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魔邊界線
秦莉煮好了綠茶，給齊小天奉上了一杯熱茶。
齊小飛坐在上發生，盯著前方的金色牆壁，此刻，牆壁像電影屏幕一樣，播放著各種畫面和信息。
諸天萬界，每時每刻都發生著大新聞，這其實也不算稀奇——就說地球那麼屁大點的星球，每天的新聞彈窗都能把人搞瘋，更別提那數不過來的宇宙位面，以及其中更多的生命星球了。
金色牆壁上，花邊新聞里最喜聞樂見的「新聞推送」就是某些「天之驕子」開後宮被柴刀的事情，腳踩幾條船翻船的事情，以及一些四角戀最後變成一對百合一對基的事情。
經濟新聞里最多的是某某大勢力又承包了多少魚塘，哦不是，是又承包了多少天道世界了，想要安插自家主角進去，經紀人需要支付多少「入門費」了等等。
娛樂新聞里嘛，被觀看最多的永遠都是一些爛泥扶不上牆的主角，如何在主角光環和龍傲天模板加成之下，還把事情搞砸的——某些精彩瞬間，更是被當做搞笑片段來看了。
這些主角往往有著豬一般的智商，不僅丟自己的人，也丟簽約他們的經紀人的臉。
當然了，除了新聞，最多的還要數一些「自頻道」，也就是自我直播的頻道，有土豪看得爽了，還可以打賞天道點，十分熱鬧。
不過，以上這些新聞，齊老闆都不感興趣，他平日里看得最多的，永遠都是那個固定的「頻道」——【邊際線】。
【邊際線】，看這名字挺平平無奇的，在數以千萬計的頻道里，尤其不顯眼，「收視率」也是倒數。
可這個「頻道」，卻從不知多少年前開始至今，每天都會播報。
播報諸天世界，與魔界的邊界摩擦，播報一些淪陷的天道世界，是如何被天魔們吞噬殆盡的。
此刻，齊小飛一邊喝著茶，一邊專註地盯著屏幕，眼睛一眨都不眨。
【邊界線】里，永遠都只有一個戴著純白面具的主持人。
「數十年前，無極至尊與老君的一戰驚天動地，兜率宮甚至都被丟入了混沌，打穿了無盡虛空，直接撞上了原始天魔的【大暗魔界】，這裡是所有天魔的家鄉，這一下，雖然無極至尊身隕，老君失蹤，可【大暗魔界】里的數位大天魔為了保護天魔老巢，合力抵擋兜率宮的撞擊，力竭而死。」
屏幕里，戴著白色面具的主持人用難辨男女的聲音解說著，解說畫面是他（她）自己製作的動畫，畫風挺粗糙的，但那畫面卻很有衝擊力。
「從那以後，所有天魔似乎都蟄伏了起來，包括已經成功侵入別的世界的天魔，大部分都回到殘破的【大暗魔界】，重建家園去了，從此，魔界與諸天之間，進入了短暫的休戰期。」
「我為什麼要說短暫呢？」面具人的聲音拔高了一點：「因為最近，魔界又開始作妖了！這才短短几十年而已，當初受損了起碼三分之一的【大暗魔界】，居然完全被修復了！不僅如此，它們中又誕生出了7位大天魔！」
「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種族啊？面對困難，同心協力重建，為了彌補損失的強者，它們下位天魔心甘情願地作為糧食，送給高位天魔吞噬！再加上它們變態的繁殖能力，可以說，比起一有空就喜歡內鬥的人類，這個種族強大得令人絕望。」
「魔界只是蟄伏了幾十年而已，真的就只有幾十年！可是看看諸界已經懈怠成什麼樣子了？成天就知道歌舞昇平！成天就知道爭奪勢力範圍！為了利益互相爭鬥而死的強者，一點也不比被天魔殺死的少！難怪，難怪有些人類會崇拜天魔，甚至建立宗教，把它們當做神明來崇拜，不得不承認，它們某些地方，真的比人類優秀！」
面具人的聲音有些悲憤，他說的都是事情，你說要證據？
證據就是：
收看某花花公子主角直播撩美嘮嗑的，有865829人。
收看某瑪麗蘇女主表演同時馴服高冷王爺和弱氣皇帝以及一票大內帥哥侍衛的，6234897人。
收看耽美多男主曖昧動作片的，5212855人。
就算一些純粹摸魚的無聊「自頻道」，也有數千人觀看。
而此刻收看【邊界線】頻道的，僅僅只有可憐的3個人。
人類自古以來的毛病一直都是這樣，有一個成語叫做「承平日久，民佚志淫」，專門用來描述這個現象。
這個八字成語的意思是：太平日子久了，人民趨於安樂放縱，總是喜歡一些稀奇下流的東西，而忘記了自己的祖輩是如何在飽受羞辱與困苦的情況下，卧薪嘗膽的。
最可悲的是，人類「承平日久」中的「日久」有多久呢？
不多，區區幾十年，兩三代人而已。
「我知道，看我頻道的，每次只有你們幾個人而已。」面具人挺直了身體：「諸天萬界中逍遙著的人類，或許不僅僅只有你們幾個人清醒著，可我做了這麼多年的頻道了，關注的人越來越少了，或許就連你們幾個老夥計，也厭倦了吧？」
「抱歉，今天我的話有些多了，當年我是那場曠世大戰的見證者，我是無極至尊的粉絲，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無極至尊最後的那招【湮天掌】，是朝著魔界的方向打的，那一掌之下，兜率宮原本應該最先便化為齏粉，可它卻神奇地在進入【大暗魔界】之後，才爆炸了，我懷疑，那一掌，是故意護著兜率宮，將它打入魔界的！」
「也就是說，無極至尊即便在隕落的前一秒，依舊在為人類的福祉，做最後的努力！可惜，看如今的樣子，並沒有人領情。」面具男的聲音有些痛苦：「我一直以來都想不通為什麼，為什麼至尊他可以做到這個地步，我一直以來都想不通，他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人類真的值得他犧牲自己來保護嗎？人類只要外敵蟄伏几十年，就會忘記傷疤，然後內鬥，這樣的人類，滅亡只是遲早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