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煉藥天分
萬老怪的煉藥房，如果不是江小楓親眼所見的話，一定會把他當成茅廁了，已經髒亂差到了一定的地步，整個房間沒有一個下腳的地方。
廢棄的藥草被胡亂的扔在地上，一張張藥方橫七豎八的灑了一地，放到外麵千金難求的東西，竟然就被萬老怪這般糟蹋。
江小楓一邊收拾，一邊唉聲歎氣，但是沒有辦法，隻有學會了煉藥，才能增加自己的修為，光靠《獸靈妖典》還不夠，必須依靠丹藥迅速提升自己的修為。
所以，無論再苦再難，他必須在萬老怪這裏偷師學藝。
他小心的把所有的藥方都整理到了一起，廢棄的藥草也沒有扔，而是將他們歸攏到一塊兒放了起來。
萬老怪的煉藥房，江小楓足足收拾了一天的時間。
待到日薄西山，萬老怪打著哈欠來到了丹閣，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煉藥房，一塵不染，壓下心頭的興奮，微微的點了點頭：
“是比原來方家那幫兔崽子強，那幫混球來了屁事兒都不想做，隻想偷學老子的煉藥術，老夫豈能讓他們如願？”
江小楓嘿嘿一笑道：
“那是自然，方家這幫崽子們，一個比一個滑頭的緊。”
萬老怪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
“你小子心眼不比他們少，不過看到你誠心的份兒上，一會我煉藥的時候，你就在一旁打下手吧。像方家之前那幫混球，給我幹一個月的活兒，老子都不一定給他們這麽個機會。”
“多謝萬長老厚愛。”
聽到萬老怪如此說道，江小楓心裏一陣竊喜。
曾經他也見過李老頭煉藥，不過後來被李老頭發現後，便再也不在他麵前煉藥。而是告訴他，如果想要學習煉藥術，必須將《破爛經》爛熟於心，而且要識海之中修煉出幽光，才教自己煉藥術。
要說煉藥術和《破爛經》有關係，我倒是還能理解。畢竟《破爛經》上，記載了上萬種靈花神草功用，可是煉藥術跟我修煉的古怪功法，又有什麽關係？
江小楓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好在現在可以觀摩萬老怪煉藥，也是有所彌補。
不一會兒的功夫，萬老怪便擺好了爐鼎，看到江小楓還在那裏發愣，罵了一聲道：
“混小子，還不趕緊過來協助我煉藥，傻愣著幹什麽？”
江小楓連忙跑了過去，萬老怪不緊不慢的從乾坤囊中，取出幾粒火晶石，扔到爐鼎的下麵，右掌猛地探出，一股強大靈力頃刻而出注入其中。
隻聽得“嘭”的一聲響，那幾粒火晶石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火晶石是靈石的一種，隻因其含有罕見的火屬性，能夠被拿來煉製各種靈具，變成了炙手可熱的稀罕物，每一個靈匠師，都不會嫌自己的火晶石多。
煉製靈具，一共有三種方法催動火源：
第一種就是萬老怪使用的這種，催發火晶石中的火屬性，激發其中的高溫，熔煉靈具；
第二種是催動地火，這片大陸地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地火，如果有幸能夠尋到一個並能加以控製，那麽便省去了的火晶石的麻煩，但這種方法的缺點是煉製位置必須固定，不太方便。
第三種便是靈匠師自身修煉出的道火：這世界擁有道火的人少之又少，因為道火對修者的要求極高，而且修煉之法更是極為罕見，即使有也被各個世家大族所把控，極為難得到手。
“給我拿來兩株青靈草，四顆藍心花，對了，還要一個金甲果。”
江小楓心中明白，這是萬老怪故意考察自己。他心中一陣竊喜暗道：
幸好老子早就背過了《破爛經》，否則還真不知道怎麽辦！這幾株低階的藥草，老子閉上眼都能找出來。
見這小子很快便拿回來了需要的靈草，萬老怪拿到藥材後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心裏犯起了嘀咕：
這小子果然有幾分能耐啊，之前方家的那些小子，初來之時根本分辨不出來藥草的種類，這小子一眼就拿準了藥材，看來是做過功課，有些底子的，不覺得對他又多了一分喜歡。
隨著藥材被萬老怪扔進鼎爐，一股濃烈的藥香氣開始傳了出來，丹閣之內，頓時如墜人間仙境，升起嫋嫋白煙。
萬老怪此時全神貫注，絲毫不敢走思，隨著他的雙手在鼎爐之上不停的擺動，火晶石散出的火光忽大忽小，而煉藥爐中也傳出了一陣滋滋啦啦的聲響。
“這萬老怪果然有點本事，竟然能一邊以靈力控火，一邊用靈力中和藥草，這一心二用的本事，極為難得。”
江小楓仔細的看著他的手法，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中和鼎爐的藥草，可惜自己修為低微，根本無法探查。
就在他抓耳撓腮，不知道怎麽才能學到的時候，他竟突發奇想的運轉起了古法，腦海中的那片幽光變得明亮起來。
他嚐試著地將感知之力緩緩的滲入了藥爐之中，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江小楓欣喜若狂，將所有的感知之力全部注入，慢慢的，藥爐裏麵那種灼熱之感，他竟然能感同身受，藥物漸漸化成汁水的模樣，似乎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萬老怪的靈力在裏麵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混合的藥汁被他不停的翻滾調和，然後逐漸的開始凝聚成丹。
江小楓默默的閉上雙眼，盡最大的努力記下藥爐中靈草的變化，還有萬老怪煉製的各種手法。
好在他從小便開始被李老頭逼得背誦各種東西，記憶力早已練得超群無比，再在感知之力的幫助下，記下這些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而與此同時，萬老怪也覺得怪怪的：怎麽今天煉藥的時候，藥爐裏麵仿佛蹲著個人在看守自己一樣，但是自己的靈力幾經探查，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屋裏就我們兩個人，這個小子築靈三階的修為，怎麽可能靈力外放，探查我的藥爐，就算有人探查，別人的靈力一旦進入藥爐，老夫早就發現了。”
萬老頭暗自忖道。
不多時的功夫，藥爐中傳來一陣陣的丹香，沁人心脾。
“萬長老，這煉製的是什麽丹藥？”
萬老怪長長的出了口氣，伸了個懶腰道：
“清心丹，一品丹藥，能夠幫助修者提升修為，但僅限於築靈階的修士服用。開靈境以上的修者，因為修為高於築靈階，一品的藥草對他們來說已然無用。”
說完，萬老怪便打開了丹爐，一股香氣撲麵而來。等到白氣散盡，萬老怪看清了其中的丹藥，罵了一句道：
“真是點背，竟然隻凝聚了五粒清心丹，剩下的都廢掉了，我還以為這次能有所進步，卻還是隻有一半的成丹率。”
“萬長老對自己的要求真是太高了，我聽人說成丹率超過三成，都已經是不凡的煉藥師，如今您老人家成丹率已經超過五成，已經很牛啦。”
江小楓這話倒是發自肺腑。
“算你小子會說話，你這馬屁我愛聽，哈哈.……這雲州郡的煉丹術，誰能跟我比。”
聽到萬長老如此自誇，江小楓一臉的尷尬。
“好了，我們加快進度，繼續煉丹。”
“什麽？還要煉丹？都已經是晚上了，萬長老你不用休息嗎？”
萬老怪冷哼一聲道：
“休息，你以為方家請我來是讓我養老的嗎？還不是為了他們家族的那幫兔崽子們。再過幾天就是方家派發丹藥的時候，方家子嗣眾多，得需要成百上千粒清心丹，老夫如果不加快速度，到時方家那幫老東西就不高興了。”
江小楓揉了揉自己癟下去的肚皮，無奈的繼續給他打起了下手。
萬老怪也是老當益壯，足足又煉了五爐丹才肯罷休。不過江小楓也並沒有閑著，每一次煉丹，他都運轉古法仔細觀察，火候大小，如何調和藥效，何時凝丹，他都一一記在了心裏。
“李老頭果然沒有欺我，修煉古法，對於煉製丹藥來說，簡直是如有神助。”
如果沒有古法，他根本感受不到煉丹和凝丹的過程，哪怕是萬老怪，也隻能根據自己的經驗去判別煉丹和凝丹的時機，不像小楓卻可以將自己的感知之力探入其中，觀察的仔仔細細。
待小楓回到住處後，發現屋裏還亮著燈，小雪趴在飯桌上昏昏欲睡，一碗白花花的麵條已經變坨。
江小楓愛憐的揉了揉小雪的腦瓜：
隨即將她抱起放到了床上，給小雪蓋好被褥後，桌子上的那晚麵被他風卷殘雲般的幹掉了。
此時的他一點都不困，腦海裏滿是今天萬老怪煉藥的畫麵，他實在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便坐了起來，從布包裏拿出一個破破爛爛的藥爐，一堆藥草和幾粒火晶石。
這些都是萬老怪用完之後隨手扔到地上的，以他目前對萬老怪的了解，這些東西肯定會被他當做垃圾處理掉。
江小楓收拾房間的時候，心想著與其被他扔掉，倒不如便宜了自己，正好自己想要學習如何煉藥，所以便將它們都撿了回來。
他悄無聲息的來到廳堂之上，將藥爐擺正，隨即拿出幾粒火晶石放到了藥爐下麵，又從那一堆破爛的藥草中找到清心丹需要的藥材，閉上眼睛仔細思考了好一陣子。
當他完全確認自己已經記下了所有的細節之後，便開始催動靈力煉藥。
隨著火晶石“嘭”的一聲被點燃，江小楓激動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他小心翼翼的放進去了一株株的藥草，隨既開始運轉靈力，催動火苗。
可是他的修為有限，不能像李老頭那樣以自身修為控製火晶石的火候，所以便開始運轉古法，開始嚐試調動周圍的天地靈氣。
一絲絲的靈氣開始灌入火晶石中，他閉著眼睛，小心翼翼的控製著火候，同時又分出另一道感知之力，帶動周圍的靈氣進入藥爐，開始調和藥草中的藥性。
他知道自己修為不高，所以在觀察萬老怪煉藥的時候就想到了用這個辦法來驅動靈力，他要開創一個與萬老怪完全不同的煉藥方法，甚至可以說是這片大陸上絕無僅有的方法。
靈匠師煉製靈物，全部靠的是自己身靈力的催動，而江小楓與他們相比，完全是靠外力催動，以自己的感知之力驅動天地靈氣，煉化靈物。
這兩種方法又是殊途同歸，煉製的方法和流程是完全一致，唯一不同的就是一個借住內力，一個借助外力。
江小楓利用古法煉藥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他可以將感知之力探入爐鼎，甚至能觀察藥性在煉製的時候的變化和火候對其的影響。
而這一點，萬老怪是如何也做不到的，他沒有像江小楓一樣修煉古法，隻能憑借自己積累的經驗，根據火候去判斷草藥的變化和融合程度，所以江小楓的古法對其煉藥幫助，如有神助。
不多時，藥爐裏便傳來了一陣香氣。
江小楓充滿期待的睜開眼睛，向裏麵望去。