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3.第873章 ：相對無言

  「我不會勉強你了，我會等你，會等你心甘情願的一天的……」


  即便等不到這一天，我也會等下去，等到我死為止。
……

  皇甫墨鉉用盡最後一絲神力，再加上風清兒和皇甫墨染的幫助下，才得以讓神魂脫離本體，突破修羅殿的結界，想要在歸位之前見風珊珊最後一面。


  卻沒想到，倒映在他眼前的，卻是那一副曖、昧、纏、綿的畫面——


  那時的他，是以魂魄的形式存在的，躲在殿外，又不敢靠的太近，生怕慕容清音發現他，所以，對寢殿里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並不是看的那麼清晰。


  皇甫墨鉉看不到珊珊緊閉的雙眼，感受不到她僵硬的身子，冰冷的汗毛，更不知道她留下的那一滴眼淚..

  他只知道，當風珊珊在慕容清音的身下，看著他手腕挑開她脖頸間的系帶，而她卻沒有掙扎反抗的那一瞬間。


  皇甫墨鉉突然覺得，整片天都要塌了，心像是被銼刀狠狠的刮著，砍著著，擰在一起，戳穿一個血洞，鮮血淋淋的，彷彿肝腸寸斷，也不過如此。


  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身下輾轉反側，終於在那胸口的悲愴將要迸發的前一秒鐘，轉身離開了修羅殿。


  因為是神魂，所以飄的極快，以至於風珊珊感受到來自皇甫墨鉉的氣息，想要追出去的時候，他早已離開了修羅結界，不知去向。


  而現在，在修羅殿外遊盪了許多的皇甫墨鉉，終於還是忍不住的再次飄了回來。


  他透明的神魂佇立在寢殿之外，風中搖曳的燭火，倒映著殿內一片旖、旎芬芳的景象。


  他抱著她入眠，她依偎在他的臂彎之內，像是一道堅不可破的城牆，為她撐起了最後一片遮風擋雨的港灣。


  而那兩道紫色的長發，慵懶的散落在軟榻上，刺痛著皇甫墨鉉的雙眼。


  她真的嫁給了他..她真的給了他了嗎？


  風兒，你不是最愛大師兄的嗎？你不是一直等著大師兄的嗎？


  為什麼卻連最後一次，等著大師兄來見你，親口對你說『對不起』的機會，都不再留給我了呢？

  對啊，是我親手殺了曾經深愛著我的你，而現在，你是修羅界的魔后，是慕容清音的妻子，而我，散去一生浮華眷戀，終於可以毫無牽挂的走了……

  皇甫墨鉉總覺得自己幾千年來，虧欠風兒的太多，尤其是這一世，他是人，不是神，不是魔，他有著人的七情六慾，有著人的責任與負擔。


  他守護著天耀，負罪著南風，嫉恨著慕念清，救贖著四皇弟。


  他是愛著風珊珊，可這愛，卻被分割了無數份，散落在他各種的逼不得已之中。


  相比較之下，他竟然連慕容清音給予珊珊的萬分之一都沒有。


  慕容清音給她的愛，是全部，是唯一，是無法比擬；而他給她的愛，卻是遲疑的，是衡量的，是建立在他各種紛爭之下的。


  皇甫墨鉉這才認輸了，原來，自己在慕容清音的全心全意之下，竟是那麼的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