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會試結果
周延年的親事定下了,沈氏便安心的等待他的會試結果了,反倒是周延年,這些日子都在看兵書,練劍,想必是為了去邊關做準備
順元九年,會試成績公布在皇宮門前的皇榜上,周媛嬡是女眷,自然不會去看榜,周延年也沒有要去的意思。
周媛嬡可是一早就來鬆柏院守著了,阿獨早就識趣的跑腿去皇宮門前看榜了。
周延年坐在窗邊的大椅子上擦拭著手中的劍,不慌不忙,一派悠然自得。
周媛嬡就沒有那麽輕鬆了,不停的在屋子裏踱步,周延年也不製止自家妹妹,反正過不了一會兒妹妹該高興了。
果不其然,阿獨回來了,但是鬆柏院卻不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武安侯早已派人在侯府門前等著了,所以當周媛嬡她們知道結果的時候,差不多武安侯府都知道了。
周媛嬡喜出望外,哥哥竟然如此了不起,前三甲如此困難,沒想到竟然是一甲第三名。
周媛嬡高興的來帶周延年身前激動道“哥哥,你聽見了嗎?是一甲第三名啊,你真了不起啊!”
周延年看著自家妹子這副手舞足蹈的樣子有些無奈,但是也知道妹妹是為自己高興,便站起來,將劍收起來,阿獨馬上上前接過。
周延年摸了摸周媛嬡的頭發道“哥哥聽見了,安安怎地比我還高興!”
聽到這樣的回答,周媛嬡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了,你那表情叫做高興嗎?你那分明好像是跟我說今天的飯菜很合口味一樣。
但是看在哥哥如此棒的麵上,周媛嬡暫時陷入了戀兄情節。在原地打著轉轉。
還是沈氏派人來請兩兄妹,周延年才拉著高興得有些迷糊的周媛嬡去了蘭香院。
武安侯也在堂上坐著,見到兒女過來了,一向在長子麵前喜怒不形於色的武安侯竟然大步走至周延年身前,用力的拍了拍周延年的肩頭,激動道“阿壽,好樣的,你果然沒有讓為父失望!”
武安侯拍人的力度有些大,周媛嬡在旁邊看著都為自家哥哥感到疼,但是也知道周延年表麵看起來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其實內裏結實著呢!
沈氏也喜不自禁,拿著帕子抹起累來,到底是有身子的人格外敏感些,武安侯趕緊上前去安撫,過了好一會兒沈氏才停止了抹淚。
幾個人這才想起好像侯府裏參加考試的好像不止周延年一人,還是武安侯想得周到,早早就讓長隨去看了,並且抄了下來。
這會兒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上麵的字跡不甚好看,但是勉強能看懂。額,阿武畢竟是個下人,哪裏能像主子一樣還有時間可以練字呢。
隻見紙條上寫著“一甲第一名,紀籌。二甲第十四名,孫尚文。二甲第四十三名,周延齡。”
武安侯感歎道“沒想到紀公子的學識如此驚人,和阿壽也算是進士及第了。”
卻沒有提到孫尚文和周延齡。自有二房的人去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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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二房的分界線——
此時的二房卻是不太平的,二老爺一直以為周延齡的學識也是不錯的,沒想到隻是二甲,名次還那麽偏後。又想到周延年的名次便有些氣得肝疼。
此時的二房的幾位主子都在正室內,聽到府裏眾人的名次後,周延齡有些頹敗,尤其二老爺還惱怒道“武安侯府參考四人,你今日是最後一名。”
又指著周延齡罵道“你考不過紀籌,你大哥都算了,你怎麽連那鄉下來的孫尚文你也比不過?”
從這話裏不難聽出二老爺對孫尚文的不屑,周媛語有心想為孫尚文說兩句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左右孫尚文不在這裏,周媛語便沉浸在孫尚文取得好成績的喜悅中。
周延齡不敢反駁二老爺,便跪下道“父親息怒,是孩兒學識不精,您要是心裏不舒坦就罵我幾句吧!”
二老爺拿過戒尺就要往周延齡身上招呼,二夫人看不下去了,那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啊,怎麽能忍心讓他挨打呢?
一眨眼,張氏已經撲到周延齡身上,二老爺一時不察便打在了張氏身上。
張氏嫁給二老爺這麽些年,養尊處優,何時挨過打?更何況這還是二老爺盛怒之下。
周延齡一驚,平日裏在前院為多的時光裏,張氏的關愛他感受不到,此時卻是能夠感受到張氏對自己的疼愛。哪裏能讓張氏替自己挨打。
便將張氏推開,迎上二老爺的戒尺道“父親有氣衝我發,不要傷害母親。”
二老爺氣得直哆嗦,指著張氏的手都開始抖起來“都是你,婦人之見,慈母多敗兒!”
雖然張氏感到委屈,但是也不敢反駁,怕二老爺再打周延齡,拿著帕子在一旁哭泣,丫鬟們都不在室內,主子們發怒的情況下下人們都會自發出去。
還是周媛語看不下去,上前扶起了張氏對二老爺道“父親,你何必責怪母親,平日裏二哥豈是母親再教養!”這話暗指周延齡平日裏的教養都是二老爺管著的,怎麽這會兒又責怪起了張氏。
二老爺豈會聽不出來,把戒尺往地下一摔道“好!好!好!我不管你們了!”便大力打開了門出去了。
周延齡也是著實挨了打的,背上隱隱有血跡,張氏雙眼含著淚花上前扶起周延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還是周媛語道“母親,哥哥眼下身上有傷,先讓哥哥回院子上藥吧!”
這話提醒了張氏,張氏趕緊讓人送周延齡回去。周延齡被攙扶著要出門,臨出門的最後一步,突然回頭道“母親,孩兒定會給你掙副誥命回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此時客院裏也不平靜,兩位寄居的都考得不錯。伺候得丫鬟有些想著若是被看上了,當個姨娘也是好的,便變了法的在兩位麵前出現,尤其是紀籌。
但是紀籌的性子有些冷,一兩個丫鬟上前也被凍壞了,便都往孫尚文那裏獻殷勤去了。
紀籌的房間裏卻突然出現一個人,他恭敬的跪在地上道“少爺,小的已經讓人先回去報喜了,不知道少爺什麽時候離開侯府?”
紀籌冷哼道“老頭子又想讓我早些回去成親吧!也不知道又看上了哪家的庸脂俗粉!”
那人不敢回答,便直挺挺的跪在那裏。紀籌連看一眼都覺得多餘,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溫文爾雅,臉上滿是高傲。
那人似是習慣了,紀籌不屑道“我在侯府住得甚好,離開的事情待我殿試過後再說。”
跪在地上的人不敢多說,便馬上離開了,紀籌望著孫尚文的屋子冷笑,就這種貨色,也敢覬覦侯府大小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孫尚文此時的屋裏裏盡是些丫鬟,就連小廝都被支走了,說不動心是假的,但是在侯府孫尚文還是不敢做得太過分,畢竟他還是存著要娶周媛嬡的心思。
自己現在是進士出身,想必能獲得武安侯的青睞,但是一想到紀籌是一甲第一名,又有些苦惱。
但是一想到平日裏紀籌也沒有表現出對周媛嬡的心思,便放下了。
武安侯府上上下下都得了打賞,人人臉上洋溢著喜氣,想著明日裏周延年就要參加殿試,越發小心的伺候起來。
周延年倒是不在意,也沒有去書房溫書,而是拿著小刻刀在院子裏的石桌旁雕著一個什麽東西,薑嬤嬤以為是在給周媛嬡雕些小玩意,便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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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朱國公府的分界線——
這次出結果最高興的莫過於朱國公府了,他們以為周延年是一介武夫,學識想必不會很好,沒想到卻是一甲第三名。
朱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後,一直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這未來女婿是個爭氣的,自己的大姐兒真是明智,要是這麽一門親事丟了,可不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這樣好的親事嘛!
念了聲阿彌托福,便想和朱國公商量兩個孩子的親事。
到底是兩夫妻,朱國公得到消息比王氏要早些,正好匆匆趕來了內院,兩個人都在等著侯府的誠意,明日裏便是殿試了,想必殿試結束就會來提親了。
兩個人思索著要給女兒將嫁妝備齊了,周延年是要去邊關的,想必侯府會要求在今年內完婚,又想到這個消息女兒還不知道。
便派身邊的大丫鬟去朱湛娟的院子報信,朱湛娟知道自己的親事很快便咬定下來了,便安心在屋子裏繡手帕。
聽到王氏身邊的大丫鬟說的話,內心有些欣喜,原來自己未來的夫婿竟是個如此出色的。
自己隻當他是個有著一腔報國之心,沒想到還是個有勇有謀的,智勇雙全啊。
其實朱湛娟是見過周延年的,年歲小的時候,周延年曾來府上做過客,雖然那時年歲小,但是朱湛娟還是有些印象。
當下賞了來報信的丫鬟一些銀裸子,丫鬟得到賞賜歡喜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