽大的年紀了還不回去養老,在這裏添什麽亂。
有不少大臣朝那老大臣投去同情的眼神,善良一些的稍微拉了拉他,意思是現在是國喪期間,時間還早,到以後再說也不遲。
但是那老大臣就是不聽:“聖上,被妖後所迷惑,喪失了心智,懇求聖上將妖後處死!武安侯教女無方,也該罰!”
他覺得司馬晨要廢掉後宮一定是周媛嬡的過錯。
司馬晨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的收了起來,當年,這些人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指責母妃,讓父皇殺了她。
司馬晨冷冷道:“噢?好大的膽子,我剛剛封了皇後,你就質疑?”
那老大臣似乎很傲氣,萬通小心的提醒了一句,這是三朝元老了,司馬晨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那老大臣便正氣凜然道:“若是皇上不聽老臣的勸,老臣這就撞死在這金鑾殿上!”
這不是威脅嗎?每個朝代都有一些諫臣,皇帝對這些人是又愛又恨,所以他們就膽大包天。
司馬晨這次倒是正眼看了他,隻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一噎:“噢?那你就死給我看看!”
朝堂上鴉雀無聲,司馬晨這些太反複無常了,大臣叫苦不迭,這樣的君主,以後還怎麽揣摩心意啊,哎,不好混啊。
那老大臣一時下不來台,真的往雕龍的紅柱子上撞去,司馬晨不發話,也沒人敢攔著啊。
好在那老大臣年紀大了,沒有什麽力氣,所以也沒撞死,隻是流血還是有些多。
司馬晨淡淡道:“讓禦醫過來,給他治!多帶幾個禦醫來,還有誰要撞的,一起治了。”
周延年在人群中險些笑了出來,皇上這出可真是高啊,誰想要白白送掉自己的性命呢。
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麽想的,擠破了腦袋也要將人送進宮。
宮裏有什麽好的,要不是自家妹妹對皇上鍾情,他還不想送進來呢。
看看那些太妃,順元帝一死,還這麽年輕的妃子,就要終身老死在皇宮了,想起來就悲涼。
司馬晨將江淮的封地給了瑞王,讓他馬上去江淮上任,還將淑妃也放出了皇宮,說是讓瑞王帶去江淮好好孝敬。
淑妃老淚長流,在皇宮裏生存不容易啊,有了孩子就更不容易了,沒有孩子的時候惦記著要懷,生了還要擔憂長不大,後麵還要站隊,要是一個不小心站錯了,就是和惠妃一樣的下場。
她現在很慶幸自家兒子和司馬晨走得近,要不她也不會有這麽好的接過。
要知道那些沒孩子的妃嬪,可就真的要老死在皇宮了。
大殿裏的大臣再不敢有異議,從此以後,大順廢後宮,終身隻有皇後一個女人。
周媛嬡沒有來得及感動,因為她發動了,可能是今日太勞累了,懷的又是兩個孩子,所以早產了。
司馬晨得知消息後,丟下滿大殿的臣子,去了未央宮。
大臣麵麵相覷,人家這麽緊張,你們女兒都沒戲,還是收收心,想想怎麽得到皇帝的信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