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十六章;向景陽的故事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敢相信,但是我一定會找出證據證明給你看的”她說的很堅定,連向景陽也開始懷疑起來
一開始大家都在傳沐之晴失蹤的時候,他們就知道小晴已經因為流產暈倒在病床上,最後導致大出血而死,但是冷烈並沒有把這件事公布出去,對外還是宣布是失蹤。
可是現在想來好像真的有那麽一點不合理的地方,如果真的是去世了,為什麽不可以直接向大家公布呢?就算為了維護冷家的形象,也不應該掩瞞這麽大的事情啊,真正的原因應該是用失蹤作為幌子,然後在適當的時候讓小晴重新回到大家的視線內,然後再解釋為失蹤找到了。
這麽想著,一切好像都可以理順,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小晴在哪呢?
沐之妘看到向景陽投來的疑問神情,趕緊擺手,“不要問我,我要是知道她在哪早就去了,還回來這跟你墨跡”
向景陽點點頭,繼續問道“那你怎麽會想到小晴沒有死這件事情上呢?當初我們那麽做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發生現在這麽多的事情”說道這裏,他懊悔的低下頭,當初就不應該聽沐之妘的,做了那些事情,不然小晴最後也不會遭那麽多罪,現在還下落不明。
沐之妘知道他一定是後悔當初的安排了,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愫,但是很快又恢複一貫的而冷靜跟狠心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現在事已至此,再怎麽懊悔也沒有用了。如果你可以在冷烈之前找到小晴的話,或許還可以挽救這一切”她嚐試著鼓動他往這方麵靠攏。
向景陽有些遲疑的看著她,不確定的問道“難道現在冷烈還沒有找到小晴?”
麵對他的質問,沐之妘顯然早就預料到了。很自信的從高腳椅上站起來,走到他麵前,微微彎下腰,靠近他,輕聲說道
“如果小晴已經在冷烈身邊了,怎麽可能這麽久都沒有被我們發現呢?而且我最近找過冷烈了,他對小晴的恨意不減呢?”說道這裏,她突然勾起唇角,臉色浮現一抹不明深意的微笑。
果然聽完她的話,向景陽的臉色大變。渾身散發著怒不可遏的氣息。她滿意的點點頭,就是要這種憤怒。
“所以接下來你該怎麽做應該不用我多說什麽了。”她淡淡的拋下這句話,便踩著恨天高走出了這家小小的花店。
一直走到門口才停了下來,轉身回頭看著裏麵那個失落的坐在收銀台後麵的男人,輕笑一聲,笑意中噙著明顯的譏諷,果然,你永遠不要低估一個男人對一個得不到的女人的愛,當然也永遠不要低估一個瘋狂的女人對得不到的男人的恨!
冷烈失神的回到了冷宅,第一件事就是去密室看望安靜躺在那裏的沐之晴。從法國斥巨資打造的水晶棺材用了短短的2天時間,裏麵運用高科技技術可以讓人的身體處於冰封狀況,身體不會腐敗,容貌也不會有變化,還可以適應周圍環境溫度的變化主動調整裏麵的溫度和濕度。
冷烈失神的爬在一旁,看著她安靜的睡臉,癡癡的像一個瘋子似的呢喃道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折磨我?當初明明是你先背棄我們之間的承諾的,為什麽現在還要這麽報複我?是因為我決意拿掉那個孩子嗎,可是你知不知道,那個孩子.……”他一邊說著一邊微微躺了下來,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低,眼底的思念傾瀉湧出.……
浴室裏,安然正安靜的拿著浴球擦拭著身體,鏡子裏那一副玲瓏有致的身材並不是她的,隻是已經一年了早應該熟悉了,卻發現始終無法適應。
耳鳴也越來越重了,隻要她一個人的時候,耳旁總感覺有另一個人在說話,淺淺的低低的,似乎在訴說什麽。
她幾乎要懷疑是不是自己最近壓力大的精神錯亂了,可是好像並不是那樣。而且晚上隻要一閉上眼睛,眼前總會浮現那個一模一樣的場景,還有一張看不清楚的臉。
鏡子裏的女人,臉色蒼白,嘴唇被潔白的牙齒用力的咬住,水滴就這麽肆無忌憚的瘋狂的拍打在身上。
而女人眼底那一抹狠曆的恨意卻讓人無法忽視。
換上衣服走出來的安然,下意識的將視線撇到化妝台上的那抹綠色。她猶豫著皺起眉頭,還是默默的走過去,拿起來鳳舞,給自己戴上。
洗漱完畢以後,她默默的推開了房門,打算去叫樓下的兩個男人過來洗澡,卻驚訝的發現門一推開,就看到陸子染抱著小舞坐在地上,靠著牆睡著了
她先是一頓,莞爾輕笑起來。這兩個人一定是剛才在下麵玩的太瘋了,才會這樣。
安然小心的蹲下去,想把小舞先從他懷裏抱回床上休息,隻是這邊剛剛動了一下,陸子染就醒了。
鬼魅深邃的眸子就這麽直直的看著她,好像可以洞察她的內心。許是感覺到自己好像快被看穿了一樣,安然趕緊別過臉
陸子染輕輕的動了動被小舞壓著有些發麻的手臂,大手一揮將他整個圈在懷裏後,另一隻手撐著牆壁站起來。
安然也跟著站起來,看著他走進去,小心的把小舞放在了床上,又走了出來。
“早點休息吧”他看著她,輕聲說道,然後便經過她身邊去了隔壁的客房。
安然默默的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背影,心裏覺得很不是滋味,無力的垂下眸子,走回房間關好門,視線落到床上乖巧躺著的小舞,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她想了想還是去浴室打了一盆溫水走了出來,把盆子放在床頭櫃上,擰幹毛巾以後走到床邊,默默坐過去,輕輕給小舞有些髒兮兮的臉蛋擦了擦。
原本安靜躺在的小舞忽然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嘴裏好像在嘟囔著什麽,安然感覺收住手,停在他頭部以上,生怕弄醒了他
見他好像並沒有醒過來,才鬆了口氣,繼續擦拭,不過手法更加輕柔了,生怕再次弄醒他。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孩子好像跟她真的有一種說不清的緣分,她總覺得心裏對這孩子有一種莫名的依賴感,說道依賴感這個詞,她自己都忍不住輕笑一聲,無奈的搖搖頭,簡直覺得自己瘋了,哪還有大人依賴小孩子啊!
陸子染一臉陰沉的坐在座椅上,雙手合在一起撐在麵前,眼微微一聲,眉頭緊鎖,唇緊抿。
然後長歎一口氣,打開一旁書桌的抽屜,從最裏麵找到了那份文件。當初曾經希望這件事情就此停手,不去調查不去猜測,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可是現在看來就算他想安靜,冷烈也不會讓他安靜的。
這些天他背地裏弄的小動作,全部是在向自己示威。是的,他必須要采取行動了,否則隻會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媽,我回來了”向景陽踏進院子,就對著屋子裏大喊一聲。
“怎麽現在才回來?”向母有些不滿的皺起眉頭,心裏則是心疼不已,這個孩子為了這個家實在犧牲太多了。
向景陽衝著她笑了笑,將一直被在後麵的那束精心包紮的百合花遞過去。
向母驚喜的看著麵前嬌豔欲滴,香氣撲鼻的百合花,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你這孩子,又浪費錢了不是”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不管怎樣,抑製不住上揚的嘴角還是出賣了她此刻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向景陽默默走過去,輕輕摟住向母的肩膀,柔聲說道
“媽,你每天那麽辛苦照顧我跟妹妹,這是應該的。況且這是我從花店拿的,成本低很多的”
向母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你啊,就會哄我開心。其實這個家最累的不是我,是你啊!”向母眼底漸漸染起一層心疼跟無奈,這個孩子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向景陽輕笑著搖搖頭,“媽,你怎麽又說這件事了。對了妹妹呢?她的藥有沒有按時吃,要不要再去複診一次?”
向母點點頭,一說到這件事,原本明亮的眸子一下子暗淡下來,無奈的輕歎一聲“這孩子自尊心很強,不願意接受現在這個現實,整天都在亂發脾氣,我也沒辦法了”語氣中濃濃的挫敗感,令向景陽自責不已。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父親聽信了朋友的讒言,導致投資失敗,他們向家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後來父親覺得沒臉麵對這一家人,竟然選擇了在公司被查封的那一天從公司頂樓一躍跳了下來。
但是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父親的離世,巨額的欠款,還有親妹妹在跟人爭執過程中不慎從學校樓梯口跌倒下來,導致雙腿癱瘓,終生要躺在輪椅上了。
那個時候他也不過是20歲出頭的年輕小子,什麽也不懂。如何麵對這些壓力。
好在冷烈當時友情借了他一大筆錢才暫時解決了負債問題,隻是曾經跟冷氏齊名 的向氏卻一蹶不振再也沒有能力重新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