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提前回來了
周媛嬡這邊很快就知道了周如慧的消息,之前對她的厭惡都消散的差不多了,她也是個可憐人,被親生父親送去王府做侍妾。
至於蘭姨娘也失蹤了,武安侯讓沈氏報的暴斃,不過是一個侯府的妾室,更加不會有人多問了。
周媛嬡知道蘭姨娘多半是絕無生還的可能了,便放下了心,不然讓這樣的人在侯府住著。
她就是在王府也會擔心著沈氏和小鹿。
周媛嬡向上蒼祈求道:“死去的生命啊,上天要是有什麽報應,都讓我來承受!”
這些人都是上輩子欠她的,要是不除,她心裏的怨氣就不能除掉。
隻有那孫尚文現在還在蹦躂,她隻是動手打了自己的妾室,並不是什麽大罪,關了幾日便被放了出來,隻是這麵子也就所剩無多了。
周媛嬡想到前世他逼著自己去死的時候那副嘴臉,怎麽都忍不下這口氣。
現在三個丫鬟都成親了,自己趕他們去了王府安置,現在身邊倒是沒有什麽可用之人。
忽地,周媛嬡聽到了窗外有鷹鳴聲,高興的將窗戶打開,退開了一小步。
果然,很快阿梟就從外麵衝了進來,周媛嬡上前抱住阿梟摸了摸:“阿梟,你怎麽一個人來了?你主子呢?”
說完便要往阿梟的腳上看看有沒有帶來的信件,但是讓她失望的是,阿梟腳上空無一物。
周媛嬡索性也在地毯上坐了下來,阿梟歡快的上前用自己的嘴巴蹭著她的繡鞋。
還是這個老毛病,小金自從森林一戰之後,對阿梟倒是不怕了,要不平時隻要是阿梟在,它便會一動不動的在自己的手腕上。
周媛嬡還能感受到它的緊張,現在還會伸出小腦袋和阿梟打招呼,當然也就是吐吐自己的蛇信子。
阿梟倒是很高興,想用自己的嘴巴去蹭小金,這可把小金嚇壞了,忙縮進了衣袖。
周媛嬡歎了一口氣,看來要小金接受阿梟還需要一些日子呢。
“快起來,地上涼!”驀地,一個聲音出現在了室內,是司馬晨!
周媛嬡一個激靈,從地上爬了起來,撞入一個懷抱,先前的不安都化作了溫柔。
司馬晨笑道:“小丫頭,你就這麽想我?”
周媛嬡羞惱的將司馬晨推開了些問道:“你怎麽就回來了?大軍還沒進城呢!”
司馬晨當然知道大軍還沒進城,他帶著阿梟快馬加鞭,將軍隊留給了周延年,就是想著趕回來見周媛嬡。
但是還是回道:“大軍後日便可進城了,你哥哥管著呢,我先回來了!”
周媛嬡哪裏還能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歡喜的主動獻上自己的吻,蜻蜓點水般的在他唇上掠過。
司馬晨也不勉強,他深深知道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之前在軍營的時候就沒少受罪。
攬過周媛嬡,兩個人就飛上了屋頂,阿梟本來也想跟上來的,但是司馬晨快速的將屋子的窗戶關上了。
阿梟就是再聰明,也不知道開窗戶啊,不滿的在窗戶上撲騰了兩下便消停了。
現在夜空中繁星點點,一輪滿月掛在空中,周媛嬡一個人的時候是從來不會幹賞月這種事情的,難得司馬晨有興致,便依偎在他懷裏。
司馬晨問道:“成親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要準備些什麽呢?周媛嬡不解,都是母親和大嫂準備的啊,她自己就是繡了件嫁衣,和給順元帝做了件衣衫。
雖然他有可能不會穿,但是尋常人家嫁女兒就是這個流程啊,要自己親手為公婆做鞋襪。
她想著皇後也不會想穿自己做的衣服,再說了,有了七月花的事情,周媛嬡怎麽也不會討那個好。
左右都是敵人,早翻臉,婉翻臉,遲早要翻臉!
便懵懂的回道:“都是母親和大嫂在準備呢,想必是都齊整了。”
司馬晨問的不是這個,他是想問她是不是把那些不放心的問題都解決了,能安心的嫁給自己了。
但是懷中的人那一臉迷糊的樣子,讓司馬晨頗為無奈。
便直白了說:“你前世所留下的遺憾,都解決了嗎?”
原來他是問的這個,自己怎麽會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呢,周媛嬡有些羞惱。
想到剛剛還在煩惱沒有將孫尚文解決,便嗡嗡道:“他們妨礙不了我要嫁給你!”
司馬晨低低的笑了起來,有一個他一直很想問的問題,他不信周媛嬡不知道,但是她一直都沒有提過。
想必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便道:“安安,我這輩子不會有別的女人了,不管你的前世是什麽樣子的,我都不會介意!”
周媛嬡大駭,司馬晨是猜到自己前世已經嫁人了嗎?這個問題她一直沒有說過,但是自己的一係列動作他可能猜到了一些。
思索了一番才諾諾道:“其實,我前世已經嫁人了!”
聽到這句話,司馬晨非但沒有吃醋,而是覺得如釋重負,說出來就好。
周媛嬡的情緒卻慢慢的變得有些不穩定,她就要和司馬晨成親了,不想帶著欺瞞嫁給他。
便主動交代道:“前世我嫁的人是孫尚文!”
周媛嬡總是會孫尚文有些惡意,這個司馬晨不感到意外,她似乎是很早之前就在有意讓周媛語和孫尚文走在一起。
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周媛嬡一下就覺得舒坦了,她眼裏隱隱有著淚意:“四郎,我前世有一個女兒,她叫明珠,可是她還沒一歲便死了,是我對不起她,我引狼入室,讓她小小年紀就這樣去了!”
司馬晨有些無措,安慰道:“安安,你不要這樣想,你可以重生,說不定明珠也可以重生,你就想著她在哪個人家好好生活著,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周媛嬡將自己的眼淚擦了擦,從司馬晨的懷裏坐了起來:“真的嗎?那是我唯一的孩子!”
司馬晨親了親她的額頭,笑道:“那怎麽會是你唯一的孩子呢,以後我們會有很多孩子的!”
他想起周媛嬡在大昭寺點的那盞長明燈,那個時候他就在疑惑誰是明珠。
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知道她前世有個女兒叫明珠啊。
孫尚文不過是一隻跳蚤罷了,沒什麽好顧慮的:“要不,我替你把孫尚文收拾了?”
雖然他可以一聲不吭就弄死他,但是司馬晨還是想問問周媛嬡的意見。
周媛嬡覺得孫尚文倒是掀不起多大風浪,隻是留著也礙眼,便應道:“此人心術不正,極能隱忍,留著必定夜長夢多!”
司馬晨問了一些周媛嬡前世的問題,但是周媛嬡前世隻是一個內宅婦人,壓根就不關注朝廷的事情。
她知道的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孫尚文不喜歡她出去應酬那些夫人。
說是現在是立儲的關鍵時期,不要摻和進去了。
要是自己稍微想想就能知道,他一個小小的尚書,能有什麽權利,哪個夫人會有什麽事情要求到她這裏來。
看來是和二房早就串通好了,不讓自己出去拋頭露麵,這樣就是自己死了,也不會有什麽起疑的人。
司馬晨有些疑惑,順元帝不應當如此之快就把武安侯一家殺了啊,難道其中有什麽不知道的事情。
據他了解,順元帝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啊,不說多麽英明,至少不會濫殺無辜啊。
便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周媛嬡努力的想了想,還是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她死得比誰都快。
還是上天憐憫她,才讓她的魂魄在人家多停留了幾日,她才能看見二房的下場。
便搖了搖頭,司馬晨也不勉強。
他不相信這輩子有誰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傷害周媛嬡。
周媛嬡卻有些愧疚,都怪自己前世目光短淺,怎麽就不多關注一下外麵的事呢?這樣現在也能幫到司馬晨了。
離她前世死的時候還有兩年,其中發生的事情都提早了,周媛嬡早就預測不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了。
這樣也好,才像是個正常人。
夜色漸深,司馬晨怕周媛嬡著涼,便帶著她回了房間,兩個人擠在一個榻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周媛嬡更加沒有什麽羞澀。
主動就將自己送入了司馬晨的懷裏,安穩的睡了起來。
司馬晨卻久久不能入睡,他覺得還有很多事情不像表麵上看的那樣簡單。
宏王到底還有沒有別的勢力,別的皇子有沒有自己沒有發現的包藏著禍心的人。
要是這樣就麻煩了,隻怕前世那個時候,順元帝已經被人控製了,那決定應該不是他下的。
現在二老爺就和宏王勾搭在了一起,若是前世也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宏王為了幫二老爺上位,將武安侯一家殺之而後快,冒充順元帝的旨意將武安侯一家殺了。
等順元帝清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挽救了,隻好將二房也殺了為武安侯陪葬。
但是宏王應該是沒有死的,那個時候的皇後應該會護著宏王,自己還在邊關沒有回來,是不是前世自己回來晚了,順元帝被控製了?
司馬晨想了一夜,將事情的大概理了理,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