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孔馨的結局
周旭說：「我正要和你們說這個，沈綺你也別擦桌子了，把我說的用手機都記下來，有客人上門可千萬別出錯。」
接著，周旭給兩個人詳細說了些關於香的知識。
首先，市場上主流的香很多，譬如沉香、檀香、麝香等等。
周旭說自己主要經營沉香，而沉香品種繁多且複雜。
沉香為甲子陽物，味通三界；用於風水能沖陰合陽，成化生機，如太極之理。
以沉香之陽，還能與周圍自然環境相呼應生，可以清靜家宅，令陰不生聚。
沉香還是最好的供養儀物，供奉諸佛菩薩可表誠敬之意，還能解穢除污、驅蟲避邪、正念清神。
《楞嚴經》中談到諸根圓通法門，其中香嚴童子就是因聞沉水香而發明無漏，證得羅漢果位。
由於沉香是唯一能味通三界，與鬼神連接的香料，所以夏星霜才能夠通過祖傳的秘術，賦予沉香諸如驅鬼，旺運等功能，而陰香的材料選擇沉香，也是因為沉香能與陰鬼連接的原由。
鄭宏財聽得目瞪口呆似懂非懂，沈綺則忙著把周旭說的話記錄到手機文檔里。
接著，鄭宏財想了想笑著說：「旭哥，那有沒有種沉香的方法？要是能量產，咱們豈不是發大財了！」
「沉香能量產還用這麼貴？」沈綺白了鄭宏財一眼：「搞笑。」
周旭點頭說沒錯，沉香不同於其他香料，它主要取自於白木香樹，但沉香並不是簡單的木料，而是要經過人工的生結，或者是自然原因的熟結，才能成香。
沈綺很好學，問什麼是生結熟結？
周旭告訴他們生結是人為破壞香樹，待樹木被蜂蟻入蛀，香樹分泌樹脂與蟲蜜發生反應，經數年不斷積聚后，即可割取沉香，熟結則是香木自然斷裂或被蟲蛀，經風吹日晒雨淋，常年累月，慢慢形成以油脂成分為主的凝聚物。
之後周旭又說沉香中，根據油脂的多少，又分為不沉水，以及沉水級的，沉水級沉香的油脂多，密度大於水，價格也十分高昂。
最後是奇楠，它是中空香樹被螞蟻或野蜂築巢其中，蟻酸，甘露或野蜂的石蜜，蜂槳被香樹活體的香腺吸收，並結合了一種特殊真菌逐步生成的，這種概率大概只有萬分之一，而且最少要百年才能形成，有了甚至上千年才被挖出，所以價格極其高昂。
接著周旭和兩人明確提出，這間店鋪絕不出售陰香，只以普通的陽香為主。
關於沉香的知識和區分還有很多，周旭又給兩人講了大半天，鄭宏財聽得雲里霧裡，沈綺始終在認真做筆記。
………………
在這之後時間過去了十幾天，周旭始終放不下孔女士的事情，他家的人雖然沒有再打電話來鬧，但周旭還是有所顧慮，於是又來到了師範大學門口，等有學生出來之後，周旭上去客氣的問你們學校里，那個在大會上語出驚人，在網路上火了的孔馨在不在？
聽周旭這麼一說學生紛紛皺起眉頭，露出古怪的神情大步離開，似乎很不願意談這個話題。
周旭越發覺得不對勁，又問了幾個學生也是如此，最後終於碰到一個熱心的東北女同學，他告訴周旭說：「唉，那個孔馨的事鬧得很大，前段時間我們學校體檢，醫生說孔馨精神有問題，可能是癔症，讓她去精神病醫院看看；結果孔馨當場暴怒，打電話給她父親來和醫生理論，聽我一個文學系的朋友說，當時他們吵的非常凶，孔馨父親說醫生要搶女兒的手串，後來不知怎麼搞的，又說醫生對孔馨圖謀不軌騷擾她，當時學校保安都來了，但是根本勸不住，孔馨她爸居然拿圓珠筆刺進了醫生的眼睛！」
「之後孔馨據說被開除了，反正我們沒有再見到她，她爸當天被警察帶走，他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故意傷害罪，肯定得蹲上幾年。」
周旭聽后睜大眼睛，想多問些問題但不知如何開口，女生似乎也不願意再提，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孔馨的情況，在周旭看來雖然很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她的脾氣本來就極度自我，加上陰香里孤兒香靈的催化，人就變得更加瘋狂，至於她父親的行為，也絕對是受到了陰香的影響。
其實周旭得知孔馨的事情之後，心中更多的是放鬆，因為這樣一來，孔馨就不會再找上自己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人本來就有避禍的本能，就算禍是因自己疏忽大意而起，但本能就是本能，周旭也不例外。
接下來的日子周旭繼續在外面跑客戶，到了月底，周旭去香鋪算賬，四條加里曼丹陽香手串，利潤一共一萬塊錢，刨除各項支出費用還剩九千，三個人平分三千塊。
鄭宏財拿著錢不停搖頭，嘆氣說這一個月下來也掙不了多少啊，買香的人實在太少了，這點錢還不如我和綺綺打工呢。
周旭笑著說開店本來就這樣，哪有一來就掙大錢的，多少人第一個月不賠錢就謝天謝地了。
沈綺也跟著說：「你這人怎麼不知足？這裡能吃能住的，而且也不是太忙，可以賺錢就已經很不錯了。」
鄭宏財說：「旭哥，沉香我們現在知道物以稀為貴，但顧客不知道啊，他們就認為那是塊木頭，價格比黃金鑽石還高，誰聽了都搖頭；這個月交易成功的客戶比我們還懂，問的問題我們都不大清楚，好在旭哥的香是真貨，他們認定以後買的倒也爽快，可這樣的人太少了。」
周旭說：「人雖然少，但總有識貨的，只要我們的香品質好，陽香有效果，慢慢懂行的人都會聚集過來的，細水長流嘛，不用急。」
鄭宏財聽了黑著臉，周旭也懶得再理他，沈綺笑著對周旭說：「旭哥，一會兒咱們一起吃飯吧，我們請客。」
鄭宏財聽了很不情願，但又不敢在沈綺面前說什麼。
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已是半年。
旭霜香堂的生意依舊平淡，夏星霜那邊排隊的客戶周旭差不多已經搞定，而聯繫自己的客戶也有增多的跡象。
周旭每次去香鋪，鄭宏財都在那兒喝茶玩手游，沈綺則弄了台雜牌平板看電視劇。
鄭宏財抱怨生意太清淡，還不如搞童裝，這條街的岔口有家幼兒園，到時候生意一定紅火，周旭沒有答應，說你們在我這裡雖然不富裕，但也衣食無憂，我現在做香就好好堅持下去，開什麼店不是店。
鄭宏財沒說話，一個勁兒的嘆氣。
這天，周旭接了一樁生意，客戶最終請了一塊加里曼丹陰香雕件，入了靈，聚財咒加持，用來給他的水果店招財。
周旭心想以前夏星霜生意不好的時候，也會適當用陰香提升財運，自己何不也試試？況且這一年多下來，對於陰香也掌握的八九不離十了，只要供奉得當就不會有問題，大不了供奉一段時間，等財運招來穩定客戶之後，再撤掉也不是不行。
招財陰香入的是生意失敗自殺，或是為財而橫死的香靈，這些香靈對於錢的執念，將會轉化為招財的力量。
說干就干，反正能賺錢就行，又不會死人管那麼多幹嘛，於是周旭來到夏星霜家裡，找了一塊海南沉水級的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