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1章 她沒有輸
說完了話，夏盈擺擺手。
「二小姐，咱們去邊上說話吧！這裡就留給王小姐，省得有個外人在中間，咱們說話都不盡興。」
「好啊好啊！」
秦二小姐等人紛紛點頭。
大家就簇擁著夏盈呼啦啦的走了。
很快，這裡就只剩下王小姐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
回想著剛才夏盈的奚落，再看看四周圍那一雙雙帶著幸災樂禍的目光，王小姐的眼淚都在眼圈裡打轉。
「姓夏的，你給我等著！現在你就給我裝吧，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看在你夫婿的面子上，為了得到神機營的兵器才故意來討好你的？這種事情撐死也就只會發生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你們千金書局不可能超過我們清雅書局去的，永遠不可能！」
馬上，已經有想要巴結王家的人趕緊衝過去安慰她了。
但高氏沒有。
從王小姐雄赳赳氣昂昂的去找夏盈的麻煩的時候，她就穩穩的站在一旁看熱鬧。
現在見到王小姐被夏盈給譏諷得滿面通紅淚流滿面，她也一動不動，甚至唇角還泛起了一抹淺笑。
身邊的人見狀問道：「曹夫人，你的夥伴都被千金書局的人給欺負成這樣了，你確定不站出來幫她說句話嗎？」
「這是她擅自採取的行動，也是她在處理和榮華夫人之間的私怨，同我們清雅書局沒有任何關係。」高氏毫不猶豫的擺手。
儘管王小姐一口一個清雅書局，她拚命的將事情往清雅書局和千金書局之間的對立上扯，但高氏並不認同這個人的說法。在兩個書局對質的表象之下，這件事的內核分明就是王小姐想要藉機對夏盈報私仇！
結果……她還失敗了。
「真是丟人。」高氏搖搖頭，她抬起袖子遮住臉。
今天她都不想和王小姐來往了。
「可是，你就不想知道他們千金書局是否真和這些武將來往上了？如果是真的，那千金書局接下來說不定就真能振興了！」身邊的人又道。
高氏扯扯嘴角。「從古至今，武人或許有幾個樂意看書的，但你見過誰愛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圖畫的？他們真要看，也就看些兵法謀略。現在這狀況，必然是秦家故意找了一堆人來給夏氏做戲的，不必當真！」
和王小姐一樣，高氏也打心底里的瞧不上武人。不過她比王小姐聰明懂事會做人，這份鄙視她一直深深的藏在心底，根本都不會表露出來給人知道。
與此同時，她也瞧不上夏盈的作品。之前夏盈出的所有畫冊她都買了，也大略翻過幾頁，不得不承認其中不少作品的故事性是挺不錯的。然而這畫風實在和當下流行的風格相去甚遠，就算有花壇泰斗陳平為她背書，但這必定也只屬於小眾的作品，不可能出圈的。
尤其夏盈還是個女人，那就更不會有多少買賬了！
「哎，其實她說女子活在這世上比男人更艱難，這個說法我也承認。只不過，身為女子也是有捷徑可以走的，我才不會和她一樣，好好的富貴之路不走，卻一天到晚的只知道迎頭亂撞，就為了撞出來一條獨屬於她自己的出路來。這樣太累了，最終成功不成功都難說呢！」高氏低聲自言自語。
其實她說出口的話都是經過了潤色的。在她看來，夏盈能達到現在的成就就已經是燒了高香了。
如果她還想更進一步的話，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對於夏盈現在這短暫的風光，她一點都不羨慕，她也不著急。
「我們的清雅書局才是正道。千金書局只是因為一開始橫空出世十分新奇，這才獲得了一些成功。然而她們還是太先鋒太激進了，因而並不討喜。我們清雅書局卻是在千金書局和當下的世俗之間選擇了一個中庸之道。我們這個路子才是最平穩的，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
不過這麼一想，高氏發現自己似乎又借了夏盈的東風？
但她不會承認的！
至少當著夏盈的面，她不會承認。
現在，高氏就淺淺笑著，慢悠悠的和身邊的人說著話，直接無視了夏盈那邊的熱鬧、以及王小姐那邊的悲憤。
畢竟她身邊其實也熱鬧得很呢！她當下的目標就是穩住身邊這些人，這樣清雅書局就穩了！
其實高氏對於秦二小姐領著這些武將的家眷來圍著自己說好話這個情形的認知，和夏盈是一樣的。
不過，等到第二天，當秦二小姐又帶著這些人來到千金書局，她們還真帶來了大把的銀票要買書的時候，夏盈震驚了。
「你們還真買啊？」
「不真買，難道還能假買？昨天咱們不都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嗎？」
「可是……我以為你們就是被姓王的氣著了，故意說幾句好話給我撐撐場面的。」
夏盈無奈說著，她看著秦二小姐：「這難道不是秦提督讓你這麼辦的？」
秦二小姐愣一愣，隨即她掩唇低笑。
「榮華夫人，誠然一開始是九弟讓我多照料著你一些，所有我才會想方設法的和你套近乎。然而現在這麼多人都來找你買書……這個真不是我張羅的。」
不是嗎？
夏盈這下是真的震驚了。
白氏等人見狀，她們都生氣了！
「枉我看榮華夫人您昨天氣勢洶洶的，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可怎麼現在我才發現，您都是裝出來的？你們千金書局在全天朝都這麼有名，《天朝戰神》一書在軍中更是大受追捧，這個你居然都不知道嗎？」
夏盈嘴角抽了抽。
「千金書局有名這事我當然知道，可不都是毀譽參半、甚至在大部分地方罵名比誇獎的名聲更多嗎？至於《天朝戰神》，這本書一直賣得不好。」
整整一年時間下來，接連三冊書的銷量都平平，連帶書局裡的其他書也銷量不佳，這些事情對她還是造成了一定的打擊的。
儘管心裡一直在自我提示，凡事都有高峰有低谷，自己只需要以平常心來對待就好。可是時間長了，她難免還是會泄氣、會自我懷疑。
尤其昨天出面給自己撐場子的人又都是秦二小姐帶來的人，那可如何不讓她會多想？
畢竟她才剛和秦元朗達成約定沒多久，秦元朗也答應了會幫忙推薦他們千金書局的書的。
結果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她的《天朝戰神》沒有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